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卑劣邪恶的人,江祥煦最好不要期望他痛改前非、变成个大善者。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江祥煦那么想让"黑行会"改邪归正,陪伴在首领身边劝阻他、影响他效果更好,不是吗?呵呵,如果这话当着江祥煦的面说难保不挨一拳头。
"煦......你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庄儒文狂野摆动身体,加重彼此的感官刺激,身下的情人已经意乱情迷,两腿紧紧勾缠着他的腰,"庄......庄......"
对方每一次深深挺进都把他的身子向上顶起,抽出时又带得他的身子落下,被缚在两边床头的手动弹不得,每当快感的狂潮刷过全身,江祥煦只能无助地绞紧床单......无法抗拒、无处逃避、除了承受这个人给予的欢愉与痛苦外无路可走!
手把床单绞紧又放松、再绞紧、再放松......一遍又一遍地被不停占有,一次又一次地被强烈刺激,是享受也是折磨,但愿侵占他的人赶快停止却又希望一直持续......
"不要......不要......啊......啊......"江祥煦疯狂地扭动身体,后庭传来的快感越来越强,他的腰也不由自主地动得越来越快,前方要害一直被庄儒文那双灵巧得可恨的手残酷蹂躏着,他的忍耐已经超越了极限!"庄......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庄儒文不敢再象上一次那样逼得他太狠,即使自己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仍然放手让江祥煦高潮。
"啊......啊......"激情的战栗过后,江祥煦无力的身躯颓然崩塌,倒在庄儒文伸出的臂弯里。
朦胧中似乎被一层温暖柔和的气息包围着,好安心啊!江祥煦满足地叹息,无意识地更偎近庄儒文的胸膛。很爱很爱你,但爱上你就觉得对不起那些被你残害了的人,和你在一起就要连你的罪孽也一同背负,你罪孽深重啊!我承受不了这个负担,可是......不想离开你,不想毁灭你......有这种念头的我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去消除邪恶?因为我正眷恋着邪恶的化身、正依偎着邪恶的源头!
我的罪孽,同你一样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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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祥煦第二天醒来时,发现父母和弟弟竟都坐在床头关心地看着他,急忙要坐起来,但稍微一动就全身刺痛。该死!昨天不该意志不坚、又被那恶徒诱惑!
江祥明隔着被子按住哥哥的肩,"你别起来,好好躺着。"
他知道被子下的哥哥不着寸缕,因为趁哥哥昏睡时他和父母已经检查过,哥哥身上没什么秽迹,全身上下都被人仔细清理过,但从那些由颈至踵、遍及全身、甚至连臀部和大腿内侧都落满了的红紫吻痕就可以看出他大哥受到了何等程度的"疼爱"。
"那个人是谁?"江天锋的口气并不好,他堂堂显亲王的儿子能随便被人占便宜吗?
昨天日暮他和王妃就听仆人报告说儿子房里有异常响动,晚饭也不吃,但儿子不许人进去。儿子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也不想过多干涉,但今天直到中午还不见儿子起床,他们担心之下不得不断闩撬锁进儿子卧室,竟发现儿子裸身沉睡,那模样、那情形绝不是女人干得出来的。
江祥煦脸色苍白,默默不语。
"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儿子不可能不知道是谁,他可是号称"南江第一"的武功高手,怎么可能被人占了这么大便宜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显亲王妃安慰儿子,"小煦,你不用顾虑太多,只要你们彼此喜欢,我和你父王不反对。"
江氏一族最首要的信条就是:不听世俗议论、不问道德是非、只要于人无损、绝不委屈自身。而显亲王夫妇是奉守这个信条最彻底的。
想当初江天锋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父皇命他入朝辅政,还威胁他如果不听话就收回他的俸禄,让他喝风等死。而江天锋也干脆,不就是收回俸禄吗?他自个儿做生意赚钱!
没想到的是他生意越做越大,顺便还给自己拐来个和他一样会做生意的老婆,等到他们赚的钱足够他们花三辈子都吃喝不愁时,夫妇俩收手不干了,把一大摊子事业甩给皇帝去伤脑筋,并扬言这是"买断自由",把江天锋的皇帝老爹气个半死却无可奈何。
父皇过世后,皇兄的人情又压了上来,幸好他已经有儿子可以当替死鬼,当下把年仅十五岁的长子推出去做苦工,他和老婆照旧过得快乐逍遥。
显亲王妃一直坚持自己是"近墨者黑",原本是温柔贤淑的好女子,却被丈夫传染了坏习惯,江天锋对此说法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同类,他怎么会看上她,还娶她过门?
父母的性情江祥煦当然是一清二楚,但庄儒文不是一般人,是令皇伯父烦恼的祸源、足以危害社稷的黑手,要他如何向父母说明?
见儿子依旧默然,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说了,显亲王夫妇对望一眼,都无可奈何。
这个儿子从小脾气就倔,立志要当天下无敌的武功高手,他们夫妇探听到当时武功第一的高手是游侠尚华,就千方百计打听这人的下落,终于在尚华游经南江国时找到他的住处,夫妇俩亲自登门造访,除儿子外还带了黄金万两,打算威胁、利诱加人情三管齐下,谁知尚华软硬不吃,气得显亲王差点儿把尚华住的房子拆了。而那时才五岁的江祥煦拦住父母,在尚华门外整整跪了三天,从不收徒的尚华才破例收下他。他跟着尚华游历、学艺,整整十年才返家,在返家后的六年时光里,周围的人也不止一次领教过他的倔脾气。
显亲王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强求,你从小就有自个儿的主意,不过,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事,可别忘了回家找爹妈商量。"
江祥煦在枕上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他是个不轻易流露感情的人,因此心里虽然感动,脸上仍是十分平静。显亲王夫妇和江祥明悄悄离去,给他一个宁静休息的空间。
听着远去的足音,江祥煦睁开眼睛,却被眼前意想不到的人影吓了一跳,"你没走?"
"我舍不得走。"庄儒文伸手轻抚江祥煦疲惫的脸,"你父母进来时我躲到梁上,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想永远看下去......"
江祥煦用脸颊在他掌心轻蹭着,两人默然良久,江祥煦轻声说:"你解散‘黑行会',别再做坏事了好吗?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这是江祥煦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庄儒文温柔地笑了,江祥煦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就表示正为他们的将来设想,"傻小煦,黑暗是永远不可能被消灭的,它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道理,不过我可以尽量去控制它,让它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尽可能地小,而这些事只有我当着‘黑行会'的首领、掌握着邪恶势力的最高权力才能做到。"
他捧起江祥煦的脸,"煦,我可不是善人,我自私自利,喜欢掌握权力,喜欢控制别人,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改邪归正了那也就不是我了,我愿意改善‘黑行会'、愿意尽量控制手底下的人都是为了你,只为你......"
江祥煦柔顺地仰头迎接他落下来的吻,历历住事都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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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是与北燕国最后一场战役后发生的事。堂弟江祥晔大败北燕军,皇伯父派自己到北部边境最前线的关口狼嘴峪镇守,接替江祥晔和那时还是二皇子的江祥亮。北燕统帅燕于威败后引兵回京逼宫,迫父皇让位而自立为皇,随即递表议和,请求派江祥晔做南江国长驻北燕的使节。
江祥晔与燕于威早有情愫,为了讨好心上人,燕于威甚至要在狼嘴峪和北燕国南部边境的鹰翼关之间建一座祥虹城,用以见证两国的和平与他对江祥晔的爱情。
边关无战事,南江军从将领到小兵也都训练有素,自己其实只起个监督作用,江祥煦乐得丢下几万大军去远游,江祥亮留下的副帅一定会上报说新来的元帅弃官跑了,但天高皇帝远,皇伯父一时管不到他,他为皇朝效力了六年时光,放个长假不过分吧?想当初他刚离开师门回家就被父王当替死鬼推给皇伯父,而皇伯父竟也不顾他才十五岁就任命他做京都禁卫军统领,不仅负责皇城安全,连京都的安全都丢给他了!可怜他被拴了整整六年,好不容易被放出京,说什么也要玩儿够本儿再回去!
只不过七月盛夏,南方气候炎热无比,没什么地方好去,他又不能离边境太远,毕竟皇伯父把边防大任交给了他,他不能不关照着,所以他只能在边境附近的几个关口或山脉森林里打转,好死不死地在拒北关正巧碰上一个熟人。
这人姓柳名声,也是个知名侠客,是他从师学艺时认识的。柳声和师父一见如故,每次师父游经南江国都要去看望柳声。
他在小酒馆里碰上柳声时,柳声心事重重地好象没看见他,他过去见礼,柳声旁边的人见他也是武林同道,纷纷请他加入。他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柳声的姐夫、江阴绿水庄庄主水扬的朋友。水扬只有一子水浩,年方十六,长得十分秀美,一次外出时被人掳走,绿水庄多方寻找也没找到。半年后那孩子才衣衫褴褛地回来,原来他是被一个叫做"黑行会"的组织的首领劫走,饱受蹂躏和凌辱,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机会逃走。
水浩把遭遇告诉家人后当夜就自杀了,水扬痛失爱子,悲愤交加,当即广邀白道亲朋、重金聘用黑道杀手,立誓要血洗"黑行会"为儿子报仇。据那孩子说,他是从拒北关附近的一个山庄里逃出来的,所以水扬就带大家到这里来了。
江祥煦本来就极有正义感,再加上死者遭遇凄惨、又是师父朋友的外甥,焉能不管?当下跟着众人回他们住的客栈。
到了客栈后柳声却把他单独领到自己的房间,说:"我本来想装着没看见你,你却看见我主动过来了。我不想把你卷进这件事里,你还是赶快走吧。"
江祥煦不明白,"为什么?"帮忙的人越多不是越好吗?
柳声叹息一声,"‘黑行会'在江湖中一向行事低调,武林中对它所知不多,但两年前你师父曾郑重嘱咐过我,没事儿千万不要随便招惹‘黑行会',它就象深不可测的海,能吞没任何对它怀有敌意的人。他那时的神色严肃无比,能让你师父这样的人都忌讳,可见它的可怕。浩儿是我外甥,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白白被人污辱,但我不能把别人也拖进来送命,所以我连你师父都没通知。姐夫不信我的话,非要请这么多人来,唉。"
江祥煦皱起眉,连师父都这么慎重,这个"黑行会"不能小瞧。不过,柳叔叔却不知道尚华的弟子江显就是南江皇朝的显亲王世子、如今的驻北大元帅。"柳叔叔你放心,咱们输不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办件事。"不用回狼嘴峪调他那十万人马,拒马关有驻军三万,他马上就去找总兵黎勇,黎勇是从他手底下的禁军里调出来的,他开口借个万儿八千的兵黎勇不敢不给。
--万儿八千的士兵,别说是一座山庄,就是座山寨也扫平了。
江祥煦打开房门正要走,鼻中却嗅到一缕清淡却异样的香气!登时脸色大变,立即冲回去拉起柳声破窗而出!
柳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显儿,你干什么?"
江祥煦头也不回地拉着他跃上客栈对面的屋脊,"有人在客栈燃了毒香!"
柳声吃了一惊,"真的?那还不赶快通知客栈里的人?"
"没用的,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大堂用饭,只有你找我说话咱们才回了房间,而这种奚夷香只要嗅上一丝就必死无救了!"
奚夷花生长在遥远的大漠深处,一般人根本连听都不会听说,更别说得到它并用它制成毒香了。奚夷香的稀有和珍贵不亚于南江皇朝秘制的"千金方","黑行会"竟能这么大剂量地使用,它的财力和势力究竟有多强?
尖利的哨声四下响起,一些青衣装束的人从四面八方往这边赶来,不用猜就知道是"黑行会"的人,江祥煦和柳声急忙在他们没到之前从屋脊的另一边跳下去,江祥煦问:"守备衙门在哪儿?"
"不知道,你找守备衙门干什么?"
"满街都是敌人,还有什么地方比军营更安全?"
柳声吃惊地看着他,"但私闯军营触犯国法,是要杀头的!"
"这你别担心,我敢去就敢担保你没事。"
"我也不知道守备衙门在哪儿,不过和我们一起来的黑道杀手们另住在北门边的一家客栈里,那儿附近就有个军营,咱们先去那家客栈送个信儿吧。"
江祥煦没有异议,二人如飞般向北城门奔去。他们刚到那家客栈门口,里面忽然摇摇晃晃地跑出一个人,年纪在三十上下,书生装束,一脸痛苦之色地迎上他们,"别......别进去......"话音没落,身子猛地往地上栽去。
走在前头的江祥煦想也没多想,本能地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猛然手心一痛,对方敏捷地跳开,江祥煦感到一阵眩晕,低头见自己掌心被刺了一个小孔,乌黑的血正从小孔里流出来......
江祥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堂的长桌上,从敞开的大门望出去,可以看见自己中计昏倒的地方,这里想必就是那些黑道人物住的那家客栈了,他转动头部四处张望,大堂里的人不少,但怎么也找不到柳声的影子。
一张人脸在眼前放大,正是那个设计陷害他的青年书生,"你醒了?你吸了的奚夷花的剧毒香气居然安然无事,被我用淬了八十一种毒的毒针扎到也只昏了一小会儿,是不是吃过什么灵丹妙药?"
江祥煦想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被倒剪双臂五花大绑着,难怪躺着的时候觉得别扭。而且他中了毒后毒素侵入身体,身子暂时使不上力,只好仍旧躺着,"你是谁?"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黑行会'首领庄儒文。嘿嘿,水扬那老头儿重金聘请黑道杀手,却不知道大半的黑道杀手都是我的部属,远在你们刚从绿水山庄出发时我就清楚你们的一举一动,在你们白道那边点上奚夷花制成的香料更是轻而易举。"
"我们的人呢?都死了?"
"那当然,我等你们到了地头才动手就是想一网打尽,只是想不到出了个不畏剧毒的,那边一传来信号,我就猜想你们会来这里找帮手,于是亲自设伏,果然手到擒来。"
江祥煦不屑地一笑,如果这家客栈不在驻军附近,他早就拉着柳声上守备衙门了,庄儒文不过是运气好碰着了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服气?"庄儒文捏住他的下巴,"你只是个无名小卒,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只不过我做事一向不喜欢费力气而已。"
江祥煦厌恶地把头撇开,"别碰我!"
庄儒文微微一笑,"你倒挺清高的嘛,我最讨厌又做作又清高的君子侠客了,你知道我都怎么对付他们?"他再度抓紧江祥煦的下巴,强迫江祥煦与他对视,"我会用最卑劣、最残酷的方法折磨他们,不仅弄残他们的身体,还要粉碎他们的自尊!逼得他们不得不向我求饶,只希望我早点儿杀了他们!"
发觉庄儒文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抚摸自己的身躯,江祥煦倒抽一口冷气,"你想干什么?"
庄儒文笑得邪气,"这还用问吗?"
"你疯了!"江祥煦惊愕地怒视庄儒文,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这个人竟毫无羞耻到这种程度!而且自己不仅是个男子,更是练武之人,长得浓眉大眼、结实健壮,身上的肌肉都是一块块的,非但没有半分阴柔气质,就连斯文、儒雅、秀气、俊美等等之类的词汇都安不到他身上,有哪点儿能引起同性别的男人的性欲来?
庄儒文笑得恶毒,"我清醒得很,相信我,不出半个月,疯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