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从糖醋排骨里挑出一块葱扔进嘴里,他想:这样也好,本来这次就准备得仓促,他们的之间的告白应该更浪漫一点才好。
“你居然吃葱?”没等他
想好下一次怎么计划,就听见俞星惊讶的声音,“这玩意儿不是调味品吗,你能吃的进去?”
“多好吃,我就爱吃。”叶扬又挑挑拣拣,夹了一块新的,“看,多有食欲。”
俞星嫌弃地看着他:“都被你筷子碰过了,你怎么那么没礼貌。”
“……”叶扬瞪起眼,半天才说,“我就碰,下次你做饭,你也随便碰。”
人长得帅就是不能闹怪,一闹怪就让人想笑。
俞星干脆放下筷子,手撑在嘴边挡着笑意,看着叶扬挑挑拣拣。
叶扬半天才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下巴一抬,自以为酷酷的,问:“吃饱了?”
俞星那点儿笑彻底没绷住,伸手把他嘴角一直没蹭掉的那块油渍抹了,声音都笑得颤颤:“你像个巨婴。”
巨婴这词不好,他想说的是青春期少年。
那种在外面疯跑了一天,回家狼吞虎咽吃完晚饭,嘴都不抹就抱着脏球跑出家门,结果一出门遇见喜欢的女孩儿,立马原地运球摆个pose,自以为在女孩儿面前出尽了风头,实际上不知道人家背地里跟闺蜜怎么笑话他呢。
叶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接着扮演青春期少年,张嘴一口咬住了俞星的手指,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俞星心里一跳,又想说青春期长得就是快啊,一会儿就变成他心动的样子,睫毛忽闪忽闪都能掀起他心里的小龙卷风。
他把手抽出来,在叶扬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说:“哎,我看你今天有心事。”
叶扬舔舔嘴角,看了他一会儿才说:“这都让你看出来啦。”
第29章
说是有心事,一盘苦瓜都让他俩造完了也没见他明说。
俞星深知他那德行,不紧不慢地挑着嫩豆腐汤里的金针菇,也不接着问。
叶扬果然忍不住:“你怎么不问我?”
“我就不是那刨根问底的人。”俞星看也不看他,一副很享受晚餐的样子,“你不愿意说,我就当没问过。”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说呢?”
俞星看着他,那意思是你愿意说就说啊。
叶扬从没觉得这么憋屈过。
“唉,”俞星看他好笑,大发慈悲似的,“说吧说吧,求求你我太想知道了。”
这恳求一点儿感情都没带,叶扬却立马来了精神:“你真想听?”
俞星有点想说真不太想。
然后他对上叶扬闪闪发亮的眸子,说:“快说吧快说吧,我太想听了。”
叶扬转了转眼球,迅速思考了一下现在最可能得到同意的是哪个。
“其实……”他想了想,还是选了无关紧要的一个,“你刚才已经拒绝过我了,有点不太想说。”
“什么啊?”俞星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
要这么说他可就不困了,吊他胃口可以,空口污蔑可不行。
再说……他虽然还没准备好,但要扣上个“拒绝”的帽子,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跟叶扬和好。
“那你就是没拒绝我咯?”叶扬眼角带着点痞笑,不怀好意的样儿。
“……当然没,你都没说是什么事儿,我怎么拒绝。”俞星低下头,不敢看他。
“不拒绝就是接受了。”
“……也没有。”俞星下意识地否认后才想起来,“到底什么事儿啊?”
叶扬又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才说:“想让你……今晚留宿。”
俞星一愣,不说话了。
叶扬看他这样子,虽然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但还是没忍住失望:“还是得拒绝吧?”
俞星还是没说话。
屋里暖气开得足,但达不到保温的程度。桌上菜早就凉了,再怎么挑挑拣拣都像欲盖弥彰。
叶扬轻轻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家。”
大衣都穿好了,拿了车钥匙
正要出门,却见俞星一动不动。
“怎么了,还想待会儿?”
俞星终于舍得开口:“嗯。”
“还想,再待一晚上。”
吃饭谁都乐意,但没人喜欢刷碗。要不是因为在叶扬家,俞星早就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我来刷碗吧。”他假惺惺地,“你做这么多菜肯定累了,歇着去吧。”
刚吃那一顿早就歇好了,不会真让客人刷碗吧?
“好啊。”叶扬还真厚着脸皮答应了,“我不累,我看着你刷。”
俞星:“……”
叶扬这么说着,还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厨房里。
背后有一道热切目光的感觉并不好受,俞星咬着牙,失手挤了一大坨洗洁精。
“哎!你别浪费呀!”叶扬一下子站起来,但好像觉得站起来也没什么用,喊完这句又坐下了。
俞星忍无可忍,转过去瞪着他:“你能不能先出去?没点工作要做吗一天忙忙忙的。”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的?”叶扬仰着头看他,“我加班加一礼拜了,周末就休这一天,你还让我工作。”
俞星铁石心肠,拿沾满洗洁精的脏手把叶扬推了出去。
“始乱终弃。”叶扬一边躲着他的手不让他蹭自己身上,一边不住地摇头,“过河拆桥。”
“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了啊你?”俞星说,“好歹是个高知分子,丢人。”
叶扬转身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自己衣服上被蹭脏的地方。
他用指甲一点点抠掉了上面的洗洁精,又用另一只手的指甲把藏在指甲缝里的污垢剔除,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件衣服还是他今天为了见俞星特意换的,第一次穿。要不是弄脏他衣服的人是俞星,他现在肯定要发火了。
他往后看了一眼,走过去把厨房和卫生间之间的窗户关上了,然后又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是瘦了点,也看得出憔悴,但不完全是累的。
俞星看出他“有心事”的时候,他其实是有吃了一惊的。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只像个面对心上人手忙脚乱的追求者。
雷煜对于体检结果的上心程度的确是超乎他的想象,奈何两个人都忙的脱不开身
,今天好容易赶上两人都休息,叶扬起了个大早到雷煜家去。
雷煜比他想象的严肃一些,即使是在家里。
雷煜给他仔细比对了各项数据,虽然他不是专业学这些的,不过都是医学生,多少能听懂点。
俞星服用的药物大概率是安眠药,用量达到半瓶以上。不过可能是因为药品质量不过关,或者俞星服药前后又食用了什么东西,导致生理功能也受到影响。
例如发情期不规律、被临时标记后嗜睡、生育功能薄弱等。
叶扬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说,”雷煜双手交握,看着他,“他很有可能无法怀孕。”
叶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听见雷煜说:“但是可以治疗。如果在当时接受过检查,他自己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负责任的医生一定会让他坚持服药,要是这样,就有可能规避风险。”
“当时?”叶扬重复道。
“被人发现服用安眠药的时候。”雷煜说,“这么大剂量的安眠药,只有在一小时内洗胃才有可能存活。他很幸运,我猜是有家人在旁边。”
叶扬回想到这里,又想起俞星今天提起他的父亲。
或许世界上的严父都是如此?表面上会对孩子指指点点,当孩子出了事却比谁都紧张。
叶扬难以想象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让俞星绝望得想结束生命。
他忽然又想起几年前俞星打来的那个电话,一时间如醍醐灌顶。
什么“出国”,什么“手机不再用了”,他分明是在结束自己生命前向他道别。
可他什么都没听出来,还为此觉得俞星心肠狠毒,连个念想都不留给他。
叶扬第一反应是觉得后怕,如果那时没有家人在他身旁,他可能真的会失去这个“念想”。
第二反应又是生气,气俞星居然想过那样潦草地离开世界。
他心急地想要窥探,想要质问,到底为什么?
可理智让他清醒,没有人的崩溃是毫无理由的。比起质疑,俞星更需要的是陪伴。
他有点理解俞星为什么迟迟不答应他了。
可是越是这样,他
越是想赶紧跟他的omega确定关系,名正言顺地抱一抱他,告诉他跟我走吧,总会有光的。
要是他现在去敲俞星的心门,还能够像大学时那样敲开吗?
“叩叩叩”
俞星在门外边敲门边说:“你便秘了吗?”
叶扬下意识地要伸手开门,想了想又走过去按了一下抽水按钮:“你要去吗?我……脚麻了。”
“不着急。”俞星在外面说,“我想问你有没有新的洗漱用具。”
“有,我一会儿给你拿。”叶扬说,“你刷完碗帮我把热水器关了,不然会漏水。”
其实并不会漏水,他只是找个理由把俞星支开。
他从洗手池下面的小柜里拿出了新的洗漱用具和毛巾,听见俞星在那边叮叮哐哐了一会儿,高声说:“找不着算了,我去关。”
俞星进来看见他,看似随口问道:“脚不麻了?”
叶扬早知道按他的细心程度肯定能发现端倪,故意制造了刚才那段空白时间:“好点了,你找个开关那么慢,够我血液循环跑一圈了。”
俞星不理他,视若无睹地挤开他,兀自洗漱起来。
叶扬靠着门框看他,用力过猛把牙膏泡沫刷到了脸上。
他伸手在人脸上勾了一下,实际上什么也没擦掉:“哎。”
“干嘛?”俞星后撤一步,警惕地看他的手。
叶扬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心疼,也有点委屈自己这么久还不能获取他的信任。
于是话到嘴边变了味:“过年的时候,在家里多待两天吧。”
“啊?”俞星没懂,怎么忽然切换到了毫不相干的话题?
“叔叔应该会很开心的。”叶扬说完这句就离开了门口。
俞星看着他一点褶皱都没有的裤脚,没回应。
第二天俞星醒来的时候叶扬已经去上班了,只给他留了张字条在桌上。
“饭温在锅里,我今天可能加班。”
俞星看着纸条上个苍劲有力的字体,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周一,本来该答应俞阳带他去做最后一次根管的。但是叶扬说可能加班……那恐怕也没时间给他们开后门。
他有点愧疚,但还是带俞阳去挂了正常的号,这次没那么幸运,分配到了另一个
主治医生那儿。
看着岁数挺大,人也严肃,一丝不苟给小孩做完,还提醒道:“下次根管充填可以去儿科,能便宜点。”
俞星谢过他,还是决定要找叶扬。
这位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他仔细观察了,觉得叶扬的手法不比这人差上多少。
至于钱,那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小孩也不知道是疼着了还是委屈着了,一出诊室就开始闹,俞星哄得心烦,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俞阳抽抽搭搭:“你答应我能见到叶医生的……”
俞星头疼,有点怀疑自己再不出手,是不是男朋友要被自己亲弟弟抢走了。
“叶医生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要做。”他耐着性子跟弟弟解释,“阳阳一定要见他的话,会打扰他工作的。”
俞阳又自己哭了一会儿,很久才抬头:“那,那哥哥,你过年会回家来吗?”
俞星张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不适合对小孩说这样的话,于是说:“会的,阳阳,过年我肯定回的。”
“爸爸也会回来的。”俞阳小声说。
俞星一愣,以为这是小孩想见爸爸的美好期许:“嗯,肯定会的。”
俞阳却摇摇头,说:“我偷偷告诉你的,妈妈不让我说。”
“……什么意思?”俞星觉得不对。
“爸爸会和我们一起过年呀。”俞阳说,“妈妈说,邀请你回家过年的时候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下楼就是儿科,转角处两个小孩对着哭喊,好像比赛谁更熊似的。
俞星看了眼自己身边乖乖的小孩,摸了摸弟弟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预收《影帝总拿人设骗我》
学了十几年跳舞、被称为青年舞蹈天才的楚望梁,梦想不是当歌舞演员也不是舞蹈艺术家,却是成为影帝仝野的私人助理。
一次次面试被拒,心灰意冷之际随便接了个舞台剧跑龙套,却被乔装打扮来观演的仝野一眼相中。
仝野:这个演背景的小男孩不错,配得上给我端茶倒水。
楚望梁梦想成真,事业尊严全都先放一边,讨好爱豆要紧。
初次见面,仝野面冷心热:我人设很丰满,高冷酷哥你惹不起。
楚望梁星星眼:嗯嗯嗯好好好,爱豆的人设就是坠吊的!
仝野出演革命战争戏,战损妆迷倒一大片小粉丝。
楚望梁:野哥演野戏!男神好帅好A好辣!
仝野尝试跳舞,粉丝开着玩笑嘲他手和脚没商量好。
楚望梁:野哥跳野舞!……这影帝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