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闻斯宇还是很正常的男人。
虽然在昨晚之前,经验少,技术差,看过的片儿也少得可怜。
但他还是秒get了祁诚动作和台词表达的意思。
眼神和表情,几乎复刻了台本上形容的画面。
还有最后一句。
祁诚轻轻吐出一口气。
做了足足一分钟的心里建设,眨动着无辜眼神,张嘴,“可是都没有你大。”
祁诚这句话说出口,羞得自己先炸了。
脑子里炸烟花一样什么都听不清楚。
也不敢看闻斯宇的眼神。
他以为到这里剧情就该结束,他就可以奔赴下一个场景,可以避免台词说完之后相处的尴尬。
结果直到他被按耐不住的闻斯宇抱起来,亲到围裙大片地方都被灶台上的水打湿的时候,他还在。
围裙被撕破的时候,他还在。
厨房结束后,他还在。
转移场所后,他还在。
再度打卡阳台的时候,他还在。
解锁楼梯的时候,他还在。
饿到快死翘翘,惨兮兮求饶的时候,祁诚终于拜托了剧情。
离开之前,他仿佛在耳边听到闻斯宇喊,“诚诚,等我。”
……
祁诚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醒来一看,他正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
旁边是一直没找到的手机。
打开看到来电显示一百多个。
几乎全是安以乔,和经纪人卢小伟给他打的。
第三个人是崔松源,次数不多。
除此之外就是夏谷河。
不过夏谷河平时一般都直接给他发微信。
因为知道他工作性质的问题,有时候不方便接听电话,但夏谷河也不能确定祁诚在什么时候方便接听,所以渐渐就养成了少打电话,多发信息的习惯。
除非事情比较严峻,否则夏谷河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
祁诚顺手打开微信,快速看了一眼夏谷河发过来的信息。
[夏谷河:包了饺子,要不要给你送点?]
[夏谷河:包了很多,放了你喜欢的肉馅,我给你送过去吧。]
[夏谷河:路上堵车了,需要再等等。]
[夏谷河:你到底在干嘛?不会是被人贩子抓走了吧?电话也不接。]
【叩叩。】
门外敲门声还在响。
祁诚看了一眼夏谷河给他发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半小时之前。
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应该是夏谷河。
所以他没有急着回复夏谷河,而是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打开门。
结果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不是夏谷河。
而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安以乔。
还是安以乔独自一个人,连个助理都没带。
“你怎么来了?”祁诚问。
安以乔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瞳孔震惊,眼睛瞪得老大。
指着祁诚的手指不停在抖,“你你你……你什么时候……”
他的手指上下扫指祁诚的身体。
祁诚刚睡醒,人还是困倦迷糊的。
他以为是夏谷河来找自己,连衣服都没换,脸也没戏,直接过来开门。
还等着夏谷河送过来的饺子垫肚子。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快饿死了。
结果现在顺着安以乔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才发现,他这一次穿回来,居然没有带着自己的衣服回来,只有一条很合身的底裤。
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他想辩驳也没办法敷衍过去的程度。
这时候,旁边的住户突然打开门。
安以乔在听到门锁响起的声音,还没等到对方推开门走出来,长久训练出来的躲避经验深刻DNA,在对方的门锁刚响起,他就立即推着祁诚,再一闪身,跟着进了屋子里。
并且勾脚后踢,顺势把门关上。
客厅。
安以乔绕着祁诚转了一圈又一圈。
嘴上啧啧称奇,“你家那个是不是太能搞了?这痕迹留得有点太过霸道了吧?他是不是对你占有欲很强啊?”
“为什么这么说?”祁诚知道瞒不住,干脆不费心思想怎么骗过去。
“其实很多人都不会在爱人身上留痕迹,虽然也有不少人喜欢留下一些爱的痕迹,但都不会这么……”安以乔按着祁诚的肩膀,把他在原地拨着转了两圈,道:“很少这么离谱的,你知道能被我说成离谱的情况,到底是有多离谱吧?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还能找到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吗?”
祁诚:“……”
“没有。”安以乔干脆自问自答,又继续叨叨,“所以说你那个人即便嘴上不说,但在心里,对你的占有欲肯定很强,当然爱意也很浓。”
祁诚:“…………”
“你别一副不信的样子。”安以乔道。
“但他好像没对我说过喜欢。”
唯二说过两次有点像的是让他等他。
但那严格上也不能说成是表白吧。
“呵呵,少凡尔赛了,就这一身东西,对你要是没兴趣,谁会搞这么疯狂??”安以乔拍了拍祁诚的肩膀,道:“诚哥,你就信我吧,感情的经验我绝对比你丰富。”
“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比我丰富?”
安以乔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闻斯宇就是你的初恋。”
祁诚睁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安以乔,语气惊讶且语调微扬,“安以乔,你怎么知道闻斯宇?怎么知道我是和他?”
安以乔:“……”
艹。
说漏嘴了。
要被骂了。
“那、那个,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吗?闻斯宇是谁啊?是不是你听错了?我说的应该是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就觉得你现在应该是处在初恋时期。”安以乔紧张到语无伦次,解释的苍白又无力,甚至还不如不解释。
“你说了,你说了闻斯宇。”祁诚反压制着安以乔。
安以乔被逼着后退。
祁诚一直往前。
直到安以乔靠在玄关鞋架上,退无可退。
“闻斯宇,我真的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你之前跟我说过?或者你手机备注有?”安以乔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他的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说出的理由也不那么蹩脚了。
“我没说过。”祁诚微眯眸子。
心里想到的是手机备注的问题。
会不会是【未知来源】的消息,被安以乔看见了?
之前他还在剧本里的时候,【未知来源】也链接过安以乔的信息和他通话。
如果是【未知来源】搞的,倒也不是没可能。
“但你怎么确定闻斯宇就是我的初恋?我和他还没在一起。”祁诚道。
“什么?”安以乔突然拔高音量,“那个渣男都把你吃干抹净了,居然还想不对你负责?”
“他不是渣男。”祁诚坚定道。
“靠,你还护着他?他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你第一反应居然是护着他??”安以乔对闻斯宇的了解不多,崔松源也不愿意多说。
所以他知道的情况都很片面。
听了祁诚的话,便以为祁诚被辜负,被欺负,被骗了。
一肚子火冒出来,骂人的功力远在祁诚之上。
一看就是那种没少开小号和黑粉对骂的明星艺人。
“斯宇哥不是渣男,他很好,长得也很帅。”
“屁,帅能当饭吃吗?”安以乔翻白眼。
“帅不能,但他会做饭,会做给我吃。”祁诚道。
“……”安以乔:“你说他做饭给你吃?”
“对,还做得很好。”祁诚夸起闻斯宇,脸上都多了一层柔光。
安以乔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尼玛的,臭情侣。
这明明是在凡尔赛。
明明就是秀。
第22章
“那你为什么说你们还没交往?他难道就只是想玩玩吗?”安以乔戳了戳祁诚的肩膀,“还有你这些,你人都给他吃干净了,到底怎么想的?你这性格和我不一样,你玩不过的。”
“所以你是在和崔松源玩玩而已?”祁诚抓到了重点转移话题。
“玩我……我玩得起,但你不行,你是那种不动心就不会轻易交付身体的人,所以你必须要让那个人对你负责。”安以乔叉腰道。
“你这话我录下来了,回头我发给崔松源听。”
要不是那家伙把剧情写得那么狗血,他也不至于“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你别。”安以乔还是怂了。
嘴硬心软。
“你别发,发了那家伙会疯的。”安以乔想抢祁诚的手机。
祁诚比他高,往上抬手,安以乔就只能蹦跶。
折腾了一会,安以乔直接放弃。
“不发也可以。”祁诚说:“但我有几个问题,你必须一五一十回答我。”
“你问吧。”安以乔道。
“你是怎么知道斯宇哥的存在的?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甚至没见过面,知道他是因为崔松源。”安以乔道。
“崔松源?”祁诚讶异。
“对,上次我们三个吃饭,你说要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就跟一个男人出去了。那天我们都看见了,崔松源还突然激动地追上去,我出于好奇也跟着他。然后我们就在小巷口看到你被那个人咬了。”安以乔道。
“所以……崔松源认识斯宇哥?他的小说其实是以斯宇哥为原型创作的?”祁诚挑眉。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为什么原著里的“闻斯宇”和斯宇哥那么像了。
“是,但准确一点说是以你们俩为原型创造的。”安以乔道。
“他是我的粉丝?”祁诚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是,他不是你的粉丝,也不是觊觎你的美色,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一张以你和闻斯宇为原型二创的产出同人图,然后灵感爆发,几乎不受控制地迅速写出了《野玫瑰》的原著剧情。他本来只是想自娱自乐,写完和往常一样给闻斯宇发了稿子文档,结果不知道为何,闻斯宇穿书了。”
祁诚:“……”
过于玄学了。
“后来的事情,你差不多也知道了。崔松源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闻斯宇,直到一个叫什么【未知】的东西给他发信息,他才知道自己的发小兼好友穿进了自己写的书里。”
“是【未知来源】。”
“对。它出现之后,便让崔松源把《野玫瑰》的原稿子发到了网上,结果迅速火了。之后改编、找到你当主演,等等事情,都是在【未知来源】的指示下执行的。”安以乔道。
祁诚以为自己会很震惊。
但听到完整的来龙去脉后,他反而淡定了。
甚至有一点点微妙的幸运的情感夹带在里面。
如果不是巧合成书,他和闻斯宇之间的生活轨迹根本没有重合相遇的机会。
若不能相遇,又如何有故事发展。
所以一切的冥冥之中,倒像是有月老之手在背后推着他俩走到一起。
祁诚不会轻易认命,但他会信一些玄学的因果,包括缘分。
所以一直没红,拍的戏不断被压的情况下,他也只当是自己当下运气不够好,再继续努力就好了。
也许再努力、再坚持一次,就成功了呢?
但他绝对不会轻易认命。
如果认命的话,他早就退圈去干别的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祁诚道。
“叩叩叩。”
门又一次响起。
响了几声后,是直接开门的声音。
安以乔瞬间紧张了起来,抓着祁诚的胳膊肘,道:“艹,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吗?谁还有你家钥匙啊?不会是小偷吧?还是走错门的?等会看到我们俩在一起会不会造成绯闻啊?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躲起来比较好。”
安以乔越想越紧张,松开祁诚的胳膊,钻到了后面的沙发后面。
祁诚:“……”
“诚诚,你怎么回事啊?给你发信息半天不回,我在路上还堵车了。”
“每次来找你,十次有八次都会堵车,那条人民路真的绝了。”
“对了,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包好了饺子,一会换鞋子去给你煮,你这次想吃煮的、蒸的还是煎的?”
“我艹。”
夏谷河换好鞋子一转身就看到了祁诚的身体。
一时没控制住,爆出一些“很优美”的中国话。
“你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偷偷瞒着我谈恋爱了?”夏谷河一脸八卦走过去,绕着祁诚转了一圈,啧啧道:“你这对象,是不是太猛了点?怎么把你搞成这样,还不给你穿衣服,过分了吧。”
祁诚:“……”
为什么每一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都是说他对象太猛了?
祁诚想到闻斯宇脱衣后“野兽”样子……
又觉得他俩也不算说错。
可以说是很难不认同了。
“你对象呢?”夏谷河把拿来的超大型号的保温盒放下,开始转悠找了起来。
安以乔也没藏好。
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对方。
两人隔着一张一看就上年份,并且还有点泛黄的沙发对视。
“你是谁?”夏谷河脱口而出。
“嗨。”安以乔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后向夏谷河伸出手,“你好,我叫安以乔,和诚哥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