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夕稍微好受了一点,“再过几年,可以帮他相看媳妇了,我要把身体养好,以后还要帮他带小孩。”
“青树长得好看,我们的孙子肯定也好看。”陈七夕开始憧憬未来,“以后我还可以带着孙子上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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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住的是独栋别墅,因为三个儿子还没有成家,都还住在一起。别墅有四层,夏靖陈七夕住四楼,三兄弟住二三楼。
别墅虽然大,但却没有空闲房间。
看到陈七夕为夏青树选房间,夏雨彬非常贴心地帮忙,“妈,一楼还有个大房间,连着花园那个。”
陈七夕有点迟疑,“那是花房。”
一楼那个房间确实很大,以前被她当作花房,后来她对养花没了兴趣,就把那个房间空了起来,放了一点杂物。
“那个房间采光好,通风,进出还方便。”夏雨彬说完,还补充一句,“我觉得很好。”
花房旁有个小门,平时佣人阿姨从那个小门进出。而且阿姨们的房间也在一楼,就挨着花房。
把青树的房间安排在一楼,不是很明显地表达生分吗?
陈七夕看了夏雨彬一眼,说道,“雨彬,我觉得,还是把你的琴房腾出来吧。”
二楼的琴房和书房挨着,连着一个大阳台,视野好,空间也大。
将琴房和书房合并,正好可以给青树当卧室,而且房间正挨着夏衫的卧室,夏衫稳重可靠,也能有个照应。
夏雨彬:“妈,那我的琴放那里啊?”
陈七夕:“你的琴就放花房吧。”
夏雨彬:“可是花房外是阿姨们进出的小门,有点吵。”
陈七夕:“你不是说进出方便,觉得很好吗?”
夏雨彬:“......”
想好之后,陈七夕找人搬琴,郑重地说道,“雨彬,青树马上就要来了,妈妈希望你对他好一点。”
夏雨彬咬着牙,点了点头。
以前他提议把琴放到花房里,陈七夕说那里人来人往,会影响他练琴。
现在为了夏青树,他都表示拒绝了,陈七夕还是要将琴搬下去。
夏青树究竟哪里好了,又作又茶,这一个个的,都围着他转,生怕他被欺负了。
等他搬过来,他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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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夏青树看完报告单后就将报告单撕了扔进厕所。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怀孕的事实。
男人怎么能怀孕?生理结构也不允许啊?!
而且检验科的医生也没多大反应,就礼貌地“啊”了一声,给人的感觉就是男人生小孩儿虽然少但是有。
他晕晕乎乎地来到陈志宇的病房,站在门口,却不想进去。
之前为了苟活,他坚持自己是个清清白白的大男孩,坚决不承认和陈志宇发生了关系,数次亮出手臂上的“守宫砂”,现在肚子里揣了一个崽,这颗痣变得刺目起来。
他现在的状态,成了真实版的“怀着崽儿装处”。
还有,他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陈志宇。
夏青树在病房门口兀自站了半天,忽然门开了,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走出来,对着夏青树的脸就是一拂尘。
“你干什么?”
他愣了愣,医院怎么会有道士?
道士手里拿着法器,对着他神神叨叨地念了两句咒语,又转回了病房。
夏青树推门走进病房,看到一个道士手持法器,领着两个弟子,在病房各处撒米。
见夏青树进来,陈妈妈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笑眯眯地紧盯着道士。
陈志宇躺在病床上,护士小姐正在给他换药。
夏青树心虚,不敢看他,快速走到昨晚睡过的客房里,坐到床上。
道士是陈妈妈请来驱邪祈福的,做完法就走了。
道士走后,陈妈妈把夏青树叫了出来,对他的态度还比较和蔼,“夏同学,有件事告知你一下。以后你别叫志宇哥了,改个口。”
夏青树愣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叫志宇哥叫什么?
叫恩公也太不口语化了。
难道要叫......孩子他爸?! ??!!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他明明将检查报告扔了,没有给任何人看。
怎么就被人知道了?
夏青树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见夏青树呆呆的,陈妈妈也没生气,笑着在他手里塞了一块玉,“这是改口费。”
夏青树手一抖,差点把玉摔了。
他抬起头,惊恐地看向陈志宇,陈志宇躺在病床上,跟没事人一样对着他点头,让他把玉收下。
“我......我不改。”夏青树将玉还给陈妈妈,然后低头抿着嘴,不说话。
他还没决定要生小孩呢?为什么要改口?!
他的心绪激荡,心潮澎湃,波涛汹涌,波浪翻滚......
你们怎么就那么淡定?!
陈妈妈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窘态,反而拉着他又把玉塞回他手里,“夏同学,你放心拿着,别看这玉成色水润,好像价值连城,确实这块玉很贵,拿出去拍卖至少能换一套房,但是这种玉我们家多得很,你收着就是。”
夏青树:这是凡尔赛的时候吗?!
陈妈妈去抓夏青树的手,夏青树将手背到身后,就是不接。
陈妈妈:“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强?!”
陈志宇见他妈为难夏青树,开口阻挠,“妈,你是不是被骗了?”
陈妈妈肩膀一耸,双拳紧握:“怎么可能,大师说了,只要改口,要是你生不了儿子,他提头来见。” ?!
青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们连孩子的性别都算好了?!
夏青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双眼放空无神。
怀孕了本来就很难过,还被人当众议论肚子里孩子的性别,尤其奶奶还是个重男轻女的......
夏青树像是被抽出了灵魂,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志宇:“青树,你怎么了?”
夏青树眼眶红红的,耷拉着脑袋,神情呆滞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难受,他就是有点点窒息。
“不就是改个名字,你怎么那么伤心?”陈妈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夏青树打量了一番,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人家大师说了,志宇的名字与送子娘娘犯冲,只要改个名字,保证三年之内,必生儿子!”
夏青树:?!
原来,陈妈妈请道士给陈志宇改了个利于生儿子的名字——陈漧玺。
陈志宇是很多家公司的法人,那名字也不是随便能改的,所以就让大家私下里叫。
以前叫“志宇哥”,现在叫“漧玺哥”。
夏青树:“......”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的,好不好?!
夏青树摸了摸胸口,觉得心头的气稍微顺了那么一点点。
陈志宇忽然被改了名字,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妈为了让他生儿子,骚操作太多了,这样的只能算是寻常。
“人家大师说了,志宇五行缺水,命中带真龙,所以选了个‘漧’字。”陈妈妈得意洋洋地说道,“‘漧’字你知道吗,三点水和‘乾隆’的‘乾’。”
“我知道的,阿姨,我就是有个小问题,有点想不明白。”夏青树抹了把头上的虚汗,捏着小手,一副真心求教的表情,“您不是说漧玺哥五行缺水吗,虽然‘漧’有三点水,但却是干燥的意思。”
夏青树平白无故被吓了一场,他假装看不懂陈妈妈薄怒的表情,为了陈家的生儿子大计,积极出谋划策,“而且‘漧玺’的发音和‘干洗’相同,干洗也和水无关。”
陈妈妈:“......”
夏青树:“阿姨,我虽然没有刚刚那个道长有本事,也不是很聪明,但是我觉得,叫干洗不如叫水洗。”
陈妈妈一脸“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第33章 他很爱我 夏青树喜欢的是我!
“水为万物之源,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生万物,上善若水......”夏青树摇头晃脑地背诗, 一通分析猛如虎,
“水这个字虽然只有三笔画,蕴含的意义却包罗万象。”
“水都能生万物了,我觉得叫‘水洗哥’,儿子那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阿姨,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阿姨,你说话啊......”
夏青树说话慢慢悠悠的,咬字又软, 细声细气的,完全与“咄咄逼人”、“阴阳怪气”几个字无关。
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诚挚,真心实意为了陈妈妈着想, 可爱又认真。
但就是这一通“水洗哥”的理论,刺激得陈妈妈几乎失语。
陈妈妈:“......”
找不到生气的突破口。
更气。
夏青树看起来笨笨的,说话东拉西扯, 像是在胡诌, 但是他的态度很好, 表情诚恳,最邪门的是, 他的话细品下来,能在混乱的逻辑里找到一丝道理。
细细咀嚼一番,“水洗”好像是要比“干洗”好很多的样子......
就让人很窒息。
陈志宇本来躺在床上和李秘书视频通话,听到夏青树正儿八经地和他妈商量,最后给他改了个“水洗哥”的名字, 他不觉得冒犯,反而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妈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的时候。
李秘书正在电脑另一边向老板汇报严肃的事,隐约听到夏青树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老板笑了。
老板脸上的笑容,比上次他汇报公司市值翻了两倍还灿烂。
最后老板笑得绷不住,将手机反扣到桌上。
李秘书大受震撼。
此时此刻,李秘书觉得自己好像总裁文里的管家,他特别想对夏青树说一句,
“夏少爷,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老板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陈志宇没有察觉到李秘书的异样,将视频通话关了,转头说道,“妈,你肯定是被骗了。”
陈妈妈大声争辩:“怎么可能?这个大师非常出名,他不收报酬,只渡有缘人的,我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
陈志宇冷声质问,“不收报酬?”
陈妈妈小声说道,“......就是捐了一点点香火钱......”
陈志宇嗤笑一声。
说是“一点点”,肯定不会少。他妈这两年,在这件事上没少折腾。
陈妈妈说着,双眼在夏青树身上溜了一圈,神神叨叨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大师挺灵验的,儿子的事十拿九稳。”
夏青树身体往旁边侧着,坤了下衣服下摆,遮住肚子,弱弱地问道,“阿姨,那我还是叫干洗哥吗?”
“你先叫着,我待会儿去问问。”陈妈妈在他身上瞄了一眼,气鼓鼓地说道,“分开看每个字都还行,怎么合起来那么怪。”
夏青树觉得有点奇怪,陈妈妈今天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偶尔往他身上某个部位看上一两眼,又飞快转移。
“志...漧玺,妈今天熬了老火汤,你喝一点。”陈妈妈打开随身携带的保温桶,拿出碗洗干净倒上,放了一碗在陈志宇面前。
她倒了两碗汤,一碗给了陈志宇,一碗放到夏青树面前,“夏同学,你照顾漧玺辛苦了,也喝一碗。”
夏青树看了汤碗一眼,没有伸手。
“夏同学,虽然装汤的碗是元青花,一套好几百万,但这样的瓷器我们家多得是,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端着喝就是。”
夏青树:“......”
陈妈妈昨天看他的眼神还充满了敌意,今天的眼神却很奇怪。
眼神里的敌意少了一半,多了些探究、猜疑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迷之喜悦。
怎么看这老娘们儿都像没安好心的样子。
夏青树接过价值好几百万的元青花瓷碗,捏着小勺搅了下奶白的汤汁。
“那小勺子单独的价值也要上万的哦。”陈妈妈指着夏青树手里的瓷勺说道,“这款鬼谷子下山元青花全国只剩三套,一套在我们家,剩下的两套陈列在博物馆,有钱也买不到的哟。”
夏青树:“......”
可恶,又被她凡到了!
他在心中默念,人家是资本家,有炫耀的实力。
听听资本家吹牛,也算是小刀揦屁股,开了眼了。
夏青树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汤。
不知道是因为元青花加持,还是纯粹因为资本家选用了高端食材,这汤闻起来特别醇香,雪白的汤汁上漂浮着两颗泡胀的枸杞,色泽饱满。
入口之后,淡淡的鸡味儿在唇齿间荡漾开来,刺激着整个味蕾,回味绵长,香而不腻。
好喝。
夏青树捏着好几万的小勺,将汤喝完了。
喝汤的时候,他的心中忽然升腾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他要是生了儿子,陈妈妈炫耀的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四合院公司别墅,今后不都是他儿子的吗?
只要他把孩子生下来......
志宇哥原本的命运就是没有小孩......
唉,打住打住!!
想什么呢,喝汤喝醉了?
端着元青花心态就飘了?
这是一个只见过女人生孩子的穿书者该有的想法吗?!
陈妈妈见他喝完,从他手中将碗夺过,又给他满上一碗,“小伙子怎么那么瘦,像从非洲逃难回来似的,身上都没几两肉,多喝几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