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诬陷!]狰狞着脸站了起来,庄浩天急急的道,[我手里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些跟我无关的......]
不同随之也优雅的起身,悠闲的走到一边的下属面前,瞟一眼他手里的资料,嘲讽的道,[就这吗?那倒是不错的,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更详细的,]转了个身,注意到他们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很显然的明白了那内奸是谁支持的了,不同笑笑,上身探过办公桌,对着庄浩天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不介意害得你的儿子身败名裂的话,那就去告吧,呵,一切与那内奸接头泻露资料的事,都是你的儿子辛小卿他去干的!]
满意的看到庄浩天苍白着脸睁大了不相信的眼,不同再次道,[是呀,我都忘了你在外界的资料是没儿子,那么,你生命里的两个女人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个姓方,还有一个姓高的,都是被你狠狠抛弃掉的两个女人哦......]低低的笑出声来,俊美的脸却如夺命的罗刹,一瞬间把高高在上的庄浩天给打到了地狱里。
[你......]眼睛已没了生气,庄浩天软软的站不稳身,虚弱的道,[你太狠了,算好了我的一切退路是吗?]
挑眉,阙不同无趣的看着完全被击垮的庄浩天,[真是没劲,太没挑战性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接下来,阙氏会有人来办理交接的,人事上也会有变动,好好保重了!]转身,手要握住门的把手时,庄浩天慌乱的问着,[方仪,方仪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是不是?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她?]
阙不同锐利的回头,看不清表情的眼睛是一片深黑,[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你了!你的另一个孩子难道你就不关心吗?]
如发狂一般的大笑出来,庄浩天大声道,[谁希罕高宛如给我生的那个孩子,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母子,否则,当年,方仪也不会不告而别了,她,她还好吗?]期盼的眼神居然热切的看着不同,希望不同给他一个答案。
[忘了她吧。]轻微的一声叹息,不同眼睛闪了一闪,[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另一个儿子吧,他恨你,其实,也还是爱着你的......]
不再停留,不同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关上的那瞬间,他补了一句,[替我向你的弟弟问好,提醒他,别再打不属于他的人的主意了!]
[那么,然后呢?]阙家老大阴沉着一张端正细致的脸,喝着茶眼睛却盯着面前两个已经低头低到看不见的待罪之身,等待两个谁来解释一下。他不过是出去办个事而已,他们就可以给他搞出这么件事。
[呵,呵,就是,就是你所看到的了。]抬头看了一下下又赶紧低头,呜呜,小同好可怕,根本没有一点点爱我的表情,就会欺负我,好歹我们还处于蜜月期吧!
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无奈的叹口气,不同看着坐在客厅另一边上局促不安的女孩,不,也许不该叫女孩了吧,锐利的视线在那女孩的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不慌不忙的站到女孩的面前,不同眼神微眯再次注意了一下她的衣着,年纪大概20出头,苍白的脸色和湿润的脸庞显示出她的悲伤,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有教养的坐着,看来家世不错。
也许是了解了阙家的真正当家者是谁,女孩微笑着答道,[我叫高镜,镜子的镜,很抱歉打扰你们了,]眼睛看向那边还怯怯不敢出声的拣她回来的两人,[那个,先生,刚才也很抱歉打了你,实在是你太像,像个......]考虑着什么词语才不会打击到打扮得像个神经病的含玉。
不同没好气的看着含玉,他们才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含玉那漂亮的脸上被人打出了一个黑眼圈,倒是跟不舍的脸相配了!心疼的本想去搂住含玉,可还是忍住了,不给他点教训,下次还是不会听话。
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不同,含玉心里直叫委屈啊,和不舍一起出门去买个蛋糕而已,碰到那个女孩一人坐在街头哭,他好心去安慰她还拿蛋糕给她吃,结果被那女孩一顿暴打,如果不是不舍迅速到位拉住她,可能,自己这个青春无敌的美人在经历昨晚的初夜和今天的挨打后,就要直接进医院去享受最后的晚餐了。
不舍也委屈啊,都是老爸嘛,大热天的出门干吗穿了一层又一层,打扮得像个变态,还跑去跟那女人搭讪,自己不过去交个钱的时间,老爸就惹祸上身了,还被一个女生打!丢脸啊!现在倒好,还把那女的领回家来了,这下,不被大哥K死就是奇迹了。
唉,在心里叹气,不同了然的看看含玉那身确实会让人误会的衣着,为了遮住昨晚激情时在他颈子和手臂一带留下的吻痕,含玉穿上了黑色的高领线衣,这也就算了,他还外套了件风衣,更夸张的是,还戴了顶帽子,这,这,这不让人误会都很难啊!
[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们了,]开始反省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点,也有点尴尬的不同掉过头,大赦天下,[高小姐,你没地方去吗?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可以联络吗?]
原本还笑着的高镜凝住了笑容,摇摇头。
含玉心软的蹭到不同身边,拉拉他,[小同,她好可怜的,一个人坐在街边哭,我们收留她好不好?]
瞪了含玉一眼,不同实在是想不发火都难啊,白痴,很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父亲兼亲亲爱人,莫名其妙的到街边拣个人回家,不知道底细就要闹着收留,被人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钱!这个样子,自己怎么能放心出国啊!
不置可否的抱起含玉上楼,[我带你去擦点药,眼睛都肿了!]那个女人,居然动手打了含玉,还想我同意收留,哼![不舍,你一会送高小姐出去。]
[好。]露出一个奸臣得逞的笑,不舍摩拳擦掌兴致高昂的看着那边楚楚可怜的高镜,笨女人,谁叫你动手打了我们阙家的宝贝呢!再可怜都没门!阙家人的护短在这里得到了充分展现。
高镜咬咬嘴唇,慢慢的起身,在向不舍鞠躬的时候,眼一黑,昏了。
听着二楼卧室里传来的说话声,不同忍了又忍,如果不是现在含玉喜欢那女人得紧,哭着闹着要把她留在家里,自己早动手赶人了。霸着含玉的全部心思,让含玉围着她团团转,真是太气人了。简而言之,就是,阙不同吃醋了。
摁摁气昏昏的头,不同瞄一眼楼上,冷笑一声,你待的时间不长了,高镜!还有,那个该死的ALLEN,自己不会看住自己老婆,我会好好的找你收回这笔损失的!
在三天前,高镜离开阙家的前一秒里,终于不负跷家换来的饥饿和感冒,病倒在客厅里。傻了眼的不舍只能请示了户主后,悲惨的把她挪到了卧室里,还找来了医生,就这样,医生宣布她怀孕了,大概三个月了,不适宜挪动要静养。
而一脸高兴的含玉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孕妇,还吵着要当高镜肚里的女儿的爹。肌肉严重抽搐的阙家两兄弟是很想提醒他,人家才三个月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是不会清楚的。
百般无奈之下,不同只得同意高镜留下。结果就是,含玉那个笨蛋抛下自己,整天跟着那女人绕来绕去,还掏出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大堆婴儿用品,笑眯眯的说是给自己未来女儿的。
一怒之下,不同离家,呃,当然不可能是出走啦,离家去了主屋一趟,结果居然让他发现阙家的世交--邻居MAXIMU家兵荒马乱的到处登寻媳妇启事,还有爷爷他们的牌友高家的人也在寻女儿,这下好了,舒眉吐气,不同跷脚喝茶,若狐狸状的看着一大群人在他面前吵来争去的。最后的大赢家是谁,还用说了吗?
悠闲的看着报纸,不同很难得的享受着假日,可,耳边传来的声音实在是让他火大。
[小镜啊,你看看,这是我今早去商场买的小公主裙,好不好看?]笑得一脸白痴的含玉递上包装漂亮的童装。
[老爸,你买的不好看啦,镜姐,这是我给妹妹买的电子琴,很适合妹妹弹的!]同样白痴的不舍抱着一架电子琴。
沙发中间就是快被他们给逼疯的高镜。求救的看向坐在餐厅那边喝茶看报纸的不同,高镜真的是很无奈啊。
外面响起的门铃声挽救了高镜,她迅速起身,[我去看看是谁。]逃命似的奔向大门,太恐怖了,有人对你太好了也是一种麻烦啊。
打开大门,是个文静秀气的男生,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看来精神很不好,从心中油然的升起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高镜自发的对那男生兴起了好感,[请问,你找谁?]
男生礼貌的笑笑,眼睛却望向屋内,[阙不同在吗?我找他有事。]
看出他眼里的期盼,高镜让开了身,[进来吧,他在家......]回头却看到含玉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是看着自己吗?裂开身,哦,那视线是看门口的男生。
三步两下的跑到门边,努力用自己的身体堵住大门,摆出自认最恶狠狠的表情,含玉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来我们家干吗?找小同有什么事?和他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对你好不好?]
劈里啪啦的话让高镜和男生都愣了,舔舔干燥的唇,男生斯文干净的嗓音才道,[我叫辛小卿,找他,恩,的确是有事的,麻烦你叫他一声好不好,我在门口等就可以了!]哀求的眼神让谁看了都心软。
含玉也不例外,可是,他是那天小同和他一起喝咖啡的那个啊,是自己的情敌,一定要当心,不能被他一时可怜的外表给欺骗了,在心里嘀咕着。脚下也没让开。
三个人就立在门口了,还是不同奇怪他们在门口干吗才出声唤道,[含玉,没事不要站在门口,进屋里来......]话未落,就已看到辛小卿了。
[还有什么事吗?]完全没有对含玉说话时的温柔,只是冷淡的问道,不同反手关上了房间的门,隔绝了外面好奇打量的三双眼睛。
辛小卿动了几次嘴,才小小声的道,[拜托你,让我和不涵见上一面好不好,就一次!我想见他,好想......]
迷人的凤眸定定的看着这个脆弱的似乎马上要倒下的男孩,[凭什么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和不涵见面了吗?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眼里是深思是考虑。
含泪的双眸带着最深的悔恨,辛小卿自嘲的笑,[是啊,我在你眼里是个为打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对吧,可是,我不是真的想要欺骗不涵的,当我和他相处越久就越爱他,爱到放弃复仇都可以!]
没什么吃惊表情的看着辛小卿,不同静静看他,[后悔了是吗?阙家最意气风发的子孙不顾一切的要和你在一起,甚至断绝家族关系都无所谓,可,到最后才知道,在自己眼里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爱人居然是从头到尾的利用自己,你伤他很重......]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陈述着自己了解到的他们的感情纠葛,却深深的刺痛着辛小卿。颤抖着的双手已捏得很紧,指甲陷入掌心里都不觉得疼了,还会疼吗?再痛都比不过那日真相被挑明时,前一刻还满目都是爱意的爱人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痛彻心扉的看着自己。
屋内是一片沉默。房间外的走廊上却是一片热闹,含玉焦急的走来走去,来来回回的盯着那扇门,[哼,奸夫淫夫,还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挖挖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高镜看向不舍。不舍也只能点点头,丢人啊,这么有恋子情结的人是他老爸,还口口声声奸夫奸夫的,惨了,以后大哥如果带老婆回家,那岂不是会被老爸给杀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咬牙,含玉急啊,看着两个人进去都十一分钟又四十秒了,会发生什么事啊!!转身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台,好机会,不同房间的窗台没关,豁出去了,爬!
于是,就在不舍心惊胆战的目光注视下,含玉千辛万苦的爬到了不同的阳台里,擦把汗,往里看,咦,人呢?
擦腰站在含玉的头上,高镜无奈的摇头,[呃,叔叔,不同他们刚出去了。]能叫出叔叔两个字高镜都做了多少天的思想斗争啊,谁叫这个年纪一把的男人漂亮年轻得就象个二十出头的人呢。
[什么?]瞪大了眼,从地上爬起来,含玉扭头,[不舍,你干吗不告诉我,害我这么危险的攀阳台,不孝子啊,白养你了!]
有苦说不出,不舍觉得大哥能忍耐这个白痴爹这么久真是厉害啊,以后,大哥如果出家肯定会成为一代高僧的。
[算了,]理理衣服,含玉一溜烟的跑下楼,[我要跟去看看。]
眼皮跳得厉害,不舍揉揉眼,[奇怪,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不放心的也跟了出门。
从出租车上下来,不同对着辛小卿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等吧,我去找不涵来。今天他应该是在这里上课的。]望望面前这座豪华的明珠大厦,辛小卿点点头,感激的道,[谢谢你。]
凝视辛小卿一会,不同微叹口气,[其实,你们......]犹豫一下,剩下的话却没出口。不解的看着不同,不同收敛了外泄的感情,[没什么,等我一下,还有,你要记得刚才对我的承诺,我要做的只是保护阙家的人,不要埋怨我。]
不等辛小卿反应过来,不同已经进了明珠大厦。
皱皱眉,辛小卿看向门口,很明显的,阙不同有什么话没讲出来,会是什么呢?让他那么稳重的人也会露出歉意和犹豫的表情。
甩甩头,辛小卿决定不去想那些,专心的等着门口出现那个自己深爱的人。
这边,含玉生气的看着不同和辛小卿在低语着什么,恨的一挥拳,[不要脸,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居然敢这么亲热,不可原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拳倒是击中某人,捧着红肿的脸,哭都快哭不出来的不舍拽拽含玉,[老爸,你干吗打我啊?!!要不你过去直接打大哥好了!]呜呜,大哥,不是我这做兄弟的要害你哦,是你害我啊!
很快,不同和另一个修长的青年步出了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咦?大哥把不涵叫出来干吗?]立起身看清楚那边人,不舍指指看来憔悴了许多的不涵。[说的也是啊,]侧着头,也是满脸迷惑,含玉才想起,[不涵不是被锁在家里快一个月了吗?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的?]
[老爸,这个时候要想的不是不涵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吧?]咬牙提醒。
辛小卿急忙的冲出车来,[不涵!]许久不见的不涵似乎瘦了很多,往日高傲的神气也好像变的低沉了,是因为我吗?是为了我的欺骗吗?眼眶一热,辛小卿面对着自己想见的人却说不出话来。
不涵本没什么生气的眼里在看到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的人后,整个人都亮了,但却握紧了拳头,冷漠的道,[你还来干什么?不同,你叫我出来就是和他见面吗?]
不同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打算上前阻拦的保镖退下,保镖是主屋那边的人,本是奉命要隔绝不涵和外面的人接触,此刻却只能退下,是从心里对不同的敬畏。[你们就简单的谈谈吧,不能拖太久了,否则被其他叔叔们撞见了我也不好交代。]不同也退到一边,[不涵,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心结后悔。]眼睛看向辛小卿,最后还是叹气,不同在心里说了句抱歉。
搔搔头,[老爸,看来,是大哥想成全不涵那对吗?]
总算是放心了,含玉露出笑,[那是,呵呵,我家小同心真好,还知道为兄弟保媒,不过,如果被主屋的人知道了的话,小同一定会挨骂的,小同真是好榜样啊,不舍,你看看你大哥是怎么做的,好好学,知道吗?都是我带大的怎么就这么大的不一样啊?]
颤抖,颤抖,不舍快忍不住要掐死自己的老爸,[爸,你刚刚出门的时候好像还一个劲的骂什么奸夫哦!这下子就变了?还有,我是被你玩大的,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奇迹!你懂不懂?!!]
看着背后火焰高涨的不舍,含玉吓得赶紧点头。
父子两个在这里内斗的时候,辛小卿和不涵两个却是相对无语。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进去了。]不自在的看看辛小卿,不涵只得硬起心来说。
忍着泪水,[难道,你不可以原谅我吗?阙不同难道只告诉你我是有计划的接近你,却没说我是有苦衷的吗?]
火大的甩开辛小卿的手,[你还想说什么?又想说,不同是在挖空心思害你吗?辛小卿,你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欠你什么!我不欠你的,高兴和你在一起是看得起你!]不涵有些生气,熟悉阙家人的都知道,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说阙家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