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这里还是他跟盛放第一个“家”,都有感情了,一时半会也不想搬。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盛放当时租房子时虽然钱不太多,但因为不想委屈周夏,还是尽最大努力找了个条件不错的小区。
这里交通很便利,离医院和各大卖场什么的距离也不远,小区周边环境也好,之前周夏还在实习时,下班后经常跟盛放一起去打篮球,泡健身房。
晚上吃过饭也会像现在这样牵着手散散步,遇到遛狗的眼熟邻居还会笑着互相打招呼。
生活悠闲又惬意,是他很早以前就一直向往的日子。
因为他实在坚持,温衍跟家里人拗不过他,就只能暂时由他去,但对他身体的担心和照顾却是一点都不敢松懈,尤其是温砡,老父亲有操不完的心,隔三差五的就会买很多东西过来看他们。
现在他们的小房子里还有很多温砡昨天刚送过来的血燕和大量昂贵补品呢,周夏看着就上火,全都让盛放收起来不要给他做。
想到这里周夏就忍不住笑。
盛放捏捏他的手:“傻乐什么呢。”
周夏:“想到我小爸了,以前一直觉得他很理智,很冷静的,没想到唠叨起来也这么吓人。”
盛放笑笑:“长辈们不都是这样,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周夏点点头,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你妈妈也是这样的。”
盛放握着他的那只手顿顿,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提她干什么。”
周夏不意外他会有这个反应,叹口气:“其实,我觉得阿姨也挺不容易的,她知道你不想见她,每次都是趁你不在时偷偷来看我,她还说,很期待宝贝孙子或孙女赶快出生呢,金锁都打了好几把了。”
盛放面色不变,也没有说话。
周夏停下来,走到他前面,仰头看着他:“盛放,人都会犯错的,重要的是能不能悔改,阿姨年纪大了,看不得孩子跟她离心,她真的对以前做的事挺后悔的,你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
盛放看着他清澈纯粹的眼睛,晚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落在纤细的睫毛上,伸手把那几捋头发撩开:“我会好好想想的。”
周夏的眼睛一点点弯起来,露出特别可爱的笑容。
散了步回到家,周夏突然觉得脚有点不舒服,盛放让他坐在沙发上,蹲下来给他脱鞋。
袜子摘掉后才发现是有些水肿了,脚背和脚踝都红红的,小腿肚也有些胀,嫩水葱似的,白皙透亮。
盛放给他轻轻按摩揉捏,皱着眉心疼:“刚才在下面怎么不说,还走这么久。”
周夏让他给自己捏,又胀又酸:“走得时候没觉得嘛,我也想走走,躺得背都疼了。”
说完又觉得刚才盛放责怪的语气让他不太爽快,用脚去踢他:“你凶我啊,也不看看这都是怪谁。”
盛放握住他,声音很低:“怪我。”
承认得倒还算积极,周夏哼一声,拍拍他的脑袋:“好啦,不就是水肿吗,没那么严重的,听说怀孕的人都这样,我都习惯了。”
可是,这些本来就不该是他需要习惯的东西。
盛放慢慢捋着他的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半晌后突然开口:“夏夏,等你把宝宝生下来了,我就去结扎。”
“啊?”周夏愣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着他如此认真的表情,才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盛放摇摇头,继续给他按摩,没再说话。
倔狗脾气又上来了。
周夏叹气,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干脆由着他去。
晚上周夏突然想泡澡,每天只是冲一下太不舒服了,他想想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盛放便提前去浴室准备,调好了水温,抱着人小心让他躺进去。
周夏曲起腿,拍着水面,舒服地吁气:“这浴缸还是太小了,都抻不开。”
盛放握住他一条手臂,在上面撩水:“是小,浴室空间整体就不大,夏夏,再过两个月,你肚子更大了,我们就真的要搬家了,这里还是太小了,不方便你养胎。”
周夏抬头在四周打量着,抽抽鼻子:“可是我怕我舍不得,这是我们第一个家。”
盛放捏捏他的脸:“只要有我们,还有宝宝在,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周夏眨眨眼:“好吧。”
盛放本来认真在帮他洗澡,胸口却突然被什么轻轻撞一下,紧接着那里的衣料便湿了一块。
低头看去,周夏的小脚丫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来,在他胸前踩来踩去。
盛放抬眼看向浴缸里的人:“别闹。”
周夏的脸颊被热气蒸得粉嫩,歪歪头,轻撩着眼睫。
“都四个月了。”
盛放捏着浴缸的手紧了紧。
周夏看他无动于衷,嘟起嘴唇,把脚收回来,却没有放进水里,而是搭在了浴缸边沿,自己的手也放下去。
“唔……”
周夏仰着头,抓在缸沿上的脚趾蓦然绷紧。
盛放听到声音,忙握住他的手一下拿起来。
水面上溅水一片涟漪,周夏微微chuan着,眼睛里氲着水光:“干嘛,你不要,我自己来还不许了。”
盛放的眼睛沉得很,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收紧:“别乱来,夏夏。”
周夏软软哼一声,大咧咧对着他:“我不乱来,你来。”
盛放盯着看,胸口重重起伏。
“老公。”周夏语调软得能掐出水来:“亲亲她。”
第53章 番外3
feel good。
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虽然只是隔靴搔痒, 但对于干涸了太久的土壤来说,已经是难得的雨.露滋.润。
周夏仰起脸, 扬起的下颚线条上挂着透明的水滴……
他在数浴室天花板的瓷砖。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每数一块,盛放的tongue也跟着来一下。
gentle一下,tough一下。
周夏快疯了。
不知道天花板瓷砖数了多久,反正周夏是数晕了,一会从一数到五, 又从五数到三,一到十这几个数字来回的捣着念,盛放这条大笨狗却还没够。
周夏终于受不了,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茬想把他拎起来。
盛放感受到了他的抗拒, 不太情愿地抬起头,鬓发被汗水浸shi,漆黑的双眸里是翻涌的一片深雾。
周夏摇着头,泪珠子挂满了一张小脸。
盛放伸手碰碰他的脸颊,又热又烫, 沙着嗓子开口:“好。”
浴缸里水都半温了,再洗下去肯定会着凉, 盛放把他抱出来,用浴巾裹他身上, 快速把水蘸干。
周夏被抱着送回卧室时,人还晕乎乎的回不过神来, 浴室里水汽太重了, 又热得很, 他在里面严重缺氧, 脸也憋得通红。
盛放怕他一时缓不过来, 又不敢把冷气开太低直对着他吹,只好拿一把扇子,对着他的脸轻轻扇着。
凉丝丝的风一下下拂在脸上,有点舒服,周夏贪凉,想把身上盖着的薄被也掀开。
盛放察觉到他的意图,忙握住他的手拦住。
周夏撩起一只眼睛,不太开心:“好热……”
盛放把扇子扇得重一些:“我用点力,不掀被子,乖。”
周夏不愿意,人在毯子下蛄蛹:“还是热。”
盛放耐着性子:“哪里热?”
周夏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脖子,盛放便把扇子挪到脖子下面轻轻扇。
周夏享受片刻,又把手指向肚子那边,四个月大的小孕肚把薄毯撑起圆润的线条弧度,可可爱爱的。
盛放眼神都软了,又把扇子换个位置,给他们的宝宝扇凉。
周夏看起来却还是不太满足,毯子下的tui并在一起轻轻绞着,动来动去。
盛放注意到了,问他:“腿也热?”
周夏咬着嘴唇,小脸通红。
盛放不知道他怎么了,有些担心:“夏夏?”
周夏哼哼唧唧,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对着盛放疑惑担忧的眼神,心下一横,还是说了出来:“不是腿,是妹妹。”
盛放愣愣,眼神里的疑惑便逐渐变了味,视线慢慢下移,落在那个地方。
虽然还隔着一层薄毯,可周夏却还是觉得像被他的目光穿透了,脚趾抓着被单,羞.耻得不行。
好一会,盛放才低声开口:“妹妹怎么热?”
周夏别别扭扭:“不是热,就是麻,还有点疼,难受,你刚才qin得太那个了。”
不仅亲,还咬,那么柔软脆弱的地方,怎么经得住他那么折腾。
听他又说起刚才的事,盛放目光晦暗,喉结轻轻动一下:“是我不好,太久没碰她了,我看看妹妹好不好。”
周夏不太放心,戒备地看着他:“只看看?”
盛放点头,已经把扇子放到了旁边:“只看看,如果需要上药就得尽快处理。”
周夏心想少来了,只是亲亲咬咬而已,又没来真家伙,哪里就用得到上药了。
不过又实在难受,他没撒谎,痒痒的,怎么放都不舒服。
抓住盛放的衣服扯扯:“你快给我看看。”
盛放摸摸他的头发,让他不要急,小心掀开毯子,先是看到滚圆鼓起来的小肚子,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被热气蒸得粉嫩,看得人特别喜欢。
把手贴上去轻轻抚摸,软软滑滑的,还有点硬,这是他跟夏夏的宝宝。
“别摸了。”周夏抬脚踢踢他:“一天摸八百次也摸不够,你就不怕宝宝嫌你烦啊。”
盛放低笑,眼底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不会,我有预感,这个孩子出生后肯定对我比对你亲。”
周夏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不想跟他讨论未来那么远的事,催他让他帮自己看。
卧室里顶灯还开着,光线那么明亮,再细微不起眼的地方都能尽收眼底。
小小的,粉红色,像是秀气娇羞的小贝壳。
盛放低头认真检查,还在心里想,周夏这段时间真的是越来越放得开了,还记得刚开始在酒店时,自己中途偷偷开了盏壁灯,这小孩都气得好几个小时不愿意说一句话。
哪里像现在,这天大的福利他真是说给就给。
盛放压下眸底的阴云,不让自己的面色露出异样,低头仔细看着。
周夏看他不说话,自己挺着肚子又不方便,急得用膝盖撞撞他:“怎么样了啊,别只看不说啊。”
盛放轻吁气,大手搭在他膝盖上,又掰开一些:“还好,没有那么严重,估计是太久不用了,你才会一下不适应,休养一下就好。”
“真的吗?”周夏听他这么说,心下稍微放松一些,躺回去:“但是就是不舒服,估计还是怀孕的原因吧,以前不会这样的……”
周夏说到这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扭捏:“盛放。”
“嗯?”
周夏脸颊上飘着小红云:“有件事,我跟你说你不要笑话我。”
盛放捏他的脸:“跟自己的老公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夏对他勾手:“那你过来一点。”
都岔那么开让他看半天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又在害羞什么,盛放心想他的宝贝还能不能再可爱一点,配合地弯腰,把耳朵贴在他嘴边。
即使离得这么近了,周夏说话时还是把嘴捂住,好像房间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另外隔墙偷听的人一样。
“就是,我发现最近妹妹好爱哭啊,总是时不时就把小苦茶给弄得湿湿的,特别不舒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去问问许医生怎么回事啊。”
“不行。”周夏才刚说完,盛放就侧头直接否决,板着脸,神情严肃:“这种事情跟别的男人讲干什么。”
周夏懵逼:“许医生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的医生啊,之前我身体的什么症状都不瞒他的。”
盛放还是摇头:“以前那是出于谨慎,为了你的特殊体质考虑,再说这种事又不会影响你跟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必要告诉他。”
周夏皱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不会影响我跟宝宝,万一呢……”
“没有万一。”盛放打断他,似乎对他提起这件事很不满意,重新撩起毯子给他盖上。
周夏瞅着他难看的脸色,用脚趾头在他腿上挠挠:“干嘛啊,你不会吃醋了吧。”
盛放拿起扇子继续扇,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周夏忍着笑:“你没事吧,医生的醋你也吃。”
盛放不置可否:“不仅是医生,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行。”
“哇哦。”周夏故意阴阳怪气:“怎么办?”
盛放低头看他:“怎么了?”
周夏双手捧脸,声音很嗲:“你好霸道,我好爱。”
盛放无奈,捏他的脸:“成天在哪里学得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意思嘛。”周夏放下手,逗了他一会,心情也好了许多,晃着脑袋去搂旁边的呱呱抱枕。
盛放看他揪呱呱的爪子玩,眼神又飘到下面,若有所思般开口:“很严重吗?”
周夏侧过头:“什么?”
盛放手放下去:“很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周夏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想,摇头:“也还好,就是有时候睡醒了会有点,湿湿的,不舒服,所以我最近不喜欢穿小苦茶,还有……”
盛放“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周夏把脸埋在呱呱身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清清亮亮:“想你的时候也会这样,会有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