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雨彬学长吗?怎么回事?!我非常清楚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也会拉屎放屁,但是这样也太幻灭了吧!】
【听说他和周谦霸凌同学,被反杀了!】
【呕,周谦太恶臭了,想不到夏雨彬和他一伙人!】
【杀得好!校园霸凌者滚粗去!!】
【夏雨彬脑子有病吧,竟然和周谦玩到一起!】
救护车的声音在校园回响,听到夏青树耳朵里,就好像是一个快断气的病人在呻。吟——
“死了~~~死了~~~~死了~~~~”
非常令人愉悦。
证物“毒花生”被拿到化验室化验,得出结果,花生并没有毒。
幸亏只是虚惊一场,没有一个人中毒。
只有夏雨彬和周谦去医院做了一个洗胃抽血套餐。
众所周知,洗胃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当胃管插。入喉咙食管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人痛苦得想死。
希望这样的痛苦能让夏雨彬和周谦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不再欺凌弱小。
~
因为有报假警的嫌疑,此时,夏青树坐在审讯室接受调查。
警察:“你怎么把有毒的花生带到学校里面来了?”
夏青树乖乖坐好,双手放到膝盖上,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尝了一颗,发现味道不太对,赶紧吐了。”
花生和紫薯一起烹过,颜色看起来有点像掺了毒,口感也特别奇怪,他们看到的第一眼,也觉得有问题。
警察看过了完整的监控,监控里,夏青树拿出花生,自己吃了一颗,然后立马吐了,又去接水漱口。漱口回来之后,发现花生不见了,找了大概十分钟才报警。
警察:“你当时为什么不马上报警?”
夏青树扁起嘴,怯怯地说道,“我怕他们欺负我,被欺负之后告老师会被欺负得更厉害的。我知道我笨,被欺负了也没有人愿意帮助我。后来,我怕他们吃了花生死掉,才鼓起勇气打电话。”
说完,他眨巴两下眼睛,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流。
男警察有点招架不住,换来一个女警察拿着糖来哄他,“青树乖,青树不哭,有什么慢慢说,警察叔叔会帮助你的,下次再被人欺负,一定要给警察叔叔和阿姨打电话。”
夏青树吸吸鼻子,“警察姐姐,下次再被欺负,我给你打电话。因为你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像个好人。”
女警“噗呲”一声笑了,问的话也越来越温和。
这么可爱的小同学,怎么会说谎故意报假。警呢,他只是被欺负怕了。
就算被欺负,还担心施暴者的生命危险,这个长相漂亮的小男生,真是太善良了。
在女警心里,夏青树就是一嘴甜的小天使。
怕他以后再被欺负,女警耐心地教他,“青树,你不能这样,这样是会被欺负的。遇到霸凌要勇敢反抗。”
夏青树点点头,捏着小拳头,“我会的!”
~
病房内,夏雨彬和周谦洗完胃后,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得知只是个误会,花生并没有毒,护士取下点滴,他们可以离开医院回家了。
周谦和夏雨彬却没有动。周谦甚至将被子拉起来,把头蒙上。
两人一身呕吐物躺在担架上的视频被发到校园论坛群嘲,有人还猜测周夏两家是不是破产了,需要偷吃同学的食物。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至少一周,在这件事热度降下去之前,他们都不会去学校。
“收拾好就回家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病房门口,男人眉眼锋利,不像是来看望病人,倒是有种当权人的巡视领地的倨傲。
来人是夏雨彬的大哥,这家私立医院的管理者。
“大哥,你来接我的吗?”夏雨彬看到夏衫,双眼闪了一下,想撑起来,撑了一半,却又有气无力地躺了下去。
夏衫看了一眼夏雨彬,皱眉道,“医生说你没事。”
顿了顿,又说,“不是来接你,过来有事。”
公事公办的语气有点薄情。
夏雨彬垂着眼,“大哥,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没人赶你,即使你不是......”夏衫话锋一转,训诫道,“你在学校欺负同学了?”
夏雨彬急着解释,“没有,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夏衫眯起眼,眼中的审视却没有减少半分。
一个玩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我不会败坏家风的。”夏雨彬低头,露出雪白的颈项。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夏衫已经出去了。
~
高级VIP病房里,陈志宇躺在沙发上。
“怎么有空找我聊天?”
夏衫是心理学博士,毕业后直接进入夏氏管理层,虽然没有在医院坐诊,但朋友们有些心理上的问题都爱找他聊聊。
夏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开瓶后,将酒倒进杯子里。
陈志宇接过红酒杯,摇晃,看着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慢慢往下掉,叹气道,“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年纪轻轻就成为华国首富,陈志宇长相俊逸,流量比当今顶流还大,是万千少男少女心中的光,他的名字,堪称华国“财富密码”。
他实在是想不通夏青树为何会这样。
按理说,他亲自找过去,夏青树应该先是惊讶万分,然后心花怒放,最后想尽办法赖上他缠上他,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然而这些都没有,夏青树看到他就想逃。
想到那股恼人的柠檬奶香,陈志宇眉心微蹙。
“这还没喝,就醉了?”夏衫笑了笑,浅浅抿了一口红酒。
陈志宇没理对方,对着红酒杯里的倒影叹气,“百思不得其解。”
“说吧,究竟怎么了?”夏衫坐到他对面,第一次看到陈志宇这个样子,觉得很稀奇。
“对方明明是喜欢我,可是却又不敢靠近。”陈志宇抿了一口红酒,眉头微蹙,“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简单把那天的事说了,“发生了关系,不肯承认......否认的态度很坚决,不像是撒谎。”
“该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夏青树那傻乎乎的样子,欲擒故纵这么高级的手段,不像是他能驾驭的。
莫非,夏青树是想玩欲擒故纵,但被他玩跑偏了?
他越想越觉得正确。
陈志宇摇晃着红酒杯,眼前的迷雾被拨开,见到了光明。
他笃定道,“肯定是这样。”
夏衫放下酒杯,拉下陈志宇的领口,看到还未消散的指甲印,笑道,“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被白/嫖了。”
第8章 见了 主角受的集邮之旅
手指捏着细长的高脚杯,陈志宇低垂着眼帘,眼神阴鸷。
窗外一缕阳光照进来,明暗交错,影影绰绰,将他的脸衬托得更加深邃。
夏衫把他的衬衣拉拢,笑道,“对不起,没忍住,主要是没想到铁树还有开花的一天。”
陈志宇把酒杯放下,脸上透着一股冷意。
“对方是谁?长什么样?”从不探听八卦的夏衫,被勾起了兴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陈志宇没有说话,重新检查衣服,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抚平衬衫上的褶皱,冷冷睨了夏衫一眼。
夏衫知道,他是不想说。陈志宇不想开口的事,旁人永远问不出来。
夏衫见他不虞,收起玩笑的心情,正经起来,“你不是要禁欲一辈子吗?这才刚25岁就破戒了。”
陈志宇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淡淡地说道,“帮我查一个人的就诊资料。”
“名字?”
“夏青树,差不多十八九岁。”
“十八还是十九?”
“......不清楚,R大大一。”
“都睡了你连人家多少岁都不知道?!”
“......不是他!”陈志宇黑着脸,语焉不详,“一个朋友拜托的,重点查一下精神科。”
夏衫在系统输入名字,夏青树,好像哪里听过。夏衫忽然想起,夏雨彬欺负的同学就叫夏青树。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
“没问题,我让人马上发给你。”夏家的产业几乎渗透了整个都城的医疗机构,不到五分钟,夏青树的资料就被传了过来。
陈志宇点开邮件,封面是夏青树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少年瞪着大眼睛,抿着嘴唇,眼神呆滞。
“果然是傻的。”陈志宇忽略过照片,直接点进病历,看了几页,又退出来,再次点开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和他见过的五官变化不大。
痴滞、刻板、无趣。
细看却有不同之处。
迄今为止,他和夏青树接触过两次,虽然对方说话傻乎乎的,但是眼神却不一样。
他见到的夏青树,眼神懵懂,说话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痴味,细品之后,有一丝天真孩童的小调皮。
憨傻中又隐隐透着不肯吃亏的狡黠。
和照片上的人物气质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平板出神。
夏衫走近,两人一起盯着照片。
“你不是要去开会吗?”陈志宇转头看了一眼夏衫,将平板反着扣到病床上。
“我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夏衫直接把平板拿过来,将照片放大,转头问道,“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陈志宇熄灭屏幕,将平板收进包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三点有会,先走了。”
VIP有专门的电梯,陈志宇走到电梯门口,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夏青树从警察局出来,接到夏老二的电话,夏老头住院了,打电话点名要夏老二媳妇去照顾。
李孝媳为人老实,熬了汤,带着夏青秋来到医院。
夏老二好不容易决心和夏老头撇清关系,夏青树怕夏老头装病又把夏老二哄住,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到了陈志宇。
原书中,陈志宇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惹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两人上次见面,虽然对话不太愉快,还是将“玷污清白”那事蒙混过去了。
反正他死不承认和陈志宇发生了关系,陈志宇是清清白白,他也是清清白白的,谁也没有污点,就酱。
夏青树快速低下头,假装没看到,埋着头往前冲。冲到走廊尽头,小心翼翼抬头,发现陈志宇不见了。
好险。
听说夏雨彬洗胃在住院,莫非陈志宇来看望他?
不知道两人进展到哪一步了。
夏青树找到病房的时候,夏老头躺在床上,一长一短地呻。吟。
李孝媳和夏老二站在旁边,低着头,没有说话,夏大伯站在旁边看,两个表哥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大伯母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夏青树进来,立刻闭上了嘴巴。
夏青树坐到床边,轻轻喊了声,“爷爷。”
夏老头费力地半阖着眼,连眼皮也抬不起来了,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了。
夏老二拉了拉李孝媳的衣袖,李孝媳咬着牙,转过头。
不知道夏大伯又提出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夏老二心软了。
夏青树坐到病床上,蹬掉鞋子,一双白嫩的小脚来回晃荡,“妈,爷爷怎么了?”
大伯母过来拉他,“青树,爷爷病得很严重,快不......”她话说一半,竟然抽泣起来。
夏青树大惊:“爷爷要升天?”
大伯母没有接话,偏过头,摆了摆脑袋,算是默认。
夏老二夏老大眼睛湿润。
夏青树抓住大伯母的手,疑惑的小眼睛透着惊喜,“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席了?”
“......”
“我要吃红烧肉。”
“噗呲——”李孝媳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伯母夏大伯憋笑憋得很难受,就连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夏老二,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咳咳!!”夏老头被口水呛到,在床上发出浑厚的咳嗽声,咳完,自己坐起来,指着夏青树,横眉倒竖,“你——你——你——”
鼓眼瞪眉,中气十足。
那眼神恨不得把夏青树给现场凉拌了。
夏青树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来,藏到夏老二身后,遗憾道,“吃不成了。”
夏老二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待会儿爸回家给你做。”
夏老头吹着胡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老二,你养的好儿子,竟然咒我死!”
夏青树把头从夏老二身后伸出来,委委屈屈地说道,“爷,我没有,是大伯母咒你死......我没有,我只是单纯地馋肉。”
确实是大伯母一开始故意误导、默认夏老头快死的。
夏老头对着大伯母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大伯母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老二,你把尿壶洗了拿到阳台上晒一下,有味儿。”
夏老二老实巴交地拿着尿壶走进卫生间。
大伯母:“孝媳,你给爸喂个饭。”
李孝媳拿出保温桶,盛汤、喂饭。
夏老头喝完鸡汤,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颓废苍白,反而有些许红润。
等夏老二洗完夜壶回到病房,夏大伯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弟,虽然咱爸和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好歹把我们养大了,咱家族老也说了,赡养老人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咱爸住院了,我们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