由于时间限制,一共分Solo、双排、四排团队共三场。游戏规则也很简单,由人头数和吃鸡数算积分。获胜方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
第1场solo赛。
叶沨进入游戏前坐在赛台上,还忍不住四处观望。可惜满目的面具,谁也看不清谁。
会不会是Welfen已经来了,想给他个惊喜呢?
叶沨沉下心来,认真应对比赛。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1次参加现场的比赛,有了之前和Glod在那场指导双排,叶沨的心态更稳了一些。
比赛进入到一半的时候,叶沨逐渐找到了感觉,稳扎稳打地前进,刚刚一举拿下一个人头,操作引起满场喝彩!
步寒蝉也是这个时候,才堪堪赶到现场,将行李寄存之后,门口的保安在他手机黑屏的情况下,和他牵扯了一番。最后是通过电话号码验证,给他发了一个活动手环。
步寒蝉急着进去,再次被拦住。
保安皱眉:“你的面具呢?”
步寒蝉一怔,看到保安指着门口另一处卖面具的地方说:“那有卖的。”
步寒蝉忙几步走上前到面具摊子前:“麻烦给我一个面具。”
摆摊子的女孩Cos的是一个比较火的角色狐妖宝青坊主,抬头看到面前这个身高一米九,穿着一身白衬衫西装裤的混血帅哥,眼前一亮。
“好!你随便挑。”
步寒蝉低头眸光扫了一眼摊子,随手挑了一个白色的狐男面具,摸起来质感很不错,他欲要付钱时才想起来,蹙眉道:“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来的路上摔坏了,面具的钱……”
女孩呆呆摆手:“不用不用,你先把面具带上试试。”
步寒蝉闻声低头将面具戴上,一双深邃狭长的蓝眸透过面具露出来,说不出的妖冶。
女孩看得呼吸一窒,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帅了吧!好像给他出Cos!好像给他搞造型!
步寒蝉皱眉,低声问:“钱我之后给你行吗?我现在忙着进去找我朋友。”
女孩听到这话,忙回神,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样,你和我合个影,这面具就送你了行不行?”
步寒蝉想了下,点头:“好,谢谢,但是只能戴着面具。”
虽然有点遗憾,女孩还是重重点头:“没问题啊!”
拍完照,步寒蝉点头道谢,转身快步往会场里走去。
女孩美滋滋地看着照片,再看看离去男人的背影大长腿,兴奋地快速把合照发到了这次活动的Coser群里:“我看到了天菜!还是混血!”引起一片颜控出来舔颜。
然后这张图片莫名其妙地就被一传十十传百地发到了别的群……
进入决赛圈,已经拿下十杀的叶沨目前击杀数排到了第三,前面是两名职业选手。
步寒蝉根据指引在偌大的会场里寻找游戏区比赛现场。
很快终于找到了现场,在一篇气氛高涨的观众中,站在了最后的位置。
步寒蝉远远看着赛台上的叶沨,此刻他的侧影异常地坚韧与认真。
加油,小孩。
他在心里为他加油。
两分钟后,其中一名职业选手被另一名职业选手干掉,比赛一度陷入混战,人数越来越少。
叶沨暗中伺机而动,成功趁其不备,击杀了那名职业选手,爆冷门地拿下了这次solo赛第一。
成功吃鸡!
吃鸡的那一刻,叶沨兴奋地站起来!全场欢呼!
叶沨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好像远远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戴着白色狐妖面具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叶沨总觉得很熟悉。然而现场的人太多,叶沨一晃神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对方了。
第2局双排,叶沨和抽到的水友组队。
可惜队友不是很好带,打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被淘汰。又剩下他一个人打单排一对二。
这局他不算很幸运,冲到决赛没多久就被淘汰了。巧的是竟然是被上一局的职业选手淘汰。
第3局四排,依旧是随机组队。叶沨这次也不算那么幸运,抽到的都是线上的普通水友。
好在水友的水平并不算低,经过前期的磨合后,很快就形成了默契。叶沨发现自己无意中在学习Glod教他的方法,快速充当队伍主心骨,制定战略形成计划,并且分配任务。
而其他组的人也并没有那么好过,毕竟如果和队友配合的不到位,反而会互相拉扯。
叶沨这才意识到,水友赛的目的肯定不是强强联合,而是团队默契。
到了后半期,他们这一组很顺,在失去了两个队友以后进入决赛圈。
而大多数其他队伍的水友已经相继淘汰,剩下实力强悍的主播和职业选手独狼前进。赛事一度进入修罗场,战况激烈起来。
叶沨勉强和自己的队友配合默契,进入前五,但不幸的是,对方还是不慎被击杀了。
剩下叶沨一人。
再一次形成拼实力和运气的场面。
安全区刷出来,很不幸,他在天谴圈。
叶沨在试图埋伏和击杀敌人的时候,被人背后狙击,爆了头,剩下残血。
叶沨迅速卡位封烟,反击,拿下对方人头。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还是被人在背后阴了。
这局拿下第四。
叶沨苦笑,好可惜,不过玩得很爽。
到此手游和网游的几场比赛都到此结束,叶沨上台领了Solo赛的奖金一千块。
夏日祭接近尾端,天早就黑了下来,会场上空准时在八点放起了烟花秀。
一簇簇烟花冲向夜空绽放在天空。
一条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周边,小物件还有小吃。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群结伴戴着面具开始游街,各大Coser到处游走和路人拍照。
叶沨仰头看了看头顶绚烂的烟花,下半边脸,嘴角上扬,有点感叹地心想要是Welfen也在就好了。不过还有明天,明天一起看也可以。
而此时,在距离叶沨所站的地方四五米外的地方,步寒蝉被人群拥挤着,远远看着叶沨,却始终没办法快速来到他身边。
熙熙攘攘的繁华人世晃过,叶沨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烟花,眼睛亮闪闪的,露出兴奋看烟花的笑容。
而几米之外戴着面具的步寒蝉则透过人群看着他的小孩嘴角的笑容。
一簇簇烟花在天空绽放,发出滋哩哗啦的绚烂响声。
叶沨想了想,忙掏出手机,凑近手机话筒,声音大了许多,给Welfen笑着发一条语音:
“Welfen!你还不来,知不知道错过了什么,这个烟花秀特别特别好看!”
叶沨发完消息,忙打开照相机,准备给Welfen拍一张照片。
然而他怎么拍,相机都没法精准捕捉画面,都没有自己眼睛看到的那样好看。
恰时,这一轮烟花秀结束了,他抬着手“咔嚓”,只拍下绚烂过后的一小簇花火。
叶沨有些遗憾,看来只能等下一轮了。
步寒蝉远远看着他的动作,人群在烟花结束后,开始动起来,他一点点向叶沨所在的方向挪动过去。
叶沨拿着手机,低头看着依旧未读的消息,想了想,还是把刚刚拍到的那簇花火发了过去。
低头敲字:“你看,不来快点就看不到……”
他消息没敲完,手机忽然弹出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地址,竟然依旧是南京。
叶沨很想挂断,但是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开,放在耳边。
“喂,你……”
“小沨,快回来。你爷爷出事了……现在在山里失踪一天了。”
叶沨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住。
“……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回去。”叶沨焦急地拿着手机,向前避开人群往前。
步寒蝉在人群松散了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刚要开口喊他:“Chiffon……”
对方却丝毫没有停留,匆匆从他身边擦肩跑了过去。
步寒蝉轻勾的嘴角怔住,转头间,看到对方转瞬淹没在人群的背影。
恰在这时,头顶正好炸开了第二轮烟花,映亮了步寒蝉的身影。
叶沨跑回到休息室,快速拿了自己的包,手机上定了一张最快回南京的机票,直接从夏日祭会场打车去了机场。
工作人员来休息室清场,忽然看到了一个被精心包装好的一盒有四个一套的Q版钥匙扣被遗留在了某个座位上。
他拿起来看,上面还贴了一张便利贴:
“送给全世界最好的Welfen!——Chiffon”便利贴底下还有个手绘的小人,双手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工作人员看到这儿,感叹:“这是不是谁走太急忘了拿了?也不知道是送出去了还是没送出去。”
他将东西放在了失物招领处。
叶沨在赶去机场的路上,先跟活动主办方发消息,说很抱歉家里有急事,后面几天的活动无法参加。今天的出场费也可以不要。
活动方负责人表示理解,说可以给今天一天的报酬,也会替他的粉丝解释道歉。
叶沨忙道谢,又给猫屎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要回家,放在那的行李先帮他保管。猫屎连连答应,听说是叶沨爷爷出事,也安慰他不要急。
今天的夏日祭接近尾声,步寒蝉在会场找到了叶沨已经没人了的摊子,上面还挂有Chiffon的宣传手绘形象图。
步寒蝉站定在那儿,一直盯着看那个手绘图。旁边有工作人员过来清场,看他这幅模样,随口劝道:“来晚了明天再来吧,活动好几天呢。”
步寒蝉点头:“……嗯。”
过了会,工作人员现在还不走,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弄丢东西了?”
步寒蝉一怔:“嗯?”
工作人员以为他说是,笑着说:“ 那边有个失物招领,你可以去那看看。今天人多,丢东西很正常。”
步寒蝉下意识眼光随着工作人员指的地方看过去。
此时,正好有个女生对着失物招领的玻璃柜拍照,兴奋道:“磕到了,磕到了!Welfen肯定来中国了!”
步寒蝉听到他的名字走过去,然后看到了玻璃柜里的那一套钥匙扣,以及那一句便利贴。
女生和她朋友见到这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一愣,正好听到他对保管物品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东西。”
拍照的女生:“!”这声音!是Welfen!
工作人员一愣,见他也不像是冒领,也没多想,让他低头签字写了联系方式,就将东西拿出来递给他:“好好保管啊。不要再搞丢了。”
步寒蝉点头:“谢谢。”
他转身离开时,身后那俩女生还激动地咬耳朵,拿手机偷拍男人的背影。
步寒蝉领了行李箱,从会场离开,碍于身上没有现金,只能走路找到附近的取款机取了一些现金。
到公用电话,第一时间,想打给叶沨,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更不记得易庭生的号码。
步寒蝉沉着气,先打车去他定好的酒店。
将东西放好,他准备出去先重新买个手机。
在手机店买好新手机,换上卡后,又花了些时间想办法将Line装上,然而……
登陆时,他发现自己早就忘了登陆密码。
在反复试了几次以后,步寒蝉沉着气捏着手机,试图找回密码。
当初绑定的欧洲号码早已没用,好友验证……他Line上的好友根本凑不到三人验证。
找回密码失败。
……
那卖手机的店员看这位帅哥紧锁的眉头,生怕对方是觉得手机不好用,还是自己服务不到位,战战兢兢的,最后提醒他:“先生,我们要关门了。”
……
叶沨到南京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手机早就没电了。叶家的人开车来机场接他,一路连夜到了叶家老爷子出事的那片山区。
到了现场,叶沨一眼见到了紧皱着眉的叶振棠和同样赶回来一脸焦急的母亲徐殷雪。
徐殷雪见到阔别大半年的儿子,眼睛先是一亮,接着湿了大半,又忙别过头强行控制自己不要流眼泪。
叶沨深呼一口气,走上前去,沉声问:“妈,爷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到山里?”
叶振棠沉着脸低声说:“他约了几个老友来这里的度假村玩,听说这山里有个很灵验的庙,就想来拜一拜,几个老头不舒服,也没带多少专业设备就往山里冲。后来遇到下雨,山里滑……那些老爷子就被分散了,说你爷爷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叶沨听得冷汗直冒。
“多久了……”刚开口,叶沨才发现自己声音哑了。
半晌,他才忙深呼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还是安慰人:“没事,爷爷身体那么好,每年都要到处爬山旅游……这次一定没事。”
沉默了许久的叶振棠,疲惫地闭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声音像是嘶哑的二胡一样:“……一天一夜了,这座山往里都是没开发的深山……你爷爷他都七十多了……”
叶沨闻言,当即被点炸了:“你不要胡说!爷爷他不会有事的!”
叶振棠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眼睛定定叶沨说:“叶沨,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我比谁都不希望他有有事!”
叶沨一怔,咬着牙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被母亲徐殷雪在后面紧紧抱着。
徐殷雪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小沨,没事的,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但这件事,一定要先瞒着你奶奶,她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