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我看上去像是会怀孕的人吗,嗯?”
店老板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马上摇头,说不像,不像。
心中却腹诽是不像,看你们这两人的综合实力感觉,就算生个崽崽,搞不好刚会走路就能用拳头拆墙。
“……走了。谢谢款待。”
容许也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至少还多付了一倍的住宿费,去追赶前方的祁寒择了。
今天的巡街来得尤其寂寞,主要体现在昨天距离拉得很近,今天却很远。
祁寒择就真的像是在执行公务一样,只有在遇到麻烦事时才体现出与平时无二的热忱。
他帮一个倒地的人修好了机动车,将迷路的孩子带去了秩序署,成功联系到了父母,又平息了两、三起小的纷争。
容许就在他身后跟着逛,倒像是个真正打下手、来逛街的人。
他倒是乐得不插手,可也时不时想插言两句,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人啊这是。难得给了他一次“同床共枕”、好好拉近些距离的机会,怎么反而这么冷淡!
容许也有些郁闷,有些生气,他想看看祁寒择到底能跟他“冷战”到什么时候。
他愣是连午饭都没吃,越逛越委屈,最后索性站在街角不动了。
祁寒择刚去忙完另一件小麻烦事,转头看着沉默站着的容许,愣了愣。
“意志力坚定的巡街使大人都不需要吃午饭的吗,嗯?我没事,干脆一直逛到深夜吧,反正我也没干什么。”
“……”
祁寒择是苦笑了下,想说些什么。
身后小巷里忽然又传来声叫喊,声音听着还莫名有些耳熟,连呼救声都差不多。
祁寒择一愣,直接先冲了过去。
容许:“……”
作者有话要说:
容许:真巧。(微笑)
第29章 你是真的能见义勇为啊
“救命!救命啊,放开我!”
“我又不认识你们,放开我……!”
兔子Omega,那个白嘉正在另一侧,苦苦和四、五个人纠缠。
他今天倒是没去风俗店上班,但也不能不工作,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
所以他拖着个小推车,将母亲做的松饼拿出来卖一些……结果正遇上了这群人。
这几个人都是西装西裤的打扮、戴着墨镜,块头也不小,看起来就来者不善。
尤其打首的那个,看起来更是不善。
“你试试看再喊两声,小兔子。”打首的人冷笑,直接伸手过来捏住白嘉的嘴,狠狠拍了下。
白嘉不敢大声,半扇脸都出现了红印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卑贱的Omega敢在我面前动手,还敢呼救,嗯?昨晚把我手下的人送进去的,就是你么?”
白嘉还是不敢说话,眼神惊恐极了。
来人叫屈高浪,确实不是这一带的人。
他的家族相当有势力,在中央城扎根了短短三、五年,就已经成为了实力雄厚的后起之秀,这种风气自然养成了他骄纵的脾气。
他刚从外星系过来,来中央城度度假,听闻“富人街”这一带有不少好玩的,所以起了兴致,过来看看。
家里有钱,他玩弄的Omega也不在少数,还是第一次在个风俗店的兔子身上翻了船。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屈高浪什么身份,也不出来打听打听,居然敢把他手下的人送进去?
他一边暗自安排人去“通融”,一边很快找到了店长,威逼利诱之下,店长连兔子家在哪里、有几口人都供了出来。
所以屈高浪也不客气,直接奔着他就来了。
周围的小摊贩们见势不妙,东西都不要了,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白嘉越发绝望,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来人,给他带走。”屈高浪摆摆手,揉搓了下白嘉的脸蛋,冷笑一声,“带去给兄弟们玩玩,让他知道下什么叫得罪人的下场。还没人敢在我头上动土——”
“放开他。”
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屈高浪都不抬头,看了祁寒择一眼就笑了。
他身边的保镖们个顶个的都是人才,一把好手,就算有这种主动过来找死的,他又怕过谁?
保镖们也心领神会,直接走过去两个。
然而下一秒,街道上直接传开清脆的骨折声。
屈高浪这才不可思议般,睁大了些眼睛。
他几乎没看清这个来人是怎么出的手,只看到他的那两名身高体壮的保镖一人一个,抱着手臂倒了下去——
也看清了祁寒择身上的蓝灰色制服,还有闪耀的徽章。
“维安的学生?”
祁寒择不回答。
“放开他。”他只重复了这一句。
“啊,昨天的哥哥!”白嘉倒是惊喜地喊了声,“我是……”
他刚说完就后悔了,怯懦地扫了屈高浪一眼,又闭上了嘴。
但也晚了。
“你就是昨天那个搅局的?”
屈高浪心情更不好了,脸色阴晴不定。
他从店长那边也听闻,昨天是有个狠茬,维安的……指的就是这个人么?
他又注意到祁寒择的肤色,脸上露出了些鄙夷之意。
“赤土星来的啊。维安什么时候开始收破烂了,你这种人都要?”
“难怪敢动我的人。‘高昌’的名号还没在赤土星传开吧?一群野蛮人,看来不懂点教训……”
屈高浪虽然说着,但也后退了两步。
他看到祁寒择又向前靠近了些,连他手下最能打的人都自发、忌惮地跟着他一起退后。
“无论怎样。”祁寒择一字一顿,“这是中央城,我们在巡街。再惹事,不会留情。”
“……”
屈高浪扫视了眼,忽然哈哈笑了两声。
“行,真行啊。赤土星是吧,你等着,一星期之内,动不了你算我没本事,把这话给我记住了!”
“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走!”
说完,屈高浪转身就跑。
这个纸老虎在跑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哎哟了一声,捂住了脑袋。
一块尖锐的石头从高墙边射来,精准地将他的头皮刮开,鲜血直流。
“谁,站出来!”
屈高浪都没看到人,然而就在他龇牙咧嘴转向另一个方向时,他的耳边又呼啸了声——
又一块石子划过,他的耳朵也刮开了道口子。
“真特么晦气!”
屈高浪气死了,然而也有些害怕,这条“富人街”怎么回事?闹鬼了,还是中邪了?
他不敢逗留,毕竟他自己什么也不是,所以招呼保镖们赶紧上车,一溜烟溜了出去。
容许冷笑一声,才收了手里的“暗器”,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他在附近停住,看到祁寒择又伸手去扶那个白嘉,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干咳了两声。
祁寒择伸出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半空,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谢谢你,你叫祁寒择是吗?被你搭救两次了……真的很感谢你!”
“怎么回事?”
白嘉这次倒是没哭,安心了不少,大致将被缠上的事对祁寒择描述了几句。
寥寥几句,祁寒择已经清楚,所以稍微皱了下眉。
“别出现,也别回家。带家人转移,不安全。”
“啊?啊……好的!”
白嘉一脸莫名,不知道祁寒择从哪里下的论断,还是点头。
“你挺熟练啊,常打劫?”容许在旁边插了句。
“……”
祁寒择低下头,脸上一瞬间有种被刺伤的神情。
“……”
容许也有些许后悔,虽然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有些生气这个祁寒择怎么每次都能精准救美,前有金玉仁,后有白嘉,但话出口却好像和大众眼中“赤土星”的偏见有些重合了。
他刚才倒还气不过、出手教训了那个大放厥词的屈高浪,现在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我……我没什么好感谢的,请你们吃点东西吧?”
白嘉想给他们拿家里刚做的松饼当谢礼,但祁寒择执意不收。
“请啊,快点。”容许冷笑,“来者不拒,应该的。”
他发话,祁寒择才不敢拒绝。
所以他们两个跟随白嘉来到旁边一家很小的饭店,简单地点了点东西。
容许可不是简单点,赌气一样点了一大桌汤汤水水,也不管能不能吃完,他们说话,他就大口狂吃,听他们说话。
“说起来……最近还是有些乱的。”白嘉心有余悸,“听闻这里原来的那个统领,他去上课,所以……”
“上课?”
祁寒择这句反问还没结束,就听到容许在旁边呛了口汤。
他还下意识地伸手,去拍了拍容许的后背。
“……啊,不知道去哪里上课了。那个人也相当了不起啊,当年一个人打平了整片街区,所有的混混都不敢出门了,犯罪率都下降了好多……”
“……他也是中央城十个区之中唯一被封以‘地下秩序官’称号的人,这可是上面公认的。听说他获得这称号的时候才多少岁……不到十八?破格录取……自古天才出少年啊,很难想象和我是同辈的人,而且好像还是个Omega……”
“同样是Omega,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唉。我真想以他为榜样,可惜……”
容许刚呛了口汤,又被饼噎住了。
他倒是真想给白嘉嘴里塞块烤饼,让他赶紧吃饭,别说了。
“……你怎么了,慢点。”
祁寒择相当无奈,重新给容许顺了下后背。
显然他还没察觉,只是跟随点了点头:“Omega中也有很强的人,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很了不起。”
“……然后他现在去上课了,这边可能又有些风吹草动,不过有他那些手下在,其实也还好。”
“不过……”
白嘉暂时停住了,脸上出现了种其他神色。
祁寒择读懂了他的为难,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不过……还是有些奇怪的。算是怪事发生吧?”
“前几天,那个风俗店就发生过怪事,还有……”
白嘉也没停下,一口气直接说了下去。
除了小四子的事,还有那么一两件他知道的怪事。
其一,是他家附近的事。
有个他认识已久的叔叔,是个温和的山猫Alpha,也是个好人。
然而这个叔叔前两天说是去参加婚礼,却迟迟没有回家。
家人们心急如焚,秩序署联合出动去寻人,最终在一个赌博场所找到了他。
说起来奇怪,这个叔叔平时什么不良癖好也没有,找到他的时候他瑟瑟发抖,双目无神,一直躲避着其他人,到现在还有些言语不清,在医院留院观察。
遇到了“袭击”,这似乎是他唯一记得的事。
医院的检查结果他就不知道了,他还是平民,了解不到更深的事,只是一时间左邻右舍都知道了这件事,恐慌的情绪传播起来。
还有一件。
另一件的相关人更奇怪,都不是这儿的居民。
他只是一个人来这边做生意的,进了货再回到临近的星系,结果被人发现躺在大街上,赤身裸体。
他可不像小四子那么幸运,被发现的时候……身下还压着个Omega。
Omega浑身都是被啃咬和挠出的痕迹,已经昏了过去,可见此前遭受过什么非人的遭遇。
而且Omega还被终生标记了——这简直就是无法收场。
据说那位商人Alpha被关了起来,后续被判刑是肯定的,只是Omega的心理阴影估计很难消除了……以及以后怎么生活还不知道。
祁寒择听得眉头都无意识地皱了起来。
“相当巧合,他也被袭击了?”容许也不喝汤了,懒懒地问了句。
白嘉苦笑了下,点点头。
“没检查出其他异常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等传到我这边的时候,可能版本都变了几次……大家只觉得他们都好可怜啊,不知道得罪了谁……”
容许望了眼祁寒择。
“你怎么看?”
“……”
祁寒择暂时没有发言,又陷入沉默中。
“喂,白嘉。”容许也转了回来,“你在风俗店的时候,有见过其他可疑的人吗?”
白嘉摇头。
“有其他客人逾规、对你动手动脚吗?”
白嘉还是摇摇头。
“那就无聊了呀。”
容许不是说没人欺负他无聊,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可惜,懒懒地向椅背上一躺。
不过有人在他昔日的地盘上撒野,他终归还是不爽的,所以尽管校方有规定不让出手……校方,又怎样?
他已经玩起了手机,顺便联系了林乘,想看看这位昔日手下对这些“传闻”感不感兴趣了。
林乘倒是很快地回复了他——
林乘:这肯定不是得罪了人的案件,老大。
容许:你知道就好。
林乘:OK。
容许颇感欣慰。
他收起手机,继续大吃特吃起来——毕竟真的饿坏了。
祁寒择一直若有所思。
快要结账的时候,容许将他们留在了这边,自己说要去散步一下,短暂地离开了位置。
“啊,你一个人去散步?小心——”
祁寒择拦住了要追出去的白嘉。
他倒是有别的挂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