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多了说喜欢的大概也就溺爱他们的亲戚,其他人尤其深受其害的没一个会喜欢,没想把熊孩子给弄没了都是自己善良。
至少他是真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压下揍他们的冲动,就为了不让自己养成动手的习惯,从此暴脾气再也压不下去。
他这么做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比起熊孩子偶尔惹出点麻烦,身边那几个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无意,动不动就玩争风吃醋的人更麻烦。
前者充其量就是小孩子把戏,什么讲话没有分寸故意讨人嫌,什么故意弄点危险的东西吓唬人等等,时间长了渐渐也就习惯了。
然而后者用的手段是真的难以形容,倒不是说处理起来有难到哪种地步,是每次惹出的麻烦都让人头大,想好好讲道理么一个个爱搭不理,想用拳头又实在是个不明智的举动。
试想赶路的时间再怎么可以计算,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实际变化,总难免会发生种种意外打乱节奏,使得天黑前到不了下一个地方,不得不就地休整等天亮再继续赶路的情况。
这也就是让很多现实问题摆上台面,诸如关于如何补给关于如何配合等等,每一件稍有偏差就会影响隔天的行程。
正常来说怎么都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不说互相帮忙让彼此的活儿尽快完成,也应该别主动给人添乱,让本来就麻烦的事变得更加麻烦吧?
可这几个人偏就干了这种事。
被安排找地方取水、捡柴火的祁千夷和那两个熊孩子,手里的活儿干完就干完吧,也不知怎么回程变成了比拼速度。
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不说,拿的东西在一路颠簸下基本都没了,柴火那些沿途捡倒还能收回来,取水的是真的白跑了这么一趟。
回来的时候祁千夷顾不上水桶全空,抱着祁禄就是一顿嚎啕大哭,边哭边埋怨他为什么心里想着别人,不是答应了只喜欢自己一个等等,诸如此类莫名其妙的酸话。
好不容易把这个安抚好了,也相信自己确实没有这种念头,乖乖拿着水桶重新跑去取水,结果一转头这边又出了别的事。
被安排找食物的霍希克和雅希,在出发前就因为一些事关系僵着,收集食物时又似乎发生了点什么,到了连话都不愿跟对方说的地步。
各自带回来的食物也莫名其妙,要么是根本不能看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要么明眼看都知道肯定不能吃的菌类野菜,他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不满意这个安排,才故意做出这种事的了。
带这些不能吃的东西回来就算了,顶多跟他们好好解释这些东西不能吃,劳烦他们能不能重新再找一次,毕竟大家都是能沟通的成年人,好好讲道理总是能讲得通的。
问题是他们把东西拿回来之后,看彼此的眼神带着毫不客气的敌视,看向他又变成满满的求表扬的神情。
他不解地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当着对方面怎么都不肯说,他找他们各自谈了一番才都愿意告诉他理由,虽然他知道了之后真觉得还不如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脑子都不正常?我不过是在分工的时候告诉她,我会负责打猎带回肉那些的,因为我不喜欢也不会采蘑菇、采野菜。
这个女的就怒气冲冲骂我不要脸,说我是存心挑容易的活儿在你面前表现,想破坏你跟你家那个的关系。
我懒得理她这个莫名其妙的脑洞,就自顾自做自己该做的事去了,谁知道这人竟然跟在我后面一边骂一边采。
你说她是不是脑子不正常,有这么强的脑洞不拿去赚钱,跑来补到我身上是闹哪样?”
“我不是对勇者大人有敌意,但好歹我也是见过很多人的,也是听村里老人讲过很多事的,就没见到传说里哪个勇者跟他一样,动不动抢在其他人的活儿,然后花样显摆个不停的!
我也就提醒他不要做这种事,结果表情那叫一个可怕,还嘀嘀咕咕说我不正常,这是身为勇者干得出来的事吗?他不会是哪里跑来冒充勇者的人吧?”
他们敌视对方的理由莫名其妙,变成让他摸头的结果也莫名其妙,但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也可以说是为了有助于团结,他还是在跟他们谈完之后,往每个人的肩膀拍了拍以示鼓励。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又被取水回来的祁千夷看见了,再次怀疑他跟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为证自己的地位一如往昔,闹着也要他对自己做同样的事。
祁禄只得无奈地更进一步,温柔地拍了拍对方的头,完全不吝啬喜欢和感激的话语,让他收起这副吃醋的模样。
然后新的麻烦也跟着来了,吉里吉文两个熊孩子看见他拍了他们,也摆出可怜的表情求他夸奖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未必能让他松口,又把负责照看东西的莫缇拉也算计在内,不管干什么事都带上他。
好事夸他了就必须带上他们两个,坏事要骂他们了他也逃不了,反正只要他们三个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种近似小人行径的行为,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想发火,可因为多了一个莫缇拉,即使他想骂也骂不出来,最后只能顺了他们的意。
要不说有些人就是会蹬鼻子上脸,有过这么一次迫不得已的妥协,那两个熊孩子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出,每次拉上当队友的人还都不同。
那些被拉上的也是一个比一个起劲,这头配合两个熊孩子的计划干这个干那个,那头就来找他卖惨求安慰。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毛病,这个过程永远都是他们来的时候祁千夷不在,让自己拍肩摸头永远赶在他回来那一刻,结果惹得那孩子动不动就醋一把,都快全身常年散发醋香了。
终于在这样那样的事发生第五次后,趁他们抵达某座颇有规模的城镇,他给了两个熊孩子一笔钱,让他们去街上买自己想吃的东西,而他则在这个时间决定好好跟其他人谈谈。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不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吗!就知道陪着那两个熊孩子闹腾,倒是考虑下我的立场,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遭罪!”
可能他们也自知这段时间有些过分了,各自诚恳地向他和祁千夷道了歉,也明言自己之前地行为有那么点故意的意思,其实并没有真的打他主意。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谎话,他们把自己的真实意图也说了,那就是觉得看他吃醋实在有趣,所以忍不住就想逗弄他一番。
这话是人说的话吗?为了自己看着有趣的事,不惜让无辜的人为自己的兴趣买单,还一次看不够就轮流来个几次,弄得一群人好像在打组合战一样。
不过既然祁千夷表示不介意,还感激他们让他知道对方的心意,又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关心,这些事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但两个熊孩子的事还是得解决,毕竟接下去他们要去的地方,基本都是魔物的地盘,这两个人继续跟着难保不会惹麻烦。
要是弄得他们要做的事干不成,他可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气到动手,回头一不小心失了分寸的话,之后收拾残局的人可不是他,而是最初把人从村子带出来的勇者霍希克。
第39章 人生处处是惊喜(吓)
趁祁禄他们商量怎么把两个人送回去,视线转到拿着钱在城里乱晃的两兄弟。他们虽说是村长的双胞胎儿子,但喜好方面真差得不是一般远。
像吉里对肉类料理几乎是疯狂的喜欢,正餐那种当然不用多说,只要是肉就必然全部一扫而光,上下午的点心也是无肉不欢。
也因为他对肉类料理极为沉迷,口味也是以偏咸偏辣为主,不是重口味的东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算那类食物价格不会太便宜,也全然不顾后果拼命点来吃。
相对来说吉文就比较注意营养均衡,不管是正餐还是点心都以清淡为主,自己点的也好别人点的也好,没有喜欢和讨厌之分全都照单全收。
真要说有没有什么偏好之类的,那就应该是喜欢吃甜的了,诸如点心类的什么做的都无所谓,但口味必须是甜得回味无穷得那种。
要是能有机会找到专卖点心的店,他不惜千金也要尝遍店里的食物,从中选出自己最喜欢和最讨厌的,想尽办法重现前者的美味,修改后者让其有机会变成美味。
这样的两个人若换了以前,肯定是一进城就分开行动,各自找心仪的食物大快朵颐,但这次可能也是考虑情况特殊,他们没有选择平时的做法,而是去到哪里永远都是一块儿行动。
进到餐厅之类的地方,一个负责点主食的肉类,另一个负责点中和的菜和饭后点心,确保满足彼此的口味。
等到了买防具那类的地方,又变成后者为主选择合适的制品,前者则负责去下一家服饰店购置服饰,总能搭配出让人眼睛一亮的效果。
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是这样的组合,那就又得回到他们喜好不同的问题上了。
吃的方面特别重口的吉里,对于服饰的品味不说特别好,相比一些人还是要强上不少,特别是在选择配合防具的衣服上,村里没一个人比他厉害。
吉文则把对食物的热情全都放到了防具上,从只起到连接作用的搭扣,到覆盖全身的增加属性的物品。
每一个都得仔细检查个十回以上,才敢得出肯定的答案,说一句此物到底有没有用,能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
想吃的吃了想喝的也喝了,让他们看中的东西也都买了,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带上东西满载而归了。
不过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一不小心买了太多东西,以他们两个人的力气来说,想把东西搬回去显然不现实。
所以就算距离并不是很远,找人运货的价格不见得会低,两个人还是老实地雇了马车,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城外送。
大城市里找人运货是非常简单的事,凡购物之地附近不到百米距离,必停着几辆等人雇去运货的马车,但也因为这样的人数量不少,找出自己需要的那个就成了问题。
既要避免浪费没必要浪费的多余的钱,又得确保买的东西运的时候不会损坏,对大人来讲都未见得容易解决的事,对两个孩子就更不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
可偏偏这两个孩子脾气都倔,怎么都不愿意向别人求助,认定这件事仅靠自己就能解决,大不了是多花点钱的事。
暗指自己有钱跟明说是两回事,虽然都是表示对方开出任何条件,自己都一定能满足他的意思,但关于钱的事不明着说,在对方耳里就跟自己掌握主动权一样,很多事谈起来氛围会和谐很多。
明着谈钱则要视情况而定,像是开价这种明着来肯定是最好的,大家有什么想法摆出来当面说清楚。
但要扯到别的像是语气不善、拿钱压人之类的,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掐断了退路,别说谈的这家不会做自己生意,其他几家怕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很不幸的是,他们兄弟就干出了这种事,愣是自恃手头剩下不少钱,一副财大气粗的姿态跟人掐起来,气势颇有点艺高人胆大的味道。
而另一边想动手给他们一个教训,但顾虑他们的年纪明显是不谙世事那种,真要动手伤了他们哪里了,难免落个欺凌弱小的坏名声。
如此僵持了好半天,一队刚帮人送完东西的人来了,瞥了眼吉里吉文身边的东西,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些扛上自己的车,拍了拍车旁边的椅子让他们坐,然后驾着车往城外走去。
“看不出来大叔这么不懂看气氛,他们都在考虑怎么教训我们呢,结果你连价格都没有问一下,就把我们的东西弄上车了。”
“是啊大叔,你就不怕这么起劲帮我们搬东西,结果最后我们不肯给钱,害你白跑这一趟不说,又得罪前面跟我们吵的那群人?”
两个人问这个问题,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出于担心,大部分是对这个人的好奇,比如为什么他会跟别人不一样,什么都不问就帮他们的忙,是不是还藏了什么话没有说。
他们也不否认其中有那么一点是为了自己。
一个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帮他们,心头感激那肯定是没的说,但既然是出门做生意的人,完全不谈钱的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他们可没有自信到对方看他们年轻,就出于关心后辈那类的念头,完全不跟他们计较钱的问题,帮他们把东西送到位,要么完全不提钱给多少,要么提出由他们自己决定。
“气氛这种事都是看自己的,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们有往来,干嘛要在意他们的想法?再说那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凡是头一次进来找人帮忙运货的,他们总要编排出各种理由乱开价。
也就你们两个小孩子胆子够大,自己先开口把价钱定死了,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逼得他们堵在那边吵。
这下子他们可得头疼了,有那么多人看到你们吵,转头事情就得在城里传开,估计短期之内没人敢再找他们运送货物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们两个也未免太胆大包天。
也不知道先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就敢在人家家门口吵钱的事,难道不怕回头他们趁四下无人,直接就把你们抓了关起来,然后逼你们家里拿钱赎人?
我可提醒你们一句,关于他们的传闻可没一件好的,其中有不少是得罪他们后下落不明,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儿。
要是你们一点不担心家里的心情,那就尽管去得罪这种人吧,世上真愿意插手帮忙的人可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