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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伟(绿毛)以前就因为故意伤害进去过,没想到这次他又这么冲动。”之前面试过陈喜的那个业务经理在电话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哥,客户的脑袋破了,钱什么的,过段时间再说吧。”
此时,陈喜裸露着上半身,正坐在床上打电话。
只见他的上半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吻痕,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是脸却红扑扑的,看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大战。
他身后寒天野靠在床上,笑眯眯的盯着陈喜打电话。
“为了照顾这位客户,我这边请一个礼拜的假,安抚安抚,要不然的话这非得整成刑事事件不可。”陈喜半真半假的说道。
“行,没问题。”
挂上电话,陈喜眼中精光一闪,然后一个回身就扑向寒天野。
“搞定了?”寒天野摸了摸像一只发情的小狗,扑在自己身上的陈喜。
“搞定了,搞定了!”
陈喜不住地亲吻着寒天野的身体,刚才的感觉太好了,现在他又来了精神。
“那咱可说好了,七天。”
“没问题,就七天。”
刚刚陈喜和寒天野完事之后,两人也是瞬间做了个决定,由于他们配合的实在太过默契,仅仅一次也实在难以让他们满足,所以寒天野直接提议他们来一个七天的419,这七天里,他们尽情的玩一玩。
陈喜当然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么帅的家伙,床技高超,而且超级符合他的口味,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正好可以趁着这七天好好发泄一下他长期空虚寂寞的心和身。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便是喜欢同性的GAY也不例外,所以两人很快达成默契,接受了这种只是发泄的床上运动。
在这七天里,陈喜也是越来越迷恋寒天野。
他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看谁都不顺眼,有种‘蔑视天下一切生物的清高’,但是总体来说对他还是很好的。
他们在家无时无刻的都在发情,从床上到餐厅,简直是肆意挥洒着他们青春的热情。
两人也是配合的越来越默契。
但是他们也不仅仅是这些。
寒天野还会带他出去玩儿,带他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晚上,寒天野还会搂着他说一些贴己的话。
“你为什么要叫陈喜,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土啊?”
陈喜有些无语:“土什么土,我这叫‘喜从天降’!”
“哈哈!”寒天野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他又将陈喜搂了搂,“话说你怎么跟说相声的一样,还要排字儿啊!”
听到寒天野提到相声,陈喜心里一紧,不过他最终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支支吾吾的回道:“什么相声不相声的?”
寒天野亲了亲陈喜的脑袋:“你就是我的喜从天降。”
听到这话,陈喜的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样。
夜里两人又玩的很疯,而隔天,寒天野居然戴着陈喜去纹了身,纹身的内容就是那四个字‘喜从天降。’
当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陈喜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当他站在镜子前,看着他和寒天野的手臂上那同样的四个大字,他更是眼圈都红了。
这应该是一种暗示吧。
如果寒天野此时对他说些什么的话,他肯定会立马答应。
陈喜觉得他正在做一个美梦,一个只限定七天的美梦。
这个美梦终于有醒过来的一天。
这天一大早上,他醒来没有见到寒天野,他看了一眼手机,看了一眼日期,才意识到,原来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想到什么,陈喜惊得一身冷汗,他立马下了床。
他劝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拨打寒天野的手机,不过很可惜,手机响了半天没有人接。
“不是吧,这就走了?”深深的无助感向他袭来,“但是这是他的家呀……难道……”
寒天野是为了不让他们太过难看,所以故意离家,然后无声的让他离开?
陈喜咬咬牙,穿好衣服,他打算出门去找寒天野。
不管如何,他想听寒天野当面说。
在这七天里,他不相信寒天野无动于衷,他们相处那么开心,他不相信寒天野那么铁石心肠。
他想跟寒天野说:我们试一试吧,我觉得你特别好,这次可我们试试别的可不可以?
想到这里,陈喜已经红了眼圈。
就在他打算拿着外套想要出门的那一刻,玄关的门被人打了开来。
“你回来……”
陈喜刚想打招呼,但是他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长得特别好看,皮肤也白,清清冷冷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高岭之花,但是眉眼间却是一股媚态。
陈喜的心顿时就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居然想到了好多以前看过的那种原配与小三的伦理大剧。
林哲进入家门后,看到陌生的陈喜也是一愣,不过随即他就扬起了一抹亲切的笑容:“你好啊,没事,我不打扰你,我就是进来办点事儿。”
陈喜看着这个男人熟门熟路的,进家门拿拖鞋换拖鞋,然后将衣服放到一旁,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看着那白皙的手臂,陈喜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好像比自己白。
这时林哲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陈喜呆了呆,深吸了口气,然后看向林哲问道:“你是……”
林哲反应过来他还没有自我介绍,然后笑着回道:“我是寒天野的好朋友哦,特别好特别好的那种!”说着他冲着陈喜,眨了眨眼睛。
本来的一番开玩笑,在陈喜心里却成为了晴天霹雳。
不是吧……
“那你……”陈喜吞了吞口水,他现在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哦,我是过来帮他收拾垃圾的,屋子里垃圾太多了,可能我一个人还真处理不过来,不行我叫点人过来吧。”想了想,林哲居然拿起一旁的手机翻看起来。
垃圾?
这人是在说他是垃圾吗?
寒天野,你混蛋,你这个孬种!
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想要让他离开,大可堂堂正正的说结束,何必找个人假惺惺的上门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陈喜冷笑了起来。
算了,就当是瞎了眼了。
看到陈喜居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林哲也是有些被吓到了:“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我好的很!”
陈喜直接吼了出来,这一声吼,吓得林哲一哆嗦,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喜拿着外套摔门而去。
“这搞什么呀?”林哲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关上的大门。
陈喜气冲冲的冲出了寒天野的家门,一路跑到了马路上。
他大喘着气,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再次拨通了寒天野的号码,但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电话里的盲音击得粉粉碎碎。
陈喜哭了出来,他的心很痛,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失恋的感觉了。
大街上的行人,看着一个陌生的青年,哭得痛彻心扉。
从珠宝店出来的寒天野,看到陈喜好几个未接来电,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回拨了回去,但是那头已经关机了。
看着手中的戒指,寒天野开车回了家。
当看到林哲出现在自己家的时候,寒天野有些莫名。
“你怎么来了?”
他将手中提着的白色礼品袋,放在了桌子上,脱下外套问道。不见陈喜,让他有些烦躁。
林哲看到这位大少爷,语气如往常一般,也不跟他计较,只是耸耸肩:“你不是最近要搬家吗,我来过来帮你清理一些垃圾啊。”
寒天野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有跟林哲说过,让他过来帮忙收拾东西。
“陈喜呢?”寒天野挨个屋看了一眼,发现不见陈喜,连忙问向林哲。
“陈喜?你是说那名年轻人吗?”林哲想到刚才那一幕,“他走了啊。”
寒天野一愣:“走了?”
“可不是走了么!”说着,林哲好奇地看向寒天野带回来的礼品袋,“原来是卡地亚的戒指啊,你这家伙是真动心了啊!”
“我问你他去哪儿了?”寒天野心中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哲皱起了眉头:“我怎么知道,反正他就走了呗,谁知道你是不是伤了人家的心。”
听到这话,寒天野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拿出手机一看,顿时明白了所有,原来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八天,之前的那个七天约定,已经失效了。
“呵呵。”寒天野冷笑了出来,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我伤了人家的心,明显是我被人家伤害了。”
陈喜那家伙没有心,居然就这么拍拍屁股的走了,枉他还想要买戒指,将他们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怪不得陈喜在床上表现的那么热情,说什么是第一回 ,估计这家伙也是个留恋花丛的花蝴蝶!
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戒指,寒天野仿佛自己被人扇了好几个嘴巴子,羞愤之下,他直接将那礼品袋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这么败家,不要给我啊!”说着林哲眼疾手快的捡了起来,然后将戒指从礼品袋中拿了出来。
那是一对设计感十足的男戒。
“真好看,这么扔了多可惜啊,归我了。”
听到这话,寒天野却是快步上前,又抢了回来。
林哲有些无语,看着有些阴郁的寒天野,叹了口气:
“天野,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说,我们这样的人找个伴不容易,如果你真觉得他不错的话,那就不要放手。”
听到这话,寒天野咬咬牙,直接奔出了家门。
※
此时陈喜坐在街边看着车来车往,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他刚才已经打电话辞职了,并且直接将他的电话掰断扔进了垃圾箱。
抽完一根烟,陈喜站了起来,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箱,狠狠的吐出一口气。
看来,他要跟现在的日子告别了。
※
寒天野出了家门之后,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陈喜。
索性他直接去了陈喜所在的贷款公司,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陈喜已经离职了。
从公司出来之后,寒天野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他发现那里,已经空了。
※
庄严古刹,诵经声声,让人安详。
陈喜跪在大雄宝殿,双手合十,双眼紧闭,而他身边也有着和他一样跪在拜垫上几名男子,有老有少,皆是一脸虔诚。
此时,身披袈裟的住持方丈,拿着剃刀来到陈喜身前,开口询问:“施主你可想好?”
“想好了,方丈尽可给我剃度吧。”
陈喜闭着双眼淡淡的说道,做足了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阿弥陀佛,剃掉三千烦恼丝,从此不入尘世,皈依我佛……”方丈一边为陈喜剃着头,一边口诵经文。
这经文,飘飘荡荡,陈喜发现他居然如此的平静,仿佛已经忘却了前尘往事,内心无比安详。
不一会儿,这头也就剃好了,方丈口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道:“施主,已经剃度完毕,接下来我们谈一谈你皈依的事情……”
陈喜却突然睁开眼睛,打断了方正的话:“方丈,不好意思,我不想皈依,我只是进来剃个头的。”说着,他抬起抬头用着无比真挚的眼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方丈。
方丈果然是世外高人,心态极好,他也不生气,只是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黄毛,呵呵一笑:
“施主,贫僧皈依我佛前也是世俗中人,而且也是那可憎之人,还好今天贫僧一心向佛,否则贫僧早就动了杀心。”说到最后,方丈摸着手中的剃刀,眯起了眼睛。
陈喜一看自己把这住持方丈气的不清,连忙双手合十再次道歉:
“方丈实在是对不起了,我这边遇到烦心事,我就想上咱们寺庙里烧炷香,但是正赶上皈依弟子剃度,我就掺和了一下……”
“该施主与我佛无缘,送客!”方丈一甩衣袖,直接逐客。
陈喜:“……”
索性已经剃完了头发,陈喜在众多僧人的注视之下,离开了寺庙。
摸了摸没有任何烦恼丝的脑袋,陈喜居然感觉一身轻松,看来这头发是烦恼丝的说法,还真的有一些道理。
不过瞬间他又想起了之前的糟心事,顿时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唉,什么三千烦恼丝,果然是骗人的。”
嘀咕着,陈喜离开了寺庙。
当然他离开寺庙之前,还记得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放进了功德箱里,不管怎么样,这方丈剃头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
进了一条胡同,来到一间大杂院门前,看着那上了锈的铁门,陈喜眼圈瞬间红了。
这门也没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院子内的石桌旁,正坐着一名身材有些瘦小的老人,他带着老花镜,正砸着核桃吃,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陈喜出现,顿时愣住了。
“孙子,你……”
“嗯。”陈喜红了眼圈,忍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
他笑着来到石桌边坐了下来,不想让他爷爷担心,但是,
“你这是进去刚被放出来?”陈老爷子一脸震惊,随后捶胸顿足,“我说什么来着,你那个工作不是好工作。”
陈喜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爷爷,你在说什么呀,我这不是进去了,单纯只是想换个发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