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游:“???”
陆时年望进他的眼睛,眼底笑意泛滥:“游崽,我喜欢你。”
他来得太快了,从进更衣间开始简游就没跟上过节奏。
如今劈头盖脸一句喜欢砸下来,简游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嘴角就被飞快亲了一下。
“?????”
他眼睛都快瞪成铜铃,听见占完便宜的陆时年把下一句悠悠说完:“跟我谈恋爱吧?”
简游耳朵里蹭蹭冒烟,咬着后槽牙:“你能不能好好告白,老子同意了吗你就亲?!”
“不好意思,一想到是在跟你告白我就有点忍不住。”
陆时年的道歉不仅毫无诚意,反而眼底的笑越来越浓,都快溢出来:“所以同意吗?”
简游都没来得及张嘴就被捏了下脸蛋:“乖,快点说同意。”
“……”
简游简直服了,这是告白应该有的态度吗?
又有人进来了,简游能听见细碎的对话声,还有湿哒哒的拖鞋踩在地上一脚一吧唧。
陆时年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用额头碰碰他的,低声催促:“宝贝儿,快同意,快同意~”
简游:“……哦。”
陆时年眨眨眼:“哦是同意了的意思?”
简游极度别扭地嗯了一声。
陆时年忽然变得特别没眼色,执着追问:“是还是不是?”
简游被他问得火大,想骂他又怕外边人听见,重重往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头,压着嗓子:“是是是!同意了!你他妈是傻逼吗这都听不——唔!”
陆时年甚至没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扣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吻下去。
唇瓣紧贴挤压,舌尖轻巧叩开齿关,陆时年接住简游瞬间软下的身体,唇角溢出低笑声,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将这滚烫的一吻加深到极致。
开心,这个人终于是他的了。
第34章
陆时年吻得很用力, 压抑的贪婪在得到肯定后被完全释放,他就像是自愿被关进笼子里狼,压抑本能的渴求守着笼子外面的小白兔, 自己不靠近, 也不肯让别人靠近。
而现在小白兔自己蹦跶过来, 不但帮他打开了笼子,还主动跳了进来, 对他摇头摆尾傲娇地说可以给他摸,而且只给他摸。
这谁忍得住?
不知道谁忍得住,反正陆时年忍不住, 他已经忍了太久了。
看得见吃不到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咬进嘴里了, 尽管受地点限制只能止步于此尝尝味道,但是依旧不妨碍他惊喜地发现小兔子的味道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味太多。
脾气那么暴, 说话那么硬, 尝起来却软得出奇,甜得发齁, 好像要再用力多吮两口,就能吸出十分糖的甜汁来。
他咬他的唇瓣,身体里的暴虐因子被勾起, 想再用力一些, 最好能将他整个吃进肚子,但是理智又阻止了他的动作,告诉他这样不行, 咬破了会疼, 他又舍不得让他的小兔子疼。
这样的亲昵实在让人上瘾, 停不下来, 也不想停下来,仅仅只是限于接吻的触碰,就让他满足得快要爆炸。
简游被困在墙壁和陆时年身体之间,后脑勺枕着陆时年的掌心,腰被掐得生疼,前后都躲不开,此时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只能被动接受。
陆时年表达出的占有欲和独占欲太强了,他像是被他编织的大网牢牢笼罩在其中,一旦他表现出想要躲开,想要逃跑的意思,这张网就会立刻收紧。
吻得太深,口腔里的空气都快被掠夺干净,他目眩得厉害,身上也软得厉害,过电似的感觉一阵一阵流窜在经络之中,他推不开陆时年,为了不让自己缺氧,只能努力尝试无师自通地学会在接吻时用鼻子呼吸。
事实证明他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手从陆时年的胸口移到他肩膀,攀紧,指尖努力挠下去的瞬间,舌尖就被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低笑声溢出唇角,陆时年像是终于发现怀中人不妙的情况,大发慈悲地退出一些,却还是不肯离开,磨磨蹭蹭在唇角流连。
“亲一下就挠我这么用力,以后到了床上,岂不是得挠得我满背出血?”
他将简游按向自己,身体贴得很近,恨不能能跟他黏住似的,声音低沉得似大提琴独奏结束的余韵:“看来得记得把你的指甲剪掉。”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肺里,简游感受到他的鼻息和说话是吐出的热气都喷洒在自己脸上,唇上,下颌上,带着被满足后慵懒音调的声音钻进耳膜,拂过每一根细小的绒毛,擂动耳膜,全敲在他心口上。
他闭上眼睛靠在陆时年手掌里,掩住眼底不想示人的情绪。
陆时年越看越喜欢,吻流连着往上,为所欲为地吻过他的挺翘的鼻尖,精致的鼻梁,白净饱满的额头,路过眉峰,眼皮,最后在沾着湿意泛着微红的眼角久久停留。
对新发现感到惊讶:“哎,游崽,你真的被我亲哭了。”
“……”本来不想搭理他的简游蓦地睁开眼睛,气儿还没喘匀,羞恼地把脸撇向一边:“我才没有!”
一出声就知道不妙,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时年就眼睛一亮,扬起尾音开心地问:“游崽,你声音好软,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简游无能狂怒,还不能大声,憋屈死了:“没有!”
“完了。”陆时年自言自语:“我好像中毒了。”
简游:“???”
陆时年:“游崽,你歇够了吗?”
简游还没来得思索他这句话的意思,见他又要亲过来,忙不迭用手背挡住嘴,可惜没什么卵用,轻易就被流氓土匪拉开了:“乖宝,这次记得要用鼻子呼吸。”
简游垂死挣扎:“你他吗不是中毒了吗?”
“中了你一说话,我就控制不住想亲你的毒。”带着闷笑的话音落下,滚烫的吻再次堵上了他的呼吸。
简游技不如人,只能被迫仰起脸逆来顺受,在咬他与不咬他之间来回挣扎,最后还是选择愤怒地在他背上用力又挠了一下,听见外面的谈话声阵阵入耳:
“你刚刚考多少?一分多?”
“一分零八啊,刚好及格……嘿你这问题问得有够废啊,搁谁不是一分多?”
“陆时年就不是啊,我刚登记分数的时候看了眼,他54秒啊,太牛了,这特么是期末考?我差点儿以为是奥运会现场。”
“我擦???练过的吧?”
“幸好他不是我领居家或者亲戚家的孩子,不然我这成长道路不知道会多出多少阴影。”
“全能男神果然不是盖的,我宣布他是我偶像了!”
……
简游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
偶像?什么狗屁偶像!
你知道偶像现在正在隔间里面流氓似的强吻小学弟吗!
最后拯救简游的还是陆时年体委。
体委打听到人进来更衣室就没出去,也不知道是在哪个隔间里头,随口喊了声:“陆时年,还在吧?快点换好衣服出来一下,老师找。”
陆时年原本不想应,被等到救星的简游揪着后脑勺头发逼着他应。
“知道了。”声音懒洋洋从最里面的隔间传出:“麻烦跟老师说一声,一会儿就来。”
“行,那你快点啊,快下课了都。”体委说完转身出去。
简游松了口气,一抬眼看见陆时年似乎还有靠过来的意图,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迅速捂住他的脸,慌不择言:“你他吗就不能回家慢慢亲吗?!”
陆时年原本只是看他头发蹭乱了想帮他顺顺,没想到还能炸出一个意外惊喜,不禁挑眉:“噢,所以回家就能慢慢亲,亲多久,怎么亲,都可以?”
“……”
简游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以这货顺杆往上爬的尿性,回家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
他想矢口否认说你耳朵有问题听错了,陆时年就跟看穿了他的意图似的,提前一步截了他的话:“简哥是男子汉,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简游一口气被堵得不上不下,只能硬着头皮:“当然,老子才不会反悔。”
“行。”陆时年用力在他已经颜色鲜红的唇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先去体育馆门口等一会儿,哥哥很快出来找你。”
简游先出了隔间,压下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快走到门口时听见陆时年同学夸张地哇了一声:“陆哥,泳池里面是有水鬼吗?你肩膀怎么被挠成这样?”
简游脚下一个趔趄,不想听陆时年的回答,加快步伐逃也似的跑出了更衣间。
陆时年将某人心虚的姿态收入眼底,勾着唇角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什么水鬼,是我对象。”
同学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要不是知道你是棵老铁树,我差点就要信了。”
陆时年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看看这个世道,假话纵横,说真话反而没人信了。
外面阳光正盛,简游在一棵树下阴凉处等着。
等到脸上的热度退却,血液降温,心跳频率也下来,捂着脸勉强接受了刚恋爱就被男朋友藏在学校更衣室亲到差点休克这件事后,陆时年就出来了。
听起来很离谱。
但是带入一个陆时年,一切都显得正常了。
“走了游崽。”陆时年来到他身边,动作自然牵了他的手:“我们回家了~”
有些东西女生做起来无比自然,换成男生就会哪里都不对劲,牵手正是其中之一。
工作日的学校里来来往往都是学生老师,总有人将好奇打量的目光投放在他们身上,简游浑身不自在,想抽出手:“没看见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吗,撒开,烦死了。”
陆时年不悦:“我牵我自己男朋友还怕他们看?”
简游:“我怕,我要脸行不行?”
陆时年眯起眼睛,语速放慢:“游崽,你要跟我地下恋?”
简游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那不然呢?”
难道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他完全都没做好准备。
陆时年却曲解了他的意思:“我这么见不得人?”
简游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时年握着他的手不松开,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更直接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跟他十指相扣。
简游偏过头看他抿直了嘴角面无表情,满脸写着不高兴。
“……”
简游啧了一声,反手握紧他:“算了,随便你,当我刚刚在放屁。”
陆时年立刻就笑了,变脸速度之快让简游强烈怀疑自己又上当受骗,登时黑了脸嘀咕:“靠,你个狗币。”
两人走出校园了,陆时年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啵一下,笑吟吟:“兵不厌诈,游崽,你对我太心软了。”
简游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从学校到家里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人在林荫道上慢悠悠地走,阳光漏过树叶撒在他们身上,风挤进他们紧贴的掌心,分不开,又灰溜溜地跑掉。
进入小区,从进电梯开始,简游就试图跟陆时年拉开距离,以便待会儿回家之后直接一个灵活闪现跑掉。
可惜陆时年动作比他更快,出了电梯打开门刚进玄关,就眼疾手快把人勾回来,甚至连去客厅都懒得了,直接把人抵在玄关隔墙上又开始亲。
简游气死了,一拳头落在他肩膀上,被攥着手腕往后压在墙上反抗不了,眨眼满面通红,气喘吁吁。
嘴唇都麻得没知觉了,陆时年才略略退开。
简游急促喘了两口气,扯着嗓子骂他:“你他吗的是接吻狂魔吗?狗玩意儿!”
陆时年闷笑,松开他手抱住他的腰,低头脸埋在他颈侧:“是你说回家慢慢亲的,我只是在践行你的吩咐。”
“你别偷换概念——操!”
脖子被吮了一下,过电一样的酥麻从腰窝开始往全身扩散,简游软了腰,尾音都跟着变了调。
陆时年惊讶的声音落在耳畔:“游崽,原来你脖子这么敏感?”
简游顿觉不妙。
陆时年从来不知道什么到点到即止,他发现了什么感兴趣了,就一定要死咬着不放,绵软亲昵的从脖子一直往上,耳软骨被牙齿轻轻摩挲时,简游差点没能站稳脚。
陆时年就像个发现新大陆的探险者,在这片只有他涉足的大陆上耐心又细致地开拓,慢慢探索,简游在他手下的每一点细微的反应都是值得载入他人生史册的惊喜。
耳廓的敏感程度不比脖子低,简游急促喘了一口气。
目眩过这一阵,才发现某人已经得寸进尺地用指尖挑起他右侧衣摆的一角,指腹贴着他腰际的皮肤慢吞吞往上,被他摩挲过的皮肤阵阵发烫。
“可以了!”
简游羞恼地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全都染上了一层粉色:“随便亲已经很给你脸了,你别得寸进尺!”
陆时年乖乖收手,另一只手随便一挑,简游的帽子都掉在地上,藏匿已久的兔耳终于得以出来透口气。
只是很快又因为“随便亲”这句来自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诺,被叼着耳朵尖轻轻啃咬。
感觉到简游僵硬下的轻颤,陆时年低低笑起来:“游崽,你怎么浑身都这么敏感。”
简游紧紧揪着他手臂的衣料,咬着牙关睫毛颤着,身上由内而外烫得厉害。
陆时年拉开距离,低头打量着他,目光一寸一寸在他脸上逡巡,最后得出一个令人愉悦的结论:“游崽,你真的太容易害羞了,小兔子不能太害羞,这样很容易被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