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不想和傻子计较了,免得智商被拉的像是他一样的低。
陆止也是欠揍,他不说怎么了,只是把司信言昨晚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麻烦陆始告诉司信言而已,剩下的什么都没说,就算陆始问,也是一副“别问,问就是干一杯”的模式,疯狂喝酒,烂醉如泥,然后哭成煞笔。
陆始最开始还耐着性子忍他,后来忍无可忍了,就出手把人揍了一顿。
他一动手陆止也爆炸了,像是有什么憋了很久需要发泄一样,也冲上来和陆始打。
不同的是他并不是打陆始,只是单纯的往陆始拳头下面送,大概是希望陆始打死他或者是怎么样,总之陆始要是没用力,他还能自己弹出去,撞墙上然后再磕下头。
这分明是自暴自弃的自虐自残,陆始皱着眉,看醉的一点都不清醒的陆止,拳头就很痒。
既然他很想被人打,他就让他来吧,正好给司信言出出气,想也知道他这副模样是为了谁,估计有察觉到自己从前哪里又对不起司信言了,忏悔呢。
陆始虽然不赞同自残,但是他可以帮助一下陆止减轻一下那种沉重到可怕的愧疚感,于是陆始就暴揍了一顿傻弟弟,打完之后心情好了不少。然后就把醉酒的陆止丢进了浴缸里刷了一通,再丢上了床。
晚上醒来的时候,陆止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可能被车子碾了一遍。
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想,我是全身瘫痪了吗?
那言言会来看看我吗?
想完这个问题,陆始就推开了门,对在床上出神的他说:“起来吃点东西了,然后坦白从宽,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发疯。”
陆止面前撑着坐了起来,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嘶——哥,你下手好狠。”
“客气客气,觉得好点了没?”
“嗯。”
“那就滚起来吃饭。”陆始啪的一下又关上了门,就很暴躁。
他想,弟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抖M的,好好的人被恋爱给折腾成这样,爱情这玩意还真是魔幻。
陆止浑身哪哪都疼,他可能被哥哥疯狂摔打了,但是心态却稍微好了一点了,至少不会走路走着走着就突然走神到那些梦里,回不了神了。被打一顿也是好的,他的确欠揍。
这么想着,陆止磨磨蹭蹭的喝了一口陆始叫外送送来的粥。
陆始正常都是住在老宅的,但是昨晚有晚宴,结束的时候很晚了,他又喝了酒,不适合回家,会吵醒家里的人,所以他才到的这处公寓,地方也不大,也没阿姨给做吃的,所以陆始点的外卖。
粥并不好喝,还下了陆止不吃的香菜,所以他只草草喝了两口,就不想动了。
陆始坐在他的对面,晚餐很丰盛,和陆止面前的清粥小菜对比不要太明显。陆止沉默了一会,又思考,哥哥真的是亲大哥吗?为什么能够毫不犹豫的对自己下手还这么凶呢?
别人家的哥哥也是这个样子的吗?那当弟弟的也有些惨吧。
别人家的弟弟可能没有他这么蠢?
陆始敲了敲桌面,道:“不想吃了,就把发生什么事情好好说一说。之后你想再喝醉发酒疯让我打你一顿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打完顺便给你安排加护病房。”
陆止嘴角微抽,道:“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害死了你爱的那个人,你会怎么样?”
陆始打量着弟弟,他的眼神和很真挚,是真心实意在问这个问题的。
“言言怎么了吗?他早上接电话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陆始摸了摸下巴:“要准备对言言做什么?”
陆止想说哥哥果然是哥哥,吃的盐比他走过的套路都多,所以也不能,不该多隐瞒,陆止垂着眸,把自己做的那个梦,还有司信言说的话,和司信言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全部一股脑都说给了陆始听。
有一个倾听者是非常好的,很多时候心理医生也是这样的角色,只是陆止并不会全然信任医生,但是他全然信任大哥。
就算在梦里,大哥也是为了他们考虑的。
他似乎总是在做一些让人为难和不高兴的事情,太会给人惹麻烦的话,就很糟糕。陆止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麻烦制造机,他现在对自己的厌恶值几乎要到达顶峰,像他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活着。
也许死了会更好吧。
陆始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安静的听着弟弟的倾述,只是偶尔蹙起的眉头证明了他真的有在听,而没有走神。
陆止告诉了大哥他一直以来的梦,包括梦到司信言的死亡,司信言死亡的现场,司信言的葬礼,司信言死去之后的自己的生活。他总是在梦里反反复复的经历着这些,就像是有什么人要他困在里面一辈子,最好不要从这个噩梦之中醒来一般。
“我觉得,这大概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惩戒。”陆止苦笑着说:“哥,我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啊?”
听完了这样一出一点都不科学的甚至还有些灵异的故事,陆始的脸上依旧是无悲无喜的,他只是做出了总结:“言言死了,所以和你分手,你觉得自己害死了他,所以现在想去死?”
虽然陆始这么说有点太干脆利落,但是陆止从昨晚到现在的确不止一次的想要去死。
只是他残留的理智阻止了他。“我不敢死。”他说:“就好像我在用死威胁言言一样,好像我是因为他的话去死的一样,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言言会处在怎样的境遇之中,你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他们会怎么样,言言要如何自处。他会觉得是他害死了我……我不能这么自私。”
陆始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你还算有点脑子。”这就是对陆止的想法的赞同了。
这次蠢弟弟还算YXZL。是聪明了一次。
如果司信言真的死了,陆止想要跟着他一起死,陆始可能不阻止,因为有些人的心死了,活着也只是一个躯壳而已,陆始尊重他的选择。
但是现在司信言还活着,如果陆止选择为了司信言的那一次死亡去偿命,那么就是把司信言推到了高位上,狠狠地把他推了下来。
试问陆止死了,因为司信言,那么司信言要如何面对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家人?要如何自处?要他如何去面对失去了儿子的陆启和沈敏,就算是开明如陆启和沈敏,他们能够放下这样的隔阂,去接受司信言吗?就算他们接受了司信言,司信言又会如何呢?
他是最敏感的,那个时候的他又会怎么想,怎么做?
即便陆止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司信言,那不知道真相的那些人又会如何臆测。自己想当然的决定一些事情本来就是愚蠢而自私的。当你的生命并不只是牵连着你自己,还系挂着其他人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哥,我该怎么办……”陆止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模样,配上那张带着乌青的脸,莫名的有些好笑。
好在陆始的面瘫技能已经修炼到了最高级,他忍了下来,对陆止道:“你现在这个模样,是已经自暴自弃,选择了放弃了。那还问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决定了不再去打扰他了吗?”
陆止:“……”
是啊,他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吗,放手,既然司信言想要和他分开,那就让他去追寻他想要的生活。
“你现在明白爱是什么了吗?”陆始问。
陆止想了许久,说:“爱是克制,是放手,是让他幸福。”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陆始点了点头,对蠢弟弟终于开窍这件事情,还是很满意的。“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摸到了一点边边角角。”
陆止:“……”所以说,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大哥明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说起理论的时候,却是侃侃而谈,总是能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是因为带着理智谈恋爱的关系吗?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只带着理智去看,真的就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满分恋爱大师,虽然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母胎单身solo32年!
作者:母胎单身多年,估计会一直单身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写恋爱文呢……
今天是520,祝大家在这个美好的节日开心快乐呀~
第78章 被嫌弃的第七十八天
做出决定容易, 但是真正去世间是很困难的,陆止在头脑清醒的时候, 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是大多数情况下头脑都不那么清醒。
“大哥,我的治疗可能需要再加深。”虽然和大哥聊完了,心情变好了一些, 但是陆止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那些梦境不会离开他,他依旧被梦魇缠身, 可能永远都无法从那个噩梦之中走出来。
所以他需要治疗,他需要吃药,来维持自己的理智。
他暂时不知道自己可以清醒多少时间,又有多少时间是失去意识的, 他现在理不清楚这些。
能够求助的人只有陆始,他知道怎么做对他是好的, 所以陆止来找大哥。
陆始对他的精神状态很是担忧, 但是担忧并不能改变什么, 陆始也不是医生, 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陆止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兄弟两人有着难得的默契。
司信言一觉睡醒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12点了, 他是被饿醒的,醒来的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自己活过来了的感觉。
他的头上还贴着一条毛巾,一看就是纪锐的手笔, 毛巾已经是常温了,没有降温的效果,但是贴在额上,司信言伸手去摸额头的时候,发现额头的确是温凉的。
司信言摸到了床头的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陆始的,打过来的时间分别是早上的八点和十点,但是都没有叫醒他。
于是陆始给他发了消息,让他看到后给他回一个电话。
司信言先给陆始回了消息,表示一会再聊,然后爬起来洗漱。
纪锐不在家,应该是上班去了,但是餐桌上放着好几种食物,一看就是纪锐胡乱买的,也没什么规律,但是加热起来都比较方面。
司信言没什么食欲,所以他把一根玉米和一小碗粥放进了微波炉里。
睡了一晚发了汗,他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司信言现在精神了一些,开始翻自己的手机,刷了一下之前错过的那些东西。
微信里联系他的人还挺多的,陆灵和陆修问司信言昨天为什么没有回老宅,又问了司信言今天什么时候过去,说爷爷生气了,他们哄不好了,要司信言自己过去哄。
纪锐给他留言说他昨晚救他狗命,早上还给他准备了食物,从今天他就是司信言的救命恩人了,司信言别想把他从房子赶出去,司信言想什么他都知道。
司信言沉默了一会,把他的这条信息删除了,当作自己没看到。
反正聊天记录里没有,纪锐说他发了,司信言不认就完事了。
掩耳盗铃视而不见就是这么的简单干脆,他早晚要把纪锐给撵出去。
易鸣晟给司信言发了包包出院的消息,小家伙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的阴霾,笑起来的时候嘴边的两个小酒窝不要太可爱。
最后是安临河,他给司信言发了店里的流水账单。
从回国之后事情就多到爆炸根本没记起来安临河的事情,司信言现在看到他就猛地回神了,差距到陆始联系他可能是想说这件事情。
所以司信言暂时没回安临河,准备等一会和陆始聊完了再处理。
等司信言吃完了午餐,又吃了药,把自己收拾好了坐回客厅逗鸟的时候,陆始的电话准点的打过来了,好像他知道司信言什么时候有空一样。
“大哥,中午好,吃午饭了吗?”司信言先发制人,准备先提出问题,这样陆始就会意识到有些话题他不想聊,就会主动避免,陆始一向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中午好,信言。”陆始很淡定的接住了他的话。“有些事情我想我们需要见面聊一聊,关于你的店员,不止那一个。”
司信言愣了愣,他刚才下意识以为关于他的店员的事情指的是安临河,但是陆始有强调了不止那一个。
司信言总觉得自己的店里的大家故事都很丰富,只是他很少去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之中,所以了解到的也只是他们故事的冰山一角。
陆始有约,司信言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自然就去赴约了。只是奇怪的是,陆始约他的地方并不是平日的办公室,而是一间司信言都记不太清的公寓。因为这地方离陆氏近,所以司信言也没有多问。
进了屋子后,司信言却意外的闻到了很重的酒味,陆始把几份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道:“我没事,只是有个酒鬼在我这里买醉。这些东西你看看吧,我保证他不会出来烦你。”
司信言抿了抿唇,垂眸没有说话。
陆始给过来的是两份DNA鉴定书,还有一份合作E国罗斯奇集团的合约书。
DNA鉴定书上写的很清楚,安临河和陆文娴有血缘关系,是陆文娴血缘上的儿子。两份鉴定书出自不同的鉴定所,结果却都是相同的,证明安临河真的是陆文娴那个失踪的孩子,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临河会被放在河里,顺着河流漂流到那个小村庄去。
而那一份合约书……
“罗斯奇集团?”司信言回忆了一下这个集团,似乎是一家奢侈品集团,出产顶级的奢侈品,包括但不限于服装,饰品,日常用品以及汽车等等领域,甚至在游戏行业也十分的出名,虽然他们创造游戏的初衷是为了宣传他们一些根本没有人知道的超级麻烦的企划。“之前并没有听说罗斯奇集团要进军华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