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喜欢傅易寒之后他便开始注意这方面了,卧槽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要说以后也只对傅易寒说,而且得倒过来。
所以突然在男朋友面前开了黄色玩笑,他有点担心对方会介意他口无遮拦。
傅易寒靠近他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一句他曾对慕晨说过的话:“我不是圣人,别把我想的那么正经。”比起玩笑他更在意的是:“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有负担,有什么说什么。”
他喜欢的不就是面前这个人的真实和鲜活吗?
慕晨懂了,马上就实现了男朋友的愿望,笑容扩大道:“所以像刚刚那样抓嗯嗯也是可以说的吗?”
傅易寒:“……”
慕晨:“这时候你要回答我‘嗯,怎么不可以呢’。”
傅易寒可算明白为什么许易整天和慕晨打打闹闹了,现在他也很想把人抓起来打一顿屁股。哦不对,他跟许易不一样。
他上前抓很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溜走的人,抓到后直接困在怀里挠痒痒。慕晨边躲边笑:“你自己说过的,不能不算话!”
傅易寒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告诉他:“网上还有一句话,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晨晨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慕晨:“哈哈哈咯咯咯嘿嘿嘿……”
好半天后,慕晨笑瘫在傅易寒怀里。
“你故意的。”他累得抬根手指都费劲,靠在青年肩上大喘气,嘴里不服输地哼哼:“想抱我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抱,干什么绕这么一大圈。”
傅易寒搂着他不让他滑到地上,他隐约摸到了克制慕晨的方法,那就是别反驳,顺着他说。于是回答:“嗯,绕一大圈的抱抱比较香。”
慕晨支棱起脑袋:“你变了,你进化了。”
傅易寒笑,替他理了理拱乱的头毛:“多亏了晨晨。”
慕晨不服气,趴回青年肩上鼓着脸转动脑筋。傅易寒正打量周围哪里有安静点的咖啡馆或者奶茶店供他们做作业,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直到慕晨左右观察片刻,确定没人能看见他这个位置后,飞快仰头将青年耳垂含进嘴里,然后吸了下。
抱着他的人整个僵住。
“你在做什么晨晨。”傅易寒声音有些哑。
慕晨动作迅速,一击即退,已经将那无辜的耳垂放开了,小小的一块软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发红,烫得吓人。
无法肯定变化的根由,万一是他吸得太用力呢?慕晨便抬头换到另一边看了看,确定两边耳朵都一样红,这才满意地点头表示:“你进化了,我也要。”
傅易寒:“你可真是……什么都想要。”昨天要激情拥吻,今天要进化。
他呼吸发沉,嗓音低哑,身体现在还是僵的,更别说耳朵那处重灾区,傅易寒觉得自己耳朵快要烧起来了,连带着半张脸都在发烫。
“我什么都想要,但最想要的还是傅易寒呀。”
怀里的人还在耳边说情话。
用滚烫的耳朵贴住对方凉丝丝的脸,冰凉的温度让傅易寒喟叹,他闭了闭眼:“你最会说甜言蜜语哄我。”
慕晨笑:“甜言蜜语是真的,哄你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
傅易寒也弯起唇角。
大街上人来人往,刚才打打闹闹还好,这会儿两人只是单纯地抱了一会儿便不时有人投来目光关注。
慕晨和傅易寒其实都不太在意陌生人怎么看,但不喜欢被当做动物园的猴子围观,在更多的人看向他们之前各自松开手。
慕晨对这一带更熟悉,很快带着傅易寒找到一家书店。这家书店有配套的咖啡馆快餐店,进去后不仅能满足做作业的需求,饿了还能点一堆鸡腿薯条吃。
两人挑了角落里绿植后面的位置,落座后慕晨才发现傅易寒的耳朵有多红,简直是滴血般红透了。伸手一摸,温度也很高。
傅易寒以为慕晨还在闹他,微偏开头有些无奈:“不能再碰了。”再碰下去他怀疑自己耳朵会坏掉。
“我不碰了。”慕晨手缩在身前,像个犯错被当场抓获的狗子。见傅易寒开始往外拿书,他眼巴巴问:“就这样放着不管?会不会出问题?我去帮你要点冰块吧。”
说完不等傅易寒回答,离开座位很快从快餐店要回来几颗冰块。
冰块是快餐店里准备来做冰饮的,虽然是冬天,冰饮仍然很有市场。为此慕晨还给两人都买了份早餐——反正他们也没吃。
冰块装在小塑料袋里,慕晨将早餐放下让傅易寒先吃,自己抽了好几张纸巾裹在塑料袋外面,递给对方。
青年没动早饭,而是先拆开包装盒推到慕晨面前,这才接过冰块贴在耳朵上。纸巾颜色是白的,便衬得耳朵越发红。
慕晨看过几秒,放下咬了没两口的红枣糕忧愁地叹口气:“唉,你耳朵这么容易红,以后嗯嗯的时候可怎么办啊。”嗯嗯的时候可不止亲耳朵呢。
说完接收到对面青年带着恼意的视线,他默默抬手捂住嘴巴。
傅易寒:“……咳,你是不是担心的有点早。”眼睛根本不敢看慕晨。
慕晨放下手,小声哔哔:“不早了,毕业我就成年了哦。”他生日是六月十号。
说完又把嘴捂住,眼神相当无辜。
很快地慕晨再度把手放下来。傅易寒生怕他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这样下去他的耳朵就算有冰块降温也好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都是18点更新
第26章 还想亲亲耳朵
慕晨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问起傅易寒小时候。
青年怔愣了下,耳朵的温度在冰块作用下不再烧灼,垂眸说:“我小时候很无聊的。”相比起慕晨丰富鲜活的童年经历, 傅易寒真的觉得自己的童年乏善可陈。
慕晨磨他:“说嘛说嘛,反正现在除了吃早饭也没别的事。”
傅易寒认为自己的童年枯燥无味, 却并不是介怀不愿提起,见慕晨实在好奇,他整理思绪开口:“我小时候多数时间跟着父母住……”
傅老爷子去世的早, 傅霆年纪尚轻时便接过了家族企业的重担, 工作压力很大, 后来娶了妻子魏箐,魏箐也是个爱工作的女强人。
可以说两夫妻陪伴孩子的时间并不多。
那时候陪在傅易寒身边最多的是奶奶魏老夫人, 但老夫人身体不好,几年之后撒手人寰,之后傅易寒就只有佣人照顾了。
傅霆魏箐夫妻俩工作忙碌,跟着父母的傅易寒于是不得不频繁更换居住地,而频繁转学的结果就导致他没有长期交好的朋友。
他的童年回忆起来大多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摆弄玩具、一个人去游乐园……或许还要算上照顾他的保姆。
然而这些事情一个人做亦或是在保姆的陪同下做有什么区别呢?
唯一让傅易寒感觉童年还算有亮眼之处的, 是他偶然跟着外公去了一次翡翠公盘, 在那里他见识到了各种各样奇特而瑰丽的漂亮石头。
尤其是亲眼看见一颗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石头在机器工作下擦去丑陋的外皮,露出内里流光溢彩的玉肉时, 他对翡翠这个东西的兴趣达到了最高峰。
傅易寒说:“最开始玩石头总要交学费的。你看过我放在书房抽屉里的玉料,是不是很漂亮?但都是后来开出来的,还有部分是直接买的明料, 我头几年用零花钱买的原石全都切垮了。”
要么是品相不好被他随手转卖了出去, 要么切出来干脆就是大理石, 毫无价值。
慕晨下意识瞥向两人手腕的鱼儿和水。
傅易寒:“这块料是我自己切的。”
慕晨立刻表明立场:“不管是买的还是切的,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更别说这还是傅易寒自己雕的,在他心里附加价值大于实际价值!
他好奇的是:“大理石这种也能当翡翠卖?”
他积极表态的小模样将傅易寒逗笑,笑完摇头说:“当然不能,但骗子骗钱只会无所不用其极。”
慕晨赞同颔首。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在翡翠这个行业里,切垮才是常态。接下来傅易寒又给慕晨分享了一些因为赌石赔得倾家荡产的事例,都是他亲眼目睹过的。
慕晨看他的目光变得忧心忡忡,好像在担心他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傅易寒安慰他:“放心,那些人赌石是为了发财,但世界上靠赌、博暴富的能有几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把玩石头当成爱好而已。”
那你的爱好可真烧钱,慕晨暗想,不像他,他的爱好是玩游戏,顶多是费肝罢了。
一顿早饭吃到尾声,察觉自己有些跑题的傅易寒停住话头,扯了扯嘴角:“我小时候是不是很无聊?”除了石头几乎没有别的可说。
傅易寒不缺爱。
傅霆魏箐爱他,工作之余会将仅有的休息时间全用在他身上。傅老夫人爱他,在世之时傅易寒的大小事情都尽量亲力亲为。魏家老俩口也很爱他,会趁着节假日接傅易寒到身边培养感情。
如果傅易寒出生时他爷爷还在世,傅老爷子必定也很疼爱他。
“不会啊,”慕晨摇头,老实道,“我觉得很有趣哎,等有空了你带我去挑石头吧?说不定我也能挑一个玻璃种的呢?”
这是实话,相当于开盲盒的事情谁不感兴趣?只是他的兴趣肯定不如傅易寒那样纯粹,而且他对翡翠了解不多,只知道玻璃种最好。
傅易寒是不缺爱,但傅易寒小时候一定是孤独的。这点慕晨从对方描述时隐隐听出来了,或许对方并未意识到,也并不这么觉得。
慕晨无法想象大多数时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童年。他自己童年经历丰富多彩,便想象不出一个人要怎么度过,听完自顾自地心疼起男朋友。
他抓起青年的手捧在胸前,随即被这只骨节分明的手蛊到,下意识摸了摸,接着正色真诚道:“你放心,我很粘人的,以后肯定天天粘着你!”
慕晨神色认真极了,如果开口之前没有偷偷摸傅易寒的手这个动作的话,看起来还真有两分郑重。
傅易寒:“……”莫名不想探究恋人此时的想法,他收回手收拾桌面,嘴里哄道:“好,知道你粘人,所以早间茶话会开完了,现在可以做作业了吗?”
慕晨:好呢~
上午将作业完成大半,在附近吃过午饭后,下午两人先去电影院看电影——一部外国引进的动画片,剧情温馨、引人入胜。
电影院里温度适宜气氛安静,慕晨中途差点靠在傅易寒肩上睡着,还是傅易寒担心睡在外面会感冒把他叫醒了。
两人悄声离场,在室外逛了一圈,慕晨被冷风一吹再度精神起来,回到咖啡馆把剩下的作业完成。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是各自待在家里过的。慕晨背书的同时帮着看店,期间偷偷摸摸和傅易寒发一发消息,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在家里待在下午,他便要准备返校了。
和往常一样五点出发,六点多到学校外面,不同的是以前他都是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去学校,这次出地铁站却有傅易寒接他。
天气越发冷了,慕晨大半张脸藏在围巾下面,小脸白生生的,看见站在电梯边身形挺拔的青年时一双杏眼笑成月牙。
傅易寒嘴角也露出浅笑,接过行李箱和慕晨站上电梯。他很想抱一抱慕晨的,可惜是在外面。
因为地铁站人流量大,两个人挨得近也不算突兀。
电梯上行,慕晨与傅易寒肩抵着肩,还没说话先收到许易的信息,许易问他到学校没有,他已经做好震惊的准备了。
慕晨便想起离校前和许易的对话,先探了探傅易寒的口风:“许易之前猜到我要和喜欢的人表白,我能告诉他结果吗?”要是傅易寒介意他就不说了。
虽然他已经答应过许易会告诉对方,不过见色忘友也很常见嘛!相信许易会理解他的。
傅易寒被“喜欢的人”四个字愉悦到,闻言回答:“我都可以,看你。”他知道慕晨和许易关系好。
紧接着想起自己同桌,怕是自己不说对方也能猜到。他眉峰轻轻拢了拢,问慕晨:“你介不介意褚长安知道我们的关系?”
“班长?”慕晨惊讶。他有点踌躇,但不是介意对方知道那种犹豫,而是……偏头压低声音:“我倒不是介意,就是主动告诉班长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傅易寒挑了挑眉梢,原来褚长安在慕晨心里是这种权威形象。未免恋人担心,他主动宽慰:“那也是你的家长。”
在他跟褚长安说开又还没和慕晨确定下来之前褚长安就不待见他,这样一想还真是有点家长的感觉。
他告诉慕晨就算不说褚长安迟早也会知道,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知道了。
慕晨震惊得眼睛溜圆:“班长怎么知道的?”
傅易寒:“咳,就像许易能看出你的想法,他跟我做同桌当然也能发现我的变化。”尤其褚长安还很聪明。
慕晨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前者张扬,后者内敛。
出了地铁站,两人先去一趟傅易寒家里。
路上慕晨说:“我这次带了几件厚外套来,学校的储物柜放不下,先放你家衣柜里哦。”不然就只能叠着放在床脚。
他扯下围巾朝青年露出一张笑脸:“周末再过来借你的洗衣机用。”
寝室楼下宿管那里有洗衣机,但学校的洗衣机太脏,有的学生袜子、内裤、鞋之类的全丢里面搅,慕晨撞见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敢用了,宁愿自己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