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爸爸亲自处理好被打翻的茶杯。
“爸,茶杯没碎吧。”
还好没碎,宴槐决定克扣懒球的营养餐,给这只懒猫一个教训。
“别管你爸,他们父子两都是闷骚,你爸今天特意在客厅摆茶,就是想偷听我们说话。”
宴槐想笑,忍住了。
李爸爸无奈地说:“你干嘛在孩子面前拆我的台。”
宴槐坐下来陪李爸爸喝茶,因为宴爷爷也喜欢喝茶,他也知道一点,所以并没有牛饮,而是小口小口地啜饮。
喝茶的人是不说谢谢的,在有些茶文化里,手指叩击杯沿就表示谢意。
李默翡坐在他身边,“不用紧张,喜欢就喝,不喜欢不喝就是,喝多了晚上失眠。”
“是呀是呀。”李爸爸也不泡茶了,而是专心地抱着懒球。
懒球靠颜值和娇气的作风,获得了李爸爸的认可。
“小槐送的具叶好,有心了,你想喝茶就自己泡一点,爸带猫玩一玩。”
气氛一直很融洽。
李默翡的妈妈和小姨经常抛出问题,问宴槐关于首饰的保养和挑选。
这些都是宴槐的专业领域,他说起来就能说个不停。
虽然小姨和妈妈都是外行,问的问题也比较简单,宴槐也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答应两人,陪她们去挑新年佩戴的首饰。
李妈妈说:“小槐,妈妈最喜欢桂花,你能根据桂花设计一套首饰吗?等你搬了工作室,妈妈就去你办公室看,还是你不喜欢家人上门,如果不喜欢,我就在家里和你说。”
桂花为主题的首饰,宴槐上辈子还真设计过一套。
那时候他工作室的名声已经被宴刘杨毁了一些,竟然还有人肯出高价让他设计,并且在没有出成品时就付了大部分尾款,让宴槐有了一点周转之地。
他非常感激,所以设计得也很精心。
“我啊,就是在桂花树下遇到你爸爸的,那时候我们都去旅游,有只蜜蜂跑来咬我,你爸突然冲上来,把蜜蜂赶走了。”
李妈妈讲了一个初遇的故事。
宴槐已经愣住了,这个故事他已经听过了。
上辈子那个人来找他设计的时候,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但他绝对不会记错,那时候那个人不是李妈妈,甚至都不是李妈妈朋友圈里的人,至少宴槐就从来没有见过她。
宴槐耐着性子,仔细听。
李妈妈的故事和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细节也更加详实。
宴槐找了几个细节来问,他设计时有个特殊的地方,希望对方能尽力描述想要的感觉,尽量具体。
如果对方描述不出要求,感觉毕竟是很玄幻的,那就说出为什么想设计这套首饰。
听到这个故事,宴槐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配色,但他还需要更多细节。
但是那个人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愿意多记录工时,下次再回答。
现在这些细节,李妈妈全部都回答出来了。
世界上的相遇多种多样,这种连细节都一模一样的故事,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发生。
现在一回想,那个人那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并不在意宴槐设计出什么样的东西,每次来都问,这次要给多少钱。
宴槐那时以为对方是一个不缺钱,又对珠宝行业没什么了解的普通客人。
现在一看,事情的真相应该是,那个人是李默翡妈妈派过去的托,目的是给宴槐送钱。
她不想让宴槐有压力,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
宴槐眼睛一酸,原来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他,保护他。
李默翡这么好,李默翡的家人也这么好,上辈子他已经误会过李默翡一次,连李默翡的家人也被误解了。
李默翡打完电话回到客厅,就发现宴槐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妈和他小姨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要用那种金,没注意到宴槐的手指紧握,指节被捏得泛白。
“把槐槐还给我一会儿。”李默翡不给李妈妈和小姨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宴槐拉到卧室。
小时候宴槐是常来李默翡的卧室的,长大后却还是第一次进。
他抬头看了一眼,李默翡的卧室基本都没怎么变过。
“你不开心。”李默翡说得很肯定。
宴槐勾住李默翡的脖颈,用力亲在他唇上。
李默翡眼神一暗,反被动为主动,侵入宴槐的呼吸。
“哥,你真好。”一吻结束,宴槐认真地说。
“嗯。”李默翡仔细观察宴槐,好人卡的概念他还是知道的,如果宴槐说出什么但是,他就第一时间阻止。
“我很高兴遇见你。”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李默翡没有迟疑,虽然宴槐可能不记得那些事了,一开始是他会错意,但现在的结果很好。
“参观我的房间?”李默翡问。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你书柜里只放着大部头,后来分了一格放漫画,每次我来,你就拿漫画哄我。”
李默翡轻笑,“我怎么记得,是有个小孩特意把自己的漫画分来给我看。”
宴槐小的时候认定,李家哥哥是需要保护的人。
再加上妈妈经常说,哥哥学习很辛苦,学不好会被老师打屁股,所以宴槐每次看到李默翡学习,都很心疼。
他把自己最爱的漫画书带来,不舍但是坚定地送给李默翡。
李默翡不知道这一节,把漫画书当成小孩同他交好的礼物。
他收下了,还抽时间认真阅读。
宴槐那时就显示出一点画画天赋,看过连环画,就学着趴在李默翡身边,画李默翡。
李默翡的书桌很高,他特意找了一个很高的凳子,宴槐爬不上去,每次都要李默翡抱上去。
坐在凳子上之后,小短腿一晃一晃的,胖嘟嘟的小短手在纸上涂涂画画,还时不时停下来思索一番。
小短手做什么都不方便,要什么就得软软地求李哥哥帮忙拿。
宴槐那时被养得娇气,一会儿要喝果汁,一会儿想吃糖。
李默翡明明有很多作业,很多书要看,但还是纵容他,时不时停下,给他找东西。
那个时候的时光是很快乐的。
宴槐也禁不住微笑,“那时候我看的小人书还在吗?”
有一天李默翡下课后,绕到书店买了很多小人书,从那以后宴槐就乖了。
不吵着要画李哥哥,而是乖巧地坐在一边看小人书。
李默翡总是很纵容他,他看完一本,就给他拿下一本。
宴槐看得舍不得回家,最后把一整套书都抱回家去了。
还有两次,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还是李默翡把他抱到床上的。
宴槐兴致勃勃地在书柜面前观察。
几厘米厚的大部头现在他都不想看,李默翡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全都读过。
他咂咂舌,径直去摸书柜最底下一格的漫画书。
那个时候他个子不高,踩着凳子才能够到最底下那格。
李默翡突然想起来什么,“槐槐!”
“怎么了?”宴槐弯着腰,抽出一本漫画。
随着漫画掉出来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这是情书?
宴槐一愣,李默翡无疑是很受欢迎的那种人,收到情书不是稀奇事。
可他心里怎么就是不太高兴呢?
粉色信封轻飘飘落在地上,李默翡快步走过来,将信封捡起。
【宿主,不高兴就要说。】
李默翡像是怕宴槐看到一样,把信封收起来了,“你继续看吧。
【宿主,今日份作精任务,要求李先生给你写十封情书,今天晚上必须写一封。】
[你真的很烦。]
【宿主,你们是合法夫夫,你完全可以了解他的过去。】
宴槐再扒拉了几本书,其实这一格也没有多少漫画,还有一些小玩具,都是宴槐落下来的东西,李默翡多好好收着,和他整个房间非常不符。
第99章
宴槐总是想到那个粉红色的信封。
【宿主,请按时完成今日份作精任务,做一个合格的作精,人人有责。】
宴槐没理系统,但他其实心动了,就算结婚,每个人也可以有自己的隐私空间。
但是李默翡平时连看公司的私密文件也不避开他。
这个粉色信封,明眼人都能看出和感情有关。
宴槐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从前听到的传言,李默翡心里有个白月光。
“哥,那个信封不能给我看吗?”
李默翡一顿,“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吧。”宴槐心里有个小疙瘩,其实李默翡对他的心,他完全知道,也许是李默翡怕他看了不高兴,但他不能看,也不高兴啊。
“槐槐?”李默翡迟疑了,槐槐都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现在说出来,槐槐才会尴尬吧。
“好啦。不给我看也行,你要写十封情书给我。”宴槐鼓起腮帮子,脸圆圆的很可爱。
其实是气成河豚的姿势。
李默翡戳戳宴槐的脸颊,“给你写。”
“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第一封。”
“好,我一定准时完成霸总的任务。”
家人还在楼下,一直单独在房间里不够礼貌。
宴槐独自下楼去。
李默翡说要写一会儿情书。
宴槐知道他要处理那个粉色信封,打开门又气鼓鼓地回来,在李默翡耳垂上咬了一下。
耳垂是李默翡的敏感点,自从发现这一点后,宴槐就很爱咬他耳垂。
“槐槐。”
李默翡无奈却纵容,他的槐槐,他不宠还能怎么样。
小姨朝楼梯口看了一眼,没看到李默翡,她说:“小槐,来吃水果,不让李默翡吃。”
“他在楼上处理一点事情。”宴槐一边回答,一边往前走。
他走了几步,突然慌张,李默翡那个非常严肃的大伯就坐在主位。
现在李默翡还在楼上,宴槐只能独自面对大伯。
心里疯狂打鼓,宴槐慢吞吞地蹭过去,“大伯,您到了。”
“小槐,不用怕他。”小姨说了一句,又转向大伯,“大哥,你一辈子冷着脸,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面瘫?”
“呵。”大伯勉强勾起嘴角,因为不常笑,做出笑的表情就很僵硬,“坐。”
“喵,喵。”
大伯说一个字,懒球就扯着脖子喊一声。
大伯赞赏地摸摸懒球的后颈,懒球又乖乖躺回大伯腿上。
懒球还狗腿地用头顶蹭大伯的手掌。
宴槐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大伯,“大伯,这是我们送你的一点小礼物,请笑纳。”
还好宴槐事先搜过一点游戏机的介绍,他绞尽脑汁回忆广告词,干巴巴地说完几句,宴槐又没话说了。
李默翡怎么还不下来,宴槐情不自禁地往楼梯口看了一眼。
“不急 ,我先玩玩猫。”
大伯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懒球,懒球在他怀里耀武扬威地大喊。
气氛突然冷凝。
然后懒球它,突然狂躁。
宴槐花过很多时间教导懒球,所以懒球一定要到猫厕所或者卫生间才会排泄。
如果不在这两个环境,它就会大吵大闹。
宴槐舒了一口气,“大伯,我带懒球去上厕所。”
大伯依依不舍地放开懒球。
宴槐接过懒球,带着它往李默翡房间走。
李默翡正在书桌前写信,背影挺直,写几个字又停下思索。
宴槐快速把懒球带进卫生间,李默翡也从书桌前起身,跟进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学习,李默翡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懒球很快上完厕所。
李默翡帮它清理,他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房间里很多东西都是空的,包括垃圾桶。
宴槐走出去,发现外面的垃圾桶也是空空的,桌面上的废纸篓里也没有东西。
所以李默翡并没有扔掉那个粉色信封。
宴槐他不开心了。
“大伯已经到了。”
“我下去陪你,不用怕他。”
李默翡从小就和大伯很亲近,他们两连性格都很像,一样的冷酷脸。
宴槐按捺住了,也许李默翡是想以后再慢慢处理信封。
但还是气不过,所以宴槐又在李默翡耳垂上咬了一口。
“槐槐!”李默翡的声音有点暗哑。
宴槐把懒球塞到李默翡怀里,晚上再问李默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懒球生根一样驻扎在李默翡怀里,大伯冷哼一声。
宴槐不解其意,暗中偷看李默翡。
李默翡详细介绍了游戏机的一百零八种玩法,直到大伯不耐烦了,才让懒球去找大伯。
懒球今天被迫长时间营业,但它还是挺开心的,就是换个地点睡觉嘛。
大伯稍微问了宴槐几个问题,但问得很温和,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宴槐主动交代,已经请了专业人士来做发展规划。
大伯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逗懒球。
“大伯,我遇到合适的玉饰,也给你买一件?”
“可以。”大伯总是这样的言简意赅。
吃饭之前,宴槐偷偷问李默翡:“大伯看起来很喜欢猫,他为什么不自己养一只。”
“大伯养了一只鹦鹉,不能同时养猫。”
猫和鸟,很难同时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