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凫遥

那公子怒道："我才不是铁公鸡！"
"哦？那就是铁母鸡咯？"
那公子又咽得一时无语，半天后才怒吼道："俞文天你不要欺人太甚啊！我回去了！"
俞文天又一把拎住他："现在可能放你走么？那也要把钱留下！"
公子看着俞文天逼近的脸，上面分明写着"好不容易自己跑来的饭票"，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
三人行了不久，又遇到有侍卫捉人，依旧是要寻两个年轻人，一个英俊，一个貌美如女子。沙小飞嗤嗤笑起来，道："好像在说你们两个。"那公子也随笑道："真的挺像的。"完全没注意到附近的几个侍卫的视线已经飘过来。青筋暴突的俞文天一手揪一个，想要逃跑，无奈腿伤复发，一个不稳摔到在地。
几个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沙小飞扶起他。
俞文天道："谢谢夫人，刚才被绊了一下。哎呀！小妹，这些官人是怎么了？"
侍卫们讶异道："哪个是你小妹？"
俞文天指那公子："小妹顽皮，扮了男装罢了。"
一个侍卫上前问道："可有证据？"
俞文天笑起来："自然是有的。"说罢便拉起那侍卫一只手。
随即响起一阵"呀！"的叫声和"啪"的抽耳光声。俞文天在众侍卫呆愣时拉着两人扬长而去。
那个侍卫还举着一只手，脸上一个巴掌印地发愣。
其余侍卫围上来，问道："如何？是真的吗？""什么型号的？"都是满眼的羡慕。
那侍卫抹了把鼻血，说："也就A而已。"
众侍卫嘘散。

来到一处僻静的死胡同里，俞文天拧着沙小飞的脸，怒道："你能不能别在惹麻烦了？"
沙小飞痛道："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说像我们两个的。"
俞文天手上用力："那更糟糕！一准漏馅！"
那"公子"在旁边抽泣道："这下我嫁不出去了......"
俞文天道："谁让你跟着他发傻？再说，以你在京城的名声，本来就嫁不出去吧！"
"公子"收了眼泪，道："也对。"
俞文天的眉毛不住抽筋，怎么又惹来一个怪胎。
让"公子"继续跟着他们，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但如果让他走，自己和沙小飞在京城无依无靠无钱无粮，又是四面楚歌的境地，无疑要等死。
俞文天对她道："还不快到里面换回女装？"
死胡同内空无一人又多杂物，那"公子"提着随身的小包袱入内不久，就变身为一个灵秀的少女走了出来。
沙小飞看傻了眼，赞叹："这可真是神奇啊！"
俞文天哼道："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文天啊！"
"又有什么事？"
"你的手可以从我脸上拿开了么？好痛！"
俞文天咳嗽一声，放开一直拧着沙小飞的脸的手。皮肤的手感很好，一时忘形了，却反嗔道："痛怎么不早说？"
"文天的手暖暖的，挺舒服。"
俞文天又咳嗽一声，又嗔骂起来掩饰脸红："笨！又唤我的名字，被人听到我们岂不是白变装了？"
"那怎么叫你？"
"就叫我相公吧！"
"对啊，我扮了女装的。文天还是你聪明。夫妻呀......"
"（我聪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两人顾自谈话离开，全然不知道少女已被出来后听到的对话僵成石头了。

来到一家酒楼。不用说少女也明白了俞文天是让她请一顿了。
奔波半日，已近午时，沙小飞早饿坏了，一坐下来便对跑堂滔滔不绝点起菜来："豆腐炖白菜、白菜炖猪肉、猪肉炖粉条、粉条炖萝卜、萝卜炖黄豆、黄豆炖豆腐......"
俞文天连忙示意他住口，对惊呆的跑堂说："我夫人喜欢开玩笑。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全都上来吧!"
跑堂的同情的看了俞文天一眼，便下去了。
俞文天不知此时自己一身破烂，口中的妻子却衣着光鲜光彩耀人，一进酒楼就抢光了视线，因此自己已被所有人当成了妻奴一族，接受着所有男人羡慕与同情的注视。
酒菜上来后，沙小飞吃到了八分饱，听到少女在心疼的哀鸣声，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俞文天道："你叫她铁姑娘便可。"
"因为是铁公鸡么？"
俞文天几乎喷饭，却看少女青了脸，吃人家嘴软，便跟沙小飞解释道："她是黄乾的管家，铁管家的女儿，唤作铁怜。"
此时临桌传来窃窃私语声："她就是京城男人最不想娶的大小姐排行中名列榜首的铁怜啊？可惜，长得不错呢......"
铁怜举起玉手欲望拍桌。
"嘭！"的一声响，打断了所有人。
铁怜举着还没落下的手环顾，看是谁抢在了自己前面，却见靠墙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拍案而起，模样甚是愤怒。一桌的人有人愤怒，有人无谓，似是在争吵什么。

26

靠墙处，坐了一桌文人打扮的人，似是秋考放榜后未归的。而且现在其中之一拍案而起怒指另外一个，另外一个则翘腿摇扇，一脸奚落。
沙小飞见有热闹可看，立刻盯了过去。俞文天敲他头道："爱看热闹非是好德行。"说着自己的眼镜也飘了过去。
不止他们，整个酒楼的人都在好奇他们在吵些什么。当听到吵架源由后，众人皆是哭笑不得。
"你竟然如此亵渎当今状元，真是有辱斯文！"一个怒道。
"我就是说道远他美色无双，无人可匹，又如何了？"另一个大秋天里摇着桃花扇悠闲的喝茶。
俞文天和铁怜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那登徒子的无赖，笑那些文人却是在谈论新科状元的美色。
铁怜撇嘴道："一个男人，又是个书呆子，能有多美？"
"比起这个真呆子，不知如何呢？"俞文天想伸手扯沙小飞的脸，碍于他的女装，只好作罢。
沙小飞却思考起来："道远......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俞文天与铁怜同时问道："你不会认识新科状元吧？"
"好像是认识的人，但记不清楚了......"c
墙角传来乒乓打斗之声。俞文天与铁怜的眼光又被吸引过去。
突然，沙小飞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我爹就叫道远。"
俞文天终于忍不住捏过他的脸："你竟然会忘记自己的爹叫什么？"
"我平时又不能叫他的名字，娘也只是偶尔这样称呼爹，我又怎么会记得清楚呢？"
俞文天觉得他这理由是强词夺理，却又不知怎么反驳，便又用力捏了一下。
铁怜惊道："新点的状元是你爹么？"
俞文天叹："怎么可能？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状元怎么能生的出他这种耗子？"
"你们刚逃出来不知道，状元也姓沙，叫沙道远。"
铁怜此言一出，俞文天惊掉了下巴，沙小飞则满眼欣喜的泪水："爹终于考上了......他整天说要考状元......状元到底是干啥的呀......"
此时墙角的战况愈演愈烈，已经有单挑办成了群殴，碗碟碎满地，掌柜心疼的来回跳。
铁怜眼珠一转，问沙小飞道："那人羞辱你爹，你都不生气么？本姑娘替你报仇如何？条件是你以后不许在缠着我了！"
沙小飞虽然不解为何那些人说爹爹貌美就是羞辱他，但看情形也不似赞美，便点头。
俞文天也来了兴致，问道："你要如何为他报仇？"
铁怜拉起沙小飞的胳膊："我让那羞辱他爹的人叫她几声娘！"
俞文天失笑，准备喝茶看戏。
铁怜搀着沙小飞来到那群人旁边，悄声对掌柜说："我让他们离开，你可

以免了我们一餐的银两么？"掌柜苦无他策，连连称是。

铁怜提声道："各位举子，我家夫人有话要说。"众人正打的热闹，但见

那"夫人"容貌，立刻鸦雀无声。
铁怜对那桃花扇道："我家夫人的双生妹妹待字闺中，欲觅得一位文才出

众的举子为夫婿，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中略）谈吐不凡，若你能答对夫人出的

题目，便可与夫人的胞妹会面。"
众生见"夫人"形貌，料想双生妹妹定也是如此绝色，便将艳羡的目光投

向那桃花扇。桃花扇没想到艳福从天而降，自然是乐不可支，连请夫人快出题

目。
铁怜道："夫人的题目是：‘有子有女才是好，那什么没有女才是好？'

猜到了就快把答案告诉我家夫人。"
桃花扇向沙小飞鞠躬道："夫人是‘娘'。（‘子＋‘女'＝‘好'，‘

娘'－‘女'＝‘良'＝‘好'，会不会太牵强了orz）
众人哄笑，桃花扇也会发觉不对，尴尬起来。
铁怜拍手道："恭喜公子，请现在就到右督察府去提亲吧！"
桃花扇喜不自胜，飞奔而去，结果自然是让全石府低气压中的看门人胖揍

一顿轰将出来，暂且不表。
铁怜见事情解决，拉着沙小飞再次落座。
俞文天热闹看完，问沙小飞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沙小飞双眼蒙雾："我非常想念爹娘，我想去见他们。"
俞文天道："我陪你一起去，这样我们在京城也好有个倚靠了。"
铁怜高兴起来："那正好，你们就要依照约定，不能缠着我！"
俞文天白眼道："找到以后再说吧。"
"可是刚才明明说好了......"
"刚刚只说他不能跟着你，那我跟着你，他跟着我总行了吧？"
结果铁怜依旧被两人绑架为饭票，而本餐的饭钱四两银子虽然免了，但

却被迫垫付了"夫人家未来夫婿"打坏的碗碟座椅的赔偿共四两一钱。

第 28 章

27
骚乱过后，已是过午。三人在酒楼二楼的客房里商议如何去见沙小飞的父亲沙道远沙状元。铁怜再次为自己的荷包内的银两变成房钱而哀悼："让女人包吃包住，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俞文天喝着茶："我不是难道你是？现在来商量下如何才能找到这个笨蛋的父亲。目前我们都是被追捕的身份，（铁怜：别算上我。）如何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找到他？"
沙小飞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像在说"我知道我要发言"。
"你乖乖吃点心就好。"俞文天敲他的头，反他正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点子。
沙小飞郁闷的大口吃点心。
俞文天又看铁怜，铁怜一扭头："干我何事？"
"如果我们找不到他，只好一直赖着你了。想养我们一辈子呀？"
铁怜只是别过头去不说话。看着面前阴沉的两人，等待群众发言的俞文天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光杆司令，他尴尬的咳嗽了声："小飞，你刚才想说什么呢？"
沙小飞答道："过去我迷路的时候，我爹都是在墙上帖寻人布告的，我也来贴吧！"
俞文天和铁怜惊讶的看着他一口一|||，回道："你还是继续吃点心吧！"貌美新科状元的儿子，这不简直就是召唤别人来注意自己么？
俞文天沉思片刻，提议道："为今之计，只有请人来帮忙寻找他，再连络我们相见了。听说有家镖局的镖师也在做这类工作......好像就在附近。"
铁怜拍桌："你不该又要我出钱请他们？我可是没银子了！"
俞文天顺手拎过铁怜手中的荷包，掂在手中："还有不少嘛。"
铁怜心知硬敌不过，便在心里打起算盘。
俞文天见她不语，便开口道："不用打算今晚逃跑了，不会让你单独去住别间房的。"
铁怜惊道："让我和你们共处一室到天明？绝对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传出去什么流言......"
"我们两人不会要你因此负责就是了。"
"为什么是我对你们负责？应该是你们对我负责才是！"
"你希望我们对你负责？这倒是解决了你们家的最大难题。"
"其实要我负责也可以啦......"沙小飞插嘴道，这样也解决了他家的难题。刚说完，就被俞文天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给够精神损失费，不负责也可以！"
"这样如何？我们在这里打一夜的麻雀，与兄嫂一起打麻雀，人之常情。（哪里的常情？）"俞文天又提议。
"三个人怎么打？"
"要不你去雇一个？"
铁怜愤怒了。竟然要雇人来打麻雀，如果再输点银子......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她四下看了看，拿起一个花瓶，又放下--摔坏了还是要她赔偿的，于是脱下一只绣花鞋，直命俞文天脑袋。
"文天，你太过分了！"沙小飞看不下去俞文天欺负对自己有恩的铁怜，向俞文天责难道。铁怜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沙小飞真的有点生气："既然你知道铁姑娘小.气.，就不应该一直让她掏钱呀，还一直把她嫁.不.出.去.的事情挂在嘴边取笑她。我娘教过我对待女子要礼遇谦让的，就算铁姑娘太.凶.悍.有些不.像.女.儿.家.了，你也不能看她不.如.你.聪.明.就一再的欺负她............"眼见面前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沙小飞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铁怜的白皙的脸愠红了，眼睛也带了水汽。沙小飞急忙赔不是道："铁姑娘，我太笨只会实.话.实.说.，你千万别生气......"
就是因为你只会说实话又说的都是事实才更加伤人。
俞文天吸气："比我还歹毒。"
铁怜的眼泪啪达啪达掉了下来，喊着"你们太过分了！"便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俞文天惊道："糟，她要跑！"c
沙小飞急忙追到房门外，大呼："铁姑娘，等一下......"
"你住口！"伴随着一声娇叱，又一只绣花鞋迎面扑来，正中沙小飞的脑门。
沙小飞再看时，铁怜已经转下楼梯，不见身影了，他喃喃说道："你的荷包还没拿走呀......"
沙小飞拾起那只鞋进屋，看到由于腿伤不方便行动的俞文天正一手拿荷包一手拿着另外一只鞋子看向房外。看到沙小飞那接连遭到自己和铁怜攻击的微红额头，心道："不会越打越笨吧......"
俞文天一直被沙小飞当作神一样的崇拜，今天竟然反被斥责，让他颇有些不快，正在算计着怎么整整他来出口气，就见沙小飞在他身边坐下，把手中的绣鞋与他手中的并在一起："看，正好一对呢！"
本来是废话到无以复加的废话，竟然让俞文天的脸微红了。只是这一般是一男一女各拿半个玉佩时的行为，换成两个男人各拿一只女人的小绣鞋来做，着实品位低了点。
俞文天把腿架在凳子上，沙小飞帮他轻揉着以缓解疼痛。
"你刚刚说愿意为铁怜负责，是真的么？"俞文天一幅"随便问问"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我娘告诉过我，做男人就要有担当。"
"那你知道‘负责'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要以后一直在一起吧？"
"那你还说过想和我在一起呢！"俞文天非常酸得说道。
"不可以三个人在一起么？"沙小飞非常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