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人家怎么会是真夫夫呢~】
粉丝在黑漆漆的直播间里讨论。
闻时野已经上了床。
节目组果然很懂,只给他们准备了一床被子,不是很大。闻时野睡进去,身边的容舒望往旁边缩了缩,动作幅度不打,但闻时野还是注意到了。
闻时野就当没看见。
他抽出床头柜旁边的光脑,拉出了容舒望的信息栏。
闻时野:心情不好?
容舒望正在无意识刷动的手指一停,因为手机上闻时野的消息弹了进来。
容舒望敛了敛心神。
容舒望:没有。
闻时野:因为我?
容舒望:说了没有。
闻时野:……
闻时野:你每次生气时发的消息,都语句简短,标点完整。
容舒望被戳破,有些难堪。
其实他看到网上陶凌的消息后,就一直在置气,陶凌退出了隔壁的恋爱综艺,改签了闻时野的娱乐公司,甚至还想加入这期的小破村。
目的性太明显,这是冲着闻时野来的,还是冲着他示威?
可无论哪个,都让容舒望心里不舒服。
但他又能怎样?
陶凌是闻时野心尖上的人,是闻时野除了公司事业外,最在意的那部分。
他生气,甚至心生一种被打败了的挫折感,但他有自己的骄傲,不想在情感上承认自己输了。
容舒望:没有生气,只是今天骑多了车,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熄灭了手机,“哒”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搁置在床头。
明显拒绝和男人继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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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老宅,明明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这栋大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许久不曾回来的男主人,今日终于从国外回来。
但女主人似乎一点都不惊喜,只淡淡地上去迎了一下就回了书房,最后还是男主人找到她的书房,推门而入。
安清正在吸烟,云雾缭绕中,她抬眼看了眼进来的闻适之。
“进来要先敲门。”
“我是你丈夫也要敲?你们读书人就是臭墨脾气多。”闻适之毫不在意。
安清冷眼看了他,只是她平素就是这样的清冷美人,闻适之分辨不出她的心情,寻了个沙发位置坐下,他翘着腿看着正在抽烟的安清。
“omega少抽烟。”
安清又点了两根烟,不抽,只是拿在手上看着。
闻适之一进来,烟都缓解不了她的烦躁:“说吧,突然回国有什么事?阿凌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帮你办好了?”
“但他想上个综艺,被拒绝了,你们去谈谈。”
安清挑眉:“什么综艺?”
闻适之:“村与村情。”
安清一下子把烟摁灭了:“那个综艺舒望在,阿凌不适合去。”
“那个容舒望算什么东西,不能生下一儿半女,要我说早就该离婚,让他们俩分开才干净利落,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你把公司股份转给我就行。”
闻适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传统的alpha,几年前国内闹omega平权运动时,他正在国外和不知名的omega浪荡,没经过平权思想的洗礼,闻适之直到现在还认为omega妻子就是自己的绝对占有物。
妻子是,妻子手上的股份自然也是。
而安清被这个狗男人气笑了,但奈何现在她手上还没有男人出轨的证据,她还是要忍。
安清开始和闻适之斡旋:“那个节目参加不了,阿凌刚刚退出了个综艺,名声不好,不如就先送到剧组里打磨一番,给他镶个金。”
闻适之想了想同意了:“行,给他大制作,我给他投资。”
-
闻适之没在老宅久留,即便到了深夜,他还是让管家驾车送他出去。
老宅的老管家是看闻适之长大的,自然知道闻适之已经歪了根,看男主人下车,还没走到门口别墅外,就有一美艳女子开门来接,二人手挽着手,举止亲密。
真可惜了女主人还有少爷小姐。
男主人都已经在外面金屋藏娇,他们还一概不知。
安清哪里不知道,自从闻适之电话里和他说要回国,她就已经开始谋划,已经派人偷偷跟着调查。
闻适之也不知道他和陶觅水刚入住的别墅已布满了摄像头。
被陶觅水迎进屋里,他才放松了一口气。
陶觅水明面上不在意,实际紧张着:“安清姐姐怎么说?”
她就想知道,安清这个女人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动怒。
闻适之没说什么:“阿凌的事情差不多了,综艺去不了,但可以送到剧组去。”
陶觅水讶异:“这怎么行!”
闻适之看了她一眼,陶觅水开始扮愁苦:“阿凌腺体还没着落,我心里总是不平静。”
闻适之抱着人:“没事,国外治不好,我已经联系国内最好的专家,只要得到合适的腺体,立马就能换。”
得到,而不是找到。
陶觅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楼沙发上的二人浓情蜜意,二楼栏前的陶凌撑着栏杆愣神。
男人说他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治疗腺体,然后进电影组。但陶凌有些抵触,他是没有事业心的omega,而进组又见不到时野哥。
陶觅水过来时,陶凌已经回了屋里。
他在看直播。
即便直播间里黑漆漆的,他也放大了音量努力听。
“这么晚了,还在看呢。”陶觅水给他端了一杯奶。
陶凌温顺地接了过来:“就是想听听时野哥的声音。”
他已经发现了,直播间的时野哥话很少,只有和容舒望同框时,时野哥才会变得积极主动。
但到了晚上不知怎么了,时野哥遮了摄像头后,两人就没有交流。
他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
一想到这二人是合法夫夫,他脑海里浮想万千。
又酸又涩,总想取而代之。
陶觅水摸摸他的头:“你舅舅准备给你治疗腺体。”
陶凌捧着玻璃杯,抬头看她:“可以治?”
他知道信息素很重要,舅舅和安清就是信息素匹配高,才迟迟不离婚,他妈介意这个,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介意的,没想到他也介意。
尤其看到直播间里时野哥和容舒望相处这么亲密。
谁能想到闻时野会这么温柔的一面,这样的温柔全给了容舒望一个人。
他羡慕,也嫉妒。
这就是信息素的作用么,高匹配度让时野哥都变了。
那他也想要……
想要和时野哥亲近。
-
直播第一天结束,容舒望和闻时野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夫夫和谐,但实际上只有闻时野知道,容舒望对他很冷淡,他像被容舒望隔离在墙外,连个给他递信儿的门缝都不留。
当天拍摄结束才八点,大家各自散去,闻时野收到李致明约他一起喝酒的消息。
他们相识这么久以后,李志明鲜少喝酒,还特意寻到这里。
知会了导演,闻时野驱车来到镇上的包间里。
李致明满脸烦躁:“陶凌回国了,你知道么?”
闻时野抿了口酒:“知道。”
他妈都说了。
李志明饮了一整杯酒:“去国外一趟,他的腺体治不好,现在居然重新回来找我治。”
其实李致明不想治。
当初陶凌腺体出问题以后最先找的他,他说了难治,但是匹配上合适腺体的话,就可以移植,但那时陶凌跑路了,人走了不要紧,还打破了他的医治百分百成功率的记录。
他为此气了这么久,现在陶凌在外面治不好又回来找他,当他是什么人。
所以他借口外派过来这边跳伞散心,刚巧想起闻时野在这边参加综艺,就约人出来喝酒。
闻时野无可置否,宽慰了他两句。
李致明闷闷听着。
听到好友说到舒望最近两天情绪不对,太冷淡了,李致明放下酒杯:“你别担心,手术做完有情绪波动都是正常的,疏通前会先阻隔,所以信息素会失调一段时间,等个把月腺体应该会慢慢疏通,这种情绪大幅度波动的情况就会慢慢消失。”
闻时野点点头:“我知道,就是担心。”
这些他自然都知道,容舒望手术前,这些负面反应他都查了个清楚。
确保无误,才安排的手术。
现在听李致明说舒望快好了,他很高兴,但离婚的事实压在他头上,他又不高兴。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把握不住……
就好像他和舒望之间的隔阂一直不曾消失。
李致明看他情绪这么低落,依旧觉得问题不大。
他还不知道好友已经和容舒望离婚:“你急什么,舒望性子一直就这样,清冷型,心防还强,你得慢慢暖着人家。”
闻时野摇摇头:“不一样的。”他们离婚了。
“有什么不一样?”李致明酒喝多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你打小说话就云里雾里,你听兄弟一句话,对着舒望做到四个字就行。”
闻时野拭目:“哪四个字?”
李致明:“少说多做。”
李致明已经是第二个让他少说多做的人了。
闻时野沉默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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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行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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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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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明的一席话让闻时野获益匪浅。
回到有容舒望的小屋, 青年依旧拿着后脑勺儿对着他。闻时野嗅了嗅身上的酒味。
他没喝多少,都是李致明弄到他身上的。
但他还是带上衣服再次去了浴室。
容舒望看到男人出去了很久,现在才回来, 身上还有酒气,他没多问。
只是听见闻时野去浴室洗澡的哗啦啦水流声,他不免再次燥热上头,喝了一杯水,冰凉的水流顺着喉咙落下, 他的郁疲才勉强散去。
放回水杯,旁边的手机响起,他敛容接了电话。
“致明?这么晚了, 怎么打电话来了?”
电话里的李致明大着舌头:“舒望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容舒望没注意什么秘密,李致明醉态太明显了:“你喝醉了?”
李致明:“我没醉,我要和你说个大秘密!”
容舒望哄着人:“你在哪儿, 我去接你?”
李致明:“不用,我先和你说阿野的秘密!”
容舒望心思浮沉,闻时野有什么秘密。
他不想知道。
但是, 他心里痒痒的, 就只有一点点想知道而已。
容舒望握紧了手机, 眸色微紧:“……行,你说。”
李致明在酒店抱着马桶,酝酿了许久,容舒望都快等到没有耐心了, 李致明才剌着嗓子哭号:“阿野他找我喝酒!他没付钱!舒望你让他给钱!给钱!”
容舒望梗了口气:“哦。”
就这。
那边的李致明突然挂了电话, 容舒望看着黑了屏的手机,转头看向刚从浴室出来的闻时野。摄像头都被蒙了起来, 男人穿着睡衣很放松,整个人骨架很好看。
容舒望已经知道闻时野刚刚和李致明喝酒去了。
李致明却跟他打报告要酒钱?
他有什么理由去管闻时野的事,更别说去管人家的钱袋子,这太捷越了。
但闻时野是那种出去喝酒不给钱的人?
这不符合闻时野的霸总人设。
容舒望思忖稍许,拿着手机朝闻时野晃晃,随即指尖轻松,敲击起来。
容舒望:李致明说你有大秘密。
刚拿到光脑的闻时野措手不及。
他把喝醉了酒的李致明送去酒店,李致明居然说他有大秘密?
他有好多秘密。
李致明暴露的是哪一个?
是他故意纵容离婚,还是他瞒着陶凌的事?
但不管哪个,都不能随便说出来。
早知道,他今晚就该掐死李致明!
闻时野故作镇定:什么秘密?
容舒望挑眉。
闻时野这是在反问他?
容舒望笑了一下,把刚刚那十五秒的语音转发过去。
录音里李致明鬼哭狼嚎他没给钱。
闻时野光脑开了外音,听到李致明哭天喊地说的是这个,他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都吓死了。
闻时野关闭语音,囫囵了过去,说自己给钱了,李致明住酒店的钱都付了。
说了半天说不到容舒望想听的点上,反而引来了弹幕一片笑哈哈。
【我好久听不到声音,一打开就听到这?什么?闻老板喝酒不给钱?】
【我说刚刚怎么安静了那么久,原来闻老板出去喝酒了,可恶,喝酒竟然不带上老婆!】
【容老板,这不能忍!】
【家法处置!】
容舒望忍了,因为他管不了。
努力静了静心,手背淡淡的青筋没下,最终在瓷白的手骨上回归青色的脉络。
他就觉得自己挺傻的,最近这些理不清的线团逐渐在他脑海打结,他却总忍不住去多思多想,这样多耽误他工作。
容舒望闷闷气,硬邦邦地取出画屏开始画设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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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直播结束的第一晚,容舒望的“鱼塘”已经嗨爆了,群聊九九九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