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
宴槐左手不能大幅度动作,李默翡帮他拉低裤子,“需要我帮你扶鸟吗?”
“不,不用。”
宴槐脸更红了,急急忙忙伸手右手扶住东西。
他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办法顺利排泄。
“槐槐,在我面前有什么害羞的?”
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宴槐身上每一寸肌肤,李默翡都看过。
“这不一样。”
宴槐说话的声音很低,李默翡必须凑近去才能听清。
这个医院什么都好,就是病人不搀扶就不能上厕所这一条不好。
卫生间里静悄悄的。
宴槐问:“哥,你在想什么?”要是有点人声,他应该能顺利排泄。
“我在想,哄小孩尿尿的调要怎么发声。”
“你不准那样哄我。”宴槐连身上都烫起来。
李默翡应了,“好。”
第112章
让宴槐老是站在这里也不好,“我到护士台,找一根挂针水的铁杆给你撑。”
“不用了。”宴槐其实很急。
李默翡小心地避开宴槐的伤口及周围,在他肚子上轻按。
宴槐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肚子被按,膀胱的感觉更加明显。
“你中学时候,课间没和同学去过同一个卫生间吗?”
学校的厕所便池不是全封闭的,几个同学一起,大家都是学生,也不存在害羞不害羞的问题。
李默翡引导宴槐想起一些轻松愉悦的事情。
学生时代,男生间的友谊经常来自同去厕所抽一根烟,宴槐不抽烟,但课间也和同学们一起去过卫生间。
宴槐去支教过,当地的条件很差,上厕所洗澡都是几个人一起。
但是那些人,都不是李默翡。
“槐槐,在我面前没必要在意形象。”
宴槐和李默翡说了一会儿话,渐渐的,膀胱的感觉超过害羞。
一躺回床上,宴槐就拉过被子遮住脸。
李默翡给宴槐掖好被角,坐在病床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最近这两天正是忙的时候,不在公司办公,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
宴槐缩了一会儿,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他静静看了李默翡两分钟,对上李默翡疑问地目光,“哥,你告诉我这几天怎么样了。”
李默翡先捡好的说,“圣诞节,你们工作室正式营业,业绩不错,妈和小姨带了一群阔太太,去光顾你的生意。”
小姨租给宴槐的店面,已经装修好,作为工作室的实体店。
圣诞节那天宴槐有去看过,开业大酬宾加上双旦优惠,折扣优惠,首饰本身也不错,小姨给的又是商场里客流量最好的店面,生意不错。
宴槐听从王娟的建议,专门找了专业的销售团队,工作室轮流安排人过去驻店。
“到底赚了多少?”宴槐眼睛亮晶晶的。
李默翡买了个关子,“等王娟来了,你问她。”
王娟其实也是李默翡示意财务顾问找的,但他并不干涉王娟,连宴槐的工作,他也很少插手,他不想让宴槐觉得被束缚。
“那肯定赚得不错。”
“对,让你送戒指去的小开,听说你受伤,给你打了一大笔奖金。”
“多少!”宴槐又蔫了,“可惜全部都要拿去赔偿。”
当时情况危急,他条件反射地砸了离自己最近的那辆车,看车标,那辆车可不便宜。
人家高高兴兴地出来过节,却遭受了无妄之灾。
“我帮你赔了。”
说到车,那天晚上的事也就避不过去了。
“宴刘杨,他……”宴槐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一次有人在网上中伤你,是刘美虹找的推手。”刘美虹没嫁进宴家之前是个十八线小明星,靠着宴家投的钱,反而有了两部代表作,偶尔会出现在各大网站的盘点中。
她嫁给宴爸爸后,就退出娱乐圈,一心要把宴太太的位子坐稳。
虽然已经远离娱乐圈的风雨,在娱乐圈的人脉和学来的手段她可一点也没落下。
黄金相框,最早是宴槐和李默翡回家时候说的。
刘美虹看到宴槐发图,就找了个营销公司,要搞臭宴槐的名声。
营销公司前脚刚黑完一个小明星,后脚就来黑宴槐,水军的编号都没变。
李默翡的秘书顺藤摸瓜,很快就掌握线索。
看在宴槐的面子上,李默翡收到证据没有处理她。
不然以李默翡的手段,反过来让营销公司写一篇文章都是有可能的。
文章标题苏经理已经替他们想好了,“水军自爆,昔日女星嫁入豪门成阔太,为争家产买水军黑继子”。
刘美虹存着把宴槐名声毁掉的心,结果还没到一天,宴槐就轻描淡写地把事情解决了,还收获了更多粉丝。
出了一大笔钱,没做出成果,刘美虹气得肝疼,连宴刘杨都气得半死,凭什么他就要被已经遭到辞退的员工威胁,网上还有人说他吃哥哥软饭,而宴槐不管在哪都有一群人喜欢。
宴刘杨当然不服气,宴槐就连买一块石头,都能开出成色极佳的翡翠。他宴刘杨怎么可能比宴槐差。
一直被威胁,宴刘杨的钱很快不够。
和他玩的几个同学都穿上冬季新款,他们问宴刘杨今年怎么远离时尚前沿了,宴刘杨当时尴尬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宴刘杨试着到网上接活,但他眼高手低,不是嫌弃甲方没有审美,就是嫌弃工资低。
他还大放厥词,在小号上吐槽甲方。
因为没有把通过手机号查找关掉,居然被甲方找到他的微博小号。
甲方本来就一肚子气,看到他在微博上阴阳怪气,当即和他吵了一架,说要告他。
第113章
宴刘杨没当一回事,仍然嘲讽甲方,他现在做什么都不顺心,刚好拿甲方来撒气。
甲方出了钱还被骂,越想越来气。
而李默翡实际上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刚好知道宴刘杨的小号,知道宴刘杨为什么和人在网上吵架。
还刚好有一个在休年假,擅长民事诉讼的律师朋友。他建议律师朋友接点低价的活,积德。
甲方以低廉的费用找到一个律师,宴刘杨接活的时候给过作品集,里面有宴刘杨的电话号码,真实名字,学校班级。
甲方认为他在网络上泄露合同里的商业机密,让他赔偿,并拒绝私了。
宴槐拉黑了甲方,甲方刚好没事,就跑到学校来找宴刘杨。
不出两天,全班都知道宴刘杨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却在网上出口成脏。
宴刘杨也被辅导员老师叫到办公室询问,从小到大,宴刘杨就没受过这样的气,面对老师,他虽然收敛了一点,但口气还是不好。
刚好有个知名策展人准备办一个艺术展,需要找一所学校承办,策展人参观完刚好从辅导员办公室经过,听到这件事后对学校风评有所疑虑。
策展人人脉很广,如果他说一所学校风评不好,对学校的影响是非常致命的。
宴刘杨的处分本来可以轻轻揭过,这就不小心加重了。
以前宴刘杨看不起同伴同学,和同学关系不好,有个同学一直和他不对付,听到宴刘杨的事,那个同学写了投稿发到学校表白墙。
当天傍晚,全校学生都在猜,是哪个富二代没能力还嘴臭。
宴刘杨在学校可谓是颜面扫地,仗着宴槐的指点,他前三年都是班级里的“天才”,很多设计图被老师评为优秀,有什么比赛老师都优先把名额给他。
就在还有一年,他就能优秀毕业这关头,偏偏一切都脱轨了。
他本来就不爱去学校,现在就更不想去见人了。
原本和宴刘杨玩得好的几个二代,也来落井下石,问宴刘杨怎么不直接赔个十几万,把事情解决了,居然让人家把传票送到学校。
他们让宴刘杨有困难就开口,那几个人也就是说说,他们早看跩得二八五万似的宴刘杨不顺眼了,根本不是真心想帮助宴刘杨。宴刘杨就算放得下面子,也不可能向他们借钱。
辅导员打电话叫家长,刘美虹到了学校才知道宴刘杨这么糊涂。
宴爷爷和宴爸爸都好面子,知道宴刘杨做出这种有损家风的事,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刘美虹代替宴刘杨赔不是,在老师面前丢进脸,出了办公室就教训了宴刘杨一顿。
宴刘杨没面子再呆到学校,他以前在班上作威作福,也没个交好的朋友。
同学们上课前在他座位前后聊天,念学生守则,说讲文明树新风,拒绝网络暴力之类的。
宴刘杨听得面红耳赤,又没勇气和他们争吵。
他成了惊弓之鸟,路上碰到情侣说悄悄话,都以为人家在说他坏话。
只要背后有人,他就认定别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在大四刚开学就申请到了国外的知名设计学校,对方已经提供offer。
现在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他在网上骂人,竟然发邮件撤回offer。
宴刘杨在班级群里匿名指责举报的人阴险,班委马上关了匿名,宴刘杨只好把对话框里打好却没发出去的一大段话全部删除。
宴刘杨连微博都不敢看了,所有社交软件都不敢打开,生怕打开就看到别人在说他。
他是阴暗沼泽里的臭虫,不想看到任何光线。
关在房间里玩了几天游戏,宴刘杨没钱买装备,技术又差,被同队伍的小学生骂,他和小学生吵了一架。
小学生词汇不及他丰富,被他骂哭了。
对面队里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双开,一个号在竞技场里,另一个号在世界频道播放吵架战况。
先哭的是小学生,宴刘杨本身确实坑,说话又极其难听。世界频道上很多人指责他。
他这个号也出名了,不管进什么队伍,人家都不带他。
有的只是礼貌地把他清出去,有的还要讽刺两句。
宴刘杨巴不得有人和他吵,他好多骂几句,发泄心里的恶气。
有一天骂得正开心,耳机对面的人迟疑地说:“你的声音好熟悉。”
第114章
对方似乎在询问同学,宴刘杨听见熟悉的同班同学的名字,他火速下线,把游戏软件也卸载了。
连打游戏都不顺心,宴刘杨随手打开直播软件,只要打赏多,直播软件里的人肯定会说好听的给他听。
他没有看主流的直播软件,而是随便找了一个软件。
他怕了能通过通讯录找到人这个机制,只想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平台,这个平台没有正规平台那样的审核机制,其中就有直播开石头的。
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直播能造假的地方太多了。比起庄家通吃,连成本都不需要,连知名购物网站的直播,都不能保证店家是有良心的。
宴刘杨看到赌石,就想起宴槐也赌过一块。他不信自己的眼光会比宴槐差。
他自认为经过仔细考察,其实每一步都走进店家挖的坑里。
等手头最后十几万都打了水漂,宴刘杨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被网络诈骗十几万,全校肯定都要发这个事例,提醒学生警惕诈骗。说不定还会上社会新闻,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大学生,愚蠢地被诈骗了。
宴刘杨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能被别人知道这件事,这就意味着宴刘杨不能报警,只能独自承担这十几万的损失。
刚好以前和他联系那个眼线又来找他要钱,宴刘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对方就说要把他做的事情都公布在网上。
对方的证据很多,除了聊天记录,还有音频,图片。
如果发出去,宴刘杨就全毁了。
无可奈何之下,宴刘杨偷拿了宴妈妈的一条项链,打算卖掉筹钱。
刘美虹一直在家里替宴刘杨遮掩,宴刘杨和人在网上吵架,人家要打官司,还闹到学校的事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连定好的学校撤回offer的事都没敢和家里人说。
大家都以为宴刘杨已经学好了,宴爷爷看宴刘杨最近不往外面跑,还想着新年以后就找找关系,让他去一个好公司实习。
又一次宴槐带着贺飞回家,贺飞随口出宴刘杨能开画展,他这个人见长辈就随口说两句。
宴爷爷不明白行情,还真就当真了。
可宴刘杨的图是描的,那段时间他在家里,画不出图就只好临摹几张交差。
宴爷爷把那些图收在公文包里,神神秘秘地去本地画廊询问。
要是真办个画展,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
到时候他就站在画廊门口,老朋友来了都要恭维他,说他两个孙子一表人才。
宴爷爷计划得很好,还想让宴槐也拿一些图做展览。只是画廊主人一看宴刘杨的图,就拒绝了宴爷爷。
爆发点在圣诞节这天。
宴爸爸和一个公司的老总谈生意,他好不容易压下来价格,马上就要签合同了。
对方被压价压得不开心,合同放在手边也不签,而是问:“老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家资金链断了,你才这样压价格。”
宴爸爸虽然在做生意这一块上没什么本事,但宴家好歹也是富了几代的,要倒也不可能倒在他手上,平白无故被说资金链断了,宴爸爸也不开心,当下就阴着脸。
对方又说:“呵呵,老宴,你别多心,是我儿子说你儿子在学校吃了官司,还把弟妹的首饰拿去典当,你千万别多心,我们这么多年老朋友,有什么难处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