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催着炼药。
确实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被家里长辈逼的。
他也不算说谎。
余言眯了眯眼睛。
助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可爱的。
想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使劲欺负。
“真的?”余言平淡的问道。
实则是给助教最后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要是助教乖乖认错,乖乖坦白。
他可以罚得轻一点的。
沈子瑜赶紧点头:“真哒真哒。”
余言轻笑:“那我姑且信了吧。”
小骗子……
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不假装信一下,都对不起助教卖力的表演了。
沈子瑜松了口气,又解释起了别的。
试图让余言消气。
他都忘了,其实他自己也还在生气呢。
就因为余言太狗了。
他怕不让余言消气,余言狗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沈子瑜要是继续生气,和狗男人硬碰硬。
最后碎掉的只会是他这颗宝贝的鸡蛋。
某硬石头不会有半点事情。
沈子瑜才不做拿鸡蛋碰石头的蠢事。
“至于刚刚,那就是意外,那个店主一听说我们是来查封的,就一直扒拉着我不松开,我……
副院长的人怎么扯都扯不开,其实他没有碰到我身体的,就是碰到裤子,这个很正常的,不算什么大事对吧?”
“刚刚差点被看到,那也不至于,我里面还有一层呢,有的地方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再说了,你这不是来得快,也没有让我被人看到嘛……”
沈子瑜使出惯用伎俩。
小手揪住余言的衣角。
可怜巴巴一张脸看着他。
眼里委屈的能滴出水来。
“余言,你都已经欺负我好多回了,你可不能再欺负我。”
和余言从身到心结合后,每天晚上都要受伤。
再被余言涂药。
这个过程可难受了。
他不喜欢。
余言很擅长抓重点。
助教说了这么一长串。
他只注意到了……
“你说你被人碰到裤子很正常?”
某狗男人语气危险。
沈子瑜瞪大了眼睛。
他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重点难道不是他什么也没被碰到,也什么都没被看到。
余言怎么都不应该生气吗?
怎么就提到碰裤子正常不正常的事情上面了。
这不确实挺正常的嘛。
有时候不小心,就被碰到了。
还不止被碰到裤子呢。
他的哥哥姐姐们,在夏天喜欢他穿着短袖衣服和短裤。
然后蹂躏他全身露出来的白皙软肉。
哥哥姐姐们说他长得讨喜,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浑身的肉也比别人软,好摸好看。
尤其是脸上,肉嘟嘟的。
是哥哥姐姐们辣手摧残的重点地方。
沈子瑜经常被捏得揉得身上都红了。
以前他觉得哥哥姐姐们过分。
每次他们来,都不耐烦。
想着法儿让他们赶紧离开。
不要在他房间里待一整晚。
现在遇到了余言,他才知道,哥哥姐姐们哪里过分了?
过分的明明是余言这狗男人!
自从开了荤。
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
青的青,紫的紫。
但这些,沈子瑜都不敢说。
尤其是哥哥姐姐爱抱他捏他揉他的事情。
要是说了,可能余言真会发疯。
把哥哥姐姐们碰过的地方,都用力揉,搓。
美其名曰消除别人碰过的痕迹。
实则行摧残他之实。
“不是我被人碰到裤子很正常,是这就是种正常现象啊,我上学时候,同桌座位挨得近,男孩子腿又长,桌子下的空间不够放,就喜欢放在桌子两侧,一不小心就会碰到……”
沈子瑜找了不那么能引起余言激烈反应的事情,来证明他今天裤子被碰到,真不算什么大错。
真挺正常的。
余言不应该为此生气。
可余言听到助教的描述。
想象着那个画面。
原本还能假装温柔,假装笑容的余言,整个脸都黑了。
如果和助教同桌,时而碰到助教腿的是他,还好。
如果不是,别的人他都想把腿砍了。
“看来助教不止近来犯了错,以前也经常犯错呢,我作为教官兼伴侣,是不是该数罪一并罚了吗?”
沈子瑜瞪圆了眼:“我哪里错了?”
余言委屈了:“你不洁身自好,在和我在一起前,就经常让别人碰到。”
沈子瑜:“……”
这、也算不洁身自好?
那那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又该怎么形容?
不要抢别人的专属词,给他用上啊喂。
沈子瑜不服了:“你就没有被别人碰到过?”
余言面不改色:“极少数时候,有,但我都会立刻避开,并且教训碰到了我的人,哪怕只是碰到了衣服。”
沈子瑜、沈子瑜他没话说了。
要是余言说没有。
他还能反驳。
说他就看到过封成义拍余言肩膀。
这就是正常接触啊。
就算拍无袖的胳膊,直接碰到了胳膊。
那也……不算什么的啊。
“你以前真的没有过,碰过别人,有过肢体接触,且没有立刻避开的吗?”沈子瑜不死心的再问。
余言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
哪怕是父母,想要抱他。
都会被他不喜的推开。
余言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与人产生接触。
沈子瑜却不知为何,委屈上了,眼睛红红的。
“明明就有,你抱过的,还没有松开。”
还说了很好听哄人开心的话。
那些话,他一直都记得。
可是,余言却都忘了。
第117章 助教一哭,余言就慌了
余言疑惑不解。
明明是他该生气,质问惩罚助教。
可助教怎么就伤心了呢?
哪怕要罚助教,也励志要让助教为此感到愉悦,而不是伤心的余言,赶紧解释。
“助教乖啊,就算我不慎与人产生肢体接触,那也不是我愿意的。”
“没有立刻松开,那一定是被人扒住不放了的!”
他眼里心里,只有过助教一个人。
别的人那都是浮云。
他只会因为被碰到而抗拒不满。
哪怕是经历变故前,他被家里教得心里再抗拒,面上也要保持温和有礼的时候,余言也是不喜欢被人碰的。
沈子瑜更伤心了。
原来小时候,余言碰他是情非得已。
把他救起来后,也没有立刻松开。
还抱着他温声说安抚的话。
那些沈子瑜记忆里无比美好的画面,现在都有了另一层解释。
原来不是抱住不放。
而是被他紧紧抓住了,没法放开啊。
大英雄说着安慰他救赎他的话。
原来都是想要让他不再紧紧抓着不放啊。
沈子瑜难过的哭了。
不是那种嚎啕大哭。
而是默不作声的,眼泪无声落下。
无声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明明泪水落在地上的声音,无比细微。
可听在余言耳朵里,却宛如平地惊雷。
震的他心都慌了。
“你、你别哭,我错了,以前不应该让别人碰到,哪怕是隔着衣服也不行,应该为你守身如玉。”
余言无措的伸手,为助教擦着眼泪。
本想装凶狠,装很生气。
借着助教欺骗他一事,做些自己一直想做又没做的事情。
可助教的哭,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让他所有欢好的心思都没了。
“以前那些人碰我,我都不喜欢的,我妈妈碰我我都不喜欢。”
余言想表达他,只喜欢被助教一个人碰。
从今往后,也只会让助教一个人碰。
可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
助教只听了这前半句话,就哭得更凶了。
搞得余言后半句话,都不敢说出来了。
沈子瑜拍开了余言给他擦眼泪的手。
原来余言连严妈妈碰都不喜欢啊。
那他放在心底珍藏的记忆,现在就显得很搞笑了。
他的大英雄,其实心里很不耐烦。
可能都后悔救下他。
被他抓着不放,还一直默不作声的哭。
只能按下不耐烦,假装温柔的哄他。
可是他却因为余言虚假的温柔,将这个人放在了心底,惦记了这么多年。
在余言还不知所踪的时候,兴冲冲跑到谢家去给严妈妈当儿砸。
余言很慌:“助教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自己都有黑历史,还追究你过去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翻旧账了,不哭了好不好?”
“你要是实在介意我的过去,那你罚我好了,从刑讯室拿来的铁棍,还在家里摆着呢。”
沈子瑜咬着唇。
眼泪朦胧的看着余言。
这个渣男,用温柔的假面虏获了他的心。
那段他视为最美好的记忆,竟然被余言视为黑历史。
“你混蛋,混蛋!我讨厌你!”
沈子瑜对着余言,拳打脚踢。
还气鼓鼓的将收银台那个被他的脸压过的硬东西,摔在了余言脸上。
余言没有躲开。
要是以前,被这种东西砸中。
余言一定会以为,这是助教给他的暗示。
暗示他想要了。
可现在,余言却陷入了迷惑之中。
为什么他怎么解释,都没有半点用。
还让助教越哭越凶了呢……
难怪陆大师说他要走的路还很远。
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称职。
安抚都没找对方向。
余言想从紊乱的心绪里,分析出助教到底为什么而哭,自己又该怎么安抚。
可助教的眼泪,每一颗都砸在了他的心上。
让他怎么都平静不起来。
没办法冷静思考。
余言没办法了,只能用力将助教搂进怀里。
助教不想被他碰,也不想被他抱。
在使劲挣扎着。
打着余言的后背,踩着余言的脚背。
被打到伤处的余言,连闷哼都没有。
他也忘了还有陆大师策划的苦肉计可以用。
余言只是紧紧抱着助教。
“我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你的眼泪也让我没法好好思考。”
“可是,助教,我不想你哭,你一哭我就慌了,比我自己被刀砍了还难受。”
“以前怎样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不该翻你的过去,但你要知道,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
“助教,我爱你,不想你哭,你能告诉我,怎么样能让你不哭吗?”
既然不懂,也想不明白。
那就直接问出来。
不要瞎猜,也别用自己瞎猜出来的东西,来用在助教身上。
这不是陆大师教的。
是他自己和助教相处悟出来的。
沈子瑜不再胡乱拍打了。
他用濡湿的眸子,看着余言。
“你刚刚、说什么?”
余言将助教脸上的眼泪都吻没了。
才喘着粗气解释。
“我说,我爱助教,只爱助教。”
“我不想要助教哭了,想问问助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哄好助教的?”
沈子瑜把脸埋进了余言怀里。
他说爱他。
不管以前如何,但现在,他们相爱。
他们还做过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事情。
余言以为他哭,是哭余言被人碰过抱过,还反过来怪他被碰过,要惩罚他。
其实不是。
他只是伤心。
那个小小的,把余言视为全部希望的自己。
活得像个笑话。
可他这个笑话,把他的大英雄弄到手了。
还让大英雄说爱他,说心慌了。
沈子瑜忽然又觉得,自己才不是个笑话。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
过去只是过去。
他和余言的现在和未来,才是更应该好好珍惜的。
沈子瑜重新抬眸看向余言。
看着他紧张的眸子。
沈子瑜笑了笑:“你亲一亲我,我就不生气啦。”
“只是,你也不许生气了哦,都翻篇了。”
余言用行动表达了同意。
他吻住了助教。
沈子瑜也抱紧了他。
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
良久后,才分开。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还饿了。”
沈子瑜摸着肚子。
这么一顿折腾,弄得沈子瑜又累又饿还困。
却又诡异的有些开心。
哼,让余言忘了他。
现在还不是被他迷得找不着北,从身到心都是他的。
“嗯。”余言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拉着已经喊饿的助教离开。
很快,沈子瑜开心不起来了。
他看着余言将店里各种东西收入空间囊中的行为,笑容僵硬。
沈子瑜磨了磨后槽牙。
他中饱私囊,也才吞了几件。
余言那厮,当着他这个副院长的面,竟然一个劲往里面收,比他吞得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