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1-28

  骆明翰:“……”
  泽叔贴心地安慰:“没关系,缪缪已经大二下学期了,再过两年半,就可以不去学校,到时候想住哪儿住哪儿。”
  钱阿姨无声地翻一白眼,怼了他一胳膊。
  “哦哦,”泽叔是个老实人,恍然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忘了缪缪马上就要出国了,那没事儿了。”
  所有人:“……”
  没事个屁啊,你快闭嘴吧!
  缪存大概能察觉到骆明翰在不爽,找他的频率少了许多,想来想去,他又不擅长讨好人,于是勉强给骆明翰分享一日三餐,意思大概是你看,我在吃饭的时候还是会顺便抽空想一下你的。
  骆明翰对钱阿姨冷哼一声,勾唇笑了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钱阿姨:“什么意思?”
  骆明翰,清华本硕、智商一百四,笃定中透露出一股云淡风轻的自得:“我们妙妙不善言辞,他的意思是,他想跟我一起吃一日三餐,没有我,他每顿饭都吃得索然无味。”
  钱阿姨:“……是……吗?”
  骆明翰的心思已经转到下一个议题了:“他都这么暗示了,我不能装听不懂。”
  作为一名很懂得揣摩雇主心思的管家,钱阿姨的心里已经警铃大作了:“您、您想干嘛?”
  ·
  下了周五最后一堂课后回家,门口躺了一快递,是封文件袋。缪存核对寄件人,是匿名件,撕开封条,里面滑出两张卡,还有一个香槟金的、散发着淡淡香水味的信封,里面是一张贺卡,贺卡上一行漂亮的硬笔行楷,某小区某栋某层。
  缪存:“……”
  他,小看了骆明翰。
  打从手机上显示快递投送成功后,骆明翰就开始了焦灼的等待。房子是大跃层,使用面积比原来别墅小不了多少。这种高级公寓都是拎包入住,为了迎接新主人,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已经洒扫一新。画室还来不及弄,想的是等缪存来了,亲自选定一间再进行布置。
  但等到了半夜,等得晚饭都没吃,也没等到缪存的身影。
  每一次电梯的叮声都能牵动他的心神,每一道车子的远光灯都能引起他的心跳,但每一次又都会缓慢地回落回去。
  缪存不来,就像过年那天把翡翠手镯悄无声息地摘下奉还一样,都是一种无声但坚决的拒绝。
  “缪缪,”麦特看着已经待机已久的游戏画面,费解地问:“你中蛊了?”
  缪存放下游戏手柄。本来周末了想放松放松,结果乱糟糟地想到了现在。
  他一直骗骆明翰自己在职校念书,这是这一切谎言的基石,本就是摇摇欲坠的,如果真的让骆明翰在大学城附近同居,每天派司机接送他上下学,那么他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会被骆明翰看穿一切真相,继而这一切都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过不了多久,骆远鹤就会知道他一切的龌龊懦弱和肮脏。
  要不要答应骆明翰的同居请求,这原本是一道无需多想、用脚趾头都能做的选择题,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门铃声响起,“您好,同城送,上门取件!”
  缪存打开门。
  “是您下的订单吗?”
  “是我。”
  “您的物品呢?”
  缪存的脚尖迟疑了零点另一秒,他握紧了门把手,道歉道:“我改变主意了,不用送了。”
  “啊?那你这个……”
  “你直接点击送达吧,辛苦了。”
  麦特一脸莫名地看着缪存在地毯上盘腿坐下。
  “麦特,我发现一件事。”
  麦特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可能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再对他没有感觉,也会不忍心看他难过吧。”缪存茫然地说,“原来这就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骆明翰还和骆老师长得一样。看到那张脸难过,无论如何也会不忍心的。
  麦特想说什么,但作为高傲的日耳曼民族,他有刻在骨子里的边界感,末了,只能无奈地留下一句:“我是不懂中文,你是不懂感情。”
  因为这桩悬而未决的事情,缪存晚上也没好意思找骆明翰,而骆明翰也没有找他。
  第二天一早,一切却都又回复如初了,骆明翰给他打了个电话,很漫不经心的语气:“昨天给你的钥匙和地址,你去看了吗?”
  缪存笨拙地撒谎:“看了。”
  骆明翰的声音里毫无凝滞,他甚至笑了笑,随即温和地问:“你觉得那个房子怎么样?是法拍房,想买下来送我爸妈,他们想跟骆远鹤住得近一点。”
  缪存张了张唇,开口时咬到了点舌尖:“我觉得挺好的,叔叔阿姨应该会喜欢的。”
  好像自作多情了,亏他昨天为难了那么久。
  骆明翰停顿了会儿,语气更温柔了些,“本来想跟你一起去看的,不过昨天临时有会,方便的话,下午把钥匙寄回来吧。”
  缪存说:“好的。”
  “但是骆远鹤下半年才回国,我想的是……”骆明翰掐着白色的烟管,靠在阳台上。还没开春,但风已经先刮了起来。他是被风吹得脑袋坏了,才会生出不合时宜的不甘心。
  缪存攥紧了手机。
  “房子不住人就老得快,你要是觉得还不错的话,愿不愿意随时去住几天?”
  缪存不说话,呼吸声清浅。
  “好像没有意义是不是的?”骆明翰给自己找的台阶仓促而得体:“你现在房子也挺好的,换来换去也很烦。”
  “那个小区闹鬼吗?”缪存忽然问。
  骆明翰呼吸一窒,声音低沉语气却空:“什么?”
  “那个法拍房的小区,”缪存再次认真地问了一次,“也有闹鬼的故事吗?”
  骆明翰很短促地笑了一声,伏在阳台栏杆上,深深而不动声色地呼吸,声音里染上暖色:“没有,这里没有死过人,也没有人自杀,周围也不是墓地,旁边还有寺庙,你没看到吗?晚上都不用放金刚经。”
  在春天开的花最傻,因为天气一回温,它们就会欢天喜地地开起花来,其实都不知道,春天根本还没来,春天还很远呢。
  可有时候人也跟花一样傻的。
  出租车停了,缪存打着电话,便从兜里摸出乱七八糟的零钱付车资,下车时,被风吹得迷了下眼睛。
  他手里捏着那张写有地址的卡片,跟骆明翰说:“没有鬼故事的话……”
  仰头数到五楼,怔住。
  伏在栏杆上的人也怔住,穿着白衬衫,一副不怕冷的样子,指尖掐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缪存对着他很浅地勾了勾唇,声音通过听筒传到骆明翰耳中:“……也可以偶尔住一住。”


第51章
  缪存的表妹叫莹莹, 配上“玉”姓,就是玉莹莹。小姑娘刚上初三,很要强, 正是为中考紧锣密鼓备考之时, 缪存接到她电话时很意外。
  “存存哥哥。”莹莹跟长辈一起叫他小名存存, 后面随南方人的习惯加叠字“哥哥”,听着就很乖很嗲。
  缪存正月里刚跟小姨一家通过视频, 小姨要给他寄水果和果干, 被缪存拒绝了。那时候莹莹也在,但她面对缪存总是很害羞,说不了两句就回去写作业了。
  “怎么了?”
  缪存一出声,骆明翰就抬眸看他,警觉中带着玩味。他还没福气听过这么温柔软和的缪存,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个什么可疑分子。缪存没接收到他的信号, 只注意到对面的表妹很支支吾吾。
  小孩子能有这表现, 多半是干了什么自己收拾不了的事,或是遇上了不能跟父母说的难题, 缪存便问:“你闯什么祸了?还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不是……”莹莹问他:“你开学忙吗?”
  “还可以, 不算忙。”
  “我爸说——”
  声音被打断, 背后传来一声严厉的“莹莹!”, 应当是小姨的声音。脚步声近,手机被她劈手夺走了, 对缪存笑了笑:“莹莹没事, 她就是想你了。”
  没等缪存说什么, 小姨很快地便要挂断电话:“很晚了, 小姨还没收拾好屋子呢, 改天再聊, 啊。”
  缪存看着手机屏幕,眼神中微微蹙着不解。小姨对他好冷漠,好像一句话都不乐意多讲。
  骆明翰还在吃醋:“哪个女同学?”
  “我表妹。”缪存心思还在这通电话上,“她可能出什么事了,但是我小姨他们不理解。”
  骆明翰有些意外,缪存虽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却有最敏锐的直觉,可以让他直接抵达人性的最幽微处。
  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小姑娘,能遇到什么不被家长理解,甚至寻求帮助还会被家长粗暴掐断的事呢?被小混混缠住,早恋怀孕,校园霸凌,寝室孤立,……被猥亵?
  缪存一直到入睡前都还在思考这件事,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惊出冷汗,噌地一下坐起身。骆明翰还在阳台上打电话处理公事,透过玻璃门,看到缪存做了噩梦一般,垂着的面容掩在浓重的阴影中。
  “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打断电话对面喋喋不休的游说,“明天上午lily会联系你。”
  玻璃门推开时带入一阵冷风,骆明翰在床沿坐下,捏着缪存冷冰冰的手:“做噩梦了?”
  缪存回过神来,心跳快得不太对劲。他很熟悉的,这种心悸的感觉,那年妈妈临走时,虽然所有人都瞒着他,但他的心跳每时每秒都在告诉他,他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莹莹可能真的遇到什么事了,我要打电话。”
  他俯身向床头柜,骆明翰看了眼时间,试图阻止:“十二点多了,你会吵醒他们的。”
  犹豫的间隙,手机反倒自己震动起来,上面显示是小姨来电。缪存接起,又是表妹的声音。她显然是偷偷拿了手机,正躲在什么小房间里,因而回音很重。
  “存存哥哥,爸爸会死吗?”
  缪存本来想的是如何套话,莹莹一开口,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姨夫怎么了?”
  莹莹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已经是抽噎得倒吸气:“他生病了,医生说是食道癌。”
  厕所门被推开,出现小姨疲惫困倦的声音:“莹莹,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去睡觉?妈妈四点——”
  她看到手机的亮光,和女儿吓得惶恐的瞳孔,声音刹时止住:“你在给谁打电话?!”
  缪存冷静地命令表妹:“你开免提。”
  莹莹吓得打了个哭膈,小姨已经看到了手机上的显示,心里一绞,攥着她手腕把人强行拖起,苕帚噼里啪啦地落在她屁股腿上:“我让你半夜不睡觉!让你背着我打电话!让你不睡觉!不听话……”
  背景音里哭声声嘶力竭,继而被强行挂断。
  骆明翰只听到人哭,蹙着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缪存镇定地说,“她早恋,被我小姨发现了。”
  第二天课间,缪存翻出表妹所在学校的办公电话,由教务处找到年级组,年级组找到班主任,班主任再找到莹莹。
  小姨父有一辆运货的三轮车,去镇子里卖水果时,碰到了碰瓷的,光天化日之下往他轮子下一趟,想靠小伤讹点钱,但他没想到小姨父的第一反应不是刹车,而是往旁边打转方向,因为速度快,轮胎打滑,小姨父连人带车摔进了乡道的沟里。
  碰瓷成了罗生门式的事故,派出所和交警来了,要做伤情鉴定,因为小姨父年纪上去了,怕摔出个好歹,医院便很慎重,做了详尽的拍片,最后便查出了食管上的异物。
  其实小姨父早就觉得吞咽时有异物感,常常不停地打嗝,吃得急了,便干呕,但他平时劳作量很重,心里觉得这些不过是人上了年纪的正常反应,小修小补一下就没问题,加上从来没有体检过,所以一直不知道这竟然是如此凶险的病。
  “医生说可以做手术,还有胃造娄……”表妹显然也不太懂,“妈妈说一定要做手术,她现在一天要上两份工。”
  “什么意思?”
  “就是上午去一个老师家里当保姆,下午再去隔壁镇子里另一个家里做饭。”
  缪存沉默了下来。难怪昨天听到小姨说什么明天早上四点……傣族人的村寨都隔得很远,她要去镇子或县里打工,最起码单程四十公里,电动车是骑不到这么远的,而她又不敢骑摩托,便只能了凌晨四点蹬自行车过去。
  缪存几乎能想象到她的力不从心。回来后,她还要去照顾地里的蔬菜瓜果,给果树浇水治虫,小姨父暂时从医院转到了村卫生中心,她想必是在家里焖好了饭后给他送过去,这之后再匆匆忙忙骑车到下一个主雇家。
  “存存哥哥,我就想问你,这个病真的像医生说的,只要切掉了就好了吗?”
  缪存对这个病一无所知,温声道:“放心吧,医生不会骗你的。”
  带着已知的真相去质问小姨时,她的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都不再管用,缪存直截了当地反复问:“莹莹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姨反倒没事人一样笑起来:“她小孩子不懂,没有那么严重,切掉就好了,我已经跟市里医生说好了,等银行放款后就做手术。”
  “银行放款?”
  “做手术要钱的呀。”小姨温柔但乐天地笑起来,“你这孩子。”
  “不是有医保吗?”
  小姨更笑,缪存却无法跟着笑。
  “过去四五十年都没交过,前些年村里是来人说,国家有了很好的新政策……只要把过去的补缴齐,就能享受农村新医保了,嗐呀,两个人加起来,一下子要补快三十万!”她沉默了会儿,低头擦了擦衣襟上的尘土,“好是好,村里能补得起的,凑钱借钱也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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