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有吉一时半会却回不去。
张乎乎在一旁趁机给他拍照。
崔有吉很无语。
夏砀看向窗外不减反增的雨势,微微皱眉。
这么大的雨,就算撑伞回家恐怕身上也要湿透了。
“你等着。”他转头对崔有吉说:“我打电话叫我儿子开车过来接你。”
崔有吉:“啊,这,这......”
也就几公里的路程。
崔有吉想婉拒。
“我儿子的车登记在校内,刚好还可以开进来。”
夏砀直接掏出手机拨电话。
张乎乎也惊呆。
他现在感觉夏教练才是神助攻。
不仅让崔有吉蹭着自己儿子的房、饭,现在还蹭车。
作为一个教练,夏砀实在太过尽职敬业,付出了太多。
-
这天夏如冰下班比较早。
他和图书编辑约好了,在出版社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这是初稿。”夏如冰将U盘递过去。
编辑打开粗粗浏览了一下,赞叹道:“不愧是您写的,用词内容还是这么严谨。”
身为心理学界的著名学术教授,夏如冰此前出版的两本书都非常受欢迎。
其中一本更是成为了大学心理系的固定教科书。
“我对您这次的新书也很有信心。”编辑说。
按照流程,两人本来还要再继续对下版,商量细节。
但夏如冰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起身抱歉地告诉他有事要先告辞。
“哦...好。”编辑顺口问了句:“雨这么大,您要去哪儿啊?”
夏如冰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说:“去学校接一个小朋友。”
......
十几分钟。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剑馆门口。
夏如冰坐在驾驶座上,轻按了两下喇叭。
“到了到了,赶紧回去吧。”夏砀催促道。
崔有吉撑开伞往外走,有些意外。
没想到夏如冰居然还真顶着这么大的雨来接他了。
他拉开副驾车门矮身坐进去。
车内香薰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白茶味。
夏如冰见他系好了安全带,一脚踩下油门驶离这里。
车子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而仍被困在剑馆里的队员们都不禁投来羡慕的目光。
巴农叹息:“哎,被夏教授亲自接送的感觉,我人生也好想体验一次。”
黎蒙:“谁不是呢?”
张乎乎:“别想了,你们羡慕不来。”
这怕是夏教授的未来男友专属待遇。
-
之后连续半周都在下大雨。
夏如冰每天早上上班,下午下班,都会顺带捎上崔有吉。
他的车品牌很显眼。不少学生都记得夏教授的豪车牌号。
几天下来,难免被有心人关注。
崇南大学校园论坛。
《哎你们知道吗?教大一体育心理的夏教授,似乎每天都载崔有吉上学放学......》
1L:我giao,师生恋??
2L:真假
3L:真的!!我证明,我大前天也看到了,崔有吉从夏教授的车上下来
4L:细思极恐,总不可能次次顺路吧,我怀疑他俩在同居咳咳
5L:听说上次男寝失窃后崔有吉就又搬出去了,说不定呢
6L:kdlkdl
7L:狗勾明星大学生×禁欲高冷教授,操,嗑生嗑死的节奏啊,太配了
8L:附议。我这边还有吉粉后援会的透露,崔有吉全锦赛现场,夏教授也去了,还给送水送毛巾
9L:什么??原来他们早就暗通曲款了?
10L:so sweet
11L:我又想起了阮树,哈哈哈哈,听说阮树暗恋夏教授很久了
12L:#求阮树同学的心理阴影面积#
在西瓜头的转发下,阮树本人也看到了这则论坛帖子。
他内心像被搅翻的醋坛,无比复杂。
理智上,他不愿意相信,夏教授和崔有吉在一起了。
阮树甚至觉得是不是崔有吉还爱自己,所以故意这么做。
就像上次在操场上当着他面说夏教授送的水很甜。
所以第二天早上,阮树就特意蹲点在校门口,想亲眼看看夏教授到底是不是真的开车接送崔有吉。
但这一天没下雨,他蹲了个寂寞。
傍晚。
崔有吉训练完,拎着包就飞快地往外冲。
夏教授说,晚上一起逛超市,买他喜欢吃的菜。
急着回去的崔有吉并没有注意到,阮树就悄悄跟在自己身后。
天气多云转晴。
霞红色的夕阳浸染天空,像打翻蓝墨水的白纸上泼上了粉桃颜料。
崔有吉一路跑到小区楼下,乖乖地站着等夏如冰。
崔有吉没等多久,就看到了夏教授。
他右手拎着一个装菜用的环保布袋包,身穿烟灰色毛衣开衫,不疾不徐地走来。
明明是戴着眼镜的大学教授,却给崔有吉一种好像在看T台男模的错觉。
小区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超市,步行即可到达。
两人在半路上还去买了可乐饼。
超市。
琳琅满目的货架。
橙色的橘子、绿色的蔬菜、黄色的香蕉、紫色的葡萄......
色彩分明鲜艳。
夏如冰问:“要吃什么?”
崔有吉伸手一指,说:“这个,那个,还要那个。”
两人的背影靠得很近。
都说一起逛超市的行为,是情侣之间极致的暧昧。
而两人一起在超市里买菜的场景,更会让人联想到他们是否已婚。
阮树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愣住了。
第42章、冷血萨摩耶pk哈士奇(求订阅)
张乎乎、彭奇, 吴锐达骑着小电驴学校附近的大超市买火锅食材。
他们今晚准备寝室团建,在违法宿舍电器法的边缘大鹏展翅。
“吉哥哥呢?要不叫他一起过来吃。”彭奇说。
张乎乎摇头,“不可能的。他现在每天训练结束都急着回家吃夏教授做的饭。”
彭奇惊呆了:“我的妈呀, 夏教授还做饭给他吃?”
“对啊。”
张乎乎之前听说的时候也格外震惊。
主要是夏教授长那样, 看着就不食人间烟火,让人不敢靠近。
难以想象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的场景。
这时吴锐达冷不丁冒出一句:“崔有吉和夏教授住在一起?”
彭奇:“你村刚通网啊。”
张乎乎这才记起自己好像忘记把这个八卦跟吴锐达分享了。
“对......”他忙补充道。
三人刚走进超市蔬果区。
吴锐达指着前面, 说:“怪不得我刚看到他们在挑菜,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张乎乎:“???”
彭奇:“什么?!”
两人像初生鹌鹑似的争先恐后探头往前看,果然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隔得不远,视线很清晰。
白色卫衣、宽大灰运动裤,正紧挨在一个穿西服的男人身侧。
彭奇瞪大了眼睛,“他、他们在挑番茄!”
难以想象,这对早晨还在教室里上课的师生, 晚上又共同出现在超市里一起买菜。
实在太......好磕了!
张乎乎咽了口唾沫, 心想这很正常, 可说出口声音却微微发抖:
“...毕竟他俩目前同居中。”
彭奇感叹:“这么看夏教授和吉哥哥好甜,真希望他们原地结婚。”
张乎乎:“......应该不远了。”
走了没两步, 吴锐达又眼尖地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指着前边说:“那是阮树吗?”
彭奇和张乎乎仔细一看, 果然是的。
感觉不像是巧遇。
阮树偷看崔有吉、夏教授二人的脸色,堪比绿油油的草地了。
张乎乎:“你视力真好。”
吴锐达推了推眼镜。
他明明戴着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片,却看得比他们更远更清晰。
彭奇不屑地冷哼一声, 说:“阮树真他妈傻逼吧。”
明明已经与崔有吉没有任何干系了,这种时候还要跑出来掺一脚找存在感。
张乎乎:“就是就是, 麻溜地滚。”
三人没有冒昧地前去打扰, 买完菜之后就很识趣地溜了。
而另一边。
崔有吉早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假装低头拿货架上的商品, 余光却往后瞄到了阮树。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不, 这种行为已经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居然跑来跟踪他和夏教授逛超市。
崔有吉倒不是觉得阮树还念着自己。
他知道这人的性格,自恋、冷血,从来以自我为中心,却独独深爱着心中的白月光——夏如冰。
恐怕阮树是对夏教授贼心不死。
崔有吉皱眉。
夏如冰看着他手里的奇趣蛋,说:“喜欢就买。”
“不了不了。”
崔有吉把蛋放回原位。
起初他脑海里只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迅速生根萌芽。
崔有吉认为自己想到了一种,可以一劳永逸、不动声色逼退阮树的方法。
他转头看向夏如冰,语气正直:“夏教授,你脸上沾了东西。”
“嗯?”
超市里人来人往。
但这条零食货架,人却很少。
崔有吉清楚地知道阮树就站在斜对面约六点钟方向,透过薯片袋的缝隙,正在窥伺他们。
既然阮树想看,那就给他看个够好了。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崔有吉便倾身靠近。
他故意假装眼神不好使,凑到对面人的脸蛋上。
崔有吉演技虽烂,但之前上过公司的培训科班,好歹知道借位假吻该怎么做。
从这个角度,阮树刚好能看到他们在接吻。
阮树脑门嗡嗡嗡,一股血液瞬间冲了上来。
师生两人,光明正大地在公共场合接吻?
怎么敢的?!
呼吸喷薄。像羽毛轻轻扫过脸颊。
夏如冰下意识一窒,瞳孔骤然放大。
太近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
零点几厘米。
已经远远超出了社交安全距离。
夏如冰双腿有些发软,脑海里立即拉响警报。
青年湿漉漉的黑眸,长长的睫毛,杏色薄唇,近在咫尺。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高贵似的,摇着尾巴,在恳求人类抚摸。
于是那一瞬间夏教授的大脑当机,滋啦一声,烧短路了。
他的心理分析、判断能力,全部失效。
他好想摸摸他。
夏如冰无法得知崔有吉忽然凑近他的理由,只能听见自己的胸腔,砰—砰—砰——像烟花轰然炸开。
完蛋......
夏如冰咬紧牙关,知道自己要犯病了。
而青年只是若无其事地靠近他,指尖轻轻拭他的眼角,说:“这里有眼屎。”
夏如冰:“......”
其实并没有。
崔有吉张口就来,反正对方也没办法验证。
他看着夏教授黑脸的表情,心中一阵暗爽。
“我去一趟卫生间。”夏如冰扔下这句话,急匆匆地消失在拐角处。
......
阮树在超市里跟踪了没多久,就被售货员以为是小偷叫住盘问了。
他穿着一身黑衣,戴口罩、棒球帽,看起来鬼鬼祟祟。
逛了半天超市,也没见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实在惹人怀疑。
阮树无奈,只得摘下口罩解释了半天。
等他应付完售货员再回过头时,却发现自己早就找不到那两人了。
-
崔有吉回到家,饱餐了一顿夏教授烹饪的晚餐。
太好吃了。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他最喜欢的《动物世界》。
马上就要比赛了,压力太大,崔有吉觉得自己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夏如冰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崔有吉有点懵,“啥?”
电视剧里的河马正张开血盆大口,吞一只古巴短吻鳄鱼。
急湍的水流噗嗤四溅。
夏如冰提醒道:“你的论文。”
看这小孩没心没肺的样子,夏如冰都忍不住为他操了下心。
下学期自己不教这门课了,他该怎么办?
崔有吉:“!!!”
卧槽。
最近事太多,要不是夏教授提醒他差点都要忘了。
崔有吉赶紧起身说:“我现在就去写。”
夏如冰颔首,“去吧。”
“那个.....”崔有吉脚步一顿,欲言又止:“您这次..能否给我稍稍放宽一点?我都已经重写好几遍了。”
夏如冰面无表情:“不能。”
小小年纪,就想着走捷径。
坚决不能助长养成这种恶习。
“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如冰感觉自己说完“不能”这两个字,青年的耳朵好像狗子一样会动弹,倏地委委屈屈耷拉下来。
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可乐见状同理心泛滥,隔着阳台玻璃门拼命扒拉爪子。
嗷呜嗷呜!
坏两脚兽,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同类!!
杜宾努力龇牙示威,可惜效果微弱。
在夏如冰眼里,它仿佛更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