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设陷[现代耽美]——BY:柒零叁

作者:柒零叁  录入:05-23

  “是开心啊。”程沐则拿回罐子,“自从我住过来,我糖罐里的糖纸好像基本都是红色了,再没有以前那么花花绿绿了。”
  程沐则灿烂地笑着,转动罐子寻找其中的其他稀有颜色。
  他又找到了三张白色的糖纸:“你看,这几张是你出差的那几天,我的心情就变成了等待。”
  沈靳之无奈一笑:“等待?是等我做的饭,还是等我回来?”
  程沐则脱口道:“当然是等你!”
  沈靳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程沐则只得补充了一句:“……和你做的饭。”
  他抬起视线偷瞄沈靳之,观察他的反应。
  终于,他等到了沈靳之开口:“想吃什么?”
  程沐则立刻答道:“糖醋排骨!”
  他悄悄掖好藏在袖口的糖快,得逞般地偷笑起来。
  程沐则猛地睁开眼,捏在手心里的硬质糖纸戳在手心,带来丝丝缕缕的痛感。
  梦境记录的记忆回归脑海,他掀开被子,走进沈靳之的房间。
  循着记忆,程沐则打开衣柜,重新见到了那些“奇怪”的糖罐。
  原来,藏糖纸不是沈靳之的习惯,而是他自己的。
  此刻,程沐则终于读懂了罐子里那些由白变黑,又由蓝变到红的糖块里深藏着怎样的意味。
  他不在的日子里,没人吃糖,收集糖纸就变成了收集糖块。
  每天一颗白色糖果,无言地诉说着等待。
  在知道他和别人在一起之后,沈靳之迎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而从那以后,真正开心的日子便不复存在了。
  直到,他们再次相遇。
  画面停在几月前,他为了处理擦车事故不得已坐在沈靳之车里那时。
  沈靳之伸出手,向他递来一颗糖,红色的糖纸在掌心里折射着喜悦的光芒。
  光彩暗淡却浓烈异常。
  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响。
  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程沐则转过身,深深地凝视着沈靳之。
  沈靳之轻笑出声:“醒了就跑来我这儿,是想我了?”
  程沐则重重地点点头。
  他抬起手,在沈靳之面前摊开手。
  睡前沈靳之给的那块糖躺在他的手心,糖纸染出一圈红色的光晕,缓缓映入两人的瞳仁。
  程沐则低语道:“重新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沈靳之愣了一下。
  稍时,他才从怔神的状态中解除。
  他靠前半步,淡淡地吻上程沐则,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提起手里从超市带回来的食材,问道:“想吃什么?”
  程沐则歪头一笑,仿佛恢复了当年的活力,报出与那时一样的菜名:“糖醋排骨!”
  一切好像都没变。
  时光慢慢退回了它褫夺的一切,终将回到最初的美好。
  ·
  零星的记忆不断上涌,致使程沐则的精神状态持续萎靡。
  第二天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躺了两个小时,程沐则实在待不住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出去吹风。
  融宁城不愧有“精英小区”之称,偌大的小区,白天竟然没有遛鸟下棋的大爷大妈。
  程沐则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里有个未接来电。
  因为是本地号码,他回拨了。
  意外的是,电话那头是时寻。
  时寻的声音急促:“你可算接电话了,我见到你继母了,就在津松。”
  程沐则一时没接上话,片刻后才哂笑一声:“小寻,别开玩笑,你都没见过她,怎么会认识她?”
  时寻顿了顿:“其实孤儿院之后,我见过你。三年前,在北池远郊的那个墓园里。”
  北池远郊的墓园,是他母亲长眠的地方。
  意识到时寻三年前见过他,程沐则像是抓到了重要线索,声线猝然紧张起来:“三年前你见过我回北池?我有和你说什么吗?”
  “这个晚点再说。”时寻焦急道,“秦逸说你和家里关系不好,她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比起继母的事,他更在意时寻说的墓园的那次见面,他转而道:“你有空吗?我们今天能见一面吗?”
  “程沐则。”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程沐则牙根发紧,压声对时寻道:“小寻,我们晚些再说。”
  挂断电话,程沐则转过身,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继母。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的敌意只增不减,甚至懒得遮掩半分。
  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安保严密的融宁城,他这位继母显然比孟娇难缠得多。
  她冷淡道:“跟我回去。”
  程沐则不动声色,并不打算搭茬。
  他转换方向,漠视离开。
  女人却补充地重复了一遍:“想知道你失忆的真相,就和我回去。”
  程沐则顿住脚步。
  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嗤。
  “今天小区里好像过分安静了,居然连犬吠都能听得这么清楚。”
  作者有话说:
  低情商:胡说八道。
  高情商:今天的犬吠格外响。


第81章 丢失的三年
  沈靳之柔和地注视着程沐则,眼神关切地站到他身边。
  女人眉峰下抑,扫了眼沈靳之。
  很快,她便收起嘴角的不悦,重新看向程沐则。
  “我劝你想清楚,三年前的事,大可以重来一次。”
  程沐则激动地向前跨出半步:“你什么意思?”
  沈靳之立刻抬手拦住程沐则,声音极轻地提醒道:“她在故意激你。”
  那提示来得恰到好处,阻滞着程沐则瞬间迸发的情绪。
  他紧咬牙关,扒在沈靳之手臂上的手指逐渐松弛。
  拦截的力道缓缓松开,女人的言语却依旧咄咄逼人。
  “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一辆从外开进的车辆按动喇叭,急声催促几人从路中间离开。
  程沐则做出了抉择:“走,当然要走。”
  他看向身旁的沈靳之,反手拉住他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远离了那片乌烟瘴气。
  程沐则第一次见到这位继母,还是母亲去世前的几个月,在父亲车里。
  那时他不甚在意,直到母亲过世后父亲带着她出现在家里,程沐则才明白了个中猫腻。
  父亲续弦后,他和继母的关系一度十分恶劣。
  当年他从医院醒来,所有人一起合伙欺骗他时,最先露出破绽的就是继母本人。
  程沐则知道她是故意的。
  毕竟他越是忤逆父亲,他这位继母就越是开心。
  去年程沐则生日前后,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的精力从监视他上转移,他立刻离开北池来到津松。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清静。
  如今继母一改往日,希望他顺从父亲的意思,这里面肯定藏着不能言说的阴谋。
  一股脑拉着沈靳之走到小区偏门,程沐则才缓下脚步。
  他讷讷地看着沈靳之:“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沈靳之抚着程沐则的手背,解答他的疑问:“不放心,回来看你醒了没有。”
  程沐则摇头:“我没事。”
  手机振动起来,沈靳之接起电话。
  默默听了一会儿,沈靳之应道:“我知道,我在他身边。”
  程沐则:“是小寻?”
  沈靳之点点头。
  程沐则指着手机,用口型询问沈靳之自己能不能接电话。
  手机被递了过来。
  “是我。”
  “你是不是撞见她了?”
  程沐则无可否认,只得默认。
  时寻于是道:“你在家吗?晚些我去找你。”
  程沐则犹豫了片刻:“还是电话说吧,现在方便聊吗?”
  “好。”
  时寻缓慢回想着:“那天我逃课去郊区墓园,也是无意间发现了你。因为太久没见,我也不敢完全确认,就躲在一边静静观察。”
  夏风从树梢悄然滑下,扫过一捧素雅的花束。
  程沐则放下手里的百合花,小心清扫着墓碑上的尘土。
  他边扫边轻声说道:“妈,您放心,外婆没事了,今早就转进了普通病房,就快回家了。”
  灰尘很快清扫一空,程沐则停下手,定定注视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您讲。”
  程沐则的声音顿了顿:“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说着,他猛地摇摇头,切换成肯定的语气:“我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好多人都喜欢他,要是您还在,肯定也会对他赞不绝口。”程沐则说着就抿嘴笑了起来,“下次有机会,我带他来看您。”
  “对了,忘记和您讲,他也是个男生。”
  程沐则抬头望向墓园上方碧蓝如洗的天空,看着其间自由翱翔的鸽鸟。
  他低声道:“您说,做人要自由,我想爱情应该也是这样。我知道您一定会建议我慎重考虑,所以我想了很久,做出了这个我二十多年来最谨慎的决定,我有对这个选择负责的勇气,也坚信自己绝不会后悔,所以——”
  一片静谧中,一句吼喊打断了程沐则的话音:“你怎么有脸在你母亲坟前说这些脏事?”
  程沐则身形微顿,拢了拢墓前的花束,转过身。
  他睨了一眼父亲身边的继母:“脏?带着小三来这儿,到底是谁脏?你们就不怕晚上心虚得睡不着吗?”
  程业怒声道:“怎么和你母亲说话呢?!”
  程沐则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屑:“这个称呼,她配吗?”
  “你——!”
  程沐则倔强地盯着父亲要打他的手,不闪也不避。
  继母拉住程业:“有话回去说,在这里总归不好。”
  “给我滚过来!”
  程沐则歉疚地看了眼母亲的遗照,不得已跟随离开。
  时寻叹了口气:“我看你当时焦头烂额,就没敢去打扰你,想着北池就这么大,我们早晚会再遇到,却没想到再见是在津松。”
  在时寻的描述下,记忆零星地漏进程沐则的脑海中。
  他们早该在一起的,没有找寻,也不应有等待。
  程沐则倒吸一口气,情绪不上不下地硌在胸腔,卡得发酸。
  “则哥哥?”
  时寻的声音唤回程沐则的思绪,他回复道:“我知道了。”
  “这事和你失忆有关吗?”
  程沐则不想这件事影响时寻,否认道:“没有,普通吵架而已。”
  时寻还想再说话,程沐则却直接揶揄道:“好了,过几天请你吃饭,去上课吧。”
  时间在程沐则这里暂停。
  他捂住双眼,消化着这些信息。
  问题的关键还在家里,他好像真的需要回去一趟。
  毕业那年,他就是回了北池才一走三年。
  一件发生过的事无论怎样修补都会留下痕迹,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沈靳之开口说他想回北池的事。
  他艰难地放下手,视线在刚才的按压下变得模糊。
  “想回去?”
  沈靳之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
  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集中在沈靳之的脸上,程沐则舔舔嘴唇:“你都听到了?”
  沈靳之点头。
  迟疑间,沈靳之又道:“着急的话,午饭后我送你去机场。每天下午两点有一趟飞机可以飞北池,两小时就到,安顿完刚好可以吃晚饭。”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靳之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带他往家走。
  程沐则怔愣地跟上。
  午饭前,沈靳之替他收拾好了所有行李。
  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和沈靳之说话,但沈靳之却只嘱咐了他注意安全和提防继母这两件事,仿佛并没有很在意他回北池这件事。
  在机场大厅拖了很久,还是到了不得不去安检的时候。
  起飞前,程沐则给沈靳之发了条消息,重复了一遍他会回来的诺言。
  飞机没有晚点。
  程沐则乘车赶向市区,纵然很久没有回来,他也无心怀旧,只想尽快解决事情回到沈靳之身边。
  车上,司机放着广播新闻。
  “近期,原北池市精神疾病医院重大医疗事故案在逃通缉犯黄某落网。北池警方称会早日公布真相,还正义于民众。”
  听着,司机忽然感慨道:“哦呦,三年了,可算给逮着了。”
  程沐则对“三年”这个词着实敏感,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您怎么知道是三年?”
  司机笑了笑:“小伙子外地人吧,这事当年特轰动,整个北池都知道。”
  整个北池都知道的事,他却一点也没听说过,程沐则眉头微拧:“您能具体说说吗?”
  “嗐。”司机扬声,“我就道听途说,你想知道我就给你讲讲。”
  “嗯。”程沐则应着,“这路上也无聊。”
  司机关掉广播,认真讲了起来。
  “新闻里这个医院是个私立医院,挺无良的,挺小的头疼脑热都能给人家治成精神病。原本吧,这种病它就说不清。有人觉得不对劲,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三年前,这医院治死了个小姑娘。听说进去的时候只是抑郁症,结果治着治着人就没了。”
  听到抑郁症,程沐则合理猜测道:“自杀?”
  司机摇摇头:“哪儿啊,是医疗事故。这父女俩相依为命,孩子昨天还能说话会喘气,转眼就停尸间相见了。男人当场就崩溃了,非要医院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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