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猛地一说‘好’,浅浅淡淡的声音,蒋少泽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扭头,少年认认真真盯着他,又说了声:“好,我给你吹----”
“我靠你是真喝多了!”
路谦继续说下去之前,蒋少泽猛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次不但是耳朵,连眼睛都红了。
靠---
不经世事的大学霸到底知不知道不这么看着人啊,尤其是男人,说吹?!
吹什么!
“你真是---”
“路谦,我真是栽你手里了。”
蒋少泽彻底泄力,额头恶狠狠似的抵在路谦肩头。
被这只暴起的大狗猛地压住的少年睁着眼睛,眨了眨。
灯有点刺眼睛。
他手指缓慢的攀上蒋少泽的肩膀。
蒋少泽呼吸都他妈喘不匀了。
他真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被路谦撩死。
这是撩吧?这绝对是他妈撩吧?!
“喂,路哥,蒋哥!你俩干啥-干啥呢!”
高力大着舌头转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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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三四十来号人, 场面最后闹得着实是有点失控,就连一向稳重的张园园都没忍住,满脸通红目光坚定的一脚蹦到板凳上, 在她隔壁的八班学生见状连忙伸手去拦,没拦住,张园园一喊八班在主席台前喊得口号,反而更激动起来了。
最后连店主都受不了这群嗷嗷叫唤的年轻人们,直说自己要打烊了, 连带着老刘和仅剩的几个还清醒的学生把人挨着个的送了回去。
其实八班喝的都是饮料,酒精含量最高的也没超过5%,只不过是这群成天困在学校里的学生一出来, 人还多,再加上这两天的运动实在是把人的肾上腺素刺激到最顶峰的时候,这才在店里直接吃得五迷三道,等架着出了店门, 一吹冷风,个个儿都清醒起来。
老刘啧啧的对着月亮大念自己准备了老长时间的诗,直到张园园提醒他再不回去班车就没了, 老刘这才回过神来, 重重咳了一声之后, 安排着人互相把自个儿同宿舍的都确认送回去了,走校生们确认好各个都有回去的路子,这才收拾收拾往家走。
蒋少泽作为少数几个一直保持清醒的,帮着收拾了不少东西, 过程中还得顾着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
路谦喝多了人倒是很乖, 一开始还知道逗人,等出去吹了下冷风立马就老实下来了, 缩在蒋少泽给他披上的外套里,只睁着眼睛看他安排送人。
把人都安排的齐齐整整的,亲眼看着几个走校生都上了家长的车,或者三五几个关系好的一起打的车,蒋少泽才转过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刚刚路谦压得他动不了,蒋少泽倒是能把人背在背上,结果还没动呢,这祖宗自己不愿意了,非得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他。
蒋少泽眉头皱着,半蹲到椅子前,把仰躺着几乎睡过去的少年身上披着的外套紧了紧。
路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他。
这条道有路灯,亮闪闪的,蒋少泽看着他难得傻里傻气的脸,低笑了声,把手抬高,挡着刺眼的视线。
这小祖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路谦说:“蒋少泽,我走不动了。”
蒋少泽:“看出来了,你想怎么回去?”
路谦似乎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站起来,动作快的不行,蒋少泽的手没来得及手来,被他直接头顶了起来。
在里边的时候还没太显眼,这么一出来蒋少泽才发现路谦已经是个腿都打颤的醉猫。
他连忙伸手拦了一下护住人,忍不住舔了下后牙根,咬着牙道:“下次你可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摄入酒精!”
路谦听到他念叨了,窝在蒋少泽颈窝的地方也不老实,用额头使力撞了一下。
他嘟囔:“蒋二,你说什么?”
蒋少泽一听这个名字就全身一激灵,不自在的道:“没说、什么都没说。”
他车就在边上,军大衣也给路谦扯上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小祖宗不上去,非得要自己往前走。
蒋少泽好说歹说,哄了小半路的道才把坚持要锻炼身体的‘路总’给劝说下来。
‘路总’这俩字是人家自己起的,蒋少泽能说什么,肯定是顺着说啊,不但得顺着说,还得语气真诚。
车后座一沉,路总坐上去了。
蒋少泽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搭在路谦的后背上,确定他做好了,挑着眉毛凑过去问:“路总,您坐好了没啊。”
语气十分狗腿。
路谦勉强赏眼看了他一会儿。
蒋少泽在外总是酷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八百十万一样。
就连路谦最初都被他骗过去,还以为他是个不太近人情的‘董事’,结果后来结婚了,这人才慢慢露出狐狸尾巴。
比如说现在。
通常蒋少泽这么哄他的时候,多半是有所图谋。
路谦撩着眼皮盯着人,半晌,他道:“行吧,三次。”
蒋少泽:“?”
男生疑惑的挑高了眉尾。
“三次?什么三次---”
不过不管他再怎么追问,路谦就像只吊人胃口的猫儿一样,闭上眼睛他怎么哄也不睁开了。
蒋少泽满脑袋疑问,他磨了磨拇指,总感觉路谦这句话---
好像对他有很重的意义一样,就像深深刻在基因深处的那种。
不过人路总不说,那就是绝对不说,咬死也不可能开蚌壳。
蒋少泽忍不住懊恼的撸了把短发。他把路谦安排好了,裹得像颗团子一样,这才跨上车子。
还觉得不安全,侧着头对路谦喊:“路总,您老人家赏个脸,搂着咱这小腰呗?”
路总大发慈悲的搂住了他的腰身,还像是安抚一样拍了拍。
蒋少泽忍不住失笑。
他一脚蹬下去,冷风嗖嗖地对着脸吹。
得亏有路谦的围巾和帽子。
怪暖的。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蒋少泽一个人,骑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身后边那颗团子,要不是前边实在是放不下一个醉猫,他绝对得把人放身前抱着。
等到了地,蒋少泽先停下车,没动,扭头去看裹在军大衣里的人。
路谦似乎小眯了一阵,察觉到周边安静下来,微微张开眼睛看了看他,视线稍微有些冷静。
看来是这路上被吹醒了一半。
蒋少泽忍不住心软,好像被猫爪子一抓一抓的。
他想,怎么一个男的能长得这么勾人呢?
这么想着,蒋少泽也没客气,直接大掌捏了一下路谦的脸颊,“路总,醒了没。”
路谦眨了眨眼睛,他抬手把蒋少泽的手拨下去,一摸,是冷的。
路谦低下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蒋少泽的手。
蒋少泽被他看他的有些心悸,虽然没看他的脸,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让人口干舌燥的。
他说:“也没什么,不冷,就是风吹---”
他没说完,卡壳了。
在他身前,坐在后座的少年两手捧着蒋少泽的手,低着头,像是一颗圆滚滚的兔儿一样,对着他的手掌吹了吹。
细细的热气骤然吹散掌心飘落的冷气,蒋少泽几乎是瞬间就把手蜷缩成了虾子状。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路谦还在疑惑这人怎么把手握得这么紧,打都打不开,这不是蒋少泽一直想的待遇吗?难道是又像搞什么花样?他有些不满意的抬眼。
蒋少泽被他那双清冷又疑问的乖乖视线看得磕磕巴巴,躲开一点视线才找回说话的能力,“不、不用了、我停暖和的,你赶紧回去,啊,那不是莺莺。”
总算来了个人把他从这个艰难的境地拯救出来。
蒋少泽心口剧烈的跳动,他甚至是手忙脚乱的从车上跳下来。
笑话,刘莺莺在这里,那岂不是说明路妈妈也在附近或者门口,没---没看见吧。
蒋少泽忽然就有点心虚。
路谦也看见楼道的刘莺莺了,小孩疑惑的歪着头往这边看,见到路谦看自己,立马弯了弯嘴角和眼睛,小声的在门口喊:“哥哥,快来,妈妈等着了!”
路谦半数清醒的脑子促使他走下来。
整个动作正常的像是刚刚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蒋少泽一时竟然也猜不透他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只喉结微微动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
一直盯着路谦走到楼道门口。
挺直的身躯忽然扭过来了。
蒋少泽一秒严肃脸,作出示意的表情。
少年裹在衣服中看他,一个字一个字道:“蒋少泽,明天见。”
是蒋少泽第一次来时千求万求来的话。
时间似乎停了一秒。
蒋少泽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似乎是察觉到他俩之间的异常,小姑娘揪着哥哥的衣角,歪了歪头。
蒋少泽许久没回应,路谦也觉得疑惑,也跟着微微侧了点头。
一大一小如同复制黏贴一样。
冷风呼呼吹着,蒋少泽眼底像燃着火一样,他挥挥手:“快进去吧,冷!”
他这么一说,那俩人才迈开沉重的脚步,定定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上楼,摇摇摆摆的好像企鹅幼崽。
蒋少泽没走,一直等到路谦家楼上客厅的灯亮起来,他才轻踹了脚地面,低声骂了句:“靠。”
他没救了,被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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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蒋少泽一路骑回家, 嗖嗖的冷风也没把他给吹的清醒一点,回到家老人还没睡,蒋少泽叫了一声爷爷, 把车在院子里停好,直接就朝着书房走去。
这是这俩天他的习惯了,谁不找的时候就去看书。
毕竟他的大学霸学习那么好,他也不能太丢分不是?
蒋爷爷全程没能插得上话,颇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孙子去了书房, 悄悄往那边一靠,听听里边动静。
主要是最近蒋少泽好学的不像是他亲孙子,要不是平时没什么差异, 蒋爷爷都得再怀疑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里边还真的有动静,念英语呢。
蒋爷爷稀奇的站直了身体,不管了,摇摇晃晃的往屋子里走, 一边走一边念叨,也不知道最近这混小子是受了哪家的好心娃娃点拨,竟然学会学习了。
而被蒋爷爷称作好心娃娃的路谦, 这时候已经洗漱完毕了。
他头脑还有些迷糊, 只记得刚刚是蒋少泽把他带回来的。
路妈妈和刘莺莺还没睡, 听见他从洗澡间出来的声音,连忙递上去一条大毛巾。
“别冻到了。”
路妈妈讲。
刘莺莺还在那里乖乖的吃糖,蒋少泽上次给买的,路妈妈控制着她的量, 没让她多吃, 一直吃到今天还有。
小孩坐在沙发上,两只小腿摇摇晃晃的, 看着自己哥哥高兴的说:“哥哥,糖糖哥什么时候再来?”
糖糖哥?
路谦擦头发的动作忍俊不禁的顿了下,他侧头看着小姑娘,低声问她:“现在一点也不怕他了。”
小姑娘皱皱鼻子:“怕!”
吃糖的时候就不怕。
路妈妈都忍不住笑起来,她又去看路谦,絮絮叨叨的念了两句,蒋少泽对他们家这么上心,上路谦一定别伤了人家的心,好好的相处。
好好的相处呢,沉静如路谦,一边应着,在酒精的催发下也忍不住眼光很轻的闪了闪。
虽说上辈子的路妈妈对他们两个的事接受良好,但是在最开始蒋少泽也没少费力气哄这个丈母娘,直把路妈妈哄得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点头。
至于这辈子。
蒋少泽真是从来也不用自己发愁。
路谦擦干头发进屋。
只要顺其自然的发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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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泽没看的下去书。
他觉得自己对路谦抱着的感觉很可能一点也不简单。
小镇的风气淳朴,但是蒋少泽之前的圈子却一点也不淳朴,就算他和身边的铁哥们们没有接触过,但是听还是听那群乱七八糟的公子哥们说。
有的人不只是谈女朋友,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有‘男朋友’的说法。
靠。
就是想一下而已,蒋少泽就立刻截断了脑海中浮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不怪他乱想,主要是之前他没有特别在意过,现在一往这个方向想,之前只是当做个破事听一听的记忆几乎全都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