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步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到凌晨才勉强入睡,没过多久就感觉有只手拨开他的碎发,朦胧的声音传入梦境:“阿攀?醒醒……来了……”
忽强忽弱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梦里听不真切具体是谁。
裴步攀下意识用脸蹭蹭那只手,小声呢喃:“再睡会儿……前辈……”
那只手僵在原地,他忽然察觉不对劲,睁开眼睛看到表姐坐在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们让我过来告诉你客人来了……”表姐尴尬地说,“今天是你生日,别忘了。”
裴步攀强装沉着地点头:“我去洗漱,马上来。”
把表姐送出房间,他才靠在门板上慢慢滑落,用手捂着脸回想刚刚半梦半醒间的言行。应该没有更多不该做的动作吧?希望表姐没发现……虽然她从小到大就是兄弟姐妹中直觉最敏锐的那个。
算了,别纠结已经发生的事,看出来就看出来吧。今天还有别的事要操心。
想到白天要接待亲戚朋友,傍晚出去摆宴吃饭,晚上还要跟同学表亲和远道而来的大学朋友聚会,裴步攀还没开始一天的活动就感觉累了。
出发前还要收拾好行李,晚上10点多就和搭档一起回去。或者等到明早再走?如果对方定了晚间住宿的话。
他想了想,把今天活动的地址发给魏雾,顺手打开消息通知免得忙起来忘了看回复。
魏雾的任务也是今天,执行的时候不会看私人通讯器,大概要等到有空才会和自己联系了。不过也没关系,一天的时间长着呢,还是保证他本人的安全最重要。
裴步攀放下手机,打开衣柜换上成人礼的着装。
下午四点,腾云会所最顶层的包厢内昏暗一片。
地上和床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断了气的尸体,卫生间里排气扇不停转动,仅有的几个活人待着里面,那是敌人侵占的俘虏。
房间和卫生间的交界处,造成这个场面的人正用一块毯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以免染上死物的腥臭气味。
通讯器里传来指挥官的声音:“B06小队已前往对接A01,收到请回复!”
魏雾立刻回应通讯,不久后和赶来的后援小队对接,处理房间里的情况。
他的任务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只不过是潜入包厢把里面的敌人杀了而已,其实不需要费太大功夫,早上便已经完成。主要时间都花在等待其它小队后续响应采取行动了,直到现在网收得差不多才终于告一段落。
交代清楚细节,他还留下来十几分钟陪同清理人员翻了遍线索,确认没自己啥事后赶紧开溜。
一打开手机便弹出置顶信息,是裴步攀发来的几个地址,最新一条信息是问他顺不顺利,任务结束了通知一声不然总是担心。
魏雾摸着鼻子笑了笑,把成功的消息发了过去,很快得到回复:“好的,快去休息吧。晚上见。”
晚上见……对了,这幅样子可不能去见他。
他低头看看身上脏污的行动服,满是汗和血液的味道,像是刚从屠宰场上完班回来。
不消多加思考魏雾就预订了裴步攀和朋友们晚上准备聚会的大厦酒店房间,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双床房还是大床套间呢?他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咬咬牙选择了后者。
订完后心虚地为自己壮胆: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很正常啊。又不是说一定要发生点什么。心里有鬼才奇怪好吧。
魏雾把这件事甩在脑后,抓紧时间去洗澡换衣服了。
KTV里人声鼎沸,师兄师姐好像在池子里对唱情歌,表哥似乎在和自己的大学同学聊天?表姐……表姐怎么变成了两个……
裴步攀歪歪地倒在沙发上打哈欠,眼皮都抬不起来,喝空的瓶罐在视线里晃来晃去。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他稍微提起了点精神,摸索着拿出来接通。
“……阿攀?你在@#%@¥%*¥……那我们︿&*$%︿?”
周围的声音太大,一句话都听不清。裴步攀揉揉眼睛,按着沙发想要站起来去外面,然而稍微一动就感觉头晕目眩。
一边的表姐见他握着手机傻笑,赶快过来把人扶起,听他说想去外面,两个人就歪歪斜斜地走出房间。
效果良好的隔音包厢把周围房间的吵闹声关在室内,走廊里只有隐约的沉闷声响。
表姐扶着裴步攀的脚步停了下来。
不远处站着一位高大的英俊男子,身穿深蓝色的正装,头发似乎刚刚打理过,胡须也清得很干净,衣服上带着淡淡的苦橙香气,见到他们出来微微点头,看上去温和有礼。
表姐却下意识退了一步,没有被这副温柔敦厚的表象欺骗,反而察觉到一丝危险的腥味,像是面对一头刚进食完毕的野兽。
她身边的人却忽然笑了,摇摇晃晃地摆脱搀扶的手,向那个陌生男人打了个招呼:“来啦?都快11点了。”
魏雾看看手表,明明才晚上10点刚过5分钟。但和醉酒的人计较就不必了吧。
他两三步靠近,在对方摔倒前把人接在怀里,确认搭档只是喝多了酒想睡觉没有别的大碍,抬头问面前的女士:“他的行李……”
“我去拿。”表姐逃也似的躲回房间,把裴步攀带着的皮箱放在门口,忍不住问,“你是他的朋友?”
“我是……”魏雾却有点踌躇,按理来说他们现在似乎只是搭档的关系,但不知道怀里的人有没有把在部门工作的事告诉面前的人,贸然透露大概不好,于是点头承认,“嗯,我姓魏,叫我魏雾就好,阿攀应该说了会和我一起回去。”
“是,他说了你会来找他。”表姐心中叹息,没有多加阻拦,目送对方半揽半抱着裴步攀走远。
他竟然喜欢这样的人。
应该也远远不止朋友的关系了。
几天前一看到阔别已久的裴步攀,表姐便感觉对方给人的感觉有些变化。不是外在穿着上的,而是气质上的。
非要说的话就像水果。原来的他看上去就像青青的柿子,外表圆圆润润其实内里坚硬苦涩,而现在已经则酝酿着将熟未熟的甘甜果味,笑起来的时候溢出甜蜜的汁水,而他本人似乎对周围人遮掩的目光毫无知觉。
唉,还是……幸福就好。不要被骗了啊,都是大人了。
表姐摇头叹气,重新回到满是流行歌和酒味的房间。
第28章 办正事的时候不要打电话
表姐正为裴步攀会不会被陌生人骗了而苦恼的时候,魏雾却叫苦不迭地被这个人缠着。
叫来聚会的地方是某个大型娱乐场所的三楼,魏雾看到地址一搜,直接把房间定在了楼上的酒店里,只需要换乘电梯就能到达。
他原本的计划是和(神智清醒的)裴步攀一起过个夜,坐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去。当然,也许过夜的时候他会克制不住重逢的喜悦把人亲亲抱抱摸摸什么的,但最后还是会在(神智清醒的)裴步攀的劝说下老实停手,免得耽误明天的行程。
现在的情况和预想的画面有相当大的出入。搭档醉得太厉害了,一进入电梯就挂在他身上使劲闻,魏雾下意识看了眼监控摄像头,装作正人君子地扶着人没敢低下去亲吻。
电梯门开了裴步攀还扒着他不让走,连穿过走廊都费劲,他只好一手搂住对方的腰一手提着行李往房间挪动。
特地熨好的正装被人拽过去闻,边闻边发出感到疑惑的鼻音。魏雾有些忐忑,难道腥味还没洗干净吗,他明明回去全身上下洗了好几遍,甚至洒了点香水才来的。
“前辈?”裴步攀抬头看向面前的侧脸,神色透露些许迷茫。
视线中的这张脸熟悉而又带着几分陌生。刚吹干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下巴上的青色胡茬不见踪影,连身上衣服的气味都变了。这是魏雾吗?还是他不小心抱住了别人。
想到这里,裴步攀推开人,撑起力气自己站稳。
房门旁边的魏雾松了口气,趁机掏出房卡开门,回头握住搭档的手腕想把人带进来,遇到意料之外的抵抗。
他困惑地看过去,在对方眼里看到几成迟疑,似乎在不作声地质问他是谁。
魏雾试探性开口:“阿攀?是我,魏雾,你的搭档。”
不知道哪个词组触及关键信息,裴步攀的防御模式有所减弱,慢慢跟在身后走进房间,停在玄关又不肯动了。
魏雾在背后锁上门,转身看到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不远处。
房卡还没插上,室内黑暗一片,唯有走廊的光线微弱透出缝隙,勾勒出这个醉得认不清搭档的人站在影子里既不想离开又不敢动弹的模样。
魏雾心头一热,当下也不顾上礼貌直接把人按在玄关墙壁上吻了下去,一只手体贴地扶住搭档的后脑以免磕碰。
舌头强硬地挤进另外一人的口腔,起初遭到轻微拒绝。亲吻的气息随后唤醒裴步攀的回忆,意识到的确是和魏雾待在一块,抵抗便化为无形。
唇齿交缠绵密而深入,两条舌时而追随时而躲避,像两尾互相逗弄的鱼。缠绵片刻后魏雾很快占了上风,裴步攀被吻得睫毛轻颤身体发软,踮起脚无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借力。
两人已有一个多月没做过了,这段时间说来不长,说短却也难熬。亲密的接触虽说有增无减,可对于魏雾来说就是处于可以看可以闻却始终无法吃到嘴的状态,像是妻子怀孕期间只能克己复礼的丈夫一般过着禁欲的生活,平时的肢体接触都成为折磨。
此时终于捱到结束,怎么能不加倍奉还。
这个吻结束时裴步攀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能瘫软在魏雾臂弯急促呼吸,眼角被酒精和情欲染上潮湿的酡红。
魏雾柔和地细细啄吻怀中人的脸颊和耳根,一只手探到身后扯出衬衫下摆,沿着光滑细嫩的肌肤摸上裸背,五指收拢张开四处揉捏温暖皮肉。
搭档在大手侵占之下轻轻扭动腰肢试图挣扎,反而往前方送上覆盖一层薄衬衫的乳头,魏雾毫不客气地低头连乳晕一块含住,软粒在舌头啧啧有味的吮吸中充血变硬,被湿透的衬衣蹭得发疼。
“哈啊……呜、”裴步攀左右摆动不得挣脱,口舌间发出示弱的呻吟,指尖颤抖地解开最上面的衣扣。
魏雾放松牵掣,稍微拉开点距离,单手伸过去从下往上为他解衣,解到一半又转而去松开裤子上的皮带,手贴着软臀伸入腿间,摸到粘稠湿滑的大腿内侧皮肤。
“呜嗯嗯……”对方没法甩开他的手,便双手抵着他的肩蹬掉松开的裤子,魏雾贴心地将搭档身上半挂的衬衫一并扯下。
裴步攀身上一丝不挂,大片白皙软嫩的皮肤暴露在黑暗的空气中,只能凭借些微光线和温暖的热意被人捕捉。魏雾则依然全身正装,仅在裤裆处拉开拉链暴露出青筋盘错的阴茎。
到了这一步,裴步攀似乎又有点犹豫,好像在担心会把他的衣服弄脏而迟迟不肯靠近,夏夜的丝丝凉意激得皮肤绷紧。
魏雾握住他的膝弯抬起大腿,大腿内侧细滑的软肉摩挲着正装。这身衣服本就是为搭档成人礼准备的。
单腿架在另一个人腰上的动作没给裴步攀带来太大负担,以他的身体柔韧度在墙上做一字马都绰绰有余,但这个姿势把微红的后穴充分暴露,魏雾的食指和中指顺理成章地插了进来。
几十天没被他的性器开拓,小穴像未经人事一般青涩紧致,绞着两根手指都显得为难。
偏偏裴步攀还醉醺醺的,不知死活地抬腰往粗壮阴茎上蹭,魏雾都为他吸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压下心中骤然暴起的性欲,继续一丝不苟地做着润滑工作。要充分做好事前准备,这是裴步攀说的。
两根手指交替抬起,模拟性交的动作轻轻撑开甬道,大拇指配合着动作碾过会阴,搭档的呼吸变得急促,后穴液体逐渐累积,沿着支撑身体的大腿蜿蜒流下。
魏雾对裴步攀的身体甚至比他本人还熟悉,借着缝隙光线观察搭档的状态,稍微屈起指关节,削得平滑的指甲端部按在穴内一点不疾不徐转动,接着便感到扶在肩上的手骤然缩紧,大量粘稠清液溢出小穴,手指的处境柔软不少。
“嗯啊……前辈、不要了……”还没被真正操入,裴步攀就已经在快感作用下颤得不停,哀求的声线细微发抖,“想、想要真的……”
魏雾并没有故意刁难他的想法,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抬眼仔细确认搭档的状态,在嘴角吻了吻,声音有些沙哑:“痛就跟我说。”
裴步攀胡乱点头,插在后穴的手便抽了出来,还没空虚两秒就感到肉柱的火热头部抵在穴口。
阴茎浅浅进入一个头部,魏雾调整好姿势,握住怀中人的腰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把整根性器操进后穴。
“呜嗯……哈、啊啊……前辈,有点——”插入一半时裴步攀抽噎一下,把求饶的话语咽了回去,任凭孽根往小腹坚定拓进,哭腔变得明显,却并没有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啊……呜啊啊啊、哈……嗯……”
腰部以下被深处的筋牵带得酸软,连踮在地上的腿都战栗不止。魏雾托住另一条腿让他勾在腰上,抱起来轻晃两下调整位置,换来几声哭喘。
挨操的人不好过,侵入方亦是忍得辛苦。裴步攀不知道喝了什么酒,身上泛着熏人的果味甜香,肢体也在酒精催化下柔软顺从,吸着自己阴茎的后穴湿软而滚烫。
不需要在对方面前演出失控征兆,魏雾现在已经隐隐有些性瘾发作的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