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自己被任邺这一闹,有多少相关的或者无关的人参与进来,他也并不在乎能救他出去的到底是警察还是和若初还是别的不认识的人。
只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林匪!
所以在看清林匪的脸时,李怀西便非常客气的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后,披着毛毯往门口走去。
在跨出门的一瞬,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幢别墅的二楼,在绕着旋转梯下了楼以后,李怀西看到了头破血流的任邺,以及一脸抱歉的任何。
几人在看到李怀西只是披着一块毛毯,露出的脚腕和手腕上一圈圈磨破又结痂的伤痕,甚至有的地方还泛着血迹,再为宽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李怀西却在短暂的愣神后,勉强的让自己一张憔悴的脸挂上一丝笑容,跟任何打了招呼。
任何虽然对任邺做出的事感到羞耻,但是任邺已经被林匪揍了个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看到李怀西出现,还有紧随其后的林匪,疯狂的叫着“你要不要问问怀西,谁的技术比较好?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傻逼!”
在场的几人,齐刷刷的看向李怀西,有担忧有不忍直视有同情,可李怀西却像是没有听到任邺的话一样,跟任何说“任总,我知道您想要跟我谈谈,在谈之前,还是让人给我找一套衣服吧,我总不能裹着一张毛毯跟您谈吧。”
任何立即让人给李怀西拿衣服,又问李怀西需要不需要立即让医生过来看看,见李怀西拒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让人把躺在地上的任邺带走。
任邺一走,整幢别墅里顿时清静不少,李怀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跟佣人要了一杯温水,他的喉咙已经像火烧一样,根本不想说话,在喝完水后,才说“任总想要跟我谈想必也是想好了处理方案,不如您有话直说,我听听,如果觉得满意,便不打算追究任邺对我所做。”
任何意外李怀西能如此直截了当,在听到李怀西说不打算深究时,任何显得格外高兴。
“怀西,不瞒你说,任邺一直在国外,他妈又去的早,让他做事越发没有分寸,今天这事,我确有想补偿。”
任何说完就让人拿来一份文件,李怀西打来一看是一份合同,是滨江集团竞拍政府建设医养结合机构项目,令升的智能化设备,智能机器人等都可应用在该机构。
除此之外,在每年利益分红中,单独给李怀西2%,这对于令升和李怀西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补偿方案。
可是他并不觉得任邺这件事会让任何割肉这么多,于是假意推脱道“任总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怎么说?”任何问。
“任邺跟我不过是私人纠葛,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跑到警局报案,还真不知道明天的财经新闻标题怎么写,说到底,滨江陷入麻烦也是私事而起,我实在不好意思拿滨江这么大的好处。”
“怀西啊,合作的事是公事,也是我个人给你的赔礼,再说,滨江和令升合作是对双方利好的事,未来是属于像令升这样年轻有活力和实力的公司,能和令升有更多合作机会是滨江的好机会。”
任何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李怀西这个新起的科技公司,毕竟两方交集也不大,但这次因为任邺闹出的乱子让他注意到令升,让人连夜做完对令升的评估,又听到李怀西有意投入养老产业,便有了跟令升合作的想法。
而且令升势头猛,能在滨江负面缠身的影响时,宣布与令升合作,也能挽回不少损失。
李怀西自然也能从滨江现在的处境中窥得任何的用意,但是是否跟滨江合作还需要时间做进一步评估,商场上的事容不得他冲动。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同意,任何也给他考虑的机会,两人谈完以后,任何就以急事离开。
李怀西换好衣服,拿了自己的手机开机后,直接给和若初打了电话,让他着手处理滨江的项目。
这个小岛隶属于滨江集团产业,岛上一半开发,一半是任家私有,李怀西从任家别墅出去,自然有专人接送。
只是,自他出现以后无视林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林匪,在看到李怀西要上车时,林匪便强硬的钻进后座,跟李怀西坐在一起。
李怀西也没有发火让他下去,平静的不像话,一直托着腮看着窗外,在回到陆地时,李怀西让司机待他去药店买药,林匪便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李怀西在进门时,见林匪也要抬脚进来时,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能别恶心我了吗?想跟我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林匪没有回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怀西,拽起李怀西拉进门,一进门就大力的扯了李怀西的衣服,李怀西懒的理他,冷眼看他扯了自己的衣服丢进垃圾桶,然后又去衣帽间拿了家居服给他套上。
做完一切,林匪又开始给他手腕和脚腕上药,上好以后,才哑着声问“当时通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你的所在地?”
李怀西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哈哈笑了两声,正视着林匪布满血丝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问“我有必要让一个毫无紧要的人来打扰好事吗?”
“你是说你是自愿?”林匪发狠的问。
李怀西回了一声当然是自愿,那不过是我和任邺之间的情趣,看着林匪捏紧拳头,脖颈青筋凸冒憋火的模样,不禁嘲笑道“你生气什么?跟你有屁大的关系啊,当时的你不也正在和旧情人缠绵吗?我可不想被人说没什么眼力见。”
“说真的,林匪,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一边对我纠缠不休,一边跟童琪娜滚一起,我真觉得你太脏了。”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那天晚上是意外,是我结束任务以后,正好碰到她被流氓纠缠,身上被撒了酒才去酒店,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调监控。”
李怀西噗呲的笑了一声,根本不相信童琪娜被纠缠,也不相信林匪的话,他无法忘记再看到林匪和童琪娜在一起时便不由得想起七年前的那场背叛。
一切让他疲惫不堪,屈辱愤恨,没想到七年后依旧如此,在重逢以后的某一秒,他还真的以为林匪是爱他的,可在童琪娜一出现,就在无时无刻嘲讽他的愚蠢至极。
他不知道林匪到底对他怀着什么心思,是迷恋他这具外壳吗?所以在得知他和任邺在一起的消息震怒?
李怀西再次打量起眼前这张脸,发丝凌乱,嘴角淤青未消,疲色尽显,可即使如此,他也万分迷恋着这张脸,不论这张脸的主人伤他如何之深,不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会深陷于林匪的脸。
他轻轻的抚上林匪的眉眼,感受着睫毛在指肉的剐蹭,流连高挺的鼻子,滑过薄情的双唇。
他靠近林匪,玩味的在林匪受伤的唇角轻咬,低声说“我觉得任邺的技术确实比你好些,你有看到我身上的吻痕就知道我们做的有多激烈。”
林匪被他激的彻底发怒,狠狠的咬上李怀西的唇,在他身上重重的烙印,不断的重复“我没有碰她。”“你只能是我的。”
正当两人酣畅淋漓的彼此对决之际,门铃作响,紧接着门外就传来李向南的叫声。
李怀西的动作顿时冷了下来,可林匪却不依不饶,甚至威胁他“要不要我就这样抱着你去开门?”
门外的李向南见没人开门,给李怀西打起了电话,要不是手机是震动模式,他一定会发现李怀西在家。
李向南又摁了一次门铃见没人应答,便给李怀西发了短信后离开,只不过李向南一走,李怀西就拿起手机,拿的却不是自己的,而是林匪的,在找到童琪娜的信息框后,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童琪娜接的很快,对于林匪的主动联系似乎非常高兴,可在看到视频里的人是李怀西时,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怎么是你?”
李怀西笑说“怎么不能是我?你不是最喜欢在和男人在一起时发视频吗?比起你故意制造你们在一起的画面,是不是刺激很多,真实很多?”
“他说他没碰你,你说这话我是信你还是他?”
李怀西眼见对方撕下那张面具脸,露出嫉恨的眼神就觉得畅快,然后在对方说出更为难听的话是挂断手机,捧起林匪的脸,问“我这么对她,你不心疼?要不要也去解释说,我没碰李怀西,我只有你?”
出了一口恶气的李怀西推开林匪,眼神冷的像冰,脸上的柔情瞬间退却,在林匪用力把他拥进怀里想要安抚时,李怀西也没有拒绝,只是很快,林匪就发现自己的肩膀处有热流隔着衣服进了他的肌肤。
林匪以为是李怀西哭了,毕竟在他印象中的李怀西总是流泪,但很快他就嗅到了血腥味。
他把李怀西松开,便李怀西嘴角的鲜红顺着下巴滴在李怀西的胸口,忙伸出手指去掰李怀西松开死咬的双唇,嘴里也焦急又气急的诱哄“怀西,你松开,我不动你,我不逼你,你想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松开好不好?”
李怀西像是机器人一样,僵硬的动了下脖子,松开唇,笑的像冬日里的绽放的红梅一般,说“你知道我刚刚忍着多大的恶心劲允许你靠近我,如果,你再敢靠近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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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点虐,淡定淡定淡定。
第45章 我们不过孽缘一场
李怀西在说完便朝着卫生间方向而去,听着卫生间的水流,以及那用力的刷牙声,林匪才从李怀西满嘴鲜红和那抹极具厌恶的眼神中反应过来,李怀西是在用自残的方式来阻止他的靠近。
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然完全崩塌,李怀西执着的坚信自己,林匪为此无能为力,他除了想方设法的留在李怀西身边,毫无办法。
七年前的他确实不懂李怀西为什么介意童琪娜,在他认知中,李怀西喜欢他,他也喜欢李怀西,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应该为李怀西一个男人放弃所有。
何况当时李怀西并没有承诺他什么,更没有计划和他的未来,或许两人在毕业以后分道扬镳。
可后来的李怀西完全失控,真正想要与他一刀两断时,他才发现真正放不开手的是他自己。
即使被李怀西起诉,他也不曾对李怀西有过一分怨恨,他在里面努力表现,不过是想着快点自由去把李怀西锁在自己身边,他也会如李怀西所愿,只有李怀西一个人。
但现在的李怀西显然不愿再要他,也不愿分一分的感情给他。
而洗手间的李怀西刷了好几遍的牙,牙龈都刷的出血,舌头发红,还是觉得不干净,直到牙刷一沾唇就呕吐,才扔了牙刷,转而去洗漱自己的身体。
他在里面洗了一遍又一遍,身体搓的通红,有的地方甚至算是抓痕,还不罢休,直到林匪冲进洗手间把他抓了出来,扔进房间,可林匪又怕李怀西因为他的靠近伤害自己,转身出了李怀西的房间。
李怀西在林匪走出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奔到房门前把门锁了,林匪自然也听到李怀西的动作。
李怀西抱着被子想睡觉,可是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里,醉酒的任邺啃咬他的皮肤,当着他的面自撸的画面,他看到镜子里无数个他在尖叫,在颤抖,在因为任邺而犯恶心。同样也因为脑补出林匪和童琪娜在一起接吻的画面,尤其是想到林匪的唇刚刚才吻过他,胃里的一股酸水立即涌上来,让他难受的趴在床边呕吐不止。
为了转移注意力,李怀西便通过房间内的另外一道门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第二天早上,李怀西去客厅打算煮咖啡时,发现林匪没在,这让他轻松许多,在喝完咖啡后,李怀西决定收拾房间,为了清理灰尘和人。
晚上的时候,林匪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在客厅吃泡面的李怀西。
沙发也换了新的,桌上放着一张卡,一个大纸箱里摆放着他的东西。
李怀西看到林匪回来,忙放下自己的泡面,说“呦,回来了呀,那我们谈谈?”
说是商量的语气,可李怀西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指了指桌上的银行卡,说“你别说我不这个做老板的抠门,不为员工解决生存问题,这张卡里的金额足够你在市区买一套三室的房子和装修,也算还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及免睡费用,你的东西也请尽快搬走,挺占地方的。”
李怀西自顾自的说完,根本不等也不打算征询林匪的意见,在看到林匪拿起桌上的银行卡,便起身说“我要说的就这些,相信你应该也挺愿意,我就先去休息一下。”
“你说,这钱除了买房装修和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什么费用?”
李怀西顿住,以为林匪是嫌弃他还有什么费用没给,或者陪睡费少了,好心解释说“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可不行,我说的是你陪睡费,比店里的初nb费用高了两倍,你要是还不满意,要不再多给你一倍。”
林匪听后冷笑一声,徒手捏断了银行卡,扔在地上,然后逼近李怀西,李怀西看着林匪烦躁的扯衣服,脑海里顿时想起林匪曾在盛怒时就会像现在这样扯领口,他不禁害怕的往后一缩,被沙发一绊,咚的一下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跑,就被林匪一只手摁在肩膀上起不来。
他只感觉到林匪粗重的呼吸和肩膀处因为林匪的大力捏紧而发疼,可他却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奋力抵抗。
他深知自己与林匪实力差距,再抵抗也是徒劳,只能默默承认肩膀处的疼痛,等着林匪的疯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