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遇到了一个白色的貂,就是在东边大约1公里的位置。我们本来没在意,谁能想到这么小个玩意儿是冬神呢,我俩就探讨起来,貂有没有白色的了。然后,它就扑向了柳镇雄,把柳镇雄那么厚的外套都划开了,还有划出了那么深的口子,感觉比老虎划的还要深。柳镇雄被攻击完就倒在地上了,我猜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冬神,没攻击几下就被他跑了。”男人看着柳镇雄的伤口说道,“被攻击完,他下半身就动不了了,估计这就是冬神的攻击。”
“他的眼睛,是不是还很像人?”孔念仁问道。
“对。”男人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你们也用到了?”
孔念仁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之外,你们还有其他的感觉吗?”孔念仁继续问道。
“它走进之后,感觉不到力量的波动,不像是神兽精灵鬼怪一类。”柳镇雄说道。
孔念仁看着张燚点了点头。
张燚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了小蛇,放到了柳镇雄的伤口上,和之前一样,他也给柳镇雄写了一副单子。
“你试一试挪一下下半身。”张燚把小蛇拿走,放回了自己的身上。
柳镇雄挪动了一下,“谢谢。”
孔念仁又把他的伤口包扎了一下,“明天早上等天暖和了,你背他下山就行了。”他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之后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这儿吧。”
虽然是让他们睡下了,值班时却要比往常要精神一些,毕竟多了两个人,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东郭先生的蛇。
他们也没有一起睡,也轮流睁着眼睛值班。
经历过上几次关卡之后,信任已经变得像刚出锅的薯片一样脆了,不需要碰,只要晃几下,都会掉渣。
孔念仁倒是睡了一个好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柳镇雄他们已经出发离开了。
“张燚,官邪们除了可以变成自己遇到过的动物之外,他们对自己的形态有什么追求吗?”孔念仁想着自己昨天算出的结果,问道。
“蛇君和官邪打交道不深,和蛇君打交道的官邪应该是一个好官邪,没有伤害过人,还救过在林子里迷路的人,感觉挺好的,要是它被抓到,我还觉得有点儿,啊~疼~”向今把小蛇从自己的肚子上拿了下来,“蛇君不乐意了。”
“那看来你说的都挺对。”孔念仁笑着说道。
“其他官邪不知道,反正和蛇君打交道的那个挺无欲无求的。”张燚笑着说,“应该也像人一样吧,有的人欲望是这个,有的人欲望是那个。”
“那是犯事那些官邪统一的愿望,身体的变化。”孔念仁停顿了一下说道,“毕竟他们没有实体,可能会对实体很有追求。”
“人形吗?”刘文应说道。
文学作品中的一些妖怪确实对人形有所执念,但是孔念仁一直认为这是人类强加给他们的,也许他们并没有觉得人的身体好在哪里,反而是自己种类的样子,更加符合他们的审美。这仅仅就是孔念仁的一个想法而已。
“人身确实要方便一些,因为人创造了很多东西,人类社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人的身体可以更好的融入人类社会,原来蛇君也有一副人的身子。”张燚说道,“但是,人身只是一个附加值,对于大多数修炼的动物来说,早日修成正果,才是最重要的事。”
“蛇君的人类身子,是修炼来的吗?”孔念仁问道。
“蛇君不让我说。”张燚摇了摇头说道,“反正,就是人不人形的对于它们来说不重要,但是,也许对于本来就没有形态的官邪来说,比较正要。”
“蛇君说,他看到官邪的时候,官邪就是一个小狐狸形态,也没瞧见它在意什么。”张燚说道,“这个官邪感觉真的很善良,还救了在雪地里的蛇君。”
“那我们去找这个官邪,问它一点儿事,正好也把它藏起来,不让别人把它抓起来。”孔念仁说道。
张燚没有讲话。
第81章 准备退出
“蛇君,放心,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肯定说到做到。”孔念仁朝着小蛇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张燚的嘴巴好像被胶水粘住了,好不容易才张开了嘴巴,“它前两年就死了,被来这儿历练的修行者吃了。”
“官邪,五邪之一,由道所产生的的灵体之一,可变化为万物,食之缓解衰老、延年益寿。”向今站起来说道。
“你知道?”孔念仁问道。
“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向今走过去说道,“灵体怎么食用,如何烹制,我没有在任何书中看到有关的记载。灵体不同于实际可以用手触碰到的物体,如果能够轻易做到,它们早就成为炼药师们的材料了,还会被集中养起来。但是有记载,就说明之前有人确实做了这种事,还得到了效果。很有可能杀死官邪的人,就找到了这种办法。”
缓解衰老、延年益寿,这的确很诱人。
孔念仁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知道能吃与不能吃之间的线是什么,既然玄界有九五这样的大企业,就应该有一个维系着这些修行者们的法律,规定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有的话,应该也规定了哪些异兽是可以像鸡、鸭等圈养起来的动物一样是可食用的,哪些是像保护动物一样,是不能吃的,不能抓的。
虽然,对那些数量多的物种不公平,但是这也属于生态圈的一种嘛。
现在,他并不知道这套规矩。
而且,一旦知道它是蛇君的朋友,还心地善良之后,便对这只官邪产生了好感,如今知道它被人类吃了,难免心有感伤。
孔念仁突然想到了他们的任务,他和向今对视了一眼,显然对方也是这种想法。
九五要他们抓官邪做什么呢?
单纯考验他们吗?还是另有目的。
“蛇君,怎么确定官邪被吃了。”刘文应问道。
“官邪没有实体,消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超过9个月不变成新的实体,另一种就是被吃掉了或者被同类吞噬掉。”张燚说道,“当时正值夏天,有很多蛇都在林子里活动,但是能传递的信息,只有被吃掉。”
孔念仁理解的,毕竟大部分动物都是没有修炼过的,看不出来其中的道理。
他站起来拍了拍张燚的肩膀。
“我想要退出比赛,如果九五真的是用我们抓来的官邪去做保健品,我不想做这个帮凶。”张燚也站了起来。
孔念仁知道张燚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直在受到不断的打压。
“你们要想继续,我不会抨击你们,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想法,我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成为帮凶。就算可能忘记我和宁雅鑫之前的事,可能忘记你们,我也不想做。”
不是记忆不重要,而是某些东西更加重要。
“当然没问题,张燚,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毕竟你还是我喜欢的作者嘛,我会继续当你的僚机,帮你去追宁雅鑫。”孔念仁抱住了张燚,抬了抬头,眼泪还是没有忍住。
“我相信你。”张燚张开手臂,向今也抱了上去,“大佬,照顾好念仁。”
“刘哥,一起抱抱啊。”张燚看着旁边的刘文应,笑着说道。
张燚穿好了装备,拿起手机,看着九五APP,客服的画面,发送了退赛两个字。
他很快就收到了回复,“0894号张燚选手,您现在正处于第八关中,您确定退出比赛吗?如确定请回复确定,如不确定请忽略。”
孔念仁盯着对话框,屏住了呼吸。
“外面有东西。”向今说完,从腿间拿了匕首,站在了洞穴的旁边,并示意他们都站在洞口两边。
孔念仁也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感受着外面的生物的呼吸。
风吹的塑料哗哗作响,伴随着雪粒拍击塑料的声音。
风越来越大,压着塑料的石头,被吹到了旁边,另一边塑料也被吹得乱飞,有一边还打在了孔念仁的脸上。孔念仁干脆把那块塑料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但是被撕裂的塑料并没有打算在风中老实,而是不停地动。
山洞中的火被吹的摇晃,雪也被吹了进来,由于风的助力,有些雪还被吹到了火堆的旁边,不过又马上变成了水。
火被熄灭了。
孔念仁他们提前戴上了护目镜。
不用向今说,孔念仁也感觉得出,外面的呼吸绝对不属于人类。
不论是真的野兽,还是官邪,他们都需要做好准备。
向今朝对面打了一个手势后,朝外面扔了一块石头。
只剩下一半的塑料,在洞穴上挂着,随着风不停地飘动,时而又发出可怕的声音。
情况要比他们想得棘手,因为不仅有官邪,还有真正的老虎。
和小商说的一样,虽然它们和其他动物长得一样,但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区别,尤其那双眼睛,真的很像是人的眼睛,和那双眼睛对视,会生出一种在和人对视的感觉。
雪白的老虎、雪白的貂、雪白的鹿打头阵,后边跟着两只真正的老虎,还有一只真正的棕熊。就是这个场景有点儿让人发笑,如果不是拍动物总动员,是绝对不可能让这几个动物和和睦睦站在一起的。
虽然,此时它们就站在这里,盯着他们。
棕熊走了过来,用它庞大的身子,不停地撞击山洞。细细碎碎的沙子掉落在孔念仁他们的帽子和肩膀上,偶尔还伴随着小碎石。
饶是脑子不好用,也知道棕熊想要把他们关在洞穴里。
向今甩了甩自己的匕首几下,一边甩一边念着咒语,只见本来很短的匕首变成了一把长剑。他蹦起来,拿着长剑,插进了棕熊额喉咙上。
棕熊放弃了锤山洞,改用两个手掌拍向今,但是它哪里有向今敏捷,它的手掌还未拍下来,向今便已经拔了剑,跳到了孔念仁的旁边。
棕熊的脖子开始冒出鲜血,冒着热气,不过又马上变冷,在棕熊的毛皮处结冰。
他们的目标就是眼前的几个官邪,近在咫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因为棕熊实在是太大,哪怕关键部位受伤,余下的那口气也够它继续折腾。它仰着脖子大叫,前腿准备继续拍打。
向今把剑背到了后身,用双掌推了棕熊的身体上,棕熊便被弹开了,弹到了官邪的位置。其他动物见棕熊倒地,便旁边绕开了位置。
为首的白色老虎,大叫了一声,从林子里又慢慢走出了十几只老虎和棕熊。
“刘哥,也给我来一把刀。”张燚朝刘文应伸手说道。
刘文应带了两把刀过来,递给了张燚一把。
孔念仁走到了洞口,这绝对是一个展示他群攻能力的好机会,就是对这些野兽来说有点儿不公平。
我这也是为了自保。
他在心中默念完之后,结了一个手印。
动物们原来站着的位置,都从地面拔出了一个很高的石头尖,有些动物跑得快,没有事情,有些动物跑得慢,便连同着石尖一起离开了地面。当然,石尖也穿透了它们的身体。
其他的动物见此情景,一边往后退,一边做出攻击的姿态。
为首的老虎又吼了一下,接着又出现了更多的不同种类的动物。
也不知道官邪给他们洗了什么脑。
这要是把整个林子里的动物都叫过来,他们把整个林子里的动物都杀了,他们直接就成了人类的罪人,而且要是被那么度动物包围,他们也不一定有胜利的希望。
他们首要的目标还是要放在官邪身上,把官邪抓到,才是从根源上防止这件事情。
孔念仁转头看向向今他们,打了一个手势之后,马上结了一个手印,把其他野兽和官邪他们隔绝了起来。
凭空竖起来的石墙就犹如城墙一样,成曲线把官邪和几个野兽和孔念仁他们关在了一起。
向今和刘文应在石柱刚刚升起的时候,就已经把几个不相干的动物杀死了,开始转向攻击官邪,官邪虽然力量惊人,但是也不至于抓破刀,而且比力量,与向今相比也是不行的。
伴随着外面棕熊撞石头的声音,向今和刘文应已经把这三个官邪制服了。
石墙被撞碎了,一些野兽身上还可以看到身上的血迹。
孔念仁已经没有力气再建造一座石墙了。
此时张燚的小蛇爬到了他的脖子上,朝着外面,吐出蛇信。
动物们停住了,朝着林子里跑了。
小蛇也爬回了张燚的衣服里。
“吼!!!!!”其中一个官邪低吼了一声,风雪开始吹得更加严重,他们如果想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必须得隔一小段时间,用手擦一下眼镜才行。
“张燚,你确定要退出吗?你现在把章盖上,就可以通关。”刘文应一边说着,一边找东西把官邪的嘴堵上。
“不用了,刘哥,我确定要退出了。”张燚说道。
孔念仁一直没有提盖章的事情,因为这是3个,酒店里还有一个曹语,要怎么算。
“那你们先盖章吧,我把曹语的章盖上,再自己去抓一个回来。”刘文应把官邪的嘴堵上了。
但是,这几只动物的眼睛已经失焦了,身体也倒在了雪地里。
风雪变下了。
“它们跑了。”张燚说道,“它们可以变成自己吸收过的任何生物。”
“没关系,我们有向今。”孔念仁拍了拍向今的肩膀说道。
“我闻不到官邪本身的味道,只能闻出来它们变身之后的生物的味道。”张燚说完之后,低头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