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哥怎么会生小虎子的气呢?小虎子这么可爱,楚轩哥最喜欢你啦!”冯楚轩还是知道怎么哄孩子的,毕竟前世有看过各种七大姑八大姨带孩子,调皮的安静的,应有尽有。
果然,小虎子双眼一亮,嘟着小嘴,挥舞着自己的两只肉胳膊,“小虎子也最喜欢楚轩哥!还有楚轩哥的蘑菇汤!”
“那我们去吃肉肉,喝汤汤好不好?”冯楚轩拉着小虎子的手往厅中走去。
“好耶,楚轩哥和我一起吃饭啦!”
覃飞此时走了出来,“少爷……”
“无碍,先吃饭。”冯楚轩对覃飞摇了摇头,领着小虎子走了进去。
“吃个饭还要三催四请,嫁到我乔家还在摆冯家的谱,真不知道这脸怎么这么大!”果不其然的少不了乔母的几番冷言冷语。
此时乔老爹居然发话了,“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话。”
知道自己理不在,乔母也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但是还是会挑拣着桌上的吃食,时不时还会有几句碎碎念。
第380章 番外1
那个女孩叫杨玲,是我的邻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家欠我家一条人命,她老妈对她特别的不好。
小孩都是比较馋的,印象中有次她偷了家里用来买化肥的钱去请别人吃冰棍,结果被她妈打的半死。
这其中有我。我是不知道内情的,自从我俩的事情东窗事发以后,很久没有看到她。我感觉心里没有以前那么恨她了,难道这是我天生喜欢坏女人的心理在作祟?
那时候,我喜欢看着她跳舞,她个子高高的跳起舞来显身材;喜欢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主要是锁骨),我私下里经常把她当成张曼玉。
后来还知道她会打兵乓球,对她可以说是到了崇拜的地步;我恐高,但是看着她在自家没有栏杆扶手仅有一脚间隙的阳台上走来走去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澎湃的。
她唱歌也好听,依稀记得第一首《杨柳青》便是她教我的;她会爬树,仗着身轻如燕每次都爬到最高处去,我抖抖索索的跟着她,好不容易爬到一半,低头一看,差点没吓尿裤子。
她会摘很多枣给我吃,当然也会去捣鼓鸟巢,她教我们跳皮筋,当然也会教我们去钓龙虾。
她那么的有青春活力,活的那么的潇洒,以至于让我对她的恨意几乎全无。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或许做一个坏孩子远比做一个乖宝宝来得痛快吧。
直到亲眼看着她被老妈打,那次真是记忆犹新。
据说她老妈急吼吼的从单位请了假回来,到了家就发现她把音量调到最低的在看电视,她老妈瞪了她一眼,碍于要去田里喷农药,也就没怎么说她,但是下一秒她老妈发现抽屉里的零用钱不见了。
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杨玲妈扯着杨玲的头发往后院的河边走,一边扯一边拳打脚踢,不是那种稍微吓唬小孩的模式,而是那种招招都往死里打的架势。我不知道作为一位母亲是怎么能下得去怎么狠的手的,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杨玲妈一生要强,从不欠别人什么人情,但是她家却欠了我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还难以偿还。
打的再狠,终归是自己骨肉,即便是打死了,我哥人死不能复生。爸妈都是个心软的,看着杨玲被打的哇哇叫唤,也跟着众人上去拉。没想到杨玲妈打的更厉害了。
最后还是杨玲的奶奶才阻止了这场闹剧,也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孝敬她的奶奶了。这次事后,即便是她家再跟我家吵架,我也不敢再对杨玲妈说那句“你欠我家的太多了”,有这么一次亲眼目睹,真的是够了,可不想再来一次。
坏女孩杨玲喜欢看琼瑶剧,尤其是赵薇演的还珠格格和情深深雨蒙蒙,每次看都会哭的眼泪鼻涕一大堆。说实话,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泪点那么低,看起来又那么重感情,那么当初为何又会眼睁睁看着我哥溺死而无动于衷?
这是一直深藏在我心内的结,因为好奇,所以才会更想着靠近。
多年后的某天,终于听她亲口说了当年的事情。
她吓坏了,她真的是吓坏了,以至于我哥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竟然都不知道去拉扯一把。她的奶奶就在不远处的田地里除草,她大可以去喊老人家来救人的,但是她的内心在纠结。
她的腿像是被灌了铅,全身抖成簺糠状。她这一去,全世界的人都会把她当作杀人凶手,本来父母就偏爱姐姐,这么一来就更加对她不好了。连同疼爱她的奶奶也要弃他而去。
她赌不起,最重要的是她认为她的奶奶没有能救人的能力,老眼昏花,可别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就这么一耽搁,我哥彻底没救了。我听完她说这些的时候,真想打她一顿。
杨玲父母为什么对她不好呢,一般人家不是都比较偏爱小的吗?这也是一大疑问。
杨玲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荒凉。原来她的父母的结合本来就是段错误,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婚姻是可悲的,加上女尊男卑的性格差异,杨玲爸没多久就出轨了。人在新疆,山高皇帝远,纵使妻子如何在家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
这一暴跳如雷,杨玲就早产了。电视上早产的孩子都是送去保暖箱,杨玲却是像只弃猫被父母不管不顾。奶奶看不过去,遣送去了小姑家。也好在杨玲生命力极其旺盛,才活了下来。
但活下来不等于就是好事,尤其灵智初开的时候,母亲在你耳边日夜数落着父亲的罪过。杨玲有时候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至少耳根清净早点解脱。
说的总是容易但做起来难,杨玲这么想着但看着我哥溺死的时候,她还是恐惧的,原来死亡是这样的,这成了她的心结,经常在午夜梦回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她也知道自己坏,十三岁勾搭小男孩(我),初中时期学抽烟,中考躲在同学家里看碟子,然后四处闯荡。她从不听命于任何人,她行为乖张个性孤僻,她接近我的原因也不过是看看我怎么报复她,然后怎么心软的放过她。
她真的都知道,一切都知道。
就像她知道父母人前是夫妻模范人后是同床异梦一样,她看着父亲从新疆回来带着一脸的喜悦而不是歉疚,她听着母亲一遍遍的在她跟前说你父亲帮你找了个小妈,她盯着镜子中几似母亲的那张脸,她就是要坏,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坏。
但她为什么要坏,她一直在迷茫。
她不懂,我却知道。
她不过是想通过这些来增加点存在感罢了,就像她被母亲往死里打,面上哭的肝肠寸断却能在一转身给我一个女干计得逞的笑容。能够动手打她,说明还没放弃她,那么受一点皮肉之苦又如何。
往后的日子里,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要选在楼上做那档子事了,她是故意的,为了让自己父亲看到,即是警醒——骨子里流着父亲的血,又是挑衅——女儿变成这样,身为父亲却没有做到一天父亲职责的你,管不管?
第381章 番外2
她挑起众人的眼光注视,也不过为了给自己父母施加压力,女儿是个放浪形骸的,你们做父母的脸上颜面何存?她越是坏,内心越是柔软;她越是面上凉薄淡然,内心越是渴望真情实意。
这种心理真的很BT,不由得使我想起念书时看过的一部剧《天若有情》,剧中的女主角也是这样,以通过偷窃的行为来博得男主的关心,在她们这类人看来,责备打骂都是关心。等到哪天放任不管了,也就没有相处下去的必要了。
据说后来杨玲只身一人闯北京,租了一个地下室,约莫四平米,四平米是什么概念呢,米的小床外加一个小书柜,开了门就是床角,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那时候还没有传销,也是庆幸,不然凭着她一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在竞争激烈勾心斗角的京城站稳脚跟,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去了小半年,没有给家里捎来一封信,杨玲妈一开始还死鸭子嘴硬,说什么不管这个逆女最好死在外面。但后来渐渐的不安起来,每天跟个望女崖一样守在街道边,一等就是小半天。杨玲爸跟那个外遇也闹僵了,比起糟糠之妻,那个三儿懒惰成性,终日只知道跟他要钱,要钱干嘛呢,不是抽烟就是打麻将,杨玲爸终于知道谁该是陪着自己走下去的人了。
是个小雨纷飞的傍晚,杨玲妈依然守在街道边,凭着众人劝说了好久,才选择去街道旁的小卖部躲雨,杨玲妈不识字,但凡看到大巴经过就站起来仰着脖子张望。每张望一次都要叹气一声,因为那上面没有她的小女儿,她亏欠了太多的小女儿。
杨玲爸赶过来的时候,裤脚满是泥浆,膝盖还被擦破了一块皮,不知道是在哪里摔了一跤。他却置之不理,捧着一张纸看着妻子,眼里尽是晶莹。妻子不识字,他念给她听。
原来是他们的小女儿捎来的一封信,她早已不在北京了,于一个月之前赶往了江苏无锡,在无锡过的好着呢,因为她的吃苦耐劳,被一家电子厂的领导重点培养,正准备培养成中层储蓄干部呢。
杨玲妈就傻呵呵的笑,村里的邻居也夸着杨玲有出息了,能挣大钱了。杨玲妈听着听着就哭了,说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能回家一趟啊,她好想她啊,她长到十七岁都是足不出户,这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杨玲妈哭了,杨玲爸也就跟着哭,惹得一行见不得淌眼泪的妇人也跟着哭。一时间小卖部哭成一片,小卖部是做生意的,大家伙在这哭是什么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老板差点就把他们赶出来了。
正吵吵闹闹的时候,小卖部的电话响起了。老板嘴里嘟嚷着什么,一边接起来,听了半天才听清楚是找陈春兰的,陈春兰就是杨玲的母亲。杨玲妈拿袖子揩了眼泪,跑过去接话筒,跑的太急差点额头撞到食品架的螺丝。
杨玲开口,刚喂了一声,杨玲妈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再等到喊了一声妈,后者蹲下来嚎啕大哭。小卖部老板推搡着杨玲妈,让她快点,电话费贵着呢,这一举动引得群起激愤,几个大汉甚至想上去揍老板一顿了。
说了些有的没的,重点就是晚上八点半杨玲要回来了。
那真是漫长的一夜,邻居们陪着杨玲父母从傍晚五点守到十点。杨玲妈跟魔怔了一样,嘴里不停的絮说着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杨玲爸打家里取了厚厚的毛毯过来,细心的覆在妻子的身上,然后在一边站着。
冬季的夜晚本来就黑的早,加上冷的刺骨,小卖部的老板其实早想关门回家睡大觉了。但是看着一群人毫无离散的迹象,暗中骂了一句娘,悻悻的躲到后院的小屋看电视去了。他可不傻,这生意还得指望全村人做呢,犯不着跟一些傻二缺置气,跟谁置气也不能跟银子置气不是。
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杨玲爸劝说着妻子回去吧,别给冻着了,一边感激的让村民早点回去休息,这份恩情他们夫妻俩铭记于心。但杨玲妈是个掘强的,她寸步都不离小卖部,她一定要守在这里,错过了那么多年的母女情,她生怕这一转身,将是永别。
杨玲爸拗不过她,只得陪着她等。要知道等人真是个考验人的技术活,杨玲妈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眼看着小卖部的跑马钟走到了凌晨两点的位置,她绝望在屋里踱起方步来,嘴里絮絮叨叨的喊着女儿不要她了,女儿是不想回来了。
就这么折腾了半小时,小卖部的老板想出来继续骂一句娘的时候,一辆中巴停在了街道边。与此同时,杨玲妈早已没命的奔过去了,杨玲爸跟着妻子后面,举着微弱的手电筒防止妻子摔跤。街道不远处的村民家中门灯大亮,靠的近的已经有人窸窸窣窣的踩着泥泞的小路赶来。
那一刻,杨玲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像是要把整个村子都给哭醒一般,又像是要把十几年来对彼此的疏忽冷落哭回来一般,这一哭足足哭了半小时。
这一折腾就到了凌晨三点钟了,村民们都在打量杨玲,都觉得这姑娘出去了一趟又长高了不少,而且出落得更加水灵了,穿着大红色的呢绒大衣,套着紧身牛仔裤,下面是一双高帮靴。这还不止,杨玲出手也阔绰,听说了父母借用了小卖部的门面,一叠声的说叨扰老板了,轻描淡写的就甩了张五十元搁在老板桌上。
要知道,九十年代的五十元是个什么概念,相当于现在的五百元都不过分。所以直把老板看傻了,也把一旁的村民们唬住了。大家就都开始夸杨玲混的风生水起,说杨玲父母生了个好女儿。
这十几年来的悲惨人生,一朝逆转,在当今这个用钱说话的世界,那些前尘过往早已被人遗忘在角落里。杨玲是个通透的,村民们陪着父母等自己,扬言次日于家中摆上酒席,宴请一方乡邻。
此话一出,乡邻震撼。
多年后,杨玲嫁作商人妇,再回首这些,只觉得一切梦幻的像个故事。
而我,追着故事跑了几年,终在心上掩了一层薄雾笼罩,无论如何,是非对错,坏女孩,我都会记得你,记得你梨涡浅笑,记得你爬高上低。
第382章 番外3
说完坏女孩杨玲的结局,接着来谈谈发小和他的小学弟。
那个小学弟有在贴吧写过一篇帖子,所以不用楼主多加描述,他们的剧情很轻松的就出来了。
下面的“我”均为小学弟,学长则是发小,贴名叫《喜欢的学长跟我说,他不喜欢女生,我要不要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