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逾把摄像头对准了自己,进入会议,那边立马响起一阵听不懂的语言。
洛时熙仔细分辨了下,好像是法语, 怪不得大晚上的开会, 原来是有时差。
他只知道贺逾的公司成功上市,并且一上市便抢占了三成的市场份额, 凭借贺逾自身的影响力和这些年的积累, 这个数据在不断扩大。
所以,现在是有外资注入了?
洛时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想着。
贺逾发现他无聊,指指不远处的抽屉。
洛时熙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拉开,惊喜地发现里面有一打游戏碟,和一个最新款的XBOX360。
他睁大眼,看看手边的游戏碟, 又看看贺逾。
贺逾低笑一声,又指了下眼前的电视。
节目组为了让贺逾在这里住的舒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电视都配齐了。
“试试,“他说道,”本来想等你出道之后送你的,但感觉你现在更需要。”
洛时熙笑着,对贺逾隔空比了个抱抱的动作,用力做着口型,“谢谢你!我好喜欢!”
贺逾看他手脚并用的比划,笑得胸膛微颤。
会议那头听到了贺逾的声音,就算是不懂C语,贺逾口吻中的熟稔和宠溺也是隐藏不了的。
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能在这个点留宿在贺逾房间中的,想也知道关系匪浅。
“你的女朋友?”那头问道。
贺逾摇头,仗着洛时熙听不懂,说道:“不是女孩。”
那边立马一副“懂了”的眼神。他们随口闲聊了几句,又开始说起正事。
这件事主要是对方看中了贺逾公司的潜力,想要跟他合作,打开内地市场。贺逾也正好有想开拓国际市场的打算,这从他签下不少偏欧美风的明星就能看出来。
几人一拍即合,现在通过视频会议简单的接洽下,具体的细节还要面谈。
洛时熙那边已经把线接好了,正在苦恼的选着到底是玩哪个比较好。贺逾一边开着会,一边不时看看他纠结的侧脸。
他看洛时熙一会儿手摸摸这个,又舍不得地看看那个。
贺逾摇头失笑。
洛时熙把声音调成静音,赢了的时候想要欢呼,但想起来贺逾还在办公,只好捂着嘴压着声音,连挥几下拳宣泄自己激动的内心。
他连打了好几把,刚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声音那边没了声。洛时熙回头望去,就看到贺逾往后靠在了沙发里,端着水杯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贺逾似乎注意力并不在这里,眼睛看着半空,若有所思,食指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发出极有节奏的清脆响声。
察觉到洛时熙的眼神后,贺逾偏头看了过去,“不玩了?”
洛时熙舔舔唇,在贺逾的目光下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打你了呀?”他站起来,盘腿坐久了腿有些麻,跺了跺脚。
“没有,”贺逾摇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洛时熙好奇地凑上去。
“坐好了。”贺逾把电脑退到主页面,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视频。点开最新的一个,正是洛时熙他们这次舞台的练习室版本。
“你看一下。”他点了播放,把笔记本推到中间。
洛时熙凑过来看,他的腿碰到了贺逾的大腿,轻轻磨蹭了下,后又分开。
贺逾指尖一顿,才从笔记本上收回来。
视频很短,四分钟就结束了。
贺逾放完一遍后问他,“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洛时熙在他出声时,下意识想去看贺逾的眼睛也正是这一偏头,他才发现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坐了过来,贺逾说话时的温热鼻息轻拂到了他的脸上。
洛时熙傻了,下一秒就要跳起来蹦远点。
“啊!痛痛痛!”他惨叫出声。
“别动。”贺逾赶紧护住要歪向一旁磕在茶几上洛时熙。
洛时熙惨兮兮的捂着头,他的头发被缠在了贺逾衣领处的胸针上。
“好痛啊。”他是真的疼了,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要哭不哭。
贺逾安抚他,“等会儿,我看看。”
不用贺逾说,洛时熙为了缓解疼痛,自觉主动的往贺逾身前靠,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嘴里还嘶嘶的倒抽着凉气。
贺逾仔细看了下,叹气,“被缠得这么乱,不太好解。”
洛时熙说:“那就拿剪子剪开。”
贺逾垂首,看着蹭在自己胸前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手指轻轻穿过洛时熙头顶的发丝,感受着蹭过掌心的柔软触感,“剪了多可惜。”
“啊?”
洛时熙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人身上的头发有10万根,他每次洗澡掉个十几根的都不心疼。
不过贺逾这样说了,洛时熙也没反驳,乖乖的在那里不动,任由贺逾帮他解开缠紧的头发。
奇怪,贺逾之前好像从来不带胸针啊,袖扣啊,尾戒啊一类的装饰物,最近却频繁在他身上出现。
贺逾的呼吸声落在耳畔,激起一阵鸡皮疙瘩。洛时熙咬着唇,耳后红得要滴血。他心中数着秒希望贺逾赶紧解开,自己真的撑不下去。
也就是在此时,洛时熙才想起来他是个gay。
而他现在正靠在自己的性向狙击范围内的优质男性怀中,并且能感受到身下极其富有弹性的……胸/肌。
哦买噶,还有比这个更灾难的事情吗?
洛时熙双眼紧闭,内心弹幕狂刷一万条“本人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强/奸犯法望周知”。
呸,不对!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洛时熙的脑内以每秒几十条弹幕的速度运转着,但外面看上去,他却羞得好像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
终于,贺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了,解开了。”
洛时熙立马如释重负,屁股一挪就逃离了贺逾怀抱这个是非之地。
“嗯?”贺逾发出疑惑的声音,看着洛时熙,“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哈哈哈哈,可能是这里太热了,”洛时熙掩饰般用手扇扇风,试图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尬笑着对视上贺逾的视线,有些心虚,“哈哈哈哈,太热了。”
贺逾拿过空调遥控器,看了眼,“是吗?二十五度也会热吗?”
洛时熙艰难地笑着,“哈哈哈哈对,没错,我火力旺,容易热。”
“是吗?”贺逾目光从洛时熙的脸上拂过,侧过身去,掩饰住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再逗下去,估计某人就要恼羞成怒了,贺逾决定转移话题。
“刚刚我问,你觉得看完视频后,发现了什么问题?”
洛时熙闻言,拼命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看的舞蹈,试探着说:“我可能说得不太对。”
“说就是了,我又不罚你,你还怕我啊。”贺逾把身后的抱枕拿到怀里,抱住,手肘搭在上面,揉了下太阳穴,直到这时,他才显出眉眼间的疲倦。
洛时熙一说正事,立马把姿态摆正了,说:“我看这个舞的时候感觉怪怪的,虽然大家都跳的不错,编舞也很燃,但是……有点不像团舞,大家都有自己的风格。”
贺逾点头,“确实是这个问题。”
他说:“你们里面名次最差的都在第十五名,已经在这段时间琢磨出了自己的风格,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这首歌是一首有关战争和兄弟情的歌,必须要统一风格,找到团队的定位。”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洛时熙虽然是在第一名,但在大家眼中未免有些“空降”的意味。大家都是练习多年才拿到如今的机会和成绩的,洛时熙在其中就像一个异类,很难服众。
所以洛时熙无法将这几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聚集在一块,让他们顺从。
洛时熙:“那该怎么办呢?”
贺逾转了转手腕上的表带,摸着下巴思索一会,说道:“之前节目组提议要举办一场小型运动会,给大家减压。本来因为档期有些紧,还在讨论有没有必要举办,现在想来很有必要。”
如果无法让一方说服另一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强他们的感情联络,让他们生出团队才有的默契。
“运动会?”洛时熙一下子萎了,“我讨厌跑步。”
贺逾:“想什么呢,节目组能让你们进行跑步那种项目?”
那肯定是怎么吸引小姑娘怎么来,什么最能展示荷尔蒙上什么。就像什么篮球,射箭,游泳,马术之类的,都整上。
洛时熙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说的对。”
他还是低估了节目组的套路。
最好是有团队项目的趣味运动会。贺逾想着,就以现在的分组为单位,一个都别想跑,都给他上。
洛时熙见贺逾眯着眼,沉眉深思。他看着对方的侧脸,视线落到了贺逾胸前的胸针上。
那上面还是勾住了洛时熙的几缕头发,缠在上面,把胸针缠紧。
“那个……”洛时熙指指胸针,引起贺逾的注意,说道,“这上面还有头发,要不找把剪子,把它剪下来。”
贺逾顺着洛时熙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那枚胸针,摇头,“一会我来处理吧。现在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洛时熙确实有些困了,但是贺逾看上去更疲倦一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缓沙哑。
“那我先回去睡觉,你也要早点睡。”
贺逾“嗯”了声,把洛时熙送到门口。
洛时熙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想了下,转身对贺逾说:“我去睡觉了,晚安哦。”
他说完,期待的看着贺逾,眨巴眨巴眼,像讨糖吃的小孩。
贺逾懂了他的意思,手放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低磁嗓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细碎笑意。
“晚安,好梦。”
洛时熙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宿舍。
看着他进去,贺逾这才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一切,轻笑出声。
低头,看向衣领处的胸针,上面缠着洛时熙的几缕头发。
贺逾把胸针取下后,把缠在上面的头发用指尖挑走。
他看着这枚精巧的胸针,突然感觉它还有点好看,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后,起身,放到了胸针盒里。
第63章 鲜果茶 贺逾的青青草原帽
洛时熙从贺逾那里得知他们要开运动会的事情后, 就一直很兴奋,急迫地想要找个人跟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但是找了一圈之后, 却只能含恨放弃这个念头。
虽然贺逾没说过保密, 但是他要是跟别人说这个消息, 一定会被追问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要是说是从贺逾那里得知的,在有心人眼里就是贺逾给他走后门, 只告诉了他小道消息,对大家只字不提。
这种提前知道秘密的感觉真不好受。
洛时熙叹气, 拿喝光的矿泉水瓶在木地板上无聊的画着圆圈。
“啊!”
一声低呼打断了他的思路,洛时熙回头望去。
单识安正皱着眉, 捂着手,血从指缝间滑下,滴在地板上。
顾敛闻声看去,也看到了这一幕, “我去, 这是怎么了?”
单识安不耐烦的看着手上的划伤,拧眉道:“没事, 不小心划到了, 我去下洗手间。”
他刚才有一个地板动作,练的时候没注意,手掌一侧碰到了地板边缘的倒刺,划了一个大口子,看上去还挺吓人。
他说完,就起身前往卫生间。
骆穆晟在他后面喊他,“要不要紧?要不去一趟医务室吧?”
单识安只是摇摇头, 连头都没回的走了。
骆穆晟见状,也不在说些什么,继续练习。
大家都开始各干各的,毕竟单识安性格摆在那里,跟谁关系都不好,大家自然没有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
洛时熙想了下,自己的背包里好像还有不少纱布一类的东西,就拿着背包去卫生间找单识安了。
单识安此时低头正用水冲着伤口,那双上挑的眉此时皱在一起,嘴唇紧抿,印出一圈淡白,可见疼得厉害。
“嘶。”他嘴里发出轻微的痛呼声,眉眼压低。
怎么这么疼。
洛时熙见了,赶忙阻止,“你怎么用自来水冲伤口啊,会感染的。”
单识安一顿,从镜子后面看到了洛时熙,他想起自己刚才的喊声,脸一黑。
语气也不那么友好了,“你是来管闲事的?”
洛时熙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自己不跟嘴欠的计较,这才勉强压下那口气。
单识安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疼得痛呼的样子。他甩甩手,把水珠混着血滴甩在了洗手池里,用清水一冲后,就准备擦手走人。
洛时熙眼尖的瞥见,他伤口处被他用水冲的泛起一圈白,可怜兮兮的皱着。
“你等会,重新处理一下,”洛时熙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会感染的。”
单识安想抽回手,“感染也跟你没关系。”
洛时熙:“怎么没有关系?你感染了舞蹈动作和舞台效果都会受影响,难道你到时候要缠着纱布上台?”
单识安语气逐渐不好,“我可以不缠。”
洛时熙从包里拿东西,“不缠?那就是故意露着伤口好卖惨博同情了,让别人看看节目组到底是怎么亏待你的,连个纱布都不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