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
与脸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严新雪笑着摸了摸子瑜的脑袋。
瞧把这孩子给吓得。
她这个当妈的都心疼了。
“我家子瑜可真厉害,又能当助教,以助教的身份驯服一众学员与最难搞的某糟心教官。”
“还能当副院长,帮我们教训坏蛋。”
“不愧是妈妈的好儿砸,妈妈为你骄傲!”
沈子瑜脸上名为副院长的面具,以及名为嫡传弟子的面具,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碎了一地。
“严妈妈,你……你不怪我?”沈子瑜犹疑的问。
他才来异人学院多久啊,还没有异能。
怎么可能是凭实力当的副院长。
哪怕严妈妈刚刚没有听全,并不知道他是长老团的人。
稍微查一查,想一想。
也能知道。
他这个副院长的身份,都是靠他师父是长老团大长老,才得来的。
而长老团……
偏偏又和谢家,几乎不死不休。
“怪你做什么,我和长老团的恩怨,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和你有什么干系?”
她家子瑜宝贝,也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啊。
严新雪脸上笑容清浅。
并不怎么灿烂。
可眼神,却超乎寻常的柔和。
“我们家子瑜这么厉害,还帮我出气呢,严妈妈应该感谢你才对啊。”
轻而易举就获得了严妈妈的原谅。
沈子瑜都忍不住生出一种,踩在云上的不真实感。
总觉得随时有可能跌落。
“可是严妈妈偏疼我,又想得开,愿意原谅,余言他……”沈子瑜声音苦涩了下来。
想拜托严妈妈,帮着他隐瞒。
又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为难严妈妈了。
他说不出口。
不想让严妈妈陷入两难境地。
沈子瑜却不知道,严新雪不会有半点为难。
莫说是为了他,隐瞒余言那个糟心儿子了。
就是欺骗利用,那也是不在话下的。
余言就是一块砖,有用就不错了。
当然是子瑜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怨言都不许有。
可隐瞒……她还真做不到。
原因无他。
糟心儿子对于子瑜宝贝的马甲,心里早就门清了。
比她知道得还早。
比她知道得还要清楚详细。
“子瑜,你就算不相信严妈妈,你还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
“余言才不会接受不了呢,余言你……”
严新雪偏头看向糟心儿子。
结果一看……
咦,她那勉强有点用的儿子,人呢?
刚才还在呢。
就说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吱声。
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了。
约莫是躲了起来。
严新雪运转异能,瞬间便感应了出来。
人还在附近。
却没有看到人影。
方圆三米内,能藏身的只有……
她身后这棵大树了。
这糟心儿子,搞什么啊。
她费尽心思帮忙撮合,想让这小俩口坦诚相待。
怎么临到关键时刻,人就躲起来,不配合她演出了?
沈子瑜顿时紧张了起来。
“余、余言他……他也在?”
沈子瑜双拳紧握。
眼睛环视四周。
保持高度警惕。
严新雪扯了扯嘴角。
她该说在呢,还是在呢。
本着糟心儿子可以随意欺骗,但子瑜宝贝却不行的原则,严新雪想要实话实说。
可是看着子瑜这高度紧张的状态。
又怕直说,会吓到了子瑜。
这可得不偿失了。
严新雪只得讪讪道:“我只是下意识想要问他……他不在呢。”
她想了想,耐心安抚道:“他,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余言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也不舍得对你怎么样。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严妈妈在呢,你放宽心。”
沈子瑜整个人顿时舒缓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
不在就好。
可是余言不在,不代表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了。
严妈妈很有可能,在听到的那一刻,就给余言发了短信,说了所见所闻……
想到这个可能,沈子瑜又紧张兮兮了起来。
严妈妈是会护着他。
可他还是受不了,怕看到余言仇恨愤恨的眼神。
身体受不到一丝伤害。
却不代表他精神上也不会受到伤害。
他是先爱上的那个人,也是主动追逐的那个人。
沈子瑜很懦弱。
他知道自己受不了。
谁都可以对他冷眼,恨他讨厌他。
唯独余言不可以。
曾经高不可攀,两人距离很远的情况下,沈子瑜遭受这种情况,还能受得了。
并且可以大大方方,转身就走。
以后当作陌路。
可两人现在既有夫夫之实,又有夫夫之名,还有长辈认可。
沈子瑜陷得更深了。
无法自拔了。
也不想自拔。
“严妈妈,余言他……知道我的情况了吗?”
沈子瑜苦涩的开口。
明明早就应该坦诚告诉余言。
可他还是不敢,也不想。
藏身树上的余言,看着阿瑜难受,无声叹了口气。
他在等阿瑜想通,决定主动告诉他。
谁知阿瑜的主动没等到,先看到了阿瑜伤心难受又忐忑。
他的阿瑜难受,他也跟着难受了。
彻底按捺不住。
余言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微风拂过,衣袂翻飞。
“阿瑜,想知道我知不知道,你问她做什么?”
问他不就好了嘛。
沈子瑜一看到余言。
手就捂上了胸口,脚也下意识往严妈妈那边迈,躲到了严妈妈身后。
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余、余言,你怎么来了……”沈子瑜探出一双眼睛,嗫嚅着问。
余言无奈又宠溺的看着他那半颗脑袋。
“阿瑜,我一直都在呢。”
沈子瑜:“……”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也别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害、害怕(?°?°?)
第150章 逗阿瑜小乌龟,真好玩
“那、那你都知道了?”沈子瑜声音很低很低的问道。
余言知道他是副院长了。
许安澜师父说的噩梦……是不是也快来了?
余言看着助教这没出息的样,颇感头疼。
就这,还副院长呢。
撑死了幼儿园副班长。
不能再多了。
平时嚣张跋扈,恨不得骑到他头上去的威风呢?
“我知道什么?”余言好笑的问道。
沈子瑜恼了,揪着严妈妈衣角,胆子也大了些:“明知故问。”
余言继续逗弄:“你得先说是什么,我才能回答我知不知道啊。”
见余言明明都知道了,也没有立刻反目。
逼问他副院长位置怎么来的。
是不是和长老团关系密切。
沈子瑜胆子更大了。
“我就是副院长,副院长就是我,就这么回事,你就说你想怎么着吧。”
沈子瑜抬头挺胸。
仿佛真的不怕了。
余言瞥了眼揪母亲衣角揪得更紧了的手。
以及那又往母亲身后躲的小短腿。
哼道:“瞧你这点出息。”
沈子瑜缩回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这次不是半个。
而是整颗脑袋。
“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你才知道我有多少出息啊?”
怼完后,沈子瑜又立刻躲到了严妈妈身后。
严妈妈高大的身影,让他无比信赖。
就算余言恼了怒了,有严妈妈在,他也会安然无恙的。
余言:“也是哦。”
严新雪:“你们俩搁这小娃娃躲猫猫,玩够了没?”
“玩没玩够,你得问问你家子瑜宝贝啊。”余言瞥了眼某个缩头小乌龟。
小乌龟又探出头来。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怪酸的。”
他觉得余言在吃醋。
并且他有证据。
“可是谁让严妈妈就疼我呢,你这个没妈妈爱的可怜小孩,真惨呐。”
余言眼神凶狠的看过去。
沈子瑜立刻不敢吱声了。
说只有一点出息。
就真的只有一点点。
余言被气笑了。
正想继续逗逗。
严新雪发话了:“行了,别搁这玩了,子瑜啊,其实余言早就知道你是副院长了,一直秘而不宣,假装不知道,惯着你,看你捂着身份,他是什么态度,还不明显吗?”
跟沈子瑜温声说完。
严新雪眸光瞬间变得严肃高冷了起来。
训斥余言道:“你也是的,逗什么逗,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拖!”
跟她一样,愉快的表示不介意。
不好吗?
非要子瑜宝贝自己想通,自己不怕。
有本事余言别吓啊。
自己在那吓唬人,拖着不表态,又想子瑜不害怕。
都这么大了,比小孩子还别扭。
也是没谁了。
余言摸了摸鼻子。
“他逗起来好玩嘛。”
他是不介意。
因为阿瑜,看长老团都顺眼了起来。
觉得他们真实不做作。
余言觉得自己不介意的态度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谁让阿瑜还在那里怕怕的。
自己吓吓怎么了?
沈子瑜听着母子俩的对话,登时傻眼了。
合着这么半天,自己躲来躲去。
就是被人看笑话呢。
他马甲早就掉了,自己还不知道。
沈子瑜恼了:“余言,你怎么可以这样!”
余言不慌不忙:“你瞒我欺我骗我,我都没生气呢,还配合你演戏,你不应该夸我吗?”
沈子瑜:呵呵哒。
“你……真不介意啊?”
沈子瑜还是有些不放心。
余言瞥了阿瑜一眼。
没点头,也没摇头。
但那眼神,沈子瑜懂了。
沈子瑜从严妈妈身后走了出来。
走到余言面前。
“你……知道我这副院长的位置怎么来的吗?”
副院长从来就不是紧要的。
紧要的是他背后的长老团。
他担心,余言说不介意,是没有深思。
回头琢磨透了。
又要怨他恨他。
那到时候,他可是不干的。
余言伸手,拽住了助教的手。
十指紧扣。
不容阿瑜挣开。
“反正不是在我这里走后门潜规则得来的。”余言戏谑道。
沈子瑜想要甩手。
却甩不开。
就用脚踢了踢余言。
“你瞎说什么呢,我在跟你说正事,我……其实我师父是许安澜,就是长老团大长老那个许安澜。”
秉持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
沈子瑜闭着眼睛,将话吼了出来。
一直在附近看好戏的陈楚好哥们似的搂着陆江。
另外一只手,朝着余言挥了挥。
“我是阿瑜的四叔,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也得喊我四叔,敬我为长辈!”
严新雪看着以往的对头,现在就这点出息。
忍不住扶额。
被余言这个死对头叫四叔,就是报仇雪恨、扬眉吐气了?
她家糟心儿子,还抢走了长老团的宝贝呢。
叫声四叔那都是小菜一碟。
以余言的厚脸皮,不会有半分屈辱感。
“哦,四叔,阿瑜我带走了。”
余言面无表情的叫了声。
下一秒将沈子瑜扛在了肩上。
抬腿就走。
陈楚:不高兴.jpg;
那是他家的崽!
陈楚想过去拦着,把崽子带回家。
别被外面的坏人叼走了。
谁知严新雪却站了出来。
陈楚默默缩回了脚。
打不过,只能识时务点了。
两家以后就是亲家了,他又不擅长攻击,毒不能用的情况下,就是一战五渣。
陆江脱离了陈楚的束缚。
立刻又嚣张起来。
“你们谢家与长老团搞到一起,是要做什么?造反吗?”陆江气急败坏的问道。
手机已经拿了出来。
要给阁主打电话。
阁主让他来异人学院试探的东西,他已经试探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异人阁的两大势力。
竟能因两个小辈在一起,而化干戈为玉帛。
谢家就算在外界落魄了。
余言也名声尽毁了。
但以严新雪和她亡夫的名头,去相助长老团。
会对阁主造成很大的困扰。
严新雪藤条从陆江脚底钻了出来,将陆江绊倒。
在陆江身影不稳之时,藤条卷走了他的手机。
又高高往下,摔了个粉碎。
“陆江,刚刚不还乖乖叫姐呢嘛,现在就不乖了。”
面子上的和睦,都不愿意再装下去了。
也不知道阁主是不是要撕碎虚伪的假面了。
严新雪目光冰冷:“你们背后做的事,都瞒着我,我也没兴趣知道,但我的儿子,我就算不喜欢,也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糟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