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盯着他的牙签嘴角微动:“既然都是沈教授的学生那就一起吧。”
司从宁微微抬了抬眼,显得有些强硬:“他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而且你今天怎么还把司维带过来?”老爷子再看重小司维也有些不满意,这就像相亲现场带了一个拖油瓶一样。
江焱立刻察觉到小司维下意识捉住了司从宁的裤子,看来老司家的家庭关系确实不好,而且司从宁和老爷子之间也有些剑拔弩张,司从宁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声音也比刚才更加冷漠,气势也更强。
江焱看着老爷子以及老爷子身边的人笑着说:“我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他倒是不介意去见识一下。
司从宁转头看他,微微皱着眉头,老爷子不会好心邀请江焱,但江焱冲他挑了挑眉,似乎对刺激和挑战的东西很感兴趣。
司从宁想了想说:“那就一起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走廊,小司维偷偷来到他身边,用手机点点点。
江焱拿出手机来,小司维写着:【哥哥哥哥,他们是不是很可怕?每个人都像巫婆一样,我还是更喜欢沈伯伯。】
江焱走在最后面,也用手机回复他:【这种事你和我说就好了,别给其他人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小司维使劲的点头。
司从宁扭头看他们,又望了望他们的手机,两人脸色一正连忙把手机收起来,还无辜的看着他,模样和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司从宁额角一抽,算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他又回头去,一群人很快就来到了三楼大厅,往内一看是一片衣香鬓影的场景,来了不少年轻人,都是富几代,长辈级别的人也有很多。
江焱望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大型相亲宴会,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哦,有些不及格和穷酸,按照古老的狗血影视剧可能会被刷。
司从宁拧着眉头回头看江焱,发现江焱并没有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反应,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对方并不想上他的车,还扫视了他的衣服一遍。
司从宁落后几步问他:“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江焱奇怪的反问。
“……那没事了。”司从宁突然反思自己可能想多了。
江焱跟在司从宁的身后,看着他和其他总裁握手交谈,那些大佬身边还跟着美丽的未婚女士,这么一对比他和小司维就好像是两个超级无敌的拖油瓶一样,怪搞笑的。
“这是星瀚的艺人?”
有人突然提到他,而且语气讽刺,江焱看过去,原来是林星海的爸爸。
“林总,他是我师弟。”司从宁依旧是那句说辞,而且非常简洁。
江焱眼角一抽,周围的世家子弟望着他的眼神果然产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在想什么时候“师弟”取替了“干爹”成为了流行词?
林总鄙夷的看着他:“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唱歌的?”他是被另一个合作伙伴邀约的,早知道司从宁也在这里他就不来,晦气。
江焱笑笑,看来林星海被完虐的事还是让林总生气了,他也回道:“是。”
林总笑眯眯的说:“你现在在热搜上看来也很受欢迎,我也想欣赏一下你唱的歌。”
对方说着欣赏但是不怀好意,周围的人也围了过来,司老爷子更直接的说:“既然今天那么热闹,你也不要让星瀚丢脸。”
司从宁的脸色有些不好,他刚想阻止,江焱就答应了下来:“一定不会让董事长失望,刚好这里有钢琴,我能借用吗。”
司从宁看向江焱,在场的都是豪门世家的人,如果江焱在这里表演就像献艺的戏子一样,有故意羞辱的成分,老爷子最近也不满他帮江焱的事情。
林总有些快意的点点头:“当然可以用。”
其他人各自深思,面面相觑,司总对女人没兴趣,身边一直没有人,很多人在猜测或许他根本不是直男。
而且司从宁还在这个相亲宴会里带了一个可能是“男宠”的人过来。
虽然这个男宠有一点点壮……
也只有司老爷子相信司从宁只是因为有洁癖才不碰其他人。
所有人一边想一边心照不宣的坐下,但依旧有些人窃窃私语起来,老爷子听到他们的交谈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江焱冲司从宁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转身走到钢琴台里,里面的工作人员给他让出位置来。
江焱坐下试了试音就开始弹奏,在场的人一听歌词马上愣了愣,这是寿比南山?
司从宁听着也愣了愣,只见江焱弹奏完毕便有一个小身影抱着两捧花跑过去,这不是小司维又是谁?
江焱勾起嘴角接过鲜花,他潇洒的起身,直直的走到了林总的面前:“林总,听说你三天后生日,预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听得愉快。”
“林总生日快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司维凑热闹跟着大声的喊道,深怕其他人听不到。
“谢谢……”林总咬着牙勉强接过鲜花,还要给江焱道谢,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烫,有一种被对方反手甩了一巴掌的感觉,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此刻林总的面色可谓十分精彩,他颤抖着嘴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司老爷子也莫名有些同情起他来,但对江焱的印象更不好,觉得他有些嚣张。
司从宁适时的走过去,脸上带着假笑:“林总,你的生日宴会到时候我们一定到。”
“好。”林总脸色黑如锅底的坐下。
献唱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其他人也不敢再起哄让江焱上台表演,而且司总明显在维护江焱,不少人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有基情。
作者有话要说:PS:寿比南山:郭德纲/于谦
文里除了我认识的歌曲其余歌名和会馆酒楼啥的都是瞎写,如果歌名有撞衫纯属巧合,而且歌词也不一样,至于是什么歌词只有江哥知道……
第25章 仓鼠的突袭
把林总气得脸都歪了后这个宴会就呆不下去了,司从宁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把一大一小带走了,顺便逃离了相亲宴会。
走到外面,司从宁有些奇怪的问小司维:“你从哪里找来的花?”
他们刚好走到了门口,小司维指了指旁边的花篮:“这里啊,哥哥让我去找沈伯伯要花,沈伯伯让我在这里摘,他还亲自给我包装好了。”
“……”司从宁望着秃了一半的迎宾花篮默了默,导师似乎也生气了,不然不会这么整蛊林总。
江焱忍住笑说:“千万不要让林总知道是这里的花。”
“哦。”小司维皱着小眉头想了想,他们摘花的时候应该没有人见到吧?
司从宁瞧着江焱,勾了勾嘴角:“你的胆子倒是很大,不怕被林总报复?
江焱心思一转,扬起个笑容:“那我只好抱司总的大腿了,给不给抱?”
“我也要抱大腿。”小司维扑上去把江焱抱住。
司从宁没眼看:“你怎么知道林总的生日?”
“网络,因为林星海我才看到的,怎么知道那么巧?”江焱想了想正色的问,“这样做有没有问题?”他上次在酒楼里听说司从宁和林总不欢而散,谈崩了,但他依旧有些担心。
“没关系。”司从宁冷冷的说,“我和他的合作已经终止了。”
江焱脸色一顿,带着一些试探的问:“但如果还有合同在呢?”
司从宁抬头看他,猜不出江焱这么问的深意:“如果有那我就会摆平这事,我看你好像有信心才让你去。”
“……”江焱抹了抹脸,“当我没问。”果然司总还是司总,想得很多。
江焱拖着小司维走,走了几步就把他拧起来背着:“你捉着我的脚我怎么走路?”
小司维兴奋的捉住他的头发:“江哥江哥你好高!比叔叔高!”
司从宁不由反驳:“我的是标准身高,一米八五。”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和江焱的称呼差了很远,辈分大了一截。
江焱心想他还比司从宁高几厘米,走了一阵子到了分叉口,他看着停车场的方向:“我走这边,不顺路。”他把小司维放了下来。
司从宁侧头看他:“你不是要搬家吗?我顺路载你。”
“哥哥,我要去看小松鼠。”小司维抱着他的脚不让他走。
“是小仓鼠。”江焱纠正他,他抖了抖腿小司维都不下来,“那就看一次。”
他说完这句话,司从宁的面色立刻变了变:“你还养着那只老鼠?”
“是松鼠。”
“仓鼠。”
司从宁望着他们两个,忍了忍还是说:“那快点去。”
江焱摸了摸鼻子,看来司从宁真的是对那只仓鼠有了心理阴影,他第二次坐上了司从宁的豪华轿车。
司从宁坐在右边,他坐在左边,小司维在中间,前面的老赵司机咳了一声询问:“司总,我们去哪里?”他从后视镜看了看他们,总感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吃了些什么可怕的狗粮。
司从宁捏了捏鼻梁,微微叹气:“去江焱家。”
“是的司总。”老赵发动车子离开鸣翠山庄。
江焱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热搜,还是很热闹,林星海那边更加热闹,他甚至不得不站出来控制粉丝的行为,似乎焦头烂额。
自己这边的粉丝倒是越来越多,还一片和谐,另外柳陌城祝他赢了,周正也替他回复了,但接着柳陌城又发出了一条微博,大概是说良性竞争之类的。
他看了一阵子就到了小区,外面的记者已经走了,几人悄悄的上楼。
江焱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小司维跑过去围观仓鼠,司从宁紧张的看着他:“不得用手摸,会咬你的,它还会掉毛,有细菌,有病毒。”
“可以喂它吃坚果。”江焱非常无语,他关上门已经无力吐槽司从宁,“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他说后就去了房间收拾衣服和生活用品。
把衣服都收拾好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叔叔叔叔!!你振作一点!!别昏啊!!”
“发生什么事?!”江焱吓了一跳赶紧扔下被单跑出去,只见司从宁脸色刷白的扯着衣服,“快点把它捉出来!”
“松鼠钻进了叔叔的衣服里了!!”小司维惊叫起来扑过去,场面一片混乱。
江焱额角一抽走过去想帮司从宁把衬衫扯出来,结果卡住了,哦……江焱突然想起什么,他抬头看向身体僵硬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歇过去的司从宁。
司从宁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咬着后槽牙眼神阴沉的说:“给我把它捉出来!”
“好好!你别动!我给你捉!”江焱按住他的手,低头看了看,仓鼠跑进了司从宁的衬衫里面……到底是怎么跑进去的?
操……
“快点。”司从宁的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江焱有些想笑,一边解扣子一边说:“没事的,它很干净。”
“……”司从宁脸色狰狞的盯着他。
江焱抿了抿唇,由于仓鼠躲去了司从宁的背后,他只好把手伸进去,仓鼠可能也受到了刺激,现在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的手难免会碰到司从宁,司从拧皱着眉警告他:“别碰到我。”
“哦……”江焱心想要求真多,他终于摸到了小胖,伸手把小胖圈在掌心,好不容易才把它捉了出来。
江焱松了口气。
司从宁马上后退几步:“我要洗澡,现在!”
“去吧。”江焱一抬头就见到司从宁碰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江焱笑了笑把小胖放到茶几上,经过这次的仓鼠突袭事件或许司从宁的穿着方式会改变。
小司维捂住嘴巴看了很久戏,江焱拍了拍他的头:“说,仓鼠是怎么跑去你叔叔的衣服里的?”
小司维乖乖的坐到沙发上:“我只是想摸摸松鼠,结果刚捧起松鼠叔叔就来阻止我,然后松鼠顺着我的头爬到了叔叔那边去,可能觉得叔叔比较香吧。”
“或许是。”江焱又忍不住笑了笑,所以司总他老人家身上的香水味是不是传说之中的“雪松香”?
江焱看回茶几上的仓鼠,仓鼠被折腾得无精打采,但也没有受伤,他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司从宁,你有没有被小胖抓伤?”
“没事。”对方的声音又生冷又硬,显然还在散发着低气压。
“我给你找一件新衣服吧。”江焱回到房间翻了翻,翻出了一件大球衣来,是在学院的时候买的,都没有穿过,上面写着11。
司从宁在卫生间挤了很多沐浴露到身上,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用钢丝球擦一万遍,他缓缓吐了口气还是觉得很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那只老鼠还在他的皮肤上爬来爬去。
爬来爬去,软绵绵,浑身带毛。
司从宁终于忍不住干呕几声,整个人都脸无血色,但呕出来也很脏,他强忍下来,站在花洒下用凉水把身体冲干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只老鼠而已。
司从宁想着想着脸露阴鸷,果然还是不行,他现在觉得身体上都是细菌,还洗不干净。
司从宁又挤了洗发露洗头,想分散注意力,突然想到江焱的手,还行……手比老鼠好,有点凉又有一点温度,不会有毛。
就当老鼠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在外面的江焱不知道司从宁在内心进行着多么艰难的挣扎,他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司从宁出来。
“我以为你要昏在里面了。”江焱也听说过一些奇葩的新闻,例如用了显微镜把自己饿死的人,或者像司从宁这种的可能还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