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嘴唇的知觉又恢复了,反而变得比之前更敏感,彭争的轻咬、吸吮、研磨、舔舐他都能清楚感知,然后放任这种感觉游走至全身,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战栗。
他又一次失去了呼吸,像只濒死的鱼,渴望氧气而张开的嘴被彭争堵了个严实,既想挣脱求生,又想溺死在这里。
好像过了很久,彭争终于放开他,拇指蹭了蹭他被润得通红的嘴唇,喘着粗气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孟易:“……”
他抬起头,发现彭争真是夜猫子,要不为什么这么晚了他眼睛还这么亮。
他又听见彭争说:“孟老师,你再教教我。”
孟易刚才就想问,问什么要叫他老师,可是又觉得这个称呼此时从彭争嘴里说出来特别带劲儿。
没等他问教什么,彭争就用下身撞了撞他,硬邦邦的某处像是枪口,抵在他同样昂扬的地方。
“这该怎么办……”
彭争体内的火炉烧起了三昧真火,把他的沐浴露香蒸得满房间都是,孟易被烤得浑身发热,眼睛也红了。
他搂过彭争的脖子,吻了上去。
彭争床上的灰色床单是他在超市里随手拿的,只要19块,早知道有一天他会和孟易滚在这上面,他一定选个最贵的。
孟易被他按在床单里发狠地吻着,这人的嘴不诚实,问他十个问题九个都在说谎,着实该好好罚一下。
孟易的舌头很有劲,像个忠诚的守城士兵,却唯独对彭争放行。它看似坚定却极好挑逗,彭争舌尖绕着它搜刮一圈,再往后躲,孟易就意犹未尽地追上来,冲到彭争的领地里大杀四方。
彭争稍稍睁开眼,看见孟易封存了一切感官,只留唇舌享受的样子,他逗弄之心渐起,头向后稍稍退开,孟易半张的嘴和吐出的一小截软舌就这么暴露在眼前。
孟易:“嗯?”
发现敌方撤退,孟易睁开眼睛探查,他看见彭争悬在自己上方似笑非笑的脸,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扬起下巴想继续。
彭争盯着人,又退开些。
四片唇瓣追逐着,总是差着那么点距离,孟易焦急地挺起脖子,奋力一搏,彭争再退,饥渴的人又扑了个空。
孟易认命地倒下去,彭争正笑着,下一秒就被孟易猛地翻身,压在了床上。
孟易目光灼灼,像个捕到猎物的豹子,彭争抬起手想搂他,却被他捉住双手扣在了头顶。
热爱运动的孟易手劲极大,彭争象征性挣扎两下无果,放弃了抵抗。他看见孟易垂在他头部上方,把他的容貌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最后定在了他最感兴趣的部位,细细品尝起来。
一下子处在被动地位,彭争也享受了一回被人牵着走的滋味,孟易这次的吻温柔缱眷,像是将军凯旋后亲吻帐中美人。
丝绸一般的舌尖在他口腔里轻扫,每一处都不放过,却又不过多留恋,彭争就像个深宫里寂寞的妇人,内心叫嚣着对方能多停一会。
他从没想过轻柔的吻也能挑起汹涌的欲望,他比刚才的孟易还难耐,唇齿已经经不起撩拨,每一次的索取都没得到满足,喉咙压抑的声音缓缓泄出,身体小幅度扭动起来。
想要想要想要!
彭争脑子里闪过这些词,可他不好意思说,只好通过身体表达。
幸好孟易懂他,只用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在他腰侧游走,慢慢往下勾掉了他的裤子。
彭争呼吸猛地加重,被释放出来的阴茎在空气中孤苦伶仃地抖动着,没有人去管它。
“嗯……”彭争哼唧一声,屁股往上拱了拱。
孟易置若罔闻,埋头亲得忘我,彭争在愈发难解的痛苦中,察觉到了孟易的报复。
可真记仇!
他一口咬住孟易的下唇,发泄似的用牙齿磨了磨,眼神娇嗔,孟易没忍住笑起来。
孟易轻嘬两下,突然用力吻他,手上悄无声息地往下握住了。
彭争倒吸一口气,浑身绷紧,仿佛猛然间被扔进了海水里,无法呼吸,四周寂静,只有孟易带着薄茧的手在指引他。
孟易手指修长,包裹住他干爽的外皮,或轻或重地捏握两下,彭争又是一弹,处男一般敏感。
见他反应比较大,孟易又笑起来,彭争耳朵开始红,不服输地挣脱孟易的手,护着人翻了个身。
两人侧躺拥抱,彭争搂着孟易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扯开了他的裤子。
他们的下身握在一起,唇瓣也不曾分开,像是相濡以沫的两尾鱼,一个越过龙门只为寻找,一个苦苦挣扎只为存活。
他们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两种维度,就想再看对方一眼。
他们早就圆满了,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篮子以外的果实,都是惊喜。
彭争能摸到孟易铃口吐出的水,滑腻一片,他用拇指把两人的混在一起,然后用湿润的虎口圈住冠状沟,一点一点研磨。
孟易呼吸凌乱,窄细的腰肢不停摆动,嘴唇被吮得通红,眸底镀了层水光。
彭争蹭着他,手伸下去在他的囊袋上轻轻揉捏,把手指上的水渍涂在它表面,又像盘核桃那样轮转,果然孟易受不住,哼哼唧唧要射了。
“敏感……”
彭争在他耳边吹气,孟易脸颊发热,克制着射精的欲望也把彭争的两颗握在手里,学着他的样子开始盘。
听见了想听的粗重呼吸,孟易很是得意,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附在彭争耳边五十步笑百步:“小处男。”
这个词似乎点燃了彭争的战火,像急于证明什么似的,他亲得愈发凶狠,下身用力厮磨,囊袋在孟易手里疯狂甩动,强悍有力的震颤把孟易也快蹭射了。
孟易也跟着挺了挺腰,彭争适时捏了下他的龟头,一股诡异的电流从前端滑到尾椎,又把全身的血液都聚到了身下。
彭争也来了感觉,呼吸越来越快,经过了一段荷尔蒙爆棚的频率之后,他突然搂紧孟易,在他耳边低吼一声,孟易的引线瞬间被点燃,聚到身下的快感从性器的小口喷涌而出。
两人的精液一股一股喷溅在对方身上,无论是刚洗的睡衣还是19块的床单,全都变得一片狼藉。
两人还保持着搂着对方的姿势呼呼喘气,待眼前花白褪去,理智回笼,孟易的贤者时间开启了。
通红的脸颊基本上可以持续高热,因为他刚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神来,接着又陷入了“我竟然射在彭争手里了”的尴尬境地。
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剧情走向!
哦不,他想过,但没想过这么快!
现在的彭争果真如他所说,处处充满了攻击性,能引导他做这做那,现在还把他引到了床上。
虽然他也很爽。
但他还是想在彭争面前保持一下高冷的人设,而不是因为一点欲望就哼哼唧唧,更不是为了做点什么就跟着人到家里来的黄色男人!
他用胳膊挡住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没听见身边人的动静,睁眼找人,发现彭争正拄着脑袋,嘴角带笑看着他。
“……干嘛?”孟易小心谨慎。
彭争看他一会问:“爽吗?”
孟易又要脸红,但他克制住了,他也想做“万彭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酷男。
他表情淡淡:“还行。”
“我特别爽,”彭争坦诚夸赞,“孟老师教得真好。”
孟易重新用胳膊挡起眼睛。
真是操了!
第44章 想得美
两人收拾完躺下,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折腾了半天,彭争终于有点困意,可孟易躺在他身边这一场景太过难得,他有点舍不得闭上眼。
“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孟易说。
彭争:“是今天。”确切地说是六个小时后。
孟易看了眼时间:“还能睡五个小时。”彭争神情疲惫,他有点心疼。
彭争和孟易十指交握,放在棉质被套上,好像同睡在太空舱里的两位老人。
“不舍得睡。”彭争侧过身脸冲孟易,自言自语:“你居然在我家里,我在做梦吗?”
孟易捏了捏他的手:“梦到过我吗?”
彭争轻笑一声,用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一圈:“你问问它,它,它,它们都知道。”
孟易看他指着窗帘、衣柜、吊灯,顿时觉得这间房子早都做好准备迎接他了,只是他迟到了而已。
心里有股暖流淌过,这难道就是新闻人的浪漫吗?
彭争强打着精神说话,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了,他握着孟易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嘟囔着:“今天时间紧,下次玩点复杂的……让你看腹肌……”
话音刚落,就打起了小呼噜。
孟易:“……”
还记着呢?
孟易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手感,彭争的二次发育的确雨露均沾,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了,上下撸动时偶尔蹭到他平坦的小腹,像是在敲一扇门。
下次再敲的时候,不知道彭争能不能给他开门。
他越想越歪,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转头看着彭争安静的睡颜,抬起手亲了下他的手背,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早上,孟易被彭争给吻醒了。
帐篷顶得老高,一边亲一边说:“怎么办怎么办,我要迟到了。”
孟易推开他的脸:“那还磨蹭什么?”
彭争趴在他胸口:“没办法,美色误国。”说着去掀孟易的被子,想看看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
“哎!”孟易伸手去拦,手忙脚乱一通,还是被彭争看见了。
“唉……”他自暴自弃倒回床上,“看完了吧,我他妈也是男……啊!”
他大叫一声,因为彭争趁他不备,在他帐篷顶端亲了一口。
作死的玩意下床就跑,钻进浴室开始洗漱,孟易红着脸蜷在床上,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宣软的触感还残留在上面,彭争好像在他顶上燃了一支蜡,蜡油从上至下缓缓融化,把他整个下半身都凝住了。
“我操……”
他咬着被单强忍着扑过去把人按倒的冲动,脑子里想的全是如果彭争今天不去上班的代价会有多大。
彭争叼着牙刷趴在门口,笑嘻嘻地问:“爽吗?”
孟易抄起一个枕头飞过去,彭争光速躲开了。
洗漱完毕的彭争在穿衣镜前穿衣,孟易洗漱完出来靠在门框上看他打领带,心想又没观摩到隐藏的腹肌。
还真挺好奇。
“穿这么正式?”孟易盯着他腰部的衬衣褶皱问。
“规定着装。”彭争套上西装,“社畜的日常。”
孟易想了想:“对了,31号你休息吗?”
“新闻人没有假期,”彭争说,“不过应该能早点下班,怎么了?”
孟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好啊!”又许了个未来可期的约会,彭争觉得上班都有动力。
“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正好我也叫上苏杭吧,人多热闹。”彭争说。
提到苏杭,眼前又浮现昨晚他吃醋的一幕,现在清醒了一回想觉得无比矫情。
“啊,行。”孟易说。
这时彭争凑到他眼前,轻声保证:“这回不跟他聊了,只跟你聊。”
孟易你他妈争点气!
别他妈又脸红!
他抵住彭争靠近的脸,这人自从昨天开了荤就毫不收敛,随时想跟他唇齿交流。
好在彭争还是清醒的,看了眼表后迅速放开了他,去玄关处穿鞋。
“君王还是要早朝的,”他推开门站在走廊,“劳烦爱妃走的时候帮我锁门。”说完总算走了出去。
孟易把彭争的屋子简单收拾了下就回了家,路上收到了彭争发来的消息。
-迟到,被骂。
孟易勾着嘴角盯着对话框,“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一会,又弹出一条。
-但是值。
他收起手机,边走边蹦地回了家。
还没到家门口,几位黑脸保镖就把他“请”到了丹尼尔的方厅。
说是方厅,其实就是个房间,宽敞但不明亮,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家在这听丹尼尔开会,也就是训斥,有事的时候来这领任务,安排好之后各自去完成,没完成的再回到这里领罚。
跟个祠堂似的。
孟易刚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像衙门,总是阴沉冷清,时不时还跪着一排人被枪怼着,后来觉得像祠堂,因为丹尼尔不知道从哪倒腾来七八尊佛像,把方厅各个方位都摆满了。
佛像们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看过来,像人工360°无死角监控。
孟易走进方厅,就看见丹尼尔站在台阶上,地上跪着两个黑脸,是昨天负责跟他的两个保镖。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丹尼尔张开双手向众人宣布。
屋里的人都看向他,孟易径直走到台阶下,无视地上两人的愤恨目光,坦然和丹尼尔对视。
“是我们的功臣!”丹尼尔像是要拥抱他,“赢了球却不回家的淘气孩子!”
他夸张地发着音,像是在广场上演讲,他弯下身,眼睛盯着孟易的脸,笑着问他:“昨天你去哪了?他们两个说你从V-PUB出来去了G区,但走到一半就消失了,这不可能!”
“所以你来告诉我,他们在撒谎。”
丹尼尔咧着嘴朝他笑,绿色西装衬得他皮肤发亮,眼神戏谑狠戾,像个随时会审判的黑弥撒。
孟易看着他,开口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听见他的话,丹尼尔快速皱了下眉,直起身大声道:“我有权利知道你们每个人的行踪,更何况你还在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