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才胆大,而是刚才在奴才眼中的只是一对母子,奴才也有儿,有母。除去身份的高贵低贱,世上的事其实并无两样。太后与皇上也是母子,也会有血缘亲情,伤了这份情是无论什么荣华富贵也抵不来的。" 自己是过来人,知道破裂的亲情会是多么的令人心痛。蔡夔清澈的双眸直望进萧太后的眼中,洗去了她满心的气愤。
真是奇人呀,只要被他的双眼盯着,自己就会突然平静下来,没有谄媚没有虚伪,真是个透明的人儿。自己好象在哪见过这样的人儿,在哪呢?"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六子。"
"不,哀家问你在宫外的名字。"难道是?
"蔡夔。"
"果然是你,"萧太后笑了起来,"是有名的清风啊。"
"太后认得奴才?"自己不记得入宫前有见过这位太后。
"见过自然记得也就认得了,你不记得见过哀家,那是自然,不过,"萧太后惋惜地叹道,"没想到你竟会在这宫内为奴。"可惜折了那一身的傲骨。"要不要来哀家身边?"
"这......"
"母后,是不是先该问问儿臣的意见呢?"一直在旁静听着的朱玺挑起眉峰,墨黑的眸子微微带笑,让人分不清他的语意究竟是喜是怒。
"哀家想要个人也不行么?"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
"行是行,不过朕不乐意的话,母后是不会强求儿臣的不是么?这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儿子的母亲不是?"微带嘲讽的声音差点又逼出萧太后一肚子的火气。
"你......"他竟敢拿她的话来堵她!
"好了,母后你也累了,先回宫去吧,还是说蔡夔你想急着和母后去?" 朱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淡淡的问道,空气彷彿有些凝窒。
"你......"听着明显赶人的话,萧太后气得咬起了牙。
"不,多谢太后美意,奴才现下仍想待在皇上身边。" 蔡夔不愿因自己再挑起母子的争端,赶在萧太后发火之前先行说道。
"你......唉,罢了,不过要是你什么时候想着了,就到哀家这里来吧。"看着他就想着自己以前那段岁月,很是怀念呀。"哀家就先走了。还有你,"萧太后指着床上的朱玺恨恨的说道,"那件事,你给我好好考虑着,最好能给哀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奴才恭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蔡夔跪下行宫礼恭送萧太后。
"母后慢走。"
哼,看了眼自己走也不下床相送的儿子,萧太后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离开了内室。
总算走了,那个女人竟然还想扩大自己的势力,就她那种人,无谋无虑,只知道争风吃醋,逞威风欺下人,动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能当上皇太后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之事了,可是她竟然还不满意,还想让她的侄女当皇后,权力欲真是一个可怕的黑洞呀,小心哪天吞了她,死无葬生之地,不过这可就不关他的事了。呵呵,自己倒很想看看她如丧家之犬般的样子,那会很有趣的。收回心思放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人身上,倏然一把将他拉跌在床上,大掌擒住他的下巴,让他的视线正视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奴才为皇上舍命都自是份内之事,何况一个小小的巴掌。"蔡夔微皱眉,被他光裸的身子压在底下,让自己不由得想起那天之事,很不舒服。
"是么?"他可不觉得一个连下跪都会忘记的人会有什么奴性,深邃如星的眸子像要揭穿他的谎言般直瞅着蔡夔。
"就是如此。" 蔡夔低下眼,敛下的眼眸里有一抹来不及收回的狼狈。自己是说了谎,并非是为了什么奴才的本份,而是在萧太后挥起巴掌的那一刻,自己在他的脸上竟看到了一丝脆弱,那一瞬,自己竟觉得很是心疼,再狂傲之人也会被自己的母亲所伤,这种痛让他想起了小时的自己。在自己还没意识到时,身体已经自然的上前一步为他挡去了那一巴掌。
看着他撇开的眼,朱玺幽暗的眼划过一道貌岸然精光,手指卷起他散落的一绺发丝把玩,任那乌亮的黑绸在他指间缠绕,又放开......
"请皇上放开奴才。" 蔡夔竭力控制自己的轻颤,无法忘记那天的事,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
朱玺挑起眉不语,修长的手指圈圈缠绕他的发,拉近他的脸庞,"你该不会是在同情朕吧?!"呵呵,真是善良呀!可惜用错了地方,用错了人。真该教教他这人心的险恶。
"不,奴才没有资格同情皇上,皇上也没有必要奴才去同情。"这个人的自尊不会允许自己去同情他的。"请先放开奴才。"
呵呵,黑眸幽幽地透出邪魅的光芒,薄抿的唇抵在他唇畔邪肆地低语,"你说能为朕舍命,朕很感动呀,不过,朕现在有更想要的,你就先给朕吧。"从看见他步入这内室起,自己的情欲就在暴涨中,虽然已经消去些火,不过这么看着他微颤的脆弱,又兴起了自己征服的欲望。锁在他腰间的臂膀顿时紧得几乎要将他辗碎,"就把你的身体先给朕吧,朕要你!"他霸道的宣告,将他反转至身下,鸷猛的眸子一刻也未离的盯着他。
蔡夔惊恐的看着那双眼眸中闪动的捕捉猎物的兴奋,而他正是他欲捕猎的对象。自己听过男人之间的这种事,不过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某人的对象,自己无法接受,即使是皇上也不行!意识到这点,蔡夔开始不顾一切的绝望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捶打,踢蹬都无法撼动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反而被狂乱的吞噬了唇瓣,蔡夔绝望的欲咬舌自尽,被朱玺捏住下颔,"咔嚓"一声,下颔被取了下来,只能任由他的舌深深的探入,盈满了他微张的嘴。
对于他的举动极为不悦,朱玺墨黑的眸子一敛,伸手从床上取来一条绸巾,压制住他拼命抵抗的身体,将他的双手给捆绑在身后。
"晃(放)开我!" 蔡夔不停的嘶叫。朱玺不愿再听,俯下身子,粗暴地咬吮着他,腥涩的血味在唇间流窜......
双手被制,双腿也被压住,连自尽也不行,蔡夔绝望的缓缓合上了双眼,木然的抽离已经死寂的心魂,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衣衫在朱玺狂热的撕扯中成了片片丝缕,蔡夔欲咬舌的行为引发了他失控的怒气,情慾瞬时狂野的有如出柙猛虎般席卷了他的理智,俯身在他的躯体上烙下深浅交错的印记。
略带着薄茧的手从蔡夔的劲间抚下,停在他男性的乳头上,用拇指邪气的揉捏着,"你的乳头好嫩。"像少女一样娇红的在他的指下挺立,忍不住那红梅的呼唤,低下头将一边的它含在口中,啧啧有声地用舌舔弄,挑逗着。另一边以中指不住弹打着脆弱的它,未曾有过的强烈刺激令蔡夔绷直了身体,紧紧互抓住双手,纤长的十指深深的陷入掌心。收紧喉咙硬是不发出一声呻吟。
暂时放松对那两朵红梅的凌虐,轻抚向蔡夔修长的双腿,找出每一个的敏感点,耐心而缓慢的加以爱抚,朱玺边吻着他白皙腹部,吮弄着那可爱的肚脐,边在心中暗想,自己可是第一次这么侍候别人呢。不过能看着他的双眼渐渐被情欲给染得火红,直到迷茫,双唇染着血丝而娇丽无比,本来如烟般总不真实的面容红得几尽要滴出血来,看着拼命抽离自己的他无助的在欲望中翻腾,痛苦着。自己还是很乐意享受侍候他身体所带来的快感。
握住蔡夔腿间伤残的欲望,发觉它在他掌中变得炙热,今他不禁快意地嘶声低吼,胸前的汗珠滚落‘他'的胸前,在腹部汇成小河蜿蜒流下......
但是接着却发觉它无论如何都没有别的反应,朱玺遗憾的在粗喘中蹙起了眉,有一些扫兴,本来想看着他喷射出男性时的情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蔡夔在他高超的抚弄下,睁大了双眼,他手指放浪的揉捏,彼此火热的气焰,狂乱的脉搏,都紧紧压在他的胸口,充塞的几乎爆裂,身子软得像是棉花糖,没有丝反抗的力气,却又同时火热的像是炼炉,火焰翻腾的找不到一个出口。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发泄的身子,最终也只能体会到永远无法解放的痛苦。好难受,好难受!
"张开眼,看着我。"他要他记住,是谁掠夺了他的身体......他要他永远记得他!他要他知道他一辈子也不能摆脱他!
不!自己绝不睁眼,现下已经几乎无法控制自身反应的自己所仅存的就是那一丝残存于天地间的傲然骨气,不能让他如愿,他想要自己的身子,那就拿去,但也仅是这个身子!
看着他倔强的闭紧双眼,朱玺残烈的抿了抿唇,捉住他的下巴,不准他别过头,用力推开他的膝,抵在他身下唯一入口外的炙热愤然地想在他的身体里宣示主权,"张开眼!"给他最后一次让自己温柔对待他的机会。
不!死也不!
身下的火热偾张地跃跃欲试,呐喊着想要进入他的温暖体内,自己无法再等了,在身下人儿的愕然惊喘中,朱玺一举粗暴地穿刺他干涩狭小的菊瓣......
"啊!" 蔡夔拱身痛叫出声。异物入侵到非自然的场所,似乎在一瞬间将他撒成两半,燃起下身如火烧般的疼痛。纤细的指尖更深地掐进了手心,下唇浮出一抹艳红的血滴,那是他忍痛咬破薄唇的结果。
朱玺倾身舔去他下唇的血,笑得有些残酷,在痛苦中焚烧的他,卸下了总是淡然平和的面具,浑身泛出密密的汗珠,嫣红的脸挂着无意识间落下的泪花,紧咬下唇苦苦压抑的表情,这一切都让他好想狠狠地击溃摧毁......
朱玺粗哑地低喘,菊瓣被撕裂后如处子般突地涌出的热红浸润了他偾张的巨大利刃,同时也助长了他的进攻,硕大的欲望毫不留情地推挤进他的身体深处,次次不留情地贯穿他,摆布着他无力抵抗的身躯......
极为不悦蔡夔的压抑,朱玺将手指伸进他被迫开放的唇间搅拌,翻腾。
"啊......痛......"被箝制住的身子退不开,他只能皱紧双眉承受着身下如刀割般进出的疼痛,为什么?!他好痛......为什么他不放过他......在痛楚中翻滚的他,再也无法控制的溢出一串低泣......
听着他几近崩溃的低泣呢喃,他竟感觉到一丝残酷的快感,将他的双膝推得更开,硕大欲望更深更沉地穿刺进腹下,此刻的他,似一只噬血的兽,只想吞噬身下的‘他'。
"呜......"他痛哭出声,双手紧揪住身下的毛毯,和着自下身流窜过四肢百骸的剧痛,汇流成几欲吞噬他的黑暗漩涡......
无意识的睁开眼,被泪水浸润的清澈双瞳倒影出身上之人那双侵略性的黑眸,如猛禽一般盯视着自己。
朱玺不由得低咆一声,身体窜过一道如闪电般的激流,紧紧裹在‘他'身体内的欲望瞬间暴胀,咬牙揪起他的长发令他更加往后仰,大掌攫住他瘦弱的肩膀,火红的欲望急躁地深深顶进他身体的最深处,毫不留情地占领着他所有的私密,撑开他每一寸神密的褶皱。
泪水无意识的在他颊上奔流,没入发间。摆脱不了他的掌握,被他高大身躯压制住,他只能随着他的冲刺而晃动,呜咽地承受次次贯穿他下体的痛楚。
透过一片迷蒙的泪水,朱玺在他眼里成了模糊且不断晃动的影子。无神双眸越过这道影子,落在幽幽的远方......他什么都不要,只乞求一份安宁,一份平静,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待他?!从不怨天的他在此时痛恨起上天对他的残忍,为什么?!
在这片激情中,朱玺幽暗的眸子始终有着一丝狂乱......
他好女色却不贪,对他来讲,床弟之事是发泄,是享受,但是却不会令他恋上某人的身子,无论多美的女体在他身中也不过是一具排谴无聊的玩具,而男色,对于他讲更是无任何兴趣,不是因为他在乎什么人伦礼术,而只是相对于男子硬梆梆的身子绝没有女人那软绵的身子来得诱人,可是身下这具男性的身体,却打破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没有赘肉的肢体柔韧修长,青涩又不懂媚术,不知反应,却让他失控地亢奋疯狂起来,只想深埋在他体内,不愿离去......失控的狂乱让他咬紧了牙关,加重了喘息,在他柔嫩紧窒的体内深深冲刺数回后,吼出纯然的男性欲望,喷释出炙热的种子,最后颓然倒在他僵硬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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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合欢鸣 凤悲龙腾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薛涛 《春望词四首》(选二)
半晌,朱玺从激情中平息下来,拉过蔡夔未着寸缕的身子搂进怀中,解开缚着他双手的绸巾,浑浑噩噩地想到,他在‘他'身上失去了理智了......身上汗湿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无神的双瞳呆滞的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木偶一般。
对蔡夔淡漠的反应有一丝恼怒,朱玺沉默抬高‘他'的身子抽离自己的欲望,眼角瞥见‘他'抽搐了一下,朱玺微微一笑。呵,想这么漠视自己?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感兴趣的只是他的身子,在他身上,自己得到了极致的快感,越罢不能,在自己还没有厌了他之前,他即使是个活死人也只能呆在这,呆到自厌倦他了为此。
矫健地捞起床边的龙衫披上,轻快的踏下龙床,发洩过后的他有着无尽的愉悦与轻松,今天还有要事,不能再继续耗在床上了,回首再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僵直身影,快步走出了内室。
直到现在蔡夔也不能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要发生?下体撒裂般的疼痛,火烧般的麻痹,让他四肢虚弱的颤抖,即使被解开了双手自己能无力动弹。他不想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不堪入目的伤痕,那会让他崩溃,呵呵呵,自己这样的废人还能激起别人的情欲,自己是不是该引以为豪?!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沦为别人泄欲的对象!为什么皇上要做出这种违反常理,离经叛道之事?!只是为了图新鲜就这样将自己折辱至此么?!连最后一丝自尊也被磨损的自己还有苟活于世的必要么?!死!好美的词呀,曾誓言即使是受宫刑也绝不自杀的自己现在对于死却是如此的向往,好想去见她呀!可是这样的自己还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她?!即使是死,自己也要做个游魂,下不了地狱上不了天宫,生生世世在人世的阴阳间飘荡,很美的存在不是?!
呵呵,自己为什么不疯了呢?!现在死又有何用?!他不死,他恨他!他这具身子早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既然这样他要折损就去折损吧,自己要活着,他要睁着眼看这个人世,看这个龙朝,看那个所谓的神话,所谓的天人是如何走向灭亡,如此的残暴之人何以为君?!何以为王?!
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天而降,颤抖的抚上他的汗湿的长发,蔡夔魂游天外的神魄被熟悉的温暖慢慢招回身体,心惊的抬眼,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一双痛彻心肺的眼瞳映入眼中,蔡夔痛苦的闭上眼,为什么真的是他?!自己不想他看见自己这一副毫无尊严的悲惨样子,他是自己在这人世最后一点温暖,自己不想失去他,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嫌恶!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见到的他会一次比一次凄惨?!熬不住见不到他的相思与担心,又冲不破这里的重重守卫,自己不得已竟违反了对先皇的承诺,动用了密道来这里,本只是想看他一眼,安心了便立即回府,可是为什么自己看到的竟是这种场面?!朱玺对他做了什么?!他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看着如破碎的娃娃趴在床上的他,一身布满了红点与乌青,鲜血在他的后庭凝固混着乳白色的精液,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发生过怎么样一场可怕的激情狂爱!为什么?!自己的心好痛,像是看见自己珍藏的宝贝被别人无情的残酷损毁,欲补不能,欲拾不得。一把将蔡夔狂乱的拥入怀中,揉碎般的力道将他无法表达的痛与心疼传给对方,"对不起,对不起......"无声的泪汹涌而出,渗进了怀中人的肌肤,濡湿了他的肩膀,"对不起......"自己的心刀刮一样的难受,是他无能,是他没有保护住自己最爱的人,是他不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