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拎着塑料袋站在原地,看着林安跟那边的几个人说了些什么,那几人打量的目光是不是朝他投射过来,有点怪异。
片刻后,那几人走了,林安回来了:“宝宝,我们回家吧。”
祁棠牵住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对了,我们搬了新家,要不要把我们的朋友都请到家里来吃个饭?”
按通俗的说法,这叫庆贺乔迁之喜。
林安有点心不在焉:“请你的朋友就行了,我的朋友就算了,他们会把家里弄脏弄乱,宝宝你不会喜欢的。”
祁棠说:“我没事。”
林安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吧。”
气氛有点古怪,祁棠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沉默回了家。
午饭后,祁棠准备了两把小铁锹,一人一把,然后开始挖土,种花苗。
林安哪里干过这种活路,他刚动了两锹,就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不自在,累得喘不过气。
“宝宝,我不行了。”
看祁棠蹲在那里埋土,他直接过去趴在祁棠背上:“宝宝,好累啊这活,别做了,我让手下的人弄吧。”
祁棠有些无奈,他摘了塑胶手套,把人抱起来放在了藤椅上:
“那你坐着。这花不自己种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自己种,那他的心思就都白费了。
林安没办法,就翘起二郎腿懒懒地靠在藤椅里,然后看着祁棠忙来忙去。
因为天气太晴,阳光太毒,祁棠热得脱了一层又一层。
最后穿着一件白衬衫,还湿了一些汗水,有些地方贴在身上,把每一寸线条都衬托得遒劲又优雅。
林安在一旁看着,越看眼睛越热,最后他索性起来,勾着祁棠的脖颈吻了上去。
又是一场畅快淋漓。
索性的是,在下一次雨天来临前,他们把花苗都种了下去。
又过了几天,祁棠请了一些朋友来家里吃饭,并说介绍林安给他们认识。
张丞和宋卯也在其中。
大家来的时候,林安还在公司开会,祁棠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林安说很快了,会赶在他们吃饭前。
张丞有点不高兴,他觉得祁棠自从谈恋爱以来,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之前的难过和伤心都是假的吗?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搁这儿心甘情愿给别人当替身?
祁棠只是说:“他都解释清楚了,不是替身,没有欺骗。”
张丞还是不满意:“但你就是很难过啊,你的难过这么不值钱吗?”
祁棠有些无奈,张丞有时候就很死脑筋。
像上次他跟宋卯的事一样,一根筋往里钻,什么骗了就是骗了,结果还不是巴巴地跟人家和好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我能说什么。”张丞吃了一片宋卯喂过来的薯片。
祁棠也不跟他闲聊,又转身招呼其他人去了。
天色渐渐黑了,又过了两小时,他们烫火锅的食材都备齐了,底料也下了,但林安还没回来。
其他人都催:“棠啊,你男朋友呢,我们等着看呢。”
所有人跟着起哄:“对啊对啊,看看是什么神仙,能让你这么着迷。”
祁棠随便说了两句,让他们安分了些,又转身给林安发消息。
祁棠:还有多久,我们等你
很快,那边回信。
林安:宝宝,我忽然有急事,暂时回不来
林安:你好好招待他们,我准备了些小礼物,放在了仓库里,待会儿他们走,你拿给大家。
祁棠眼里闪过一抹情绪,但被他很快调整好。
他知道这突然有事,谁都不可避免的,他不能多想。
祁棠:好,那你忙那边,我在家等你回来
收起手机,他一转身,就发现身后大家都盯着他。
祁棠微微笑了笑:“我男朋友有事,不能来了,大家动筷吧。”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气氛有些古怪。
但最后不知是谁打圆场般玩笑了一声,气氛又缓和了过来,众人开始聊天烫火锅。
张丞凑过来,小声说:“不是吧,这么过分?他不知道今天大家都是奔着看你男朋友来的吗?”
“这种场面,最后他人不到场,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你多尴尬啊。”
祁棠垂着眸,安静地往锅里添菜:“没有,他是真的有急事。”
张丞还是不满意:“嘶,我看他是没把你放在心上。宝儿,你还是自己长点心吧,我总感觉不对劲。”
祁棠没说话了,他闷头喝了一点酒。
两个小时后,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又玩闹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祁棠有点醉了,但他还记得林安说过的话,去小仓库里把礼物都取了出来,让张丞帮着一起发给了大家。
所有人拿到礼物都很开心,里面是一瓶昂贵的红酒,不喝酒的给准备的是果茶,随便一份儿都价值好几万。
大家纷纷都说,他这男朋友挺大方。
只有张丞不屑一顾。
钱算什么玩意儿,他林安缺钱吗?
但不得不说,这份心意还是极好的。甚至还考虑得很周全,准备两份礼物,不喝酒的还有果茶。
但张丞还是不满意,人没到场就是没到场,这不相当于打祁棠的脸吗。
他直到走出别墅,脸色都不好看。
祁棠把人送走后,回了屋里,喝了点酒让他的思绪开始变得缓慢,他闭上眼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唇上。
祁棠睁开眼,就看见了林安。
“宝宝,我回来了,怎么睡在这儿?”
他声音很温柔,想再亲一下,祁棠却猛然别开脸。
“怎么了宝宝?”林安在他身旁坐下。
祁棠垂着眸,神色平静,脸颊红扑扑的:“不高兴。”
林安说:“为什么不高兴。”
祁棠总算给了他一个眼神,但因为醉酒,有些迷瞪,朦朦胧胧的:
“我知道你是有事,但你临时不来,我朋友们会怎么想,林小安,我生气了。”
林安笑了声,小朋友喝醉了也太可爱了,他抓起祁棠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林小安知道自己错了。但他真的是有事,祁小棠能原谅他一回吗?”
祁棠想了想:“那你要补过,怎么补你自己想。”
林安都一一顺着他:“好好,那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宝宝你喝得太多了,我给你弄点醒酒的吧。”
祁棠摇头,他站起来,却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我就喝了两小口。”
林安心都软化了,小朋友原来酒量这么差,好可爱。
他扶着祁棠往屋里走,刚沾上床,就忽然被祁棠反客为主直接压在了身下。
“想了?”林安搂住他的脖子,勾起笑。
祁棠眯起眼看他,诚实地点头:“嗯,很想,可以吗。”
林安笑意更深了:“当然。”
后来这件事,以林安重新挑选礼物,给祁棠的每个朋友寄过去一份赔礼道歉告终。
但他们都知道林安是大人物,谁敢接受他的道歉,也不相信他会真心道歉,人家不过是意思意思。
反正就那样呗,这样的大人物天天被人捧着,肯拉下脸面来说句‘不好意思’,也是很难得的,说明对祁棠还是用了心的。
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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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啦宝子们QWQ,原来我一天是能码这么多字的QAQ
宝子们都想看火葬场,放心,慢慢在来了,前面都铺垫好,后面才不会突兀
后面我要写点让你们抓心挠肝的东西,还有重磅炸弹没放出来的,等着我把你们炸上天,过程有点长,忍一忍哈,啵啵啵,相对的,火葬场也有会很长的
感觉深夜我还能更一更QAQ,宝子们明天再来看,我接着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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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家规 开始翻车
画室连着去了半个月, 吕亭对祁棠非常的满意。
“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浮躁, 像你这样有天赋,又沉得下心来好好画的人不多了。”吕亭毫不吝啬夸赞。
这个小老头虽然古板,思维也比较死,平时马着个脸也挺吓人的,但他也是难得的良师,会真心实意为学生好, 替学生打算。
祁棠绅士一笑,他觉得这个赞誉有点过了。
吕亭翻着他的画,眼里都是欣赏和喜欢,但嘴上还是说:“不过你还是有很多不足的, 要继续努力。”
夸是一种激励, 夸完后再贬,让这些小孩儿保持谦虚和上进,这是他常用的一种教学方式。
祁棠很恭敬:“好的老师, 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不需要有人来告诉他,他的画多好多好,这样的赞美并没有用, 他要的是别人诚恳的批判,让他知道自己的不足, 并时刻鞭策自己。
吕亭放下手里的画,苍老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祁棠:“下个月, 有个省级比赛,我打算推荐你过去。”
祁棠怔了一下, 这可是个顶好的机会, 但他只是淡淡地说:“好的老师, 我会好好准备的。”
吕亭看了他一眼:“嗯,省级比赛能拿奖的话,就能去国级,好好努力。”
说完这句,吕亭背着手走出了画室。
祁棠面色平静,他转过身拿起画笔继续画着。
一旁的秦晓一直在看他,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说了句:“恭喜。”
祁棠微微一笑:“谢谢。”
画室里安静了一会儿,祁棠认真地描着画,秦晓却是心不在焉。
他时不时要看祁棠一眼,忐忑又欲言不止,似乎有什么事儿。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一会儿后,祁棠索性放下画笔,无奈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秦晓皱着眉头,跟个小古板似的,好半晌才问:“每天来接你的人,他是万安集团的林总,林安吗?”
祁棠点头:“嗯。”
秦晓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祁棠很轻地笑了下,没看出来,这个小古板竟然对八卦感兴趣:“我们在谈恋爱,他是我男朋友。”
这话一出,秦晓脸色变了下:“你确定?”
祁棠觉得奇怪:“我确定。”
画室里又安静下来,面前的小孩儿低垂着头,唇线紧抿:“那你知不知道——”
‘嘎吱’一声,画室的门开了,一个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宝宝,该回家了。”
他轻声细语,却每个字都透着魅惑,听得人耳根一软。
祁棠笑了笑,收拾东西站起身,跟秦晓说了句:“我先走了,再见,小孩子早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门再次被关上,秦晓有些怔,他望着窗外两人的背影,愣愣地说着他没说完的话:
“你知不知道他们家族有个规定……”
“而且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
林安牵着祁棠,两人十指交缠,今天他们没开车,就打算散着步回去。
已经是深春了,路边开这些不知名的小野花,风也很温柔,气氛很好,祁棠心情也很好。
“吕老师说,下个月要推荐我去参加比赛,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有点忙了。”
林安心不在焉的:“嗯,宝宝真厉害。”
祁棠又说:“对了,我们的狗崽崽,什么时候空了去把它接到家里来养着吧。”
林安顺着说:“好,宝宝决定就行。”
看他似乎兴致不太高,祁棠只以为林安有些烦心事,便没再说话了,两人就安静地牵着手散步。
手心里的温度很暖,祁棠很安心,他感觉他们应该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真好。
而此时,林安脑子里想的却是之前祁棠送他的野玫瑰画。
今天他在一个庄园跟客户谈生意,掏钱包拿名片的时候,那幅野玫瑰画忽然飘了出去,然后直接被风吹进了湖里。
当时林安只是看了眼,因为面前的客户更重要,所以他就没太把那画放在心上。
等客户走了后,他才让田助理去捞,看看能不能补救。
但很可惜,那幅画本来就是好几年前的了,纸张早就陈旧了,被水一泡,当即就软了,等田助理把画捞起来时,纸张都快碎成几十块了。
林安觉得有点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把破碎的玫瑰图扔了。
好在他之前拍了些那画的照片。
算了,等宝宝心情好的时候,再服个软,让祁棠重新比照着画一幅。
这么想着,林安的情绪稍稍松了些。
晚饭后,两人搬了个双人躺椅在园子里,就安置在那片花圃面前。
晚风吹过的时候,祁棠搂着林安,吻了吻他的发顶,享受着这样的日子。
林安半睁着眼,看着那片花圃:“宝宝,等花开了,我们每天晚上都坐在这儿赏花好不好。”
祁棠笑,掐住他的下巴,接了个温柔的吻:“好。”
林安又说:“洋桔梗陪着野玫瑰,我陪着宝宝。”
他指着花圃里的花苗:“这就是我们的爱情,现在只是一株小苗,宝宝和我一起等着它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