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了,马上马上。”
汤知夏穿好衣服,顶着红透的脸从钟星惟身边溜回卧室。
钟星惟洗完澡进卧室,汤知夏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平息脸上的热度,钟星惟扯下被子,“怎么脸这么红?是今天太累了吗?”
“不是。”
“那你怎么了?给我摸下。”
“哎呀你别动我,我没事。”
钟星惟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那你这是怎么了?刚洗个澡洗大半天,出来又一声不吭躲被子里,老实交待,刚在洗手间干了什么好事?”
汤知夏转身对着他,把脸藏进被子,不想回答他。
“该不会是在里面打……你可以叫我帮忙。”
汤知夏踢了他一脚,“谁要你帮忙,我没打!我就是……试了下作清理……”
这话一出,钟星惟浑身热了几个度,一把压住汤知夏:“你真是……折磨我。”
汤知夏明显感觉被他硌到,越动越硬,汤知夏不敢动了,用手抵住钟星惟胸膛,“你别动!”
钟星惟喘了下气,“是你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着平复一会儿。”
“你说这话怎么就不害臊!”
“在你面前害什么臊,真的别再动了,我怕我忍不住。”
钟星惟真的忍得很辛苦,看得到碰得着就是吃不到嘴的苦只有他知道,肖想了十多年的人此刻就在身下,忍得住都能立地成佛了!
一滴汗从他额角滑下,汤知夏抵在他胸膛的手缓缓放松,“你真的很想啊?”
“我怕我说想你要骂我禽兽。”
汤知夏手放下了,纠结了小一阵,小声说:“要不我们试试吧。”
钟星惟更痛了,又胀了一圈,“你认真的?”
“要就快点,待会我后悔了……唔……”
没等他说完钟星惟的吻落了下来,手也没闲着,从他衣服下面慢慢往上挪,要命的快感从脚底顺着脊椎往上攀爬,没人在意谁上谁下,好像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两人心照不宣的脱掉对方衣服,钟星惟抱着汤知夏,小声问他行不行(…………………………)
小小的卧室内温度一点一点升起来,床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堆到了床尾,最后滑落至地板,无人在意,喘息声中一只纤瘦的手伸至床外,一个用劲抓住床沿,那只手的主人小声求着绕:“你……别这么快……”
“好,我慢点。”
身后那人应着,床垫发出的声响却比刚刚更甚了,那只抓着床沿的手被另一只稍大一号的手掰开,顺着床沿拖了回去……
汤知夏在窗外枝头鸟儿的叫唤中醒来,单单就撑着坐起来这个动作扯得他浑身发酸,尤其腰部以下,又酸又胀,他掀开被子差点没叫出声!昨晚是被人打了一顿吗?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以下全是印子,他暗骂了声:这家伙,属狗的吗!
刚准备穿衣服,钟星惟推门进来,见汤知夏坐在床上,夸张地跑过去把他往床上按:“你别动别动,要什么吩咐我,我给你拿。”
汤知夏扶额,“钟星惟,我只是想去洗手间,况且也没那么夸张,我还没到不能动的地步。”
“是吗?网上不是说第二天不能下床不能动吗?”
汤知夏只想一枕头砸死他,“昨晚的衣服呢?”
“拿去洗了,我再给你拿干净的。”
穿好衣服去洗手间,经过门口,刚好看见还没来得及收的垃圾桶,里面的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纸巾和安全套还在,汤知夏脸一红,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有三只安全套,他弯腰拎起垃圾袋,系好打了个结才放心的去洗手间。
钟星惟一直记得他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不仅升华体温,还能升华感情”,现在他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几乎隔一天就要缠着汤知夏升华一回。
汤知夏拒绝不了一只看着肉饿了这么多年的狼,只是半推半就的顺着他陪着他一起升华感情。
几天后钟星惟突然告诉汤知夏,钟父想见他。
汤知夏好一阵紧张,好久没见过钟伯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想见自己是要说什么,实际上他一直不知道钟父对他是什么个态度,更不知道钟父对他跟钟星惟在一起持什么意见,在他的印象中很少跟钟父打交道,只知道他平时话很少,在家一般看书看新闻。
“那个,钟伯伯他要见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为什么啊,就想见见你,不用紧张,不是在家,是在疗养院,我妈不在。”
约定的那天汤知夏换了好几套衣服,钟星惟看着他换,打趣道:“你这也太夸张了。”
“那可不是,见岳父是不是得郑重点。”
钟星惟笑得直不起腰,“行,你接着换,其实我爸老花,看不太清。”
去的车上汤知夏又在想,伯伯回国也好一阵了,一直没说要见他,怎么好端端的要见他,于是斟酌着问:“你爸最近有没有摧要抱孙子?”
“没有。”
“哦,那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别人家的孙子很可爱之类的?”
钟星惟想了想,“倒是有,他的老同事有一对双胞胎孙子,我爸很是羡慕,手机里存了好多那俩小孩的照片。”
完了,完蛋了!
汤知夏又问:“那个,钟伯伯的存款多不多?退休金高不高?”
钟星惟以为汤知夏要给父亲钱,说:“还可以吧,他以前炒股小赚了一笔,退休金也还行,我每个月也有拿钱给他,钱应该不缺。”
汤知夏往椅子上一靠,想象了下待会的见面场景:钟父将一张银行卡扔到他脸上,说,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然后汤知夏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加上信用卡之类的,勉强能凑个一百一十万,他优雅的把卡扔回去,然后再从口袋掏出另一张卡扔回去,霸气道:“给你一百一十万,让你儿子跟我在一起。”
如果是冯阿姨,他是万万不敢的,他对着冯阿姨有点胆怯,就连脑补都不敢。
脑补完又觉得不对,钟伯伯都跟冯阿姨离婚了,分开了,那他肯定跟冯阿姨不是一条线上的,那他要见自己干什么?
难道?
“小夏啊,你看,这是国外最新研发出来的,男子人造子宫,技术虽然不是很成熟,但也有成功的案例,你去做一个吧,争取生一对双胞胎。”
“伯伯,不行的,我生不了。”
“没关系,生出来我帮你们带。”
啊!
汤知夏用力一捶正在开车的钟星惟大腿:“钟星惟,你知道人造子宫吗?”
“什么?”
“就男人,人造子宫?”
钟星惟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少看点猎奇广告。”
“那个,如果真的有,你希望要孩子吗?”
“不希望,我俩过就行了,快到了。”
好在钟伯伯什么都没提,卡没扔到他脸上,人造子宫没说,双胞胎也没提,只是让他俩带他去吃了顿饭,在饭桌告诉他俩,决定在一起就要好好过,不要折腾,更不要出去骗小姑娘,把汤知夏感动得直落泪,惹得钟父好一阵手忙脚乱,小心问儿子:“小双啊,我不凶吧?”
“爸,不凶,您特慈祥。”
“那他哭啥?”
“辣的,”钟星惟指着桌上的辣子鸡丁,“太辣了,你看,全是辣椒,他不能吃辣。”
“哦。”钟父秒懂,他们这种情侣,总有一方不能吃辣。
见完钟父后的几天,汤知夏接到钟家姐姐电话,说让他们回家吃饭。
汤知夏拿着手机发愣,这是排队见家长?
总是要见的,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回去的那天钟星惟和汤知夏买了大包小包,买给冯念春的、姐姐的、姐夫的、小外甥的,拎得两手满满。
到了钟家,好像什么都没变,房子还是以前的房子,路还是以前的路,姐姐和小外甥在门口迎接,小外甥对着汤知夏行了个小王子礼:“亲爱的舅妈,你好,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把汤知夏逗得直乐,拿出一盒玩具递给他:“你好,亲爱的小王子。”
过了一会儿俩人混熟了,汤知夏小声问小外甥:“叫舅妈谁教你的?”
“我舅舅,他给了我一百块,让我喊你舅妈。”
汤知夏偷偷掐了把钟星惟大腿。
进门好久了都没见冯念春,姐姐做好最后一道菜招呼大家吃饭,汤知夏没敢上桌,问:“阿姨呢?”
姐姐怔了怔,看看姐夫,又看看钟星惟,小声说:“妈有点累了,上楼休息了,不过你别误会,是妈让我叫你们回来吃饭的,早上很早她就去买菜了,这些菜都是她做的,只有最后的青菜是我炒的,妈就是……就是不好意思见你。”
汤知夏是个通透的人,他也知道让一个原本反对同性恋的母亲接受儿子的另一半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改变了不是吗?
“我去叫他。”
钟星惟拉住他:“不用了,她有心避着我们,就是希望我们吃得开心,先吃饭吧。”
吃饭时汤知夏一直在想,想冯阿姨以前对他的好,鸡翅还是以前的味道,冯阿姨做鸡翅喜欢先用油炸一次,然后再红烧,一吃就知道是她做的。
吃饭完,汤知夏走到楼上,现在冯念不春门口,隔着门叫了声:“阿姨,您做的红烧鸡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谢谢您。”
里面没有出声,汤知夏站了一会儿,“阿姨,吃完我们先走了,您记得吃饭。”
他们走的时候汤知夏听见楼上门打开的声音,刚想回头,钟星惟拉住他:“别回头,走。”
“为什么不让我回头啊?”
“你傻啊,我妈会不好意思,放心吧,很快她就再叫我们回来吃饭。”
“她会同意我们的吧?”
钟星惟牵着他的手,“会的,即便不会也没关系,我还是她儿子,你还是我男朋友,永远不会改变。”
汤知夏回握他的手,跟他一起并肩朝着阳光铺满的大道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楼美即将面临全镇拆迁,汤知夏又搬回到原来的小区902室。
搬家的那天钟星惟让人送来了满满一阳台的多肉,冬日暖阳下,汤知夏细心的给多肉铺着小石子,钟星惟从身后拥着他,说:“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你照顾多肉,我照顾你。”
阳光正好,余生有幸,所念在心,与子携手,执子偕老。
第58章 番外 给你一个家
下楼美即将面临拆迁,汤知夏连着好几天都跑去那边的旧街老巷拍照,每次拍完回家都会情绪低落。
晚上钟星惟陪着他一起整理照片,汤知夏指着书店说:“还记得这家书店吗?我们以前经常去那里看书,五毛钱换一本,老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常没收我们钱。”
“记得,老头特别喜欢你,他家姑娘也喜欢你。”
“老头现在糊涂了,改天我们去他女儿家看看他吧,他应该还能认出我们。”
“好,陪你去。”
图片切到下一张,是一家糖水店,店门口长满青苔,老式的木制招牌在时间和雨水的洗礼下彰显着岁月的痕迹,钟星惟握着汤知夏覆盖在鼠标上的手,指指图像上的木椅,“你喜欢吃他家的银耳莲子粥,还有汤圆,汤圆你喜欢花生馅的。”
“嗯,你喜欢黑芝麻的,每次点两碗吃不完,我们都是点一碗双拼的,两人凑在一起吃,经常撞头。”
后面拍的都是汤知夏的家,老房外墙斑驳,墙角的百香果一直没人摘,蔫蔫的挂在早已枯黄的藤蔓上,再往里面,小院的鹅卵石小道是汤知夏六岁那年跟父亲一起去河边捡石头回来一颗一颗铺成的,院子里的百合、千日红、月季、栀子花都是母亲种下的,镜头再往边上切,多肉盆占了最容易晒到太阳的一角。
汤知夏把照片拷贝下来,叹了口气,“以后就只能在照片里看到这些了。”
“别难过,给我亲亲,亲亲就不难过了。”
汤知夏反手给了他一肘,“你幼不幼稚啊。”
“有点吧,有时候幼稚点不好吗?”
“好,你说好就好,诶,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咬我脖子……唔……”
“不咬脖子,换个地方咬。”
不仅换了地方咬,两人也从电脑前换到了卧室床上。
一周后,钟星惟缠着汤知夏要买车,汤知夏不同意,两人石头剪刀布斗了好几个回合,最终平局。
汤知夏好笑,其实他大可不用跟自己商量,他自己的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最近的钟星惟像是变了个人,卡给汤知夏,秘密全是汤知夏生日,去哪里,见什么客户都跟汤知夏报备,弄得汤知夏压力倍增,有种小媳妇逼老公上交收入的错觉感。
汤知夏咬着樱桃,嘴角浸染的一滴红色汁液被钟星惟舔了去,钟星惟像只巨形树懒挂在他身上,撒娇道:“买吧,好小夏,买了我给你洗一个月内裤。”
“不买你也会给我洗,”汤知夏塞了颗樱桃到他嘴里,“你列举三个理由,为什么一定要买车,你现在的车不是才买没一年吗?”
“第一,我显摆,想多一辆车,放着也好啊。”
汤知夏哼了声,“你才不显摆,第二呢?”
“第二,你真要我说?”
“说啊。”
钟星惟从背后拥着他,握住他的双手,“我说了你别动手,我想买辆空间大的,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出去自驾游,晚上在车里做……那什么的时候,你想想,空间大的车是不是比我现在的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