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你长得这么帅,还这么有才华,心地又善良,不喜欢你喜欢谁啊?
穆颂:……
陆远:当然啦,还有一个原因。
穆颂:什么?
陆远:我妈还是你的淑芬啊哈哈哈哈哈……
穆颂:卧槽!掉马社死了么这是???!
陆夫人:没事,你给我老姐妹们一人送一套特签书,我们就都假装不知道。/微笑
第111章 任务
不知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当真把这顿饭,当作融入穆颂新朋友圈的社交活动,陆远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
混迹江湖近十年的陆精英,什么样的场合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也都搞定过,刘云和郑飞这种还在象牙塔里的学生,对他而言,简直如一张白纸。
谈笑之间,不着痕迹地展示了自己的博闻多识、超群才干,更是用礼貌谦逊的态度,让这两个小年轻如沐春风,留下他平易近人的印象,把穆颂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这顿饭吃得十分太平,尤其还有郑飞这么个活宝插科打诨,气氛一度非常欢乐。
“真是没想到啊陆老哥,咱们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识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土匪呢。”
郑飞咧着嘴,举起红酒杯,探身在陆远的杯子上磕了下,跟喝啤酒似的,猛灌了一口。
被比作土匪,陆远竟然不仅没生气,还抿着笑,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
“嘁,你在哪见过我这么帅的土匪?”
“哈哈,那是那是,不仅帅,还这么厉害,啧啧,穆同学好眼光!”
郑飞说着,又一脸暧昧坏笑,在穆颂的杯上磕了一下,再下一口。
穆颂偷偷瞥了眼陆远,谁知,那人竟也在看他。
视线相撞,顿时有些尴尬,穆颂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也端了杯,浅抿了下。
他跟陆远的关系,虽没回到以前,甚至,连亲密的朋友都算不上。
但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凭百折不挠的毅力,终于还是在他原本坚硬的壁垒上,生撕开一个口子,重新挤进他的世界,并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虽然,他现在也说不清,这个位置,究竟是什么。
“哈哈,郑老弟眼光也不错。之后找工作什么的,需要帮忙,可以说一声,我在北方也有些朋友。”
穆颂没开口,陆远却把话接去。
“我去……老哥真够意思!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可得抱紧你这大粗腿,来来来,我再敬你一下。”
郑飞说着,又端起杯,跟陆远碰了,就要大口闷,被刘云往回拽了拽。
“你悠着点儿啊。”
“没事儿!喝醉了不是有你么。”
郑飞却不在意,还笑着把酒往嘴里送,刘云皱着眉,又拉了郑飞一把。
“我晚点还要顺道去福利院,没法儿背你回去。”
“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晚过去?又是义工项目么?”
穆颂好奇问道。
“嗯,一个新开的福利院,人手不够,管理也有点混乱,需要帮忙。
院长跟老师认识,找到他,老师就安排给我了。
白天孩子们醒着,没法聊,等孩子都睡下了,对接的老师才有空。”
“啊,这样啊,我能帮上忙么?上次面试的时候,王教授还说,如果考上了,现在就可以去跟着做事。”
穆颂一脸积极。
刘云想了想,点点头。
“好,等我跟负责人聊好,再招募项目组,到时候,算你一个。”
穆颂立即答应,又问了一些福利院的背景信息,很是认真,满心都是开启新事业的蓬勃热情。
刘云答得仔细,穆颂听得认真,不知不觉,就吃到了八点多。
因为刘云要去谈事,几人看差不多,就结束了这顿饭。
陆远先开车把刘云送到福利院,又把郑飞送到宿舍楼下,才带着穆颂回了家。
进门前,陆远望着穆颂,满眼都是依依不舍,看得穆颂小心脏狂跳不止,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才客客气气地道别。
“那个,今天忙活一整天,你早点休息哈,晚安。”
说罢,就想转身回屋,陆远却快步走上前,趁穆颂还反应,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温热又柔软的吻。
“好,你也早点睡,晚安。”
对于陆远这时不时的偷袭,穆颂本已见怪不怪了。
可今天,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穆颂觉得,陆远吻过的地方,像个被引燃的热源,迅速往全身扩散着躁动的热意。
“怎么?舍不得我么?这样盯着我看……”
陆远垂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穆颂,眼神越来越热,吓得穆颂赶紧抽身而退,二话不说逃回了家。
进了门,灌了大半杯凉水,才慢慢稳住了心神,可直到睡着了,梦里,都还是陆远饭桌上谈笑风生的潇洒模样,以及,那个临别前的吻。
做了一晚上的梦,穆颂睡得很不安稳,天刚亮,就被窗外早起的鸟儿吵醒,死活再睡不着,就干脆起床码字。
闷头写了一会,接到了刘云的电话,把昨天跟福利院聊得情况说了一下,又说到分工的问题。
“穆同学,我记得,你本科是学经济工程的?”
“额,是的,怎么啦?”
“太好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电话里,刘云说得不详细,下午见了面,穆颂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沓账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原来,这家福利院,是之前的几家小福利院合并而成,新院长一上任,遇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账务合并。
院长不是财会出身,之前的管理经验,只够看看关键指标,对于这种复杂的财务清算合并,实在无力仔细监察。
新官上任,怕被底下人糊弄,一直想找外援,可作为福利机构,并没有额外的预算聘请专业的审计公司。
所以,在跟刘云谈项目时,把财务审计也列为一项需求。
“你也知道,我们系不学财会课程,我记得经济工程有这个科目,你应该能行吧。”
说这话的时候,向来神情淡漠的刘云小天使,竟难得流露出一丝期待,搞得穆颂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我,我试试吧,毕业好几年了,好多都还给老师了……”
穆颂说着,心有点虚,其实,他哪里是还给老师了,而是好多压根都没学进去。
“没事儿,院长说,其实他们进出都不大,就是这记账的方式有点落伍,都是纸质的,不是专业人士,看都看不懂。”
刘云把那叠账本交到穆颂手上,仿佛交给了他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穆颂捧着它们,心也变得沉甸甸的。
回了家,穆颂硬着头皮翻开那古朴的账本,龙飞凤舞的名词数据扑面而来,看得他眼都花了。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啊?!”
穆颂撑着额头,欲哭无泪,心想,佛祖诚不欺我啊。
欠下的债,报应虽迟但到,只是没想到,会用这种骑虎难下的方式。
死撑着,对着网上的专业名词解释,穆颂试图回忆七、八年前混过的知识,可搞了好几个小时,不仅毫无进展,还把他的头都看疼了。
“擦……”
瞥了眼墙上的时钟,都九点了,再这么下去,明天刘云问起来,该怎么交差啊?
穆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只能抱着那堆账本,敲开了陆远的门。
“这是什么呀?”
陆远二话不说,把穆颂迎进屋,还帮他抱过手里的账本,放到了茶几上。
“那个,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穆颂吸了口气,压下隐隐作祟的羞耻心,望着陆远,说明了来意。
“哈,小事,去书房吧,光线亮一些。”
看着陆远和煦的神色,穆颂紧绷的心弦慢慢松了劲。
本以为,狗男人免不了又要揶揄自己几句,谁知,竟连一丝异样的神情都没有。
不管是不是装的,好歹,没再在伤口撒盐、给他难堪,穆颂心里还是泛起一丝暖意。
“其实不难的,我给你讲讲,你也能看,咱们一起对,更快。”
陆远拖来两把椅子,拉着穆颂一起坐下,翻开账本,就开始给穆颂解释各种名词,以及记账方法规律。
别说,好为人师的陆远,在传授知识上,确实有几下子,而且,还颇具他直来直去、杀伐果断的性格特色。
和安珩那种循循善诱不一样,陆远更像是手握利刃的外科医生,把知识,当作人体构造一般剖解。
繁琐复杂的内容,在他一针见血、化繁为简的剖析下,很快变得清晰明了,穆颂也就渐渐听出了门道。
“怎么样?现在清楚了么?”
陆远侧过脸,看着穆颂,垂问的眼神里,关切之余,还有一丝属于天之骄子的熠熠神采,藏都藏不住,把穆颂都看呆了。
曾几何时,正是这神采,让他在一见倾心后,越陷越深,直至钟情。
“喂,小傻子,发什么愣呢?”
陆远笑出了声,抬起手,在穆颂光滑的面颊上轻轻捏了捏,满眼宠溺。
“咳咳,好像听懂了,先试试吧,不明白再问你。”
穆颂赶紧拿起一本账本,埋下头,藏起浮动的心绪。
陆远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简单地分了个工,让穆颂负责核对一家的账,他包了剩下的几家。
对账这件事,需要强大的耐心和细致。
穆颂自信经过十年的伏案创作,自己在这两方面要高于普通人,可还是在连续几小时“辛勤劳作”后,渐渐流露疲态。
“累了?”
速度是他两三倍的陆远,已经快把最后一家看完,穆颂却连一家都还没搞定。
所以,对上陆远关切的目光,穆颂实在没脸说累,硬着头皮摇摇头,继续埋下头啃,可没一会,眼睛就彻底花了。
“别撑了,累了就休息会吧,我把这家看完,再把你剩下的对完,很快的。”
陆远把账本从穆颂眼皮下抽走,站起身,把穆颂拉到客厅。
“你先在沙发上躺会,等我看完叫你。”
穆颂一看时间,差不多快十二点了,本该睡觉的时间,可因为连续用脑,消耗极大,相较于困,穆颂更觉得饿。
想来,陆远应该也饿了吧。
“那,我做个夜宵,你对完了正好一起吃吧。”
听了这话,陆远眼前一亮,立即点头。
“好,就吃你拿手的阳春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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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远:怎么样?你师兄,还是你师兄吧?/翘尾巴
穆颂:啧啧啧……这么容易翘尾巴,白瞎我刚刚升起的好感了。/叹气
陆远:嘤嘤嘤,老婆老婆我错了。
穆颂:你错哪了?
陆远:我,我不该充你师兄的……
穆颂:你确实是我师兄啊。
陆远:但我更想当你老公~
穆颂:果然……狗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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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完结倒计时啦,后面的走向会越来越甜,毕竟不换攻,差不多该走向和谐了。。。/捂脸
第112章 孩子
陆远离开了一个月,家里许久没开火,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落了层薄灰。
穆颂先花了些时间清洗厨具,才翻出不多的食材,做了两碗朴素的阳春素面。
等他把面端到餐桌,去叫陆远时,那人却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边是全部对好的账本。
陆远的书房,是前房主的次卧改造的,除了一张长长的实木书桌摆在中央,再没别的。
初春的深夜,空荡幽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照在陆远俊朗的睡颜上,像极文艺片里的唯美场景,看得穆颂都不忍心破坏。
不过,为了泡在碗里的面,穆颂还是走进画面里,伸出手,本想拍醒陆远,却在看清他眉心微蹙的褶皱时,鬼使神差地抚了上去。
这举动,曾经是他们之间,最私密温馨的“小动作”。
陆远每天要应对的事情太多,担负的责任也太重大,即便入了眠,潜意识里,也没有彻底放松。
常常在睡着时,眉头还紧锁,仿佛在梦里,依旧在劳心劳力,不得安宁。
那时,只要穆颂看到,就会伸出手,抚上陆远的额,用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把他眉尖的皱痕抚平。
穆颂的动作总是很轻,可即使如此,睡得不踏实的陆远,也常常从梦中醒来,懵懵懂懂间,在看清穆颂眼中的心疼后,把人卷到身下。
未必每次都做到最后,却免不了一番黏密的亲昵,把穆颂亲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才心满意足地搂着人,囫囵一句“老实睡觉”。
每当这时,穆颂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并非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个,他用了全部的热情,爱重的男人,或许,也在心里,慢慢为他洒扫出一席之地。
那时,蜷缩在陆远温暖的怀抱里,像倚靠在结实的港湾,穆颂总跟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总有一天,他能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岸。”
可谁能想到,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自己却扬起了风帆,不想再停驻在原地了。
穆颂一边感慨,一边想着心事,没注意,陆远眼皮动了动,慢慢醒了过来。
所以,抚在眉心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陆远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