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地捕捉到束秋的情绪,终晋南目光微凝:"这不是友好的表情吗?"
束秋:微笑.jpg
"你说得对!"
束秋攥着手机,冥思苦想,面对这种全屏呵呵的表情,回复什么才合理,必须要气质雍容华贵,言语更上一层。
琢磨着,终晋南的头像突然变了。
是一捧用丝带扎起来的落叶,金灿灿的颜色,像是秋天悄然而至。
束秋脸再次漫上红晕,明白了。
这人刚刚一直在那里忙活,就是为了换头像吗?
"你,咳,你这头像哪找来的?"
束秋有些不好意思,这头像也太露|骨了,明晃晃地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啊。
终晋南平静地注视着束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让助理去花店扎的,你喜欢吗?"
如果可以,他想要成为那根丝带,将这一抹秋天困在怀里。
束秋红着脸点了点头,这照片颜色丰富热烈,寓意也与众不同,要不是怕别人误会他们用情侣头像,他都想要换成这个头像了。
不过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人看着老古板,竟然还喜欢玩这种小年轻的把戏。
终晋南点点头:"喜欢就好。"
对话结束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突如其来的表白,都还没有准备好。
若是不了解,还能聊点彼此相关的事情,但是偏偏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对彼此的那些信息都很熟悉,反而一时没了聊天话题。
"那个,要不我们先下去,"束秋指了指身后的门,"我们上来很久了,他们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看到束秋羞红的耳尖,终晋南低低的笑了声:"不会误会。"
不管他们怎么想,都会成为事实。
回到派对,大家已经喝上了,显然还喝得不少,杨成冠和江宁搂着蹦蹦跳跳的,胡导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地板上,拉着不知道哪一位工作人员歌颂过去三十年风风雨雨,时而感慨,时而愁容。
其他人也是搂成一团,看着混乱又好笑,略略有些清醒的几个人,则是围在一起转酒瓶,估计离加入丧|尸大军也不远了。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离开了很久。
束秋微微松了口气,终晋南的侵略性太强,和他待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是被野兽叼回家的小崽子,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吃入腹。
本来想找杨成冠聊一聊,剖析一下自己澎湃的心路历程,但是看这情形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被拉着扭秧歌。
欢快的歌曲在别墅中回荡,空调呼啦啦地往外输送冷气,风捎带着灯串上的明信片上下翻飞。
配合着热闹的众人,璀璨的灯光,此情此景,有点别样的温暖。
束秋没能在派对上待太久,很快就被无比清醒的副导演送上了前往甜蜜岛的直升机。
同行的还有终晋南。
束秋惊讶地张大嘴,这节目组还真是大手笔,竟然还有直升机。
直升机下落过程中,气流很大,卷起束秋的衣摆,头发被吹得胡乱飞舞。
腰间突然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将身后人的声音拉扯得有些不着调:"不要靠这么近。"
搂住他的手臂稳固牢靠,拥着他向后退出好几米的距离,才堪堪停住。
束秋的眼睛被头发遮挡,看不清前面的情形,但是他能感觉到终晋南说话的时候,离他很近,温热的唇不时会触碰到他的耳尖。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带着灼|热的气息扑在脖颈间,无法忽视。
等到直升机停稳,两人坐上去,直升机再次起飞,前往不知名的甜蜜岛。
甜蜜岛的距离不算远,直升机行驶了二十分钟就开始降落。
直到脚踩在细软的沙地上,束秋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已经换地方了,从一个孤岛抵达另一个孤岛,就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
飞行员指着不远处的别墅,大声道:"就是这里!"大概是怕他们听不清,他说话声音很大,非常用力,还被口水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束秋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摘下头戴式耳机,递给飞行员。
飞行员:"……"
目送面带沧桑的飞行员驾驶直升机离开,束秋感叹:"他的声音是真的大,是吃了金嗓子喉宝吗?"
"走吧。"
终晋南拍了拍束秋的脑袋,手臂在他的肩膀上带了一下。
束秋嗯嗯点头,跟着终晋南往那座看上去宛若城堡的建筑物而去。
沿途铺了木板路,暖橘色的小灯泡缠|绕在树枝上,像是黑夜中的点点星光,每隔约摸三米的距离有一盏路灯,镂空的设计,灯光投射出来,在地面上形成绚烂的灯花。
走在这条小道上,脚下似是蕴着星河。
束秋惊叹于节目组的巧思,看到新奇地就蹲下去打量,终晋南也不催,在旁边站着等他,耐心极好。
一路钻研着,两人进到别墅。
门打开的瞬间,屋里的灯光乍然亮起,昏黄的地灯和壁灯交相辉映,空气中飘着甜美的芬芳。
门口贴着一张消防的房屋结构图。
这别墅看着大,但房间却不多,束秋眯着眼睛认真地看了下。
嗯……客厅,饭厅,棋牌室,放映室,健身房,书房,看上去非常齐全,就是……
为什么只有一间卧室???
从看到直升机就一直兴奋的束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和终晋南不会是要住一间房吧?!
束秋看向终晋南,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眸色黑沉沉的。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束秋莫名就紧张起来。
"咳咳,有点口渴,那个,这里有什么喝的吗?"察觉到脸颊在升温,束秋连忙转移注意力,寻着味道去了厨房。
厨房的冰箱里放置着甜品,桌上还有酒水饮料,还有些热一热就可以吃的现成菜。
估计是节目组怕他们晚上饿,考虑得周全又贴心。
束秋随手端起桌上看上去颜色很好看的饮料,渐变红,触手冰凉,如果不是终晋南在后面看着,他都想拿这杯子贴贴,给脸蛋降降温。
一口灌进嘴里,束秋还没尝出是什么味道,液|体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
"这饮料还不错诶?"束秋咂咂嘴,有一股带着花香的酸甜,他端起一杯,递给终晋南,"来,尝尝,还不错。"
喉咙反应迟钝地火燎燎的烧,束秋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杯酒。
以他多年纵横酒圈的经验来说,这酒的后劲很大。
鼻尖嗅到淡淡的酒精味,终晋南顿了下,到嘴边的拒绝转了一圈,又咽下。
接过酒,终晋南先是抿了一下,似乎还好,然后才将剩下的喝完。
他不喜欢酒,因为他的体质对酒精不耐受,很容易喝醉,所以他很少喝酒,即便是应酬,也多是秘书在帮他喝。
不过,如果是和束秋喝的话,他还挺乐意的。
"嗯?"束秋放下精致的布丁杯,一回头就看到终晋南迷蒙的双眼,脖颈泛上了红云,"你这是喝醉了?"
束秋有些不确定,他不会品酒,但是很能喝酒,在发小圈里,从来没有他喝不倒的人,也没有人能把他喝倒。
终晋南这状况,很显然就是喝多了。
终晋南呼出一口气,浓重的酒气升腾,眼中的世界开始变慢,越来越慢,还有点晃荡。
"你别晃!"一把抓住在面前乱动的手,将人拖进怀里,紧紧箍住,"我好热,怎么办?"
束秋:"你别抱这么紧就不热了……"
——
束秋没想到终晋南的酒量尽量会如此之差,一杯就倒。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凭借怎样的毅力,连拖带拽,使出洪荒之力把人给安排睡下的。
昏黄的灯光照在男人的下半张脸,下颌角利落分明,薄唇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泛着诱人的润泽,像是葡萄酒里漂泊的玫瑰花瓣,眉眼隐在阴影里,平白增加几分高深莫测。
因为沙发比较窄小,终晋南的长手长脚无处安放,歪歪斜斜的,一只手和腿都耷拉在地面,宛若一只巨大的玩偶熊。
插着腰,喘着粗气,看着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束秋发出由衷地感叹:"这么小的脸,怎么会这么重!"
镜头中,束秋哼着小曲儿,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远。
[???这什么鬼,看到喝酒,我以为会有经典的酒后|乱|xing,呸,是酒后纵|yu,结果就这?]
[ls你不是一个人,我也……]
[只有我一个人关心,秋秋哼的歌跑调了吗?也不能说是跑调,应该说是毫不相干。]
[不过。。。这个镜头是谁安的,为什么都看不到沙发上的情况,这是脖子以下打码的意思吗?]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很快束秋就又出来了。
他不喜欢这个别墅的设置,莫名其妙的竟然也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看着自己洗澡,显得非常变态诶!
束秋穿着浴袍,因为他比较清瘦,男士浴袍穿在他身上很大,束秋对此有些困惑,难道参加节目的人都是两米高的巨人?
一米八的他,竟然可以传出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最终,束秋选择了穿女士浴袍,女士浴袍穿在他身上又短了点,连膝盖都遮不住。
不过他不太在意,反正别墅里就他和终晋南,终晋南还醉的人事不知。
此时,束秋浑然不知,别墅的角落里,一个摄像头在滴滴滴的闪着红光,将别墅里的情形进行高清在线直播。
本该告知嘉宾这件事的胡导正拉着想要去工作的副导演:"阿彻啊,我跟你说,我当年真的是苦啊……"
[啊啊啊,腿玩年系列!!]
[靠,节目组居心剖测,这这浴袍也太犯罪了!]
[我期待的环节是不是要到了,浴袍|pla|y,听上去就很八错!]
束秋走近沙发,愣住。
沙发上的人竟然不见了?
束秋大惊失色,这人不会是跑出去撒酒疯了吧?
想到新闻上那些撒酒疯跳海的,不慎坠落悬崖的,被冻死的,束秋立刻吓得一激灵,连忙绕过沙发,想要出去找人。
结果视角一转,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脸朝地的躺着,无知无觉,像是死了一般。
束秋:"……"
把人翻过来,束秋看到终晋南的鼻梁红红的,仔细看,似乎还有点肿?
嘶,自动带入,这tm也太疼了吧。
轻手轻脚地摸了摸那泛红的鼻梁,又高又挺,手指缓缓下|滑,有些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掌心,侵略性十足的五官在沉睡中透出柔软与温和。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届网友对哥哥鼻梁的形容,想在哥哥高挺的鼻梁上滑滑梯。
嗯……大概就是这种了吧。
束秋被自己的想法逗乐,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卧槽,你们在做什么,秋秋你为什么笑得如此不可描述!]
[rwkk脖子下的内容吧!!我愿意付费!!]
重新把人拖到沙发上,想了想,束秋又推着茶几抵在沙发边缘,这下就算终晋南翻身,也只会翻滚到茶几上。
当然,如果终晋南是个陀螺,那一晚上的时间,就算是八百平方的king size也无法阻挡他的翻转跳跃。
昏昏沉沉的终晋南睁开迷蒙的眼睛,脑袋里的眩晕还在继续,眼前有点花,隐约看到有什么在自己面前晃悠,白花花的一片,晃得头更晕了。
翌日清晨。
束秋在king size的大床上醒来,乍看到面前的情景,脑子还有点懵。
深蓝和纯白色调的简约风装修,整个房间是环形落地窗的设计,海风从窗户吹进,白色的纱帘轻轻摆动,阳光明媚,窗外是阵阵浪涌。
半晌,他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了。
拢了拢睡得凌乱的睡衣,束秋下楼去找自己的衣服,昨天他上楼睡觉忘记把背包带上来了。
楼梯正对着沙发的位置,此时沙发上空空荡荡,上面睡着的人不见了。
茶几也回归原位,恍惚间还以为昨天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过往都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大理石茶几都能推得动。
束秋在一楼转悠了一圈,没有见到人。
经过浴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许动静,束秋凑过去,敲了敲门:"终晋南?"
里面没回应,但是水声仍在哗啦啦的响,束秋奇怪。
这明明就是有声音的啊,是没有听见吗?
他又走进一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又隐忍的闷哼。
束秋:"?"
想到什么,束秋脸瞬间爆红,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抬起还是放下,水流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吵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束秋傻眼,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然后转身,摆出百米冲刺的姿势,准备装作自己从未来过。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束秋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带着水汽的手臂箍住了腰,稍一用力,将将跑出去的一米距离瞬间成负数。
后背贴上男人的胸|膛,氤|氲的热气缠绕在身上,脖颈处传来有些灼热的气息。
"你跑什么?"
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因为刚刚结束那什么事情,终晋南的声音很沉很哑,听的束秋有点脸热。
"我我我,我没跑啊,我就是看你没回我,我我,我就准备上楼换衣服了。"束秋磕磕巴巴解释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