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的,邵承昀还是意识到他的表现与过去有所不同了。
以往辛榕都是更为克制压抑的,在床上也大都交由邵承昀掌控。现在他放开了许多,不再是那么被动承受的状态了,年轻身体所有的性感和张力都不吝于与邵承昀分享。
两年间积攒下的思念、牵挂,和那些无处安放的感情,都借由一场疯狂刻骨的情爱宣泄了出来。也像是在两个人心底烙了个很深的痕迹,从此再不会抹去。
最后辛榕叫了好多次邵承昀的名字,邵承昀都不舍得吻他了,就想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每一次都伴随着不能抗拒的着迷和喘息,越叫越觉得情意灼热,欲望滚烫。
事后邵承昀抱着辛榕给他清理,看到他身上遍布的痕迹,也不免生出些许愧疚,自责还是没有控制得很好。
他问辛榕是不是做得不舒服了。辛榕听了,仰起头冲他懒懒笑了下,一抬胳膊将他抱住,半哑着声,说,“舒服,浑身上下都舒服透了。”
“...... 那种被你填满的感觉太爽了,可以再来无数次。” 辛榕凭着一股热切劲儿说完,又到底还是脸皮薄,转而羞得不行,埋着头忍不住笑。
邵承昀也跟着笑,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么一个漂亮开朗的人现在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这感觉太幸福,恨不能举个喇叭站在楼顶昭告天下。
他伸手扣着辛榕的脸,让他抬起头来,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说,“晚上出去买张床,太影响我发挥了。然后我们再来无数次。”
失而复得大抵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这天下午,在一栋老旧的英格兰公寓里,邵承昀抱着辛榕一同睡去。
也许是因为时差的缘故,也许是他最近休息得不怎么好,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面对陌生的屋内陈设,邵承昀慢慢坐起来,回了回神,继而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从外面房间飘散进来。
邵承昀下床走出卧室,隔着一间客厅,却见辛榕穿了件背心,下身是条松垮的牛仔裤,光脚站在厨房里,正在烧菜。
窗外垂落的夕阳照着辛榕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邵承昀这一生中,经历了不知多少杀伐决断的大事,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美景,就这么日常的一幕却瞬间击中了他,让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倒是辛榕一回头见他起来了,立刻扬起一抹笑,说,“起来了,我烧了鱼,马上就能吃了。”
辛榕的笑容干净迷人,脖子上还留有清晰的吻痕,略长的头发随意地卷翘着。邵承昀盯着他看了两秒,走过去将他拉进怀里,先是不出声地抱了他半分钟,然后问他,“辛榕,我们这算是恢复恋爱关系了吗?”
辛榕回答得很爽快,还带了点轻松的笑意,说,“都上过床了才跟我确认这个,难不成只想跟我当炮友?”
可是邵承昀没有笑,有句话已然滑到他嘴边了,他怎么也压不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该急,急什么呢,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情感很稳定,心里也踏实,他和辛榕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但他没办法忍住那个冲动,想和怀里这个人共度一生的想法如此强烈,压倒了一切循序渐进的理智。
邵承昀想起了那枚婚戒,有点延迟地问辛榕,“戒指是怎么找回来的?”
辛榕闷在他怀里,少有地软着声,说道,“扔完以后当时正巧有道日光照在戒指上,闪了一下。我看清戒指挂在楼外的一根细枝上,于是后来又去把它捡回来了。”
尽管没再戴过,也没告诉邵承昀,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收拾起来。一过两年了,辛榕却一直随身带着。
邵承昀松开了他,反手从自己裤袋里摸出了皮夹,抽了张黑色的银行卡塞在辛榕手里,然后沉着声,神情认真地和辛榕说,“戒指的奖金要多少自己领。这张算是我的工资卡,每个月的收入基本都在这张卡里。”
面对辛榕略显错愕的表情,邵承昀放缓了声音,指腹在辛榕掌心里摩挲着,“我把工资卡交给你,每个月给我发点零用就行,不够用了我再问你拿。”
最后的一句话,他停顿了几秒才说下去,“宝贝,你看,我们已经上过床了,你也该对我负责。能不能... 和我复个婚?”
68 再乱摸今晚你就睡沙发
——交出工资卡,声明只领零花钱,接着想要复婚。
——交出工资卡,声明只领零花钱,接着想要复婚。
邵承昀安排的哪里是辛榕,他是先把自己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辛榕听了没说话,心里挺感动的,面上却要装得若无其事一点,笑着说,“先谈恋爱吧,恋爱不好么。”
感情的事辛榕肯定是没有犹豫的,但在别的方面他还有些顾虑。现在他不想多谈,也不愿意破坏两人间这么温馨浪漫的气氛。
邵承昀从他短暂的沉默中觉察出他的担忧,想一想,的确是自己太急了。还有好些事情该给辛榕一个交代,让他确信这不是一时新鲜的感情,也有细水长流的以后无数年,所以更得慢慢来。
但这张工资卡邵承昀没打算收回来,唯恐辛榕不收,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搂着辛榕说,“好多年没被人管过了,想有人管管我。” 接着又把密码告诉给辛榕,不忘教他,“你每个月都上银行网站去看看,看我怎么花钱的,有没有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觉得不合适就来问我。”
邵承昀来英国这一趟,最多三四天又得走了。辛榕还有小半年才毕业,邵承昀放心不下,费尽周折追回来的人不能再跑了,所以现在想着法子让辛榕有事没事就多联系自己。
辛榕和他争了半天,结果卡还是被摁回了手里。后来辛榕也放弃了,他知道邵承昀不是要用这种方法给自己钱,邵承昀就是想表明一个态度。
最后辛榕拿了卡,说,“你要把卡留给我就留吧,我不查你那些,我们之间也不用这样。”
说 “不用这样” 四个字时,他抬眼看着男人,褐色眸子澄澈见底,邵承昀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辛榕的态度很明白了,虽然就是淡淡的一句话,里面的意思却很深。
邵承昀听着,一下挺感慨的,丢失的那份信任现在辛榕又重新给了自己。
复合这件事,最难的就是这一点。心里有过裂痕,补起来也未必是圆满的。他们兜了这么大一圈,还能完完整整地找回这份感情甚至更胜当初,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几天时间要好好珍惜,邵承昀给自己提了个醒。他捏了下辛榕的脸,说,“吃饭吧,好久没吃你烧的菜了,我在床上一闻着味儿就起来了。”
就正经了这么一句,说着,他的手就往下滑去,在辛榕的屁股上揉了一把,嗓音也沉了,“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干事。”——手指还要往裤缝里去。
发. 骚的结果是让辛榕直接轰出了厨房,连一勺鱼汤都没尝着。
辛榕现在站在自己家里,可有底气了,两手插兜,倚着厨房门,说邵承昀,“再乱摸今晚你就睡沙发。”
邵承昀就喜欢看他这么威风凛凛的样子,笑了笑,走到餐桌边老老实实坐下了,等着开饭。
辛榕烧了鱼,炖了锅排骨海带汤,还炒了一份豆苗。邵承昀很给面子,辛榕亲自烧的菜哪有不好吃的呢。他吃了两碗饭。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新闻,不久辛榕提议出去走走,消消食。
邵承昀这时侯一手枕在辛榕脖子后面,一手探入 T 恤摸着他的小腹,时不时给他捏捏腰。辛榕大概也是怕邵承昀再这么捏下去,待会儿两人都有反应了又要擦枪走火,于是想做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
邵承昀没有反对,说,“去吧,正好我也回酒店把行李拿过来。” 顿了顿,他看着辛榕,“...... 小榕同学,再收留我两天?”
辛榕没被他这么叫过吗,觉得又好笑又有几丝甜蜜,睨了邵承昀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
于是邵承昀退了酒店房间,拎回旅行箱,搬到辛榕的小公寓里住下了。
他本来想给辛榕换张床,辛榕没同意,说还有几个月就退租了别再折腾。
两个人以往没像这样同居生活过,当初因为协议住在一起时家里都是佣人,很多事不曾亲力亲为,也根本想象不出来日常腻在一起居然有这么美好。
感情炙热的时候,看待恋人总是有些滤镜的,一旦住在一起很多细节就暴露出来了,滤镜或多或少会碎掉一些。但对邵承昀和辛榕而言,这种担心就完全没必要。
他们有时各自做事,相互不会打扰,辛榕去做兼职,邵承昀也要连线国内的工作。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两个人就在一起待着,同桌吃饭,抱一块儿睡觉,出外走走,余下一些时间用来聊天。
聊的话题就大都是由邵承昀主导的,他起个头,抛砖引玉一样,然后就让辛榕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和辛榕需要多谈谈,不论具体谈什么,只要彼此愿意袒露心声,愿意分享,那就是好的状态,就是在走心的。
这方面也是辛榕最依赖邵承昀的一点,他没办法抗拒和邵承昀这种成熟男人交流事情的过程,那种舒适感真是无法形容。
邵承昀并不会强行给辛榕施加什么意见,他就以倾听为主。辛榕才 24 岁不到,很聪明也很上进,但也有自我怀疑的时候,加之很小就面对父母分离,又独自经过母亲患病离世这些变故,外表看着又漂亮又酷的一个年轻人,情感上却是有缺失的。
邵承昀当然都知道这些,也尝试用温和的方法把那些缺失给填上。
有时候聊得累了,辛榕就靠在邵承昀身上闭眼休息会儿,听着男人胸腔里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任凭自己放空一阵子。
因为沙发不大,邵承昀一般是一只手搂着他,防止他落下去,另只手就放在他身上的某处,比如后颈、或者背脊、腰身,给他捏一捏。
男人把力度掌握得很好,捏得人很舒服。有时候辛榕还会哼唧两声,就跟个小孩一样。
这个动作包含了邵承昀对辛榕的感情,是一种让辛榕卸下防备的揉捏。
——你要出去闯,要拼,都可以,但后面有我给你兜着,也永远想给你依靠。
这层意思邵承昀未必说透了,然而辛榕自会懂得。
到了邵承昀住进公寓的第三天,两人在饭后聊天时,辛榕终于说起了母亲过世前后的一些事。
这是影响他整个人生的事件,辛榕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谁提起那段经历。
他说得较为简短,为了凑上医药费卖掉房子,母亲在术后又出现排异反应,这些都是几句话带过,到最后说到了母亲过世的那一天,辛榕没能讲完,沉默了会儿,把头埋下去了。
这一段放在过去他是不敢想的,会把他压垮,让他觉得失去希望。现在有邵承昀在他身边,他也有勇气回忆一遍了。痛还是痛的,但同时也是一种自我和解。
也许曾经有一部分的辛榕是一直陷在那段往事里,没有摆脱出来。现在讲给邵承昀听了,辛榕也好像逐渐翻过了那一页,不再跟自己那么拧巴了。
他垂着头坐了会儿,倒是没哭。邵承昀也没说话,让他平复一下。
过了会儿,邵承昀揉了揉他的头,说,“不想了,都过去了,明年清明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
辛榕 “嗯” 了声,搓了把脸,虽然他眼眶稍许泛红,但眼神还是明亮的。
他看着邵承昀,声音低低的,提议,“我们喝点酒?昨天去超市买的还没喝呢。”
邵承昀听他说了,起身去冰箱给他拿酒。英国本地的一种黑啤,口感挺不错的,辛榕又挑了部电影,靠在邵承昀身边坐着,喝酒看电影,两人没再聊天了。
电影放到一半,辛榕已经喝了快三罐黑啤,邵承昀也没拦他。最后辛榕没看到结局就睡着了,邵承昀摁停了播放器,把辛榕抱去床上。
这个点其实还不算很晚,辛榕一挨着枕头就有点醒了。邵承昀本意是让他接着睡的,喝了那么多酒,早点休息也好。可是辛榕不让他走,用那种醉酒后有些暗哑又有点温软的声音叫邵承昀名字,向他索吻。
邵承昀和他深吻了半分钟,两个人都有了反应,只是邵承昀顾虑着辛榕今晚的情绪起伏,不舍得弄他,摁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床上,哄他,“睡了,明天再做。”
辛榕半眯着眼,抓着邵承昀的一只手,“明天你就回国了......”
说着,他自己笑了下,另只手把 T 恤下摆掀起来,露出一小截劲瘦的腰,又说,“邵承昀,别那么绅士了,再不操明天没机会了。”
邵承昀不是圣人,何况是面对辛榕三分醉的勾人样子,没可能扛住这么撩。
辛榕现在这个年龄,比起邵承昀刚见他的 21 岁那会儿又成熟了许多,身体也更性感更诱人了。他平时穿戴简单,比如今天就一件灰色 T 恤和一条破洞牛仔裤,因为没用皮带,裤子挂在腰上,露出内裤的一截边缘,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左腕戴了一只运动腕表,手指干净修长的,此时正抓着邵承昀的衬衣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