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见苏迟爆红不安好心,亦或者只是单纯想蹭热度,最近不少舆论开始抨击苏迟没实力、抱大腿。甚至传言二人的婚姻只是契约,彼此根本没有感情,都是屏幕前的逢场作戏。
以前苏迟从不在意那些言论,但最近一周却变得敏感。一定是订婚恐惧症搞的鬼。
*
司机把苏迟送到父母那,后者推开门,家中的三人正围坐在桌边喝茶。
温叔叔也在。
一个周没见的人突然回来,苏迟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紧张。
苏爸摆摆手招呼他过来,“订婚那天,你是让爸爸送你上台还是妈妈?”
“还是我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苏妈插道。
苏迟:“……”
怎么感觉像老佛爷逛后花园?
苏迟摘下墨镜和口罩走过来,坐在单独一侧的沙发上,没靠爸妈,也没挨着温晏亭。
爸妈商量得热火朝天,温晏亭时不时询问他的意见,听了一会苏迟就开始头疼脑热。他站起来,“我去拿水果。”
苏迟把家中的水果都翻出来,洗好草莓又去切橙子,切到第三个时,他指尖传来刺痛感。
直到血滴渗出,苏迟才后知后觉是自己切破了手。
伤口不深,但好疼。
“需要帮忙么?”温晏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迟青筋一跳,没来由的紧张。他忙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温叔叔,你怎么过来了。”
“你半天不出来,不放心。”温晏亭视线停在苏迟眼睛上,“怎么了?”
“没、没有啊。”苏迟的慌张忙乱全写在脸上。
温晏亭往他身后看,“手怎么了?”
苏迟拼命摇头,“没事啊。”
温晏亭走近,带着命令口气,伸出手摊在他面前,“拿出来。”
“哦。”苏迟心虚又紧迫,像个犯错误的小孩,乖乖把手搭在对方掌心,鲜红色的血痕已经渗遍指尖。
温晏亭眉头皱得深,低头认真帮他包扎伤口,刺痛感逐渐缓和下来。
“为什么瞒我?”温叔叔在生气。
“不知道。”连苏迟自己也都没想明白。
“到底发生什么了么?”
苏迟吸了吸鼻子摇头,可怜兮兮的。
“你对我很冷淡。”
“对不起。”苏迟也不想这样,但他无法克制胡思乱想。他仰起头,敏感的眼眶开始发酸。
“小迟,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要告诉我。”温叔叔的瞳孔中映出他的影子,“我会改。”
温叔叔这么好,哪里还需要改。这么完美的人,全世界都会喜欢吧,他又怎么能不喜欢。
“温叔叔我好想你。”苏迟紧勾住他的脖子,额头抵在白衬衫上蹭,“我都好多天没和你聊天了。”
“抱歉,这几天太忙,冷落你了。”温晏亭把他搂得紧,强烈的心跳撞击在胸膛,“以后不会了。”
“水果还没切好吗?”
听到苏妈的声音,苏迟赶忙从对方怀里挣脱,“嗯。马上就好。”
苏妈瞧着二人偷笑,“你们继续,妈啥也没看到。”
“还是晚上回家继续吧?”苏迟转过头和温晏亭对视,总被爸妈发现好难为情。
“好。”温晏亭刮了下他的鼻梁。
“不许胡思乱想。”温晏亭低头,轻蹭他鼻尖,“别让你未来老公担心。”
“未来老公”的称呼直击苏迟心口,他嘴角扬得灿烂,点起脚尖吻住他的下巴。
“嗯。”再也不要乱想,他要努力珍惜温叔叔的好。
*
一周后,订婚仪式如期举行。
在苏迟的意愿下,订婚流程从简,亲戚朋友被父母请来不少,而苏迟只邀请了大学舍友和几个童年好友,温晏亭那边的宾客也不在少数。
梁丰在订婚仪式上嚎啕大哭,虽然是喜极而泣,感动苏迟给他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妈妈”,但苏迟还是因此尴尬好久。
仪式从下午正式开始,苏迟本以为晚饭期间就能结束,没想持续至晚上十点,亲朋好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兴致越来越浓,轮番给他们二人敬酒。
苏迟酒量向来差,即便温晏亭帮他挡下大半,几杯酒下肚的他也难免显醉。
温晏亭看出他的疲乏,又碍于宾客还未全部散去,便派司机先把苏迟送回家。
苏迟到达家门口,给温晏亭打电话报平安,便晃晃悠悠走到沙发边坐下。
见他回来,校长走到苏迟身边嗅了嗅,确保他没事后,又回到熟睡的苏西身边,靠着它闭上眼。
苏西是昨晚正式住进温晏亭家的,既然自己都订婚了,也不能让妹妹单着。
苏迟并不习惯西装的束缚感,一天下来他觉得又憋又紧。他随手脱下外套,直径往卧室去,边走边扯下领带搭在楼梯扶手,随即是衬衫和长裤。
等他来到浴室门口,衣服已经脱到只剩内.裤。
苏迟放好水,把自己埋进浴缸里。
*
温晏亭踏进家门,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他沿着西装掉落的轨迹一路上楼,最后在卧室门口停下。
门虚掩着,温晏亭轻轻推开,苏迟把自己埋在一团被子里只露半个脑袋,显然已经熟睡过去。
温晏亭担心打扰到他,转身到另一间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后,温晏亭身着和苏迟同款的真丝睡衣来到床边。
苏迟睡觉不老实,把头挤在两个羽毛枕中间,正抱着被角睡得香。
温晏亭酒量好,平时也会注意控制。但今天心情不错,难免喝得稍微多。
他坐在床边,弯下身子去搂苏迟的脖子。
还在睡梦中的苏迟,后颈感受到一丝冰凉。他缓慢睁开眼,温叔叔眼眶和脸颊都稍微有些泛红,头发上还挂着水滴,像是喝酒过后刚洗完澡的样子。
对方微凉的指尖轻扫他的侧脸,带着夜深人静时令人兴奋异常的触感,“吵醒你了?”
苏迟的脸蹭过温晏亭的手掌摇了摇头,“我刚才梦见温叔叔了。”
他声线里隐藏着撒娇的绵长感,惹得本就微醉的温晏亭越发飘忽不定。
“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们订婚了。”
温晏亭揉他的发尾轻笑出来,“傻瓜,那不是梦。”
温晏亭弯下身,发烫的嘴唇吻在苏迟额头,“生日快乐,我的小迟。”
苏迟心底微颤,这才记起今天还是他二十一岁的生日。连他自己都忘了,可温叔叔却还记得。
温晏亭指尖轻拂过泪痣,注视着那双澄澈眼睛,“小迟,你介意吗?”
苏迟握住温晏亭的手掌,塞进怀里,“介意什么?”
“介意成为合法夫夫前,真正意义上的性.行为。”
苏迟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也无法领结婚证。
苏迟喉咙发干,他胳膊撑着床面起来,交叉绑带的情侣睡衣被他蹭得松松垮垮,胸前的皮肤在黑暗的卧室内一览无余。
对方喷出的酒精气息,醉得他异常兴奋,干燥的空气都弥漫着潮湿黏腻的呼吸声。
漆黑的夜色,只有窗外的蝉鸣仍执着地惊扰熟睡人的美梦。
苏迟神智迷离前,只记得他最后的呼吸落在温晏亭喉结左侧,他紧张却主动道:“我不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事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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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偶像
当晚, 苏迟全身上下被各种奇特舒爽又疼痛的感觉轮番折磨过一遍后,温晏亭才肯放过他。
他累到全身脱力,被温晏亭抱到浴室前,已经窝在对方怀里熟睡过去。
第二天中午, 温晏亭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陪伴他整个早上,苏迟却并无半点醒来的意思。
之前担心苏迟年龄小, 温晏亭舍得真正和他发生.关系。昨晚喝过酒, 又在对方主动引诱的双重影响下, 温晏亭终究失去了理智。
即便整晚苏迟都处于亢奋且迎合的状态, 每次问他时, 都回答还要还可以。但毕竟是第一次, 长睡不起的苏迟难免让温晏亭担心。
校长和苏西的打闹声终于吵醒他, 苏迟睁眼, 又往温晏亭怀里拱了拱, “它们好吵。”
温晏亭稍微安心下来, 手伸到他后颈去捻他发尾,“有有那里不舒服?”
“屁.股痛。”苏迟也不藏着掖着, 下面仿佛失去知觉。
“抱歉, 昨晚过头了。”温晏亭起身撩被子,“让我检查一下。”
“不要。”苏迟捂住空荡荡的下面, 又拽住温晏亭往他怀里埋,“羞。”
温晏亭拿起散落在床边的真丝睡衣, 盖在他头上,“不看就不羞了。”
“哦。”苏迟觉得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非常好用。
身上光溜溜的苏迟被温晏亭剥开腿。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动作,却还是克制不住难堪,又把羽毛枕抽出来盖在头上。
不到一分钟后, 温晏亭帮他盖好被子,又拿开遮挡住头的枕头,轻薄不影响呼吸的睡衣还在头上,“有点充血,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
“哦。”苏迟扭了扭屁.股自我适应,脸依然发烫,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不休息也行。”
头上的真丝睡衣被撩开,温晏亭捏着他的下巴,气息喷在他耳边,“你这么想要,是我昨晚满足你么?”
明明刚才还照顾他面子的温叔叔,现在却像变了个人,还故意说这种露骨的话刺激他。
温叔叔好坏!
可明明就是太满足,才想要的呀。
苏迟扭过脸翻了个身,把自己全闷在被子里,“我好困,我要睡觉。”
“好,你睡。”
隔着一层轻薄的夏凉被,苏迟感受到温晏亭贴来的体温,对方把他搂进怀里,“我给你准备早饭。”
温晏亭的吻透过被子落在他耳廓,即便很轻,苏迟也能清晰感受到。
*
订婚后第三天,苏迟和温晏亭带着苏西和校长一起来到云县的外婆家。
外婆年纪大不适应奔波劳累,外加老人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便有亲自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
来到这里,最开心的就属苏西和校长,两只狗在院子里奔跑玩耍了整个上午。
回家时,好好的两只大白狗都玩成了土黄色,刚进门就被两个保姆拉进浴室洗澡。
临近中午,保姆把菜品都搭配好,由温晏亭亲自下厨。
苏迟则陪外婆坐在客厅看去年春晚回放的小品。
“阿拉小迟,侬不奇怪的吗?”
外婆突如其来的话把苏迟问懵,“您指什么?”
“你们结婚,晏亭请来那么多朋友,却偏偏有他爸妈的啦?”
苏迟怎么可能不奇怪,他和温叔叔认识一年有余,相处的这段时间内,温叔叔对他毫无隐藏,可以在他身边和任何人通电话、开会、谈商业机密。就连家中保险箱的密码、房产和存折他都一清二楚,可唯独从听对方提起过他的父母。
就连外婆家,看不到任何与温叔叔父母有关的气息。
既然对方隐瞒,显然是并不愿被人提起,苏迟哪怕再好奇也从主动问过。
“晏亭的妈妈,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苏迟惋惜,但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苏迟记得温叔叔提到过,他十二岁之前一直住在云县。所以温叔叔是在妈妈去世后才到国外生活的?是和爸爸一起生活吗?
他问,外婆主动向他透露了全部。
温叔叔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去国外打拼,那时因工繁忙,常年无法回家,也疏于对家庭和孩子的关爱。
直到温妈妈身患重病去世当天,温晏爸爸都能及时赶上航班,来看妈妈最后一眼。
后来,即便温晏亭并不愿意,还是跟着爸爸来到意大利生活。
温晏亭十八岁是时,曾不顾温爸爸的反对,只身考到另一所国家的大学,并在毕业后,孤身留在那里发展,断绝和温爸爸的联系。
从温晏亭十二岁离家到他回国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外婆不是问,而是当事人从不开口。
外婆知道,因温妈妈的死,温晏亭一直怨恨父亲。但温妈妈离开前,最后的心愿是希望温晏亭不要责怪父亲,做个快乐的人。
外婆自知年龄已大,劝不动外孙,她把希望寄托给苏迟,希望他是那个解开温晏亭心结的人。
苏迟看到温叔叔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不免鼻腔发酸。每一个坚强的背后,也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午饭过后,温晏亭和苏迟牵着狗,沿着院门口的小道散步。
苏迟拉着温晏亭,紧张到手心冒汗。
后者调换姿势,轻握住他的小臂,“你想说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温叔叔。
苏迟停下来和温晏亭对视,脚边的苏西和校长还相互拱来拱去的。
“我想去见一个人。”
“谁?”
“温妈妈。”
*
温晏亭把他带到一片墓地旁,在最阴凉的区域,有一块用大理石修葺成的石碑。周围干净整洁,显然长期被人精心打理。
墓碑正中央贴着一张女人的照片,和温晏亭有五分相似,看起来温婉又美丽,生前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苏迟有一瞬的遗憾,他永远办法亲眼见到温妈妈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一束雏菊放在墓碑旁。外婆告诉过他,温妈妈生前很喜欢这种花。
苏迟轻轻抚墓碑上的名字,他一语未言,却在心里暗自道:温妈妈您放心,我会帮你了结心愿,也会让温叔叔永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