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找着空闲时间就抓紧码字。爱你们,么么哒~
也是悲催。刷牙不小心戳破了牙龈,吃什么都痛。只能管住自己的嘴,权当减肥了。
第47章
京城城南临近郊区的一处廉租房内,一个穿着脏兮兮长衬衫破旧牛仔裤的男人,手提着一打啤酒行进在逼仄嘈杂的过道里,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在头上,和胡子扎拉的脸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盈盈泛着油光。
男人似乎和其他的租客关系不大亲厚,一路走过去,两旁或高声喧哗或大声谈论的租客只是随意瞟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打声招呼亦或是问上几句。
这样异常的情况在向来显得热情好客的租客里明显不常见,有新来的又喜好结交的租客便忍不住多打量了男人几眼,顺便向资历最老的人询问男人的身份。
被问的人也跟着他的视线瞟了男人远去的背影一眼,随后不屑的撇撇嘴,“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不过估计是哪里来的落魄户,也不爱喝咱们凑一堆儿的。”
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暴富,也每天都有无数的人破产,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而那些个落魄的人,大多身上都有股清高的气质,即便沦落到和他们这样的底层人群一样租住廉价房的地步,也是很排斥和他们这些人扎堆凑趣的,仿佛只要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就依然还是那些个光鲜亮丽的人物一样。
之前他们也曾见识过不少这类的人,一开始还有人会热情的上去询问需不需要帮助,等到被拒绝被怒吼的多了,便也没人再凑上去给自己添堵,久而久之,见到这类的人他们便也早已经习惯了冷漠以待,连询问都省去了。
真正需要人帮助的人,是不会等着别人去主动询问才开口的,真是那样也就不值得别人伸出援助之手了。
说话的人简单说了几句嘲讽的摇了摇头,随之便略过不打算再说下去,很显然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询问他的那个新人大概是刚来京城闯荡不久,明显对这类从高处跌落下来的经历的人兴趣很是浓厚,闻言便忍不住继续问道,“王哥你真厉害,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不过能不能再详细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看他邋里邋遢的,就跟……”
“就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了是吧?”王哥挑眉替他补全了后面的话,见这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他也忍不住有些被逗笑了,“你还年轻,又刚来不久,能见过多少世面。等你在这呆个七年八年的,我准保你看着大街上的每一个人,你都能猜出来他们是做什么的。不过我倒蛮希望你不会有那一天的,毕竟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没什么出息的劳工,你还那么年轻,又比我们有文化,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混出头去。”
说话的年轻人性格是个腼腆的,闻言又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脸,嘴里连连不好意思的说着“王哥你可就别挤兑我了”之类的话,惹得那个叫王哥的中年男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容易等到男人笑完,年轻人这才抬头再次示意了下前面那男人已经远去的背影,眼神渴切的望着他等他继续讲述下去。
中年男人见状便也不再打哈哈,直言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刚来的时候那人穿的一身周正,身上的衣服连个褶子都没有的,浑身的气质那自然是更不必说。尤其那一脸的傲慢,”
“要我说啊,那些人就算养尊处优惯了又如何呢,沦落到和咱们厮混在一块儿的地步,就算你再不服气不甘心不也还得捏着鼻子忍着吗,”中年男人像是想到什么,从鼻子里冷嗤了一声,“你是没看见,那人刚来时对着我们生怕谁挨着蹭着他一下似的,结果这才过去多久,你看看他都快连个人样都没有了,还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
中年男人说着像是尤不解气似的,故意扯着嗓子大声道,“要我说啊,就他这副尊荣啊,就算端着好酒好菜的到我跟前儿来,我他妈都不屑和他同桌的。也不看看自己那什么鬼样子,说不准现在混得还不比咱们好呢,搁我这儿摆什么清高。”
中年男人的嗓音够大,在这群租客里的地位还是挺高的,听见他话的人都忍不住轰的一声笑了起来,而后各自插科打诨的又附和着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这些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干的是最脏最累的工作,受的是来自社会上最多的鄙夷和唾骂,遇到让自己不顺心的事和人,自然也不会口下留情,嘴里要说出来的话语那肯定是怎么脏怎么过瘾怎么来,当真是刻薄的很。
前面走远的人影脚步先是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过道深处走。这种在租客眼里明显孬种的行径,自是引得那群人的笑声越发放肆起来。
倒是先前问话的年轻男人,反倒听得有些过意不去,他看了眼远去那男人略显蹒跚的背影,忍不住干笑着劝说大家都给人留点脸面,别把关系搞得太僵了。
“留什么脸面就给他留脸面了,你信不信,你在这跟人说好话,转头人家别说领情了就是搭理你都不带的,”被称作王哥的中年男人不以为意的朝他摆了摆手,见他一脸的不自在,也觉得有些没意思,“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赶紧吃饭吧,累一天了也早些回屋休息,明儿一早还得早点起来出去上工,可别再迟到被工头臭骂一顿。”
“好嘞,王哥。今儿谢谢您了。”年轻男人连忙应了一声,随后继续忙活起手里的饭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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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过道的尽头,被租客们议论的男人提着啤酒也走到了目的地,最里头右侧的房间。他站在房间门外,左手拎着啤酒,右手伸进裤兜里摸出钥匙来,插|进钥匙孔里把门打开。
屋子是个三十平米的小屋子,一室一厅一卫一厨,虽然说比起外头那些什么都公用的房间设置齐全的多,却显得比别的房间更加拥挤。再加上屋子里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和杂物,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个能勉强能够走动的空间。
男人面无表情的进屋然后锁上门,想了想,他又将门锁反锁上,而后才过去椅子上坐下。将拎着的啤酒往小桌子上一搁,男人四下里环视一圈,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床尾边沿处的电视遥控器上。
电视遥控器像是被人摔过,背后的电池挡板和身子分开躺着,中间的电池也不见了踪影。
男人走过去将遥控器和电池挡板一一捡起来,又在房间里把电池找到装上,而后朝着电视试了试。好在遥控器的质量还行,只按了一下电视便打开了。
男人操控着遥控器直接按了个23,而后便等着跳台,看样子也是熟练的很了。
电视的反应速度不错,很快就切换到23频道,上头的标志是本地的电视台,这会儿正播放着本地的晚间新闻,先是播报了几则当天发生的新闻,而后随之一跳,显出了一张通缉令来。通缉令上有张男人的头像,下面介绍说是秦氏集团的设计部总监,因为盗窃公司设计资料变卖且携款潜逃,已经被秦氏集团起述且报警。而男人的悬赏金额已经从五千一路攀升至五万,且看那趋势,还有继续往上增长的意思。
男人看着电视里头那张久久不撤下去的通缉令,一直无波无澜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他双眼紧紧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攥着遥控器的手指也随之越攥越紧,指节都被他捏到发白的地步。随后,他扬手猛地将遥控器砸向对面的墙壁,随着砰地一声响,遥控器再次被摔成两截,不过这回再没之前那么幸运,遥控器主板面也给摔碎了,碎裂的渣滓散落在地上,电池也从里头滚了好远。
然而男人却对此冷漠视之,他甚至还觉得尤不解气,又一脚将身前的小桌子踢出老远,而后一扬手将上头刚买的啤酒扫落在地上。
啤酒罐摔在地上的声音尤为响亮,叮叮哐哐的数声让隔音本就不好的屋子显得格外突兀。隔壁被声音吵得烦躁的租客打开门,大力的在他的房间门上砸了无数下,“干什么!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每天都挑这会儿发疯。你他吗信不信老子踹烂你的门揍你丫的?!”
随着外面人的怒骂,又陆续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而后像是在询问怒骂的男人,“怎么,那屋里又开始砸东西了?”
“可不是。真他吗有病,成天就在家砸来砸去的,有那闲钱你他妈倒是搬个安静点的地儿去啊,到时候你就是寻死都没人鸟你的,什么玩意儿。”
“行了行了,和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早点进屋睡觉去,明天可早就要起来上工呢。”询问那人如是劝说道。
“可不是糟心嘛。他不睡也不让人睡,我看明儿老子还是去找房东说说,把这狗日的赶走才行。这他妈一天天的谁能受得了的。”
说话那人说着话走远,声音也随之变得隐隐约约,最后直至完全听不见。
外面很快便安静下来,屋内的男人却依旧保持着紧盯着电视的姿势没有动。直到电视里的画面切换了许久,他这才往后跌坐回椅子上。
颓然的抹了一把脸,男人随手捞了瓶离得最近的啤酒罐,打开猛灌了好几口,而后再次盯着电视,仿佛要从里头盯出点别的什么来。
正好电视里广告一停,新闻继续开始播放入眼便是秦时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发布会上秦氏集团的年轻总裁携手新婚爱人出席的画面格外醒目,主持人也不遗余力的对里头的那一对夫妻各种激动的夸奖和赞美。
看着里头那个让他格外恨的人,男人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又重新在胸腔聚拢,且比之前更为汹涌。他眼睛狠狠盯着画面里的男人,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了那个让他憎恨到骨子里的名字,“楚,辞!!!”
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显得略有些沙哑,却也抹不去男人语调里的阴寒。随着男人抬手狠狠一撸头发,那张原本被遮盖了大半的脸便暴露在眼前。
——不是秦氏被通缉的前设计总监又是哪个。
说起被通缉,钱总监便恨不得将楚辞绑架来,啖其肉喝其血。原本他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只要将设计稿偷出来交给云麓那边,再将赖家的那个蠢货推出去顶包,等到把楚辞彻底搞臭,然后他就拿着钱去国外进修学习。他知道自己的设计水准并不厉害,近些年来又为公司里的权势投入了太多精力,于设计上却是连自己的助手都不如了。
他害怕这种被逼至绝壁的恐慌感,也怕因为自己才华将尽而不再被秦总重视,在看到在秦总那里明显享有优待的楚辞时就像是点燃了他心中所有惶然的□□,逼得他不得不对现状做出改变,所以才会铤而走险想要奋力搏一把,只要赢了他就能拥有一笔巨额财富,从而重新规划他的人生。
明明就差那么一步,只一步他就能成功的。都怪楚辞,都怪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如果不是他,他这会儿早已经拿着钱远走国外,不会有人知道一切是他捣的鬼,秦总也会一直都是他的。
可他没想到,楚辞居然和秦总会是那样的关系,更没想到,为了楚辞,秦总竟然破例在他的办公室里安装了摄像头。
一想到自己的所有动作都会被那些摄像头记录在画面里,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全完了。他假意配合保安调查,又找机会逃离了公司,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便打算出国,谁曾想到机场却发现自己竟然被限制出境,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跑了,这会儿等待他的怕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头的牢狱之灾。
可即便他躲过了那一次追捕又如何,如今通缉令一出,他走到哪都有被抓的危险。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他甚至不敢洗脸不敢刮胡子甚至不敢剪头发,就连和人起了争执他连还嘴的勇气都没有。久而久之,他活得越发畏缩,甚至还不如街边的乞丐来的松快。
看着电视里光鲜亮丽的楚辞,再看看从电视机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如今的邋遢模样,钱总监恨得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一双眼看着电视里倚着秦怡笑的灿烂的楚辞,恨不得淬出毒来。
“楚辞,你害得老子这样,你也别他妈想好过!”
钱总监恶狠狠的随口说出这一句,手里一个用力,啤酒罐瞬间被捏得变形,没喝完的啤酒液被挤压出来,流的满手满地都是,白色的泡沫不断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合着男人淬毒的视线,宛如封喉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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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钱总监的怨毒丝毫不知情的楚辞,这会儿刚随秦逸参加完新品发布会,从后台直接一路去了车上,他坐在副驾驶上瞬间仰躺在座位上不愿再动弹。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高强度工作的原因,他时常会感觉到乏累,稍微多消耗些体力,便忍不住想找个地方躺一躺。今天也是如此,不过是跟着秦逸过来参加了一场新品发布会,站得久了便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容易熬到发布会结束,他便迫不及待的来了车上等着。
楚辞将座椅往后放了些许,深深吸了几口气,而后便开始闭目养神。本来只是打算休息一小会儿的,结果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着了。
直到秦逸忙完也跟着过来,便看见他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熟了。秦逸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一边快步往车上走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掉,等到坐上车便小心的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而后直接开车回了老宅。
今天是秦氏的新品发布会,他还得去老宅跟老爷子汇报下新品上市的情况,再聊聊接下来的计划。和云麓的官司虽然胶着着为对方添了不少的麻烦,但如果云麓当真要破釜沉舟与他们一搏的话,也还是有些麻烦的。所以他的有些计划就不得不报备给老爷子以便得到他的应允才好开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