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熙见对方没有动静,疑惑的想要抬头,“怎么了?”
背上按上了一只大手,在他酸软的几处按摩,缓缓用力。洛时熙抬头到一半的动作停下了,皱着眉倒抽凉气,“对对对,就是这里,疼死我了。……等会等会!别再用力了!啊,疼!”
蒋闫坐在洛时熙的床沿上,低头看着他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过魔爪,抬手一按就把他按了回去。
“疼……”洛时熙可怜兮兮的抬头,“诶,怎么是你啊yy?璟舟哥呢?”
蒋闫:“没看到,还没回来吧。”
洛时熙“唔”了声,“那你轻点按,你手劲儿也太大了。”
“我已经很轻了,你自己不吃力怪我?”话虽这么说,但蒋闫手下的力道还是放轻了。
洛时熙浑身上下都酸疼的要命,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他懒得跟蒋闫顶嘴,手垂在床边,了无生气的趴在床上。
蒋闫看了又心疼又好笑:“真这么难受?”
“你试试就知道了。”洛时熙有气无力的说道。
蒋闫抿了下唇,“那你别找柏璟舟了,我来帮你。”
“你?你会跳古典舞吗?怎么教我啊。”洛时熙想到蒋闫黑着脸跳古典舞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只笑了一下他就面色扭曲,捂着酸疼的腹部不敢再笑了。
“不会,但我可以学。”
洛时熙:“……?”
你不会,那你教什么?
蒋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趴在床上的洛时熙:“非得是柏璟舟去教?他没当过老师,能教出个什么。”
他一说完就皱了下眉。
这话……说出来怪怪的。
洛时熙听出了蒋闫的不对劲,他支起酸软的身子,看向蒋闫:“yy,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蒋闫沉默一瞬,拍拍洛时熙的脑袋。
为了让他别担心,自己讲起了在厕所遇到的事情。
洛时熙讶然:“你说他们一起出来的?”
看蒋闫点头,洛时熙把枕头抱在怀里,盘腿坐到蒋闫对面:“我猜……他们不是在商量事情,就是同性恋人吧。”
“同性恋?”
蒋闫长相本就冷硬,此时眉头一皱,更显得面相攻击性极强。
洛时熙笑着用手里的抱枕打了他一下:“怎么,你歧视同性恋啊。”
蒋闫惊讶过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定定的看向洛时熙,默不作声。
原来……是这样。
他身边没有gay,这么长时间以来自然想不到这一层。
洛时熙见他不说话,倒是自己愣住了。
蒋闫……原来真的不喜欢同性恋啊。
也是,蒋闫本一看就是那种铁直铁直,比电线杆子还直的直男,他讨厌gay,也是能想象的到。
洛时熙扣弄几下抱枕的边缘,尴尬的咳了一声,把这个话题掩盖过去。“我觉得在商量事情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不也说了吗?我哥在外面听着。要真是搞……搞基的话,哥他不会这样做。”
蒋闫又看了洛时熙几眼,才收回视线,语气发酸,“我怎么知道你哥怎么想的。”
洛时熙干笑几声:“等他回来问问就是了。”
蒋闫“嗯”了声,问他:“坐着干什么?躺下继续。”
洛时熙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啊蒋闫哥。”
蒋闫有心事,并没有听出洛时熙称呼的不对,闻言点点头,但却坐在洛时熙的床沿上没动。
洛时熙想着他在提起同性恋时难以置信的眼神,抿了下唇,低头垂眸,手指紧紧的拽住抱枕的一角。
两人之间气氛沉闷。
梁与阑是跟柏璟舟一起回来的。
“小熙。”
一室的沉闷被打破,洛时熙像是重新被放回海里的鱼,终于恢复了自由的呼吸。
“哥,璟舟哥。”
梁与阑一来就把摄像机全部关上,摘下了衣领上的耳麦。
众人看着他的动作,不解。
“跟你们说件事,尤其是小熙你。”梁与阑说着,打开了录音笔。
梁垣跟温杰修的对话声传了出来。
听完之后,梁与阑关上录音笔,看向洛时熙,“你打算怎么做?”
蒋闫冷嗤一声,眉尾的眉钉在灯光下闪着冷锐的光,“还怎么做?让他们退赛!”
这幸亏是梁垣根温杰修不在蒋闫眼前,不然他以他的性情,能把人打骨折直接送医院去。
柏璟舟显然也很生气,但他没有多话,只是看向洛时熙,听他怎么说。
洛时熙沉默着听完了录音,他在听到那句“他退了赛也没用,网友照样会追着他骂”时,用力咬住下唇。
他没想到,竟有人为了名次如此不择手段。
温杰修不是不知道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洛时熙会遭遇什么,他不在乎。
或者说,乐见其成。
“我有个办法。”梁与阑缓缓开口,看向洛时熙被逼出水光的眼眸。
“小熙,我们看场狗咬狗,怎么样?”
他用极其清冷的语调,不带感情的宣判了梁垣与温杰修的结局。
第689章 老酸奶 洛时熙的高考成绩
此时的监制组里, 落针可闻。
导演重重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说,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就让人刷了整整六十万票!”
监制组的组长也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说话时没了底气, 吞吞吐吐:“这……我们正在查, 导演您先别生气。”
“我不生气?”导演一听更气了,“萧玫, 咱们这节目可是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看,我不生气, 可能吗?”
“是是,导演您说的对, ”萧玫看向伸身后在查电脑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吗?”
工作人员赶紧应声:“组长,查到了一部分异常数据,但是数据太庞大了, 还要再等一会。”
萧玫:“先把那些能查到了的记录下来, 然后剔除。”
她又问导演:“那这个梁垣,怎么办?”
导演冷笑:“怎么办?都证据确凿了还怎么办, 当然是让他滚蛋!”
最好是梁垣能自己识相点自己赶紧走人, 不然他们到时候赶人还得出份声明,把自己工作的错漏拿出来给大家嘲。
导演又在监制组坐了一会才走,走的时候让他们好好查,不但是梁垣,每一比数据都必须查的清楚明白。
这工作量可太大了,但萧玫不敢推测,连声应下来。
副组长就站在萧玫身边, 他的口袋一种在震动。
萧玫手扶着额头,觉得那里突突跳着疼,她瞅了一眼身边的副组长,“不接电话?”
副组长说:“家里老婆孩子来的电话吧,不用接,我先忙工作。”
萧玫喝了口水润润嗓:“你先接吧,今晚估计大家要加班了,你正好跟家里人说一声。”
副组长应着“是”就出去接电话了。
大家听见”加班“字样,一个个苦大仇深,恨不得爬过去把那个叫梁垣的生吞活剥了。
温杰修正急得不行,好歹那边总算接电话了。
“喂?什么事?”副组长声音压低,小声问道。
温杰修叫了一声“王哥“之后,就把梁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遍,末了他问王副组长:“王哥,这件事导演什么反应?”
王副组长正想着梁垣这个王八犊子刷票害得他们监制组被大骂一通,还要连加好几天夜班,心里正有气呢,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
“小温,你跟这个梁垣什么关系?导演今天很生气,你赶紧跟这个梁垣说,让他能走多早就走多早,最好今晚就打包离开!”
“我跟他没有多熟,就是组过队,点头之交。他今天神色慌张的找我,一问竟然是做了刷票这事,我又震惊又生气,但看他害怕,心一软就想着来问问王哥你。”
温杰修心想,看来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梁垣必须要收拾东西滚蛋了。
可是他手里还握着自己的录音……
王副组长:“小温你就是心善,听哥一句劝,以后这种事别管了,明哲保身,别惹一身腥。”
温杰修状似为难:“真的没有办法了?”
“当然没有!导演都气成那样了,让彻查,这还有办法?”
温杰修应着声,又安慰了王副组长两句,才挂断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
他的录音还握在梁垣手里。
得找个机会要回来!
他手渐渐施力,握紧了手机。
想着,他赶紧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竟然秒接。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经纪人严姐的声音:“小温?我正好想找你。”
温杰修一愣,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严姐你找我?”
“对,前几天的事出问题了。”
前几天的事?
前几天的事自然就是给洛时熙买通告的事!
温杰修瞬间顾不上梁垣和自己的矛盾了,连声问道:“严姐,究竟出了什么事?”
严姐:“之前不是说要找个机会把他捧高了再摔下来吗,我坐昨天要去买黑通告,却发现已经有人先行一步,把咱们这条路堵死了。”
温杰修不解:“那说明还有人想对付洛时熙,这样不是很好吗?省得我们再费心费力了。”
严姐:“……”
她说:“事情真有这么简单,我就不会忙一个通宵了。这人看上去像是在黑洛时熙,实际上却是在想方设法的帮洛时熙搅浑水,趁乱洗白。估计这还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网上的风向已经完全偏离了咱们的预期,甚至帮洛时熙卖了惨,现在都在同情洛时熙。”
“这人是洛时熙那边的人?但是洛时熙不是没有公司吗?”
背后没有资本扶持,这也正是温杰修敢向洛时熙出手的原因。
严姐:“我也想不明白。但是现在事态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趁现在还没有人想到我们身上最好早点抽身。”
温杰修不甘心,但是毫无办法,刚想点头答应,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对话声,严姐的声音拔高了,“你说什么?”
“怎么了?”他问道。
严姐冷静不了了:“有人捅出来说事情是我们干的。小温,这件事除了我们俩,你说给第二个人听了吗?”
“我没……”温杰修刚想否认,脑中就窜过一个人名。
梁垣!
一定是他!
“小温?你是不是说出去了,说给谁听了?”严姐的声音立马严肃,不停追问。
“我说给梁垣听了……”温杰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给严姐听。
严姐听后冷笑:“他不是刷票了吗?既然把事情往我们头上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杰修:“严姐,你打算怎么做?”
“你听着,趁梁垣现在还没有被赶出去,你先想办法让他的手机没查收,联系不到外界,之后的事情……”
温杰修捂住听筒,认真听经纪人吩咐。
洛时熙去找贺逾,看到了正在安全通道里打电话的温杰修。
他看了一眼就走了。
昨晚上,梁与阑在说完那句“狗咬狗”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笑容,对洛时熙说:“小熙,只要给他们一点火苗,这件事情就会在他们的操控下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
“最后两败俱伤。”
现在看来,这点小火苗已经把导火索点燃了。
洛时熙心想,梁与阑真的很适合吃人不吐骨头的商界,家里有公司要继承,高中时也说过想读金融专业,怎么最后想不开去国外读医了呢?
现在回来又进了娱乐圈,三个毫不相干的圈子来回横跳。
可能天才都比较有想法吧,他就理解不了他哥。
洛时熙叹气。
他找到贺逾之后,把梁垣刷票的事情和后续牵扯出来的幕后黑手温杰修都说了一遍。
贺逾正在打咖啡豆,接了一杯先推给洛时熙,然后才给自己重新打一杯:“这样的话,事情就容易多了。”
发现梁垣和温杰修的事情,确实是意外之喜,帮了不少忙。
但是细想这两人做下的事,却让人厌恶非常。
洛时熙从另一边走过来,确实有些口渴了,他道了谢后端起来,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大口。
好苦!
洛时熙脸皱在了一起,嘴里含着那一口咖啡吐了不是,咽了也不是。舌头泡在咖啡里,苦得有些发麻。
贺逾正想着身后怎么没动静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洛时熙鼓着脸喊着咖啡,委屈的看着自己,自己好像能在他脸上看到“刁民你总想害我”这七个大字。
贺逾赶紧放下自己的咖啡杯,抽了张纸递过去:“赶紧吐出来。”他让洛时熙把咖啡吐到自己手里。
洛时熙看看放在自己嘴下垫了张抽纸的手,又瞅了眼蹲在自己身边皱眉看着他的贺逾。
他伸手握住贺逾骨节分明的大手,让对方手掌合拢,推开一点,然后眼一闭把嘴里的咖啡全都咽了下来。
好苦!
洛时熙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苦得全身一激灵。
贺逾看着自己被推回来的手,意识到这举动有些过于亲密。
他目光在洛时熙的脸上流连下,随后站起来,把手里的纸巾揉皱扔到垃圾桶里,“我还没给你加糖呢,你就先喝了。”
他把糖块递给洛时熙,洛时熙赶忙往里面放了好几块,然后搅开重新喝了一口,“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