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楼主的勇气,《自由探戈》是我的初心。这个男人靠一双长腿把我拐进滑圈,然后就走了。点烟jpg”
“不知道可不可以说。傅笙没有离开花滑。我上次认出他来了,但是不敢打招呼。我没脸见他。”
“同没脸和他打招呼,我不配。证据挺多的,真粉丝都看出来了吧。我看他们走过去,转头就泪流满面。”
“我原以为十年之后才能看到这种帖子。一年多了,论坛里热热闹闹,大家一起心照不宣,谁的帖子都有,就没有大家都熟悉的那个人。欲盖弥彰挺恶心的。”
“害,全论坛都认出来了吧。首页漫天都是任柯的帖子,任柯和那人形影不离,镜头都切不断。其实他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失误了一场而已。没有他,我们前年也不会对花滑冠军有期待。那年实在太顺了,又拿了一个大奖赛冠军,世锦赛短节目得了第一名,而且跟安德烈的分差很大。”
“我一直都不敢问,也许他不是失误呢?会不会是有难言之隐。他是顶着高烧还能clean的钢铁意志,怎么可能随便大失误。”
“对,我们都是懦夫,甚至是网暴共犯。我没来得及给他辩解一句。我们群的姐妹们四处搜集他所有的视频,打算几年之后拿出来。楼主,你比我们勇感。”
“讲个小道消息,全锦赛他可能会出现。讲真,业内都吓疯了。”
“草,哭了。我以为我只能看到冰场边做指导的他。根本不敢奢望,再亲眼看一次他上冰。”
“舆论刚刚平息,不会又来一波骂人的吧。我们就算高兴,也就是在这个帖子里高兴罢了。今天我刷到了六七篇翻他旧账的黑新闻。冰迷圈子太小,当年还不是一冲就被冲垮了。”
“也许吧,但是我想做点什么。我们有一个群,本来是为了留存傅笙多年比赛的视频资源,做个火种。现在大概有新的用途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这一次别让自己遗憾。要群号的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入V撒花~
第055章
临江省主教练挂了电话面色阴沉。傅笙居然在报名截止前提交了申请。他不怕被骂了吗, 他不是彻底废了吗,他怎么敢呢?
临江省花滑省队这两年成绩惨淡,就靠今年全锦赛雪耻了。金牌不做想一定是任柯的, 那么银牌就一定要拿到手。临海省的张斌今年一场接一场的退赛,状态糟糕到爆。其他的小队员更是青黄不接。临江省队银铜两块奖牌, 手拿把稳。
“哐当——”教练室的门被踢开。来人正是二世祖肖洋。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说今年全锦赛的奖牌有我一块的吗?”肖洋知道任柯拿了花滑大奖赛总冠军后心情不好,脾气越发暴躁,体重增增上涨。上周他出去吃饭让老板猜他是练什么项目的。老板看了看他的吨位, 决定往举重、铅球的方向走。气得肖洋当场把桌子踢翻了, 滚着热油的大肉片子散落一地。
肖洋见教练不说话,一屁股坐在他桌子上。他剔剔牙威胁道“你知道当初我爸为啥让我学花滑吧。不都是因为您一句话嘛。只要跟着你, 肯定有一块全国奖牌,肯定能上大学。”
教练想到逢年过节家里吃都吃不完的束修,舔了舔嘴唇。
“好几年了, 我的全国奖牌在哪了?”肖洋瞪着眼睛。他心情不好。在省队的死对头任柯莫名其妙地成了世界冠军。他呢, 还窝在一个小小的临江省队里。任柯算什么东西?当年给他肖少擦鞋都不配的废柴。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主教练看着肖洋的满脸横肉更加心烦,却不能不应付。“原本十拿九稳。可是谁承想傅笙会参赛呢。”
“傅笙?我的奖牌不稳全怪那个傅笙?”肖洋拍了桌子大声喊道。
“就是他突然报名,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他不用恢复四周跳, 只要有3A他就有奖牌。”主教练不做声了。傅笙怎么可能没有3A呢?那是他膝盖断了都能做的动作, 好像是傅笙出厂自带配置一样。
“如果只是傅笙,那就好办了。”肖白朗不知什么时候推门进来。
“出去!”主教练吼道。当初把肖白朗塞进国家队训练本是要出风头的,谁知被人赶回来了。主教练一看他就觉得憋气。
“如果说, 我有办法搞掉傅笙呢?”肖白朗道。
“你说说, 有啥办法。要是我就把他的腿重新打断。”肖洋扬起下巴。
“哪里就要我们出手了?”肖白朗心中发狠。傅笙把任柯捧上位, 就是抢了他的人生。C国杯的奖牌是他的, 国家队的位置是他的, 领奖台上的靓丽人生全是他的。现在傅笙还嫌不够,自己上场抢他的人生。
全锦赛是肖白朗期盼了很久的好机会。肖白朗伏小做低捧着二世祖肖洋,肖洋被喂得更加痴肥,国家队一哥张斌伤重滑不出水准,国家队二哥老韩在年初退役。肖白朗只用考虑奖牌成色的问题。但是,傅笙把一切都毁了。
不怪我狠,只是你做的太过分。肖白朗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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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花样滑冰全锦赛出奇的火爆,门票提前一周时间售罄。体育频道见花样滑冰关注度提升,特地安排非黄金时段的赛事直播。
花样滑冰解说何蓓与老体育记者郑适,在直播大厅忙碌地做最后调试。
“你接到参赛选手名单了吗?”何蓓试探地问道。
“看到了。都是同行,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吧。”郑适把话题挑明。前年世锦赛声势浩大,体育总台特地派了老记者郑适压阵。郑适现在回忆起那天都会起鸡皮疙瘩。刚才相谈甚欢的人,一转眼,在空中像断翅的鸟儿跌落。
“他是带伤出战,但是赛前都在期待奇迹没声张,赛后他已经成为国耻没必要报道。傅笙他自己,从没有辩解国。”何蓓紧咬着牙。
“你在怪我吗?”郑适是罕见的,知道傅笙在自由滑的赛前合乐突然受伤的圈外人。他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是前年去了花滑世锦赛赛场后,休了一个长假。郑适回来后便从火热的夏季运动,转方向到冷门的冰雪运动。
“不,每个人都有不得已。这一次,我想尽一个媒体人的力量。郑哥,您愿意帮助我吗?”何蓓声音发紧。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我给你兜底。你郑哥我从业二十几年,只要我能张嘴,没什么圆不了的。”郑适露出一口白牙,衬的皮肤更加黝黑。
“谢谢郑哥。”何蓓没想到,郑适居然会答应下来。一旦处理不好,他们可能会被警告、罚绩效,甚至更加严重的后果。
“我该谢谢你的。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当时的遗憾。当年的傅笙,我该怎么说呢?意气风发不过如此。我眼睁睁地看到最美好的事物凋零在我面前,众人又将他踩烂。我的手里握着笔,却一个字都没写。”郑适叹了口气。
“是该感谢傅笙,他回来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所有人一个机会。”何蓓唇角轻轻弯起。
******
任柯与傅笙并行走进世锦赛场馆。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全身紧绷,心照不宣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还真敢来啊!”后面临海省的小队员压着嗓子说悄悄话。
“我有叔叔在北医,据说傅笙当年被轮椅推过来的时候,都吓坏他了。妥妥的没救,能正常走路不错了。”
“是知道今年张斌状态不好,来拿一块全锦赛的牌吧。不拿白不拿。”
“他真不怕被骂吗?你说他图啥啊,赢了那么多奖牌,不缺钱吧。”有人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想不通他。他当年就以不差钱闻名的,自费做考斯腾自费找编舞。”
傅笙将行李卸下来,拿出冰鞋。两双冰鞋都是黑鞋银刃,只是一双稍稍大一点。傅笙利落地整理比赛物品,掏出两根跳绳和两个瑜伽垫。“老规矩,必须把身体活动开了。”
更衣区的赛事屏幕上在做实时转播。任柯把瑜伽垫对向电视,一边看直播一边做拉伸。
“怕吗?”傅笙做完一组热身躺在瑜伽垫上,沉默了一会问道。
“怕什么?就他们?”场上进行短节目比赛的小男单把3F跳空成了1F。
“嘶——怎么做到的?”任柯发誓自己是真的疑惑,不是在鞭尸。
“没问你这个,今天你怎么跳都是冠军,省点力留到世锦赛蹦。”傅笙笑了笑说“别人都不敢往我身边凑,我参赛的消息已经报道一定是腥风血雨。一会你和戴教练坐开一点吧。”
“没人来才好,宽敞的大屋子都给咱们用。你别想着把我们赶出去一个人独占。”任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他对自家偶像越来越没大没小,动不动就蹬鼻子上脸。
傅笙失笑道“好啊。一会你帮我看看考斯腾的领口,有点扎。”
“等什么等,现在帮你弄。嘶——在哪里啊?”任柯凑到另一张垫子上,趴下去仔细翻看领口。
少年的呼吸扑在脖颈上,傅笙的双手攥成了拳。
“等等,找到了。”任柯摸到了一个翘起的编珠线头。他用洁白锋利的小虎牙叼住线头,狠狠咬。身下的肌肉猛然收紧。
啪嚓——。“搞定!”任柯说道。
电视机的直播里,那位选手应声摔了一个2A。
临海省主教练面色铁青。这是临海省的三号种子,最有潜力的小男单,现在已经走远了。他把目光投向喝着依云矿泉水的托马斯.唐,现在他是临海省全部的希望。
临江省队的肖白朗满意地垫了垫手机。还没变暗的屏幕上赫然是傅笙的一串照片。
“准备好了吗?”临江省主教练来回踱步。
“万事俱备,就看那边如何发酵。现成的热点,不蹭白不蹭。现在流量就是金钱呢。”肖白朗笑道。他心想,自己已经把热腾腾的料递到面前了,还怎么发散就不用他教了吧。
傅笙,敢挡我的路,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好好干。”主教练拍了拍肖白朗的肩膀。他的脸上丘壑纵横,面色疲惫。
临江省队的另一名种子选手肖洋,半年内飞速发胖,眼见着三周连跳一个都撑不住了。可惜主教练拿这个二世祖没办法,只能带他参加全锦赛。听到场上的嗡嗡议论声,就知道一定是肖洋出场了。
谁让胖成陀螺的肖洋,滑的是上赛季最美最苏的《我仿佛在花丛中》呢?偏偏还要复刻任柯的版本,编舞里能做到的动作全部照抄,不能做到的动作就用抽象的挥舞。
只听冰场内传来欢快的笑声。一样的动作,身着仙衣的任柯做起来是明月清风,满脸横肉的肖洋做出来堪比惊悚片。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肖洋提供新一天的笑料,临海省的大将托马斯.唐就准备出站了。
如今的托马斯.唐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他的妈妈孤零零地站在场边。两人都双臂抱胸面色拘谨,距离相隔甚远,竟不像一对亲母子。
他短节目的选曲是圣桑的名曲《骷髅之舞》。他之前的节目是A国俱乐部负责编排的。C国杯他以创成年组男单分数最低记录的光荣战绩出圈后,就不被允许继续表演那两套节目。
被A国教练麦克抛弃的托马斯,没有了从前的编舞资源,一二线编舞听到他的名字就退避三舍。他亲自准备礼物打算拜访风头正劲的编舞师帕西。拜托帕西看在曾经同国籍的份上,给他编排一套好节目。吓得帕西公开说再多钱都不给托马斯.唐编节目。怕他滑坏了节目损伤编舞师的名头。
帕西的发话让托马斯.唐的处境更为艰难。最后他用重金买了一个三流编舞的搪塞之作。一个由成品女单老节目改头换面的作品。
“裁判今天没抓他的跳跃。”任柯疑惑。在花滑界,一个选手的技术问题被抓,就像一个风向标。裁判大概率不会放过,该选手今后比赛的同类问题。
“非常仁慈,两个跳跃至少都要标小于号。”傅笙点头。
任柯心中暗自吃紧,前面选手的判罚情况会极大的影响后面选手的心态。托马斯.唐的3A被承认了,基础难度分(BV)在所有选手中排名第三,仅次于任柯和傅笙。傅笙是按照原计划,给复出的第一场比赛留下完美的作品,还是拿出绝杀技,冲一波。
任柯摸了摸傅笙的左膝,心中默念道“今天你要争气啊。”
托马斯的分数出来了,在三周跳中这个分档实在不低。可是观众席上哈切连天兴致缺缺。
今年全锦赛短节目的观众上座率不错,但是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先是小男单上了一个又一个,然后摔成葫芦,一个个咕噜咕噜滚下来。后面又是一片死气沉沉讲真,冰迷们已经在怀疑人生。“冰雪在线”论坛首页飘着一片新帖子。
【C国花滑已死。临海省的张斌抽风抽成洗衣机了。这赛季的状态比上个赛季差太多了。】
【讲真,请我看这么气人的比赛,是要给我钱的。谁说花滑比赛好看的?陪我年假!】
【埋了埋了,C国男单还有希望吗?这批小选手没有一个能上台面的。】
【冰面有问题吧,不敢相信这就是真实实力。说好的临江省梦之队呢?】
【梦之队在去年全运会,被国宝任柯终结掉神话了。大家洗个澡,等着看任柯吧。】
何蓓和郑适两位解说工作的非常艰难。他轮流们用十分努力和大赛经验不足,两种说辞挽尊。何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努力维持一个不太尴尬的气氛真是太难了。她简直想现场加入一个夸夸群,请人传输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