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兮还在挣扎,但他怎么是方子毅的对手。他被方子毅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得靠大叫来阻止方子毅的靠近。
方子毅冷了脸,他不悦地从床上起身,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塞进了阮风兮的嘴里。
看着呜呜呜的阮风兮,方子毅心情终于好了些,他叹气道:“你别怪我,本来可以不堵你的嘴的,谁让你这么不乖。”
阮风兮摇着头,眼神中尽现恐惧。
方子毅轻柔地抚着阮风兮的脸蛋:“反抗什么呢?我会对你好的,你只要乖乖的,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说罢,方子毅便要俯身去亲阮风兮。
就在此时,木屋的大门被人“啪”的一声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方子毅的脸色顿时变了。他起身盯着门口,视线落在袁岘的身上,冷笑一声,接着又看向袁岘身后的方子唯。那目光恶狠狠地,恨不得要把门口的二人杀了一样。
袁岘一眼就看到在床上被绑着的阮风兮。那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少爷,是他的宝贝,怎么有人敢这样拴住他的心肝!他怒火中烧,像猛虎一般直接冲向方子毅,挥舞着拳头对着方子毅的脸就是一拳:“我操你妈!”
方子毅面对袁岘猛烈的攻势,心跳加速。他歪着身子想要抓住袁岘的拳头,却被袁岘转身的回旋腿踢到后脑。方子毅脑中传来“嗡”的声音,头像炸了一般疼痛,甚至他想呕吐。方子毅只得靠扶住桌旁的椅背,才堪堪站住。眼前的人影重叠,方子毅咬了咬牙。他对袁岘的恨意疯狂增长,就是这个人,夺走了阮阮的心,只要他死了,阮阮就只能是他的了!只要他死了!
方子毅渐渐向后退,直到他摸到身后的棒球棒,他才死死握住,怒吼一声,朝着袁岘挥了过去。
他的棒球棒挥得毫无章法,只是凭借着一股狠劲。方子毅的脑袋还是晕晕的,他甚至都看不太清袁岘所在的位置。但一个要杀了袁岘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双眼猩红,可以看出若是被棒球棒打到,会有多么的痛。
袁岘面对疯了一般的方子毅,面色冰冷。武斗过程中切忌失去理智,只有有章法的攻击,才能置敌人于死地。
就在棒球棒离袁岘一尺之遥时,袁岘突然蹲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着方子毅的腿发起了攻击。
方子毅的腿好像要断了一样,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倒下的时候,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袁岘冷戾的双眼。
袁岘并没有想就此罢休,他压到方子毅的身上,揪着他的领子,对着方子毅开始爆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子唯,他从未想到过,袁岘和自己哥哥的实力悬殊会如此之大。毕竟他和阮风兮合起来都不一定能打过方子毅。
眼见方子毅的脸肿了起来,嘴角开始流血,方子唯吓得从袁岘身后扯他的衣服:“袁岘,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哥就要残废了!”
袁岘看着被他打伤的方子毅,还是觉得不解气。但方子唯也算是救了阮风兮的恩人,他总要给方子唯个面子的。
他转头看向方子唯:“好,我就听你的,给他留一命。”
袁岘松了拳头,对着方子毅呸的一声,吐了口水,这才解气。
谁知他刚要起身,方子毅突然有了动作,他喘着粗气,用尽力气,打出了伤害性最高的拳头。
袁岘刚刚和方子唯说话,对方子毅已经失去了警惕。方子毅的这拳,重重打在了袁岘的侧脸上,他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阮风兮看到袁岘受伤,惊吓地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从床上奔了下来:“呜呜,呜呜呜呜呜?”他的锁链还紧紧缠着,嘴巴也被布块塞得死死的。锁链发出的声响和阮风兮呜呜的叫声刺激到了袁岘的神经。他不顾着方子毅,直接将阮风兮口中的布拉了出来,抱着他:“宝贝,你怎么样?”
“宝贝?”躺在地上的方子毅瞥着眼睛看向他,他的声音虚弱无力,但偏偏夹杂着极致的恨:“你凭什么叫他宝贝!”
“钥匙呢!”袁岘一巴掌扇向方子毅的脸颊:“给我。”
“不给!”方子毅毫不掩饰他对袁岘的憎恶:“你别想拿到。”
“信不信老子杀了你!”袁岘不是说说而已,阮风兮和方子唯都看出来了。
尤其是方子唯。他的哥哥被袁岘压着,气都喘不了几口了,如果袁岘真的要杀了方子毅,他和阮风兮都未必能阻止的了。方子唯赶忙蹲在方子毅身边,劝他:“哥哥,你就把钥匙给他们吧。”
“你给我滚!”方子毅瞪着自己的弟弟:“要不是你,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这里。”
“可,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欺负阮阮啊,”方子唯都要哭了,他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回到前一天。那么,打死他他都不会带着阮风兮去傣寨食香吃饭的。
从开始到现在,最难做的就是他这个中间人。明明他哥哥也把他绑了,还把他关了起来,逃脱的时候方子唯还摔了屁股。明明是他应该恨方子毅,可现在,怎么就变成方子毅恨他了?
“等我好起来,”方子毅盯着在场的所有人:“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好过。”
“哥你别说了!”方子唯生怕他哥再激怒袁岘:“你也不看看场合说狠话。现在明显你处于劣势啊,你还这么说,不是找死呢么。”
方子唯边说边在方子毅的兜里找钥匙,他喃喃自语:“刚在我的那把钥匙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阮阮的应该也在这里吧。”
他摸到一样东西的时候,方子毅忽然暴躁起来,他面色狰狞,不停摇晃着身子,防止方子唯找到钥匙。
方子唯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哥哥,他心中着实不忍,给阮风兮开锁的时候,方子唯劝说道:“阮阮,我知道这次我哥做错了。但你和袁岘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你没听他说么,”袁岘无情地看着方子唯:“他说等他好起来,不会放过咱们的。你还是要救他?”
“他是我哥啊!”方子唯眼含泪珠:“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你们打死他啊!”
“我今天可以放过他,”袁岘垂眼看着几近神智不清的方子毅:“但我有要求,你要答应。”
“你说。如果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的。”方子唯想要抓袁岘的手,却发现袁岘手上布满了血迹,说不清是他的还是方子毅的。他转身抓住了阮风兮的手,恳求的目光再明显不过。
“今天这件事情是不会过去的。”袁岘很明确地说:“绑了阮家少爷,不可能是一顿打就能翻篇的。你方家再厉害,和阮家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但是,”袁岘的眼神在方子毅和方子唯二人中间扫过:“因为你和阮阮是好朋友,我可以给方家留点余地。前提是,从今天起,你,方子唯要接管方家。而方子毅,要把他手上所有的权利转交给你。”
“这怎么行啊?”方子唯哭叫:“我又不懂管理公司!”
“白日做梦!”方子毅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吼了出来:“我是不可能把公司交给方子唯的。”
“好,”袁岘也不废话:“那你就等着方家破产吧。”
他站起身,将阮风兮抱了起来:“少爷,走,我们回家。”
备注:终于救出来了,下一章谈谈恋爱,然后这篇文就快要接近尾声了~
第四十一章
概要:报复
方家最近很不太平。那些本来和他们合作很久的材料供应商,都忽然以材料紧缺而断了与方家的合作。有些哪怕赔了违约金也不再供货了。
方子毅很是头疼。他伤还没好,总不能顶着肿成面包的脸去公司处理业务。同时,由于供货商的短缺,方家的产品自然而然少了很多。为了维持生计,方家将产品价格提升了不少。
这一操作,直接导致网上骂声一片。有人说方家饥饿营销,有人说方家为了钱不要脸。股价大跌,董事们也不乐意了,纷纷找方子毅的麻烦。
如热锅上的蚂蚁,方子毅虽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也没有精力去报复。眼前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供应商那里他好容易找到了一家小的,愿意和他合作的。工厂的工人又出现了罢工情况。
一连走了好几个熟手,方子毅这段时间内招来的临时工品控做得又很差,他不得不亲自监督。
方子唯也知道哥哥的辛苦。兄弟俩因为阮风兮的事情闹了不愉快,方子唯有心关怀,却也不知该如何去和哥哥沟通。
更何况,发生这件事以后,方子唯就被彻底关在了房间里。他那些备用的手机也全被方子毅翻了出来,通通拿走了。就连方子唯的窗户,都被钉得死死的,不给他任何逃脱的可能性。若不是能隔着门听到方子毅发脾气,方子唯真的像是与世界隔绝了。
阮风兮回家之后就生了病。他毕竟矜贵,一辈子都没受到过什么惊吓,方子毅给他心理留下的阴影太深,以至于他做梦都在想着逃跑。
袁岘心疼极了。照顾阮风兮之余,袁岘对方家的报复自然不会手软。切断供应链,挖走老员工,只是袁岘报复的第一步。他要方家破产,要让方子毅跪在阮风兮面前道歉。
袁岘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法国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阮政行的电话在当晚打来,他先找了阮风兮:“阮阮,你们那边最近怎么样?”
阮风兮的病刚刚好,嗓音还有些沙哑。他并不想让父母担心,便回答:“我们这边挺好的,父亲您和母亲怎么样?”
“你嗓子怎么了?”阮政行听出问题。
“哦,没事,我喝点水就好了。“阮风兮回答。
正在这时,袁岘端着一杯柠蜜走了过来,他将水递给阮风兮:“你喝点水吧。”
阮风兮接过,道了一声谢。
“是父亲的电话吗?”袁岘指了指阮风兮手中的老式电话。
“是的。”阮风兮喝了一口柠蜜:“你要和父亲说话吗?”
袁岘点了点头。
阮风兮恨不得马上把电话交给袁岘,他生怕父亲再和他说话就听出什么问题来。于是马上对着电话说:“父亲,袁岘要找您,我先把电话给他了。”
说完,也不等阮政行那边说什么,就把电话交给袁岘,自己一溜烟儿跑走了。
袁岘看着阮风兮多少恢复了些生龙活虎的样子,也安了点心。
电话内,阮政行问袁岘:“为什么突然要对付方家?”
“因为方子毅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袁岘回答。
“他对我们的生意做手脚了吗?”
“他对少爷动手脚了。”袁岘考虑到怎么也是要让阮政行他们知道的,不如现在就说清楚:“他将少爷绑走了。”
“他绑阮阮做什么?”阮政行不明白:“阮阮还没毕业,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阮氏的商机,绑阮阮没有意义啊?”
袁岘沉默了。对着阮政行,远比他想象中的难说出口。
他这一沉默,阮政行反而更担心了,他语气焦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说话。”
袁岘深吸一口气:“方子毅想强要了少爷。”
“什么?”阮政行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他不仅想要阮氏,还想要少爷做他的床伴。”袁岘还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阮政行没有说话,二人至少保持了两分钟的安静。忽然,阮政行在电话的另一端大吼:“荒谬!”
这吼声吓到了冉韵柔,她连忙走到电话旁,一边安抚地拍拍阮政行的背,一边说:“哎呀,老头子,怎么了嘛,什么事情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我们今天就联系机场,马上飞回去。”阮政行对袁岘说。
“可您们刚到法国没多久,这样太折腾了,”袁岘劝说:“我已经把少爷救回来了,这边的事情我也能处理。”
“不行,不能都留给你一人处理。”阮政行严肃地说:“你当时没报警么?”
“我,”袁岘迟疑片刻:“我把他打得快没气了,所以就没报警。他也不敢报警,毕竟他有错在先。”
“胡闹!”阮政行气得说:“你们年轻人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呢?把人打个半死,万一真的打死了怎么办?”
“我。。。。。。”袁岘刚想解释他有分寸,便听阮政行语气一转,关切地说:“那你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袁岘心中一暖:“您别担心,那些功夫我也不是白学的,没受伤。”
“那就好。”阮政行对袁岘说:“我和你母亲会选最快的时间回去,在我们回去之前,你不要再有任何动作,听懂了吗?”
“我知道了,那您什么时候定好时间回来通知我,我去接您。”
“还有,”阮政行补充道:“不要再叫阮阮少爷了,你也是我们的儿子,明白吗?”
“嗯。”袁岘重重点了点头。
见挂了电话,阮风兮才又跑了回来,他咬着吸管:“打完电话啦。”
“别咬吸管,”袁岘将吸管从杯子里拿出来:“纸做的吸管你也咬,万一吃到肚子里了怎么办?”
“哦,我习惯了,”阮风兮将柠蜜递给袁岘:“我还给你剩了一点,你喝啊。”
袁岘转头看了眼在不远处擦花瓶的佣人。那人擦得专心致志,好像身旁没有人一样。
“他们也都习惯啦,”阮风兮笑着说:“你也喝点,然后来我房间,我有事和你说。”
“好,我去和管家说一下,然后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