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飞快地打字:要看是什么谎。
消息发出去后, 祁棠又想起以前的事,补了一句:如果是像吕亭画室那种事,
他只打了一半就发出去了,想接上这话,却忽然有点失语。
祁棠明白那件事林安是为了自己好,但很多时候好意也是会伤人的, 凡事也都有两面性。
就像大街上的残疾人,他没有生活能力,你给他钱是为了让他日子好过一点,但在残疾人眼里, 可能是一种羞辱, 会刺痛自尊。
谁错了呢?
没有人有错,立场不同,不予评判。
吕亭画室那件事, 之所以祁棠很在意,是因为他此前跟林安已经沟通过,并明确拒绝了这种类似包养的行为, 但林安依旧瞒着他去做了。
这是对祁棠的不尊重,更是一种羞辱。
尽管林安的出发点是好的。
祁棠思考了下, 接上那句话:如果是像吕亭画室那种事,提前跟我商量, 尊重我的意愿。
林安回复得很快:好的宝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祁棠姿势放松了些, 想认真地跟林安沟通一下。
此前恋爱的失败, 很大程度上在于两人几乎不怎么交流想法, 也不从来不谈未来和以后,只管着当下是否开心。
还有部分原因是,当时的林安,根本没想过要跟祁棠一辈子。
如今他们重新开始,必然不能重蹈覆辙,这些问题都是要去解决的。
祁棠说:宝贝,你所理解的婚姻是怎么样的?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安才回复:宝宝,我困了,等下次见面再聊这种话题好吗?
祁棠有些无奈,只能说好,然后两人互道了晚安。
关掉灯,他却忽然睡不着了,就那样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林安是真的困了,还是在逃避这个话题?
说不清。
其实不光是林安没有安全感,祁棠也没有,虽然两人结婚了,但那时为了安抚林安,祁棠只能那样做。
当然,他也是真心的,他不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但现在,祁棠还没有结婚的实感。
他想,大概是未来还没又着落,所以心里才会这么惶惶不安。
难怪现在的人,结婚前一定要买房子,甚至买车子,这不是物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寻找安全感的寄托,同时也象征着人生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有房子了,就感觉,以后都有着落了,未来几十年就在这里生根了。
同样,像是中学升大学,还有个高考仪式,大学毕业也会有毕业典礼,所以结婚也该有婚礼。
他和林安,现在什么也没有,这就是祁棠感觉不安的原因。
就这么躺着,感觉思维逐渐变得缓慢,然后祁棠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比赛也很顺利,祁棠出门前,收到了林安给他发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林安低着头,眼眸微垂,虔诚地吻着左手上的戒指。
林安:宝宝,把我的好运都传给你
林安:加油哦,奖励已经准备好了,等待一个第一名的小朋友领取
祁棠看着手机笑了,他也拍了张亲吻戒指的照片发给林安。
祁棠:已收到,未来的第一名说他今天准备得很好。
发完这条消息,出租车刚好到了比赛的场地,祁棠收起手机下车,镇定地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林安,正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祁棠,眼里挑着笑意。
小朋友这种浑然天成的儒雅和淡然,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很心动。
为了能赶上送祁棠进入比赛场地,林安几乎是一下飞机就急匆匆地过来了,还好没错过。
等完全看不见祁棠的身影后,林安才上车,然后闭上眼小憩。
昨晚他赶飞机,几乎没怎么睡。
还有小朋友忽然提的那个问题,林安知道,祁棠是在不安,但当时赶着上飞机,只能叫停。
感情里,有一方没有安全感,这是另一方的责任。
他想,他也得给祁棠定一定心。
所以林安现在要养足精神,留着晚上哄小朋友。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霞光漫天,而此时比赛场地的大门也刚刚打开,这是有人已经提交了作品的意思。
林安揉了揉眼,从车上下来,然后就看见祁棠披着一身夕阳的余晖走了过来。
林安挑起笑,快步过去直接扑进了小朋友的怀里。
祁棠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撞得后退几步。
“宝宝。”林安抬手搂住他脖颈,鼻尖亲昵地厮磨着祁棠的鼻尖,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和爱意。
祁棠笑了起来,回搂住他的腰:“什么时候到的,不是说还要处理事情吗。”
林安唇角碰了他的一下:“当然是惊喜。”
他声音很轻很小,恋人间的呢喃,十分温柔。
两人长得很高,脸也都很帅气,气质上一个温润儒雅,绅士谦和,一个眉眼魅惑,痞气凌厉,站在一起却十分养眼,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不过他们投过来的眼神,都写满了羡慕和祝福,国外在这方面还是要放得开一些。
祁棠推开林安,拉紧了他的大衣:“先回家,这里人多。”
林安:“好。”
上了车,林安给田助理使了个眼神。
田助理识趣地放下了后座的挡板,把驾驶座和后座隔开,然后自动两眼一抹黑,成为只能看见路的导航机器人。
车子开动了,林安挪动身子,面对面地跨坐在祁棠腿上。
抬手食指挑起祁棠的下巴,笑着说:“小男朋友,接个吻?”
祁棠斜着眸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沉默中掐住了林安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靠得更紧了。
林安又说:“噢,不对,不能叫小男朋友了。”
都领证了。
祁棠下巴在他食指上蹭了蹭,眯起眼:“那叫什么。”
林安笑意更盛了,笑得腰都颤了颤,他凑近祁棠,朝那微红的耳廓吹了口气。
然后就感觉面前的人身子一僵。
林安很得意,他咬住祁棠的耳垂厮磨。
“小~老公。”
祁棠拍了拍手下的软糯,什么也没说,一只手掌着林安的后颈就吻了上去。
车子里响起细密的水渍声,钻进耳朵里让人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喉咙发干,心里升出更浓的渴望。
空隙间,祁棠从那张惯会撩拨人的嘴里退出来,哑着声说:
“你老公不小。”
林安被亲得晕乎,听见这话笑了笑,挑起湿漉漉的眼角看他:
“嗯,不小。”
他凑过去,指尖钻进祁棠的软发里,指腹不轻不重地按着,舒服得祁棠微微闭上了眼。
在祁棠全身都很放松时,林安咬着他下唇,两颊厮磨,轻声呢喃:
“大着呢。”
这么撩谁受得住?这么撩谁不起火。
祁棠瞥了眼前座,平复着心绪,把人推开了些,转移话题道:
“你那边事情处理完了吗”
林安又缠上去,一边亲吻着祁棠的唇,一边嗓音沙哑地说:“处理完了。能有我处理不来的事儿?”
祁棠最终还是没受得住诱惑,开始回应他的吻,眼睛盯着那张柔软的唇,一下一下啄着:
“没有,你最厉害。”
林安扯开两颗扣子,又要动手去扒祁棠,却被制止。
“不行,有人在。”祁棠皱起眉,压下心头升腾的谷欠望。
林安收回手,笑了两声:“想什么呢,我就是看你穿得很严肃,想让你透透气。”
祁棠瞥了他一眼,分明是这个人自己做出让人误解的动作,最后还倒打一耙。
“不来了。”祁棠面无表情。
林安拽着他领带:“来嘛,还没到家。”
祁棠不理会。
林安就搂着他脖子诱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笑意:
“再亲一次,色一点的那种,我教过你怎么调情的,就要那样的。”
祁棠手下的力道徒然大了些,眸色沉沉,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安。
他这是捡了个什么宝贝回家。
妖精。
直接把人拽过来,用一个深吻怼了上去,直到林安拼不过开始推/耸他,祁棠才把人放开。
祁棠掐着林安的脖颈,大拇指和食指扣着林安的下巴,逼迫人抬起头看他。
“还来不来,嗯?”
已经满是情谷欠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却分外的性感,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林安整个人都软了。
“歇会儿再来。”他微微喘着,喉咙发干。
祁棠眯起眼,撕咬了下他的唇,低声耳语:“你就是欠.干。”
头一次听祁棠说这样的荤话,林安一下就来感觉了。
要命,绅士感和禁欲感被撕裂的时候,那种该死的矛盾冲突,性感得让人疯狂。
林安捂住祁棠的嘴,眼里水光潋滟,朦胧得像是下起了雾。
“宝宝,这种话,留着晚上那种时候说,我会让你很喜欢的。”
祁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那只捂着他的手抓住,十指交扣,然后紧紧地抱着林安,脸埋在林安的脖颈间。
“别动了,也别说话。”
这谁顶得住,他快不行了。
林安很意外地乖巧了一回,就真的闭上嘴做一只安静的抱枕。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晚上还有,坚强的我刚打完第三针疫苗,手都抬不起来,但我要日六日万!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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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未来 我喜欢听你叫那个
回到家后, 祁棠窝在沙发上,捏着林安的手指玩儿。
林安就靠在祁棠的怀里, 眼眸微垂,慵懒又很乖的样子,像一匹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小狐狸,温吞得有些可爱。
“你什么时候到的,等了我多久。”祁棠亲吻着林安的发顶,把人圈在怀里。
林安看似一个很硬朗的男人, 但其实抱起来很软,很趁手,祁棠一有空就喜欢抱着人,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今天早上就到的, 看着你进的赛场。”林安翻了个身, 同祁棠面对面,抬手搂住了祁棠的脖子。
又说:“怕过去打招呼会让你分心,就没过去。”
祁棠笑了下, 剥开林安额前的碎发,看着那双狐狸眼心里莫名发软。
也就是说,林安昨晚就出发了, 凌晨的时候算起来他应该在机场,然后还骗自己说困了, 要睡觉。
“不会,知道你来了, 我只会更心安。”
林安眨了下眼,男人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 让他有些着迷。
他的小画家总是这么高傲且自信, 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中, 却又沉稳谦和。
性感得要命好吗。
以前他还觉得像祁棠这样中规中矩的人,很无趣,被框架束缚着放不开,死板又没有情调,但现在,嗯,真他妈香。
人就不该有刻板印象。
“那以后每次你比赛,我都送你进赛场。”林安抓住祁棠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祁棠吻了下他的唇:“好。”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滴答每一响都很有节奏。
两人待在一起,这种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状态已经很久了,让人变得慵懒,也让人愉悦。
祁棠闭上眼,又想起一件事,手轻轻拍着林安的背:“我跟我哥说了我们结婚的事。”
林安动作顿住:“啊。”
林安是有些心虚的,他是觉得活了三十年,过去的人生都清清白白的,唯独祁野那一段有点栽。
那段时间就好像着了魔似的迷恋祁野,还到处去找跟他像的男生带在身边玩儿。
其实仔细琢磨,他肯定是不喜欢祁野的。
当初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男生看上了一双限量版的球鞋,心痒痒怎么都想弄来,得不到至少也得找一双看起来差不多的,以满足自己。这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出于一种类似恋物癖似的占有欲。
而对祁棠,林安即便被伤得透彻,垂死挣扎也不想放手。
更不会去找什么祁棠的替身,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祁棠的侮辱。
祁棠,是他放在心尖上,很珍重地宝贝着的人。
林安不愿意在祁棠面前提这一段,也是因为过于黑历史。
而且他还被祁野甩了,这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儿。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林安说。
他觉得,以祁野的立场,绝对不会希望他去祸害祁棠。
“你猜猜。”祁棠坏心思地挑眉。
即便林安掩饰得很好,祁棠依旧看出他有几分紧张。。
林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都领证了,他管得再宽,你还能跟我离了咋地?”
祁棠轻笑,这人,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典型。
“那不能。”祁棠说,“不过你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话林安可就不乐意了,直接从祁棠怀里起来,看了他几秒,然后猛地扑上去把人压在身下。
“我怎么就小人了,你哥他是君子吗,他怎么就君子了。”
林安一口气说完,又看着祁棠,不满地补上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