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被米楠说得磕磕巴巴,还带着初次撒谎的生涩。
这个谎言漏洞百出,背景音没有任何杂乱和风声,若是换成平日,裴丞然肯定听得出来不合理的地方。
可易感期影响了他的判断,又有欲望和担心趋势,米楠几乎是话音刚落,套房的门就被打开,浓厚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雄性荷尔蒙争先恐后地奔向渴望已久的omega。
米楠立马腿软了,腺体突突直跳,一阵钻心的痒升起,玫瑰花香与沉香呼应融合。
Alpha踏出门的第一步就看到了浑身湿透的米楠,他挺着肚子,露出一抹浅笑,绯红慢慢从眼角晕开,如同秾丽的色泽被水沾染,冲淡了那股艳丽,如水墨般淡雅。
前几天让他反感的信息素此刻如同疯狂滋长的藤蔓把他紧紧缠住,沉香的气息馥郁而具有诱惑,米楠心跳如鼓,回到了比暗恋时更猛烈的渴求。
宽敞的走廊里的沉香和玫瑰的气味越来越浓,裴丞然紧紧地盯着米楠,眼眸深不见底,欲望撕扯着神经,冲动燃烧着躯体。
他咬着后槽牙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该来。”
米楠喘了一口,俨然已经情动,他走过去想要触碰裴丞然的脸,可后者退了一步。
裴丞然的意志力在沉沦和清明之中来回冲波,自己的omega近在眼前,他用了平生之中最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扑上去。
米楠的手僵在半空,他注视着裴丞然的眼睛,轻声说:“ 丞然哥,别躲我。”
裴丞然闭了闭眼,呼吸困难,心里的那根弦快崩到极限。
“我是你的omega,陪你度过易感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米楠上前一步,试探着靠近,指尖即将触碰到裴丞然的脸。
“我会伤到你。”裴丞然说得艰难。
哪怕是顶级的alpha也无法反抗天性地驱使,欲念已经把他逼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
单身时的易感期只需要吃药物就可以稳定度过,可有了自己的omega后,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想要。
———要狠狠地咬着omega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在忌惮地在对方身体留下自己的痕迹和气味,彰显自己的所有物,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米楠摇了摇头,眉眼含笑,里面藏着勾引,“不会,我问过医生了。”
裴丞然一顿,眸光透出几分野性的狠厉。
米楠如愿以偿地摸到了alpha,他的皮肤滚烫,似乎正经受着烈火的煎熬。
Omega大胆的凑近,由于身子笨重,有些艰难地踮起脚,隆起的腹部抵上裴丞然的腰间,花香丝丝缕缕的扩散,不动声色地撩人心弦,纯情和魅惑结合,是原始冲动下极致的引诱。
“———医生说,只要不弄到腔口,随你怎么样都行。”米楠咬着裴丞然的耳垂,清甜的气息萦绕着木质的甘醇,呼吸越来越湿,夹杂着喘息,“老公,让我爱你。”
下一秒,alpha的信息素暴涨,野兽挣镣铐,双眸被欲望的猩红占据,前所有为得凶狠吞噬着omega的唇舌,舌头纠缠分泌出的唾液终于止住了alpha干渴了三天的嗓子。
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开,带着被稀释过的血液,玫瑰在沉香的熏陶中华丽绽放。
米楠的唇被咬得生疼,他没有去管,也无暇去管。鼻息间尽是alpha的信息素,他已经被囚禁其中,无法挣脱。
易感期中的alpha是粗鲁、凶狠的,压抑的所有欲望这一刻统统宣泄出来。
裴丞然吻着米楠,把他带进房间,抵在门上忘情地拥吻。
信息素通过彼此的唾液传递,带刺得藤蔓紧紧地缠绕着裴丞然,尖锐的刺进了他的皮肤,猩红的血珠溢出,以血浇筑,滋生出浓情的玫瑰,浓艳而绝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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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夏日雨季来临,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大雨抨击着玻璃,巨大的落地窗上全是水痕,给斑斓的雨夜又增加了朦胧的滤镜。
米楠的意识先醒过来,准确来说他是被渴醒的。
之前做了那种事,尽管裴丞然尽可能地忍住没有粗暴的对待他,可始终欲望占领高地,铁棍在嗓子里进出,让米楠的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睁开眼,正好一道闪电划过,风声呼啸成狼嚎,不用想外面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米楠是在高//潮瞬间晕过去的,身体里还留着极致的余韵,动一下手指都有一种过电的酥麻在体内流窜。
Alpha从后面抱住他,两道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米楠费劲地挪开搂着自己的手,他嗓子太干了,想下床喝水。
谁料一动就彻底僵住,酡红从脸蔓延到耳根,再继续从脖子往下延展。
———裴丞然还在他里面没有出来。
难以忽视的东西抵着米楠的软肉,随着起身的动作,甚至可以感知上面的青筋。
“……”
米楠回头看向熟睡的人,alpha的脸俊逸又深刻,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像雕塑一样完美,这张帅气的脸找不到任何瑕疵。
他心里软软的,费劲又小心翼翼地拔出来,湿润的感觉顺着那处流出,按了按酸软的腰,凑过去亲着裴丞然的薄唇,然后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Alpha在易感期时相对平时会脆弱一点,裴丞然之前压抑了这么久,骤然得到满足,会格外的疲倦,陷入沉睡。
而omega的身体会自动地调节成接纳alpha的状态,体力方面会比平时更好,以便接受alpha索取无度的欢/爱。
米楠拖着笨重的身体下床,膝盖都是软的,差点儿跪下去。
他随手拿过一件浴袍裹在身上,颤颤巍巍地扶着腰去喝水,却看到了桌上凌乱的药盒,里面都空了,还有两三粒药片落在桌面上。
米楠眉头微蹙,拿起药盒,“抑制剂副作用”的提醒用加粗的字体写在盒子最显著的地方。他转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心里涌上细碎的刺痛。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能看到外面朦胧的雨夜,听不到任何吵闹雨声和雷声。
总统套房里的浴室有半个小客厅那么大,灯光明亮,有一个可容纳七八人的浴缸,淋浴单独的隔间。
米楠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人,眼尾绯红,眼眸沁满水润,嘴唇红润,唇珠被亲的发肿翘起,嘴角有一个小伤口;脖子上、胸膛全是牙印和吻痕,看上去有些狰狞,但唯独胸前干干净净的,一点异样都没有。
镜子里的人挺着肚子,可全然没有孕夫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沦为情/色的娼/夫,哪里有米家小少爷的矜贵气质。
米楠摸了摸嘴角的伤口,看着自己忍不住露出的笑容。
………被弄成这样还有心情笑,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体质。
米楠洗了个澡,温热的水冲洗着身上的痕迹,青红的痕迹更加艳丽。
他的皮肤又白又薄,稍稍用点力就会留下印子,裴丞然对这点倒是很满意,虽然没有明说,却很钟爱在米楠身上留吻痕,越多越好。
米楠只洗了身体,体内那些他够不到,而且考虑到未来几天都会在床上度过,也就由着alpha的东西在里面。
他穿好浴袍,又慢慢腾腾地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出去时裴丞然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被子遮住了小腹一下,紧实宽挺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几条米楠失控时留下的划痕。
Alpha的神色慵懒且淡漠,看到米楠后视线一下子热起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丞然哥,你醒了。”米楠走过去坐下,疼惜地摸着裴丞然的脸,“感觉怎么样?”
裴丞然嗯了一声,拉着米楠的手放在唇边亲,注意到他的视线,问道:“怎么?”
“我刚刚看到桌子上的抑制剂了。”米楠说,“那些都是你这三天吃的?”
裴丞然没说话,将人抱着,深深地吸取着omega的花香,像极了瘾君子拿到失而复得的毒//品,每一下呼吸都在颤栗。
“你这已经超量了,吃多了对身体和腺体是有损伤的,”米楠的手指插进裴丞然的发丝,在头皮上细细摩挲着,“以后不许吃了。”
“为什么?”裴丞然问。
米楠觉得这问题问的奇怪,“因为对你的身体……”
“为什么要听你?”
米楠一愣,看着抬起头的男人,依旧是帅气的模样,可似乎又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男人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米楠,深幽的眼眸中没了以前稳重深沉,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固执。他下颌线紧绷着,执着的要等一个答案。
米楠莞尔,亲着裴丞然的唇,咬了口又舔了舔,“我是你老婆,不听我的听谁的?”
裴丞然满意了,固定住米楠的脑袋,霸道蛮横地深吻着,舌头在omega的口腔里肆意搅动,故意让他跟不上自己的节奏,察觉到怀里的人要缺氧时放慢了步调,待人恢复一会儿后,又亲的张狂。
反反复复的几次,米楠彻底失去力气,倒在裴丞然的怀里化成一滩水。
裴丞然越吻越向下,叼着米楠的喉结在齿间反复厮磨。
……
…
.
第31章
之前裴丞然一直在吃药,压抑得太过,如今反扑得厉害,沦陷进爱欲的沼泽,被吞噬掉理智,仅剩的清明大概就是顾及着米楠有孕,没有顺从心里的欲望把人欺负得太狠。
裴丞然和米楠在酒店里过了昼夜颠倒的三天,才好了一些。
床单已经不能用了,套房里一直没有开窗,信息素浓郁的令人进来打扫卫生的beta都觉得呛鼻,加上空气里暧昧而火热的荷尔蒙气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别说,那位alpha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裹得严严实实、陷入沉睡的omega。
这种事清洁工遇到的太多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目不斜视地把一切收整好后,利落地离开房间。
裴丞然把米楠放在床上,终于干爽的被褥让他发出舒服的轻哼,翻了个身,拉着alpha的手,很有安全感地睡着。
外面的天气依旧灰蒙蒙的,似乎还飘着小雨。
裴丞然的信息素稳定了不少,腺体没有灼烧的感觉,现在他的眼眸清明,再无之前的侵略感,汹涌的海水恢复了平静,只剩了一丝残留的涟漪。
他抚摸着米楠光滑的脸蛋,从脖子开始就红红紫紫的完全不能看,有一种被人打了感觉,其中掺杂着一些咬痕。
后颈处的椭圆的牙印一直未消,足以可见咬得多么用力。
裴丞然的脸色不太好,薄唇抿着,下颌线紧绷,浓密的眼界挡住了晦暗的神色,呈现一种压抑的沉闷。
他俯身去亲米楠红肿的唇,本应该结痂的小口又破了,血迹凝固,加上他这疲惫的样子,像一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有种可怜的破碎感。
米楠的唇珠被亲来翘起,嘴唇上都有浅浅的牙印,裴丞然不敢再用力,小心而轻柔地含着唇珠厮磨,一下下地轻轻啄着。
“唔……”米楠的嘴唇微张,下意识地含住了裴丞然的下唇,鼻息喷在他的脸上,眼睛没睁,哑声说:“干嘛……”
“对不起。”裴丞然低声说。
米楠睁开眼,对上裴丞然深沉而愧疚的眼眸,不解地眨眼,“怎么了?”
裴丞然没说话,把头埋在米楠的脖颈间,轻柔的吻着那些痕迹,似乎想把这几天粗暴不好的过程掩盖掉。
米楠圈住裴丞然的脖子,依赖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丞然哥,我没有怪你。”
“……”裴丞然的呼吸略微重了点,仍然一言不发。
米楠摩挲着裴丞然的腺体,像安抚也像撩拨,“你在愧疚什么?对我太粗暴了吗?”
说到这,他张口咬着alpha的耳廓,舌尖又在牙印处舔了舔,轻笑一声,“老公,其实……你对我粗暴一点更喜欢。”
裴丞然呼吸一滞,搂在他背上的手骤然收紧了,有力的胳膊冒出了青筋,深深地吸了米楠的花香,沉声说:“我的易感期还没结束。”
米楠不以为然,嬉笑道,“那你来。”
“……”裴丞然注视着米楠乖顺又温柔的眉眼,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砸中,咬上omega的腺体,温柔而强势地轻舔着。
米楠顺从着裴丞然的动作,微微仰起头,轻喘了一下,“丞然哥,我没事。你没有伤害到我,你看———”
他拉着裴丞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宝宝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裴丞然摸着圆滚的肚皮,“我有弄疼你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米楠捧着alpha的脸认真地说,“不论什么时候,裴丞然是不会弄伤米楠的。”
裴丞然眼底那份低沉散了些,“这么信我?”
“当然,你是我老公嘛。”米楠说。
他第一天来酒店是裴丞然的欲望最为高涨的时候,那时候他差点承受不住alpha的热情,也害怕弄到腔口伤害宝宝。
进入腔口是每个alpha的天性,特别是在易感期这种时候,会放大内心的所有需求,然而裴丞然沉沦情/欲最深的时候都没有碰到分毫。
米楠从那时候就知道,裴丞然对他的珍爱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潜意识,不会做任何对他有伤害的事情。
所以尽管现在他浑身酸软疼痛,可看到alpha自责的神色,他什么都不忍心说了。
看到裴丞然愧疚沉默的样子,他会心疼、难过。
裴丞然紧紧地抱着人,呼吸间尽是木质玫瑰的芬芳,低声喃喃,“老婆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