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比较支持我来打职业。”江屿等他们说完后才开口说,“他们觉得热情是最好的老师。”
“我太羡慕了。”三月兔跟着林峤拿了一个生蚝,边吸边说,“我妈恨不得把我腿打断嘿。”
“林峤呢?”
“我家没人管我,不想上学就跑出来了。”
蓝河关切地问他:“那你现在和家里关系好了吗?”
“没。他们离婚又都再婚了。”
“唔,真可怜。”
林峤看了蓝河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吃自己盘子里的肉。三月兔见状起了另一个话题,他们聊起游戏里的事情,蓝河又提起自己的水平,明里暗里透露出想和江屿双排的意思。
江屿倒是答应得痛快,听得林峤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林峤一边想着一边又顺了两个生蚝进自己盘子里,决定今天敞开了胃口吃。
他一定要把江屿吃到大出血。
作者有话说:
扛不住了姐妹们,这章最后一点和下一章合并在一起更吧。
晚安晚安QWQ
第38章
一盘十五个生蚝,四个人一人吃了两个,林峤一个人干掉了六个。
还剩下最后的独苗在盘子里,林峤悄悄瞄了一圈,蓝河还在畅谈他直播时遇到的奇葩,摄像机的镜头也全在他身上,应该无人在意他在做什么。
筷子悄然伸向最后那只生蚝,冷不丁被一只手夺了过去,换成一串红柳羊肉落在自己盘子里。
“这玩意儿吃多了上火。”江屿低声对他说,“怕你晚上睡不着再想干点什么。”
林峤意识到他在暗示某种载具驾驶活动,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恨不能跳到离他三十米开外,再骂一句变态。
他都陪蓝河说话去了,还有心思管自己吃了多少生蚝,讨厌死了。
林峤抿紧了唇,眼刀子快要在江屿脸上挖出一个洞,幽怨的小眼神尤其生动可爱。江屿也是这两天才发现林峤看着怪闷的,其实脸上的表情变化特别丰富好玩儿,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摄影师观察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林峤看见红点后立刻吓得不敢动弹了,听说这些真人秀节目的后期剪辑师都厉害,万一再给他和江屿剪出个恩怨情仇来,林峤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这一打岔不要紧,蓝河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过于张扬了,虽说这是个努力才有镜头的真人秀场,但有时候表现得太卖力反而不讨观众的好,还是要收敛一些才行。他很快有了想法,将视线转移到林峤身上,笑道:“我发现林峤不怎么说话,光顾着吃了。”
他说完林峤顿时尴尬得要命,这样一来不是所有人都看见他盘子上叠着的六个生蚝壳了吗!
要不是江屿拦着他,他早就吃完最后一个生蚝再把证据毁尸灭迹了!
在吃太多的悔恨和丢脸的忧愤作用下林峤的五官都快扭曲了,他强行打起精神,对蓝河挤出来有些难看的笑容:“你们聊,我听就好了。”
“林峤性格是不太开朗哈。”三月兔闻言主动揽过他的肩膀,从烤架上拿了一对鸡翅放进他盘子里,“我们这里是峤峤最小,大家都照顾他一点。”
蓝河其实和林峤年纪相仿,见状有点不太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江屿招手喊服务员把点单平板拿过来,先要了八个生蚝:“一人再吃两个生蚝,林峤就别吃了。”
林峤忙道:“我不吃。”
桌上的烧烤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江屿又要了一斤红柳羊肉,再配上虾和其他一些食材,最后还给每个人都点了一份冰粉当饭后甜品。
“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们吃腰子不?”三月兔大声说,“这家的腰子我看评价老高了。”
蓝河和莫娜纷纷摇头,江屿翻了翻菜品名录说:“是值得吃一次。我给你点一串。”
“两串两串,我和林峤吃。”
林峤的脸已经红透了,根本不敢接江屿揶揄的视线,低头开始装鸵鸟。江屿欣赏够了他的窘迫才把视线收回来,慢悠悠地说:“林峤,你吃吗?”
林峤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又有一种特别好玩儿的坚定:“不吃!!!”
“那我就点一串喽?”
“行吧行吧。”三月兔一脸遗憾地说,“我尝尝味儿算了。”
他们几个都不喝酒,气氛全靠三月兔这个东北老爷们儿和蓝河带动,林峤后来吃饱了也试着插进去几个话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有那么不合群。他们一直聊到冰粉上来,手搓的冰粉色泽褐黄,里面铺满了干果碎与白糯圆子,再加上一点沾染黄豆粉的糍粑,一口下去无限满足,属实是夏日消暑的绝妙好物。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纷纷忙着低头恰粉。林峤满脑子都是那盘二十块钱一只的大生蚝,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悄悄对江屿道:“江队,我给你转点钱吧,太让你破费了。”
“不用。”
“不行,我还是转点给你。”
“真不用。”江屿说着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不会一直想着这事吧?”
“……嗯。”
“别放在心上,这顿饭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林峤小声说:“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但赚得容易与否还是有区别的。”江屿又忍不住想揉他的脑袋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不让你白吃,等回宿舍我还有事找你。”
林峤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稳落下来,坐在椅子上乖巧等所有人都吃完冰粉。一行人这顿饭从七点吃到九点,终于浩浩荡荡地从店里返回基地。站在楼下就能看见训练室那一层灯火通明,只有他们那间黑黢黢的,仿佛在嘲笑他们不努力。莫娜看起来有些坐不住了,提出要不然他们还是去打会儿五排,然而江屿坚定地说不用,和他们约定明天九点训练室集合后就宣布解散。
林峤和他一起回到宿舍,他受不了自己身上那股烧烤味儿,一进门就赶着进浴室洗澡。在摸洗发水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等林峤擦着头发出来,看见江屿正倚在门边和蓝河说话。
“洗完了?”江屿听见开门声,转头对他道,“上游戏,等会儿我们三排。”
现在没有摄像机跟着他们,蓝河的表情立刻不太好看了。毕竟这可是和从来只打五排的江屿甜蜜双排的机会,自己回去直播的时候能吹整个直播生涯,他蓝河可是被烬神亲自指导过的辅助,从根本上就比其他辅助主播高出一个层次!
林峤被蓝河不怎么友善的眼神盯着,心里也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江屿要带蓝河,扯上自己做什么。
难得空闲的晚间时光,他还准备去食堂找个没人的角落和ASH聊天呢。
林峤与蓝河面面相觑,江屿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第38章
“三排也行吧。”蓝河见好就收,嘴上这么说着,一个劲儿地想把自己的身体从门缝里挤进来,“那我等打完再回去。”
江屿长腿一伸,高大身躯直直拦在他的面前:“你回宿舍躺着休息吧,我们到时候开组队麦。”
“这……”
林峤正好也不想房间里多一个人,他和江屿站在了同一战线,乖巧可人地开始表演装傻充愣。蓝河一看林峤也不出声帮他,更不敢直面江屿,于是讪讪地哎了一声,转身离开他们的宿舍。
走的时候运动鞋都快跺出来皮靴的声音了。
“你开个房间拉他,等洗完澡我去找逐夏借个号,你再拉我。”江屿关了门,对林峤说,“你玩射手教他,我给你俩抢位置。”
林峤傻了眼:“不是你带他吗?”
“我跟他双排会有节奏,有些话不能往外面传出去,我们三排,你带他比较合适。”江屿简直不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我看你主页不是国服马可吗,这个水平教他够了。辛苦一下。”
林峤被他的无耻和理直气壮震撼到说不出话,只能用自己的表情表达愤怒。
江屿淡定地抛出杀手锏:“每天晚上就练两个小时,打完看可可。”
毕竟吃了他六个大生蚝,蓝河的水平也和他们队的成绩息息相关,再加上还有可可小公主的美貌诱惑,因此心里虽然十万个不乐意,还是乖乖打开了游戏等蓝河上线。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江屿就出来了,随后陈幼薇带着两个摄影师敲开了房门,对着两个人就是一顿猛拍。
林峤还处于懵逼之中,就听江屿问陈幼薇道:“小鱼那队还在五排?”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休息。”
“啧。”江屿感叹了一声,又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江队。”
于是江屿躺在床上,清了清嗓子说:“莫娜和三月兔打得都不错。”
林峤:“???”
“蓝河确实有点不太行。”江屿慢条斯理地说,“他需要再多练练。”
林峤:“???”
他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江屿对此心知肚明。蓝河的情况确实比他想象中要糟糕,反正都得带他加班练习,肯定不能打白工,要把摄像组喊过来说明白了,把该分的功劳分一分,等最后节目播出来的时候要让观众心里有数。
林峤就这样莫名其妙开了游戏,选出射手的时候还把蓝河吓了一跳。无论前因多么鸡飞狗跳,进游戏后还是要认真打的,林峤充分发挥他这几年对江屿的研究,认真告诉蓝河大致的节奏时间点和江屿大概率会选择的动向,在实战中一步步教他怎么“保护”好自己家的射手。
蓝河虽然小算盘全都落空了,但毕竟他们最后还是要靠硬实力打比赛,万一输了那他肯定要被骂死,无论有多少镜头没有用。无奈之下他只能认真和林峤打,中途江屿只是偶尔提点一两句,绝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林峤在说。
抛去操作不说,他的发育思路和打团思路都十分清晰,也能用蓝河听得懂的方式告诉他自己下一步要去做什么,作为辅助的蓝河应该去做什么才能跟上他的动作。蓝河渐渐也投入进游戏中,效果相当不错,林峤估摸着要是这么练下去,蓝河很有可能在比赛前就能勉强跟上他们的节奏。
他们打到了十一点半左右,蓝河说要复盘再反思一下便匆匆下线。随着房间解散摄像组也溜之大吉,林峤跑下床灌了一整杯水,终于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辛苦了。”
“没事。”林峤本想装得矜持些,还是忍不住内心悸动,跑到他身边说,“可可呢?”
“这里。”江屿说着把平板递给他,“可可,今天玩得开心吗?”
“嘤!”
林峤把脸凑近屏幕,感觉自己像个色眯眯的猥琐大叔:“可可,还记得我吗?”
“嘤嘤嘤!”
美貌端庄的可爱小狗端坐在地板上,对着摄像头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天使微笑。林峤发现自己对可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都快不舍得把平板还给江屿了。
半个小时的欢乐时光转瞬即逝,林峤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隐隐有点痛。
大概是晚上的烧烤吃了太多辣椒面有些拉肚子,林峤从江屿的床上下来,跑去厕所蹲了半天都没蹲出来个所以然来,肚子里却越发开始翻江倒海,渐渐让他背后渗出冷汗。
林峤直觉感到不对劲,立刻冲出卫生间,四顾茫然之下却发现他好像只能向一个人求救。
“江,江屿……”
“林峤?!林峤!”
当晚林峤就被送进了医院,确诊为急性阑尾炎。
作者有话说:
虽然很可怜但还是让他挨一刀吧(不是)
第39章
林峤睁开眼睛,消毒水的味道立刻争先恐后地灌入鼻腔,几乎要把他呛出声。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肚子疼得要命,江屿打了120把他送上急救车,然后他便彻底陷入迷离的混乱。到处都是嘈杂尖锐的喊声,他疼得神志不清,印象里他被抬到一张移动小床上,沿着医院狭窄的过道到处跑,好像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都在自己身上过了一通,在支离破碎的回忆中他依稀记得最后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摇着他的肩膀问他能不能签字,没过多久一个面具一样的罩子盖在他的脸上,世界随之离他而去。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林峤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处于一种又痛又没感觉的混沌叠加状态,脑子也迟钝得很,感觉想了很多东西,又不记得都想了些什么。他呻吟一声,想坐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还没起来就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只有手腕一点残留的挣扎晃动了头顶的吊瓶,在静谧的房间里荡出叮铃铃的声响。
“醒了?”
他听见江屿困倦到有些低沉的声音,随后是被子被掀开的摩擦声,没多久一具热乎乎的身体移动到自己身边,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还好,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