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西被他这么一逗,没忍住噗的笑了一声,一直萦绕的在心头的阴霾也霎时散去。
“幼稚的要死,你多少岁了?还拿这种哄小孩的鬼脸哄人!”
林匪嗯哼道“管用就行。”
李怀西看着眼前的林匪一手托腮满脸温柔宠溺看着自己的模样,脑子里不禁想起昨夜两人耳鬓厮磨的样子,脸上一热,忙别开视线,说“越来越后脸皮了。”
林匪又把椅子往他身边拉了拉,伸手捏着李怀西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然后在李怀西眼底未褪去的羞涩时,舔了舔李怀西的唇角,温声叫了李怀西的名字“怀西。”
李怀西嗯了一声,林匪又叫了一声,两声,三声,叫的李怀西漂亮的桃花眼一瞪,“有完没完了,有事说事。”
林匪这才说“我是说,你不生气了吗?包括以前的那些事?”
李怀西知道林匪说的是两人七年前的事,犹如一盆冷水直浇在他昏热的脑袋上。
他的脸色骤冷,从位置上站起,林匪一见,也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应该感受到我的反省,所以”
林匪看着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刺激李怀西了,然而李怀西却在这时,不带一丝感情的反问“所以,你觉得我跟你睡了几次,允许你的靠近,你便觉得接受你的感情了?”
林匪动了动嘴,只说了个我,全然不知道说什么。
李怀西继续说“我始终都无法相信你,林匪,你别再逼着我承认了,我说过,我们可以是除了爱人之外的任何一种关系,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走。”
这些话说出来就像是嘲讽林匪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终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低下头,用尽方法,自信十足的以为李怀西依旧会为他神魂颠倒,李怀西在他的攻势下会再次沦陷,可是李怀西的这一番话让他清醒的认识到李怀西心底虽然对他有感情,但是无法再把一颗心完整的交给他。
他看着李怀西清冷的脸,眸色深沉,只觉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自尊被狠踩的羞愤,让他不得不逃离。
他没法一下接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追人,费尽心机的追人,换来的不过是李怀西口中的一个自愿送上门的舔狗。
他突然想到在和李怀西几次情事中,即使他多次诱哄深陷情欲中的李怀西,说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也从未成功过。
一时之间,浓烈的沮丧让他那份自信再次动摇,而李怀西的脸上依旧是冷漠,越发让他不想面对一个只有他自己认真的事实。
林匪离开以后,李怀西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边痛恨自己的放任何和沦陷,一边又说着伤人的话。
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情不自禁的懊悔,又过了一会儿,想着“林匪说不准写这次真的会离开了吧。”
就在他满心烦躁的收拾好,打开门,便看到全身湿透,头发都在滴水的林匪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怀西被他的狠厉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虚,动了动嘴,说“你,不是离开了吗?”
林匪抬手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声问“我离开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想着,啊,终于有人不再缠着我了,你就可以跟那个肾虚男任邺,或者那个花痴任霏在一起了?”
李怀西本来在看到林匪抬起的手关节处的血水起了恻隐之心,可一听到林匪想当然的质问,当即被气笑了,“是啊,我当然开心了,你这个傻逼既然知道,就—!”
李怀西只感觉自己耳边略过拳风,紧接着就是林匪的拳头砸在墙壁发出嘭的声音,让他身体颤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你这张小嘴巴巴的,嘴硬的狠,说啊,怕我揍你吗?啊?”
林匪一边捏着拳头,一边逼近李怀西,直让李怀西退回房间。
李怀西以为林匪真被自己气的要揍他,吓的不停往后退,林匪真要动手,他根本不是对手,只会像过去那样,被揍的抱头痛哭。
他警惕的看着林匪的同时,注意触手可及之处可用的“武器”,然而林匪只是把他逼进房间后,啪的一下关上门,蛮横又强硬的把他抱进怀里,说“你别怕,我不会再对你动手,怀西,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你真的不要我,我就控制不了暴动,不管你把我当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贪婪的想要你原谅过去,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你只跟我在一起,我只有你,好不好?”
李怀西感受着他颤抖的身体和全身滚烫的热度,听着林匪一遍又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乞求。
他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鼻子酸涩,眼眶也涌上一股热意,手也不自主的回抱住林匪。
他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得意,那是因为抱着他不放的男人终于被自己牢牢的扣在手下,臣服自己。
与此同时,他又对一而再而三向自己妥协的林匪充满了心疼和怜悯。
除此之外,又为放任自己享受林匪的宠爱却又伤害林匪而对自己的自私行为感到无耻。
令他难受的是,他无比痛恨这样扭扭捏捏不愿真正放开林匪的自己,更恨自己无法干脆利落解开一切束缚,对林匪敞开心扉。
他只是紧紧的攥着林匪的衣服,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林匪的胸前,无奈的骂着“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多少,让你这辈子这么折磨我,你这个大混蛋。”
林匪的身体僵了一下,叫了一声怀西,李怀西却只是靠在他的胸前,说“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投降还不行,我投降了。”
他真的不想在继续这样下去折磨两个人了,他看不了林匪因为他难受,看不了林匪为他失控,林匪同样没法忍受他跟别人在一起,没法对他放手。
与其这样难受,不如解脱吧。
第56章 粘人精
林匪忙拉开李怀西,黑眸中满是激动,抓着李怀西的双臂,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李怀西撇开他的视线,说“你想我说几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这个臭疯子。”
林匪又将他拥在怀里,不停的说着“你舍不得我,你那么爱我来着,怀西。”
听着林匪自信的发言,李怀西再也没反驳,他不知道此时的林匪到底把他的投降理解成哪个意思,但是他决定默默的去试着重新接受林匪。
他舍不得林匪啊,李怀西默念着,在心底里确认道“我舍不得啊,我那么辛苦摘下的毒苹果,那么危险又香甜,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我舍不得啊。”
两人算是第一次坦诚说开,林匪显得很高兴,一直抱着李怀西不愿松手,这一折腾,一天下来也到下午,李怀西也没了出门的想法。
这天又是周六,一场中雨也从早上下到下午都没停,李怀西坐在毛绒地毯上,拿着消毒水给林匪的伤处消毒上药,林匪一手搂着他,一只胳膊撑脑袋,笑眯眯的盯着李怀西。
李怀西被他盯的不自在,瞪了他好几眼,没成想,林匪开始厚脸皮的说起了“老婆真贤惠。”“老婆真好看”。
在说到第四次的时候,李怀西直接把纱布扔在林匪脸上,气呼呼的说“有完没完,谁是你老婆了?”
林匪却松开他,伸手捏住他的脸,说“你不是谁是啊,我提前领取这么一个大的老婆怎么了。”说着,还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算计道“今年22年,南省会在25年开始试点同性婚姻合法,那就是,三年后,我们两也差不多是30岁,2025年5月20日,我们去领结婚证!”
“这么算来,还有整整3年,你的名字才能放在我户口本配偶那栏里。”
“你胡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跟你结婚了,你想的挺美!”李怀西心悸的说着,同时转过身背朝着林匪。
林匪却将他转过来,认真道“三年的时间,足够我做很多事,像是,让你满心都装着我,去你家郑重提亲,买一套写着我们两个人名字的房产,去订一款我们两人设计的婚戒,还有挺多,你不想吗?”
李怀西简直要被他话中描绘的未来迷了神志,林匪问他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两人在亲朋好友面前互换戒指,在父母的见证下成为合法的伴侣。
这是他心底的奢望,没想到会被林匪说出来,会因为林匪的计划而庆幸,庆幸自己这辈子还有跟别人组建家庭的可能。
紧接着,他就听到林匪说“怀西,大学的时候,我就想着两个男人要怎么在一起呢,我们当时不管怎么互相喜欢,总归要和女人结婚生孩子的,可是经过那么多事,我唯一的确认的是,现在,未来,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他的心里因为林匪的话软的一塌糊涂,又有一丝害怕这不过是林匪的谎言,一个只是为了拿到自己心的谎言,他只能通过沉默来应对这番“甜蜜攻击”。
林匪看他只是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指,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坚信来日方长,目前只是把自己未来计划告诉李怀西,好让李怀西心里有个底,他更相信,李怀西总会再次诚实的回到他的身边。
一面破镜,即使勉强补好,依旧会有缝隙,何况是被狠狠伤过心的李怀西,他能做的也只有靠以心补心的办法让李怀西完全爱上他,甚至比以前更爱。
林匪想到这不由得再次捏了捏李怀西的脸,转了个话题,说“以后可不许随便生气了,一句话说不对,就炸毛,想把我推开,我知道你气我过去的事,但是我们往前看啊,对不对,怀西老婆?”
李怀西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了,嗯了一声,还是纠正道“不许叫我老婆。”
林匪又问他“那叫什么?老公?像做爱的时候,喊宝贝,还是哥,我一喊你宝贝或者哥的时候,你身体就软的不像话,敏感的不行。”
“你!”李怀西看着一脸诡笑的林匪,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两人那些烂七八糟的称呼,忙说“随便你。”
李怀西发现林匪特别摩挲他的锁骨,尤其对他有欲望的时候,眼神总会落在他的锁骨上,情到浓烈时,更是会猛吸他打锁骨肌肤。
此时此刻的林匪,虽是说着无关的话,可那双眼睛像是粘在他的锁骨上一般,色情又粘糊的看着,让人脸红心跳。
李怀西昨夜才跟林匪折腾过,今天实在不想再来,便找了个借口说有事去跟李向南说。
林匪懒懒的说“你找那个傻白甜干嘛?”
自己弟弟被人说傻白甜,李怀西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承认,李向南性子是有些小孩气,也是因为家里人从小宠溺,生活无忧,即使后来因为李怀西的对李怀西生气过,因为家里的原因跟李怀西疏远过,但是李怀西心底还是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尤其回国以后,跟李怀西来往多了些,早把以前那些不愉快忘到脑后去了。
李怀西也是看着李向南长大的,怎么会不爱这个弟弟?他比谁都害怕李向南被谭宴拐入跟他同样的路。
李家有他一个不孝子就好,李向南无论如何也不可以!
李怀西想到这,便向林匪问出了自己的怀疑,“谭宴昨晚是不是在南市?”
林匪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李怀西一定是怀疑谭宴是那个吻了李向南的人。
他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让李怀西躺上来,李怀西也不扭捏,起身靠在林匪身上,继续说“你不说话是代表我猜对了是不是?向南他不是同性恋,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倾向,谭宴和他保持着现有关系不好?何必越距?”
“谭宴下个月正式上任,他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就算喜欢李向南,也不会傻到让人有机会注意到李向南。”林匪说着,长舒了一口气,有些凝重的说“他刚来这边,处境有点难,可能有些旧利益体的势力在背后搞鬼,滨江的项目我打算交还莫炀处理。”
李怀西突然想起李向南之前跟他提过谭宴在旺角崖被人差点撞下山崖,不禁有些担忧起林匪,嘴上硬道“你都决定不要命的去保护他,告诉我做什么?”
“我这不提前告诉你吗?省的你知道的哪天又生气不理我,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怀西,谭宴的到来,南省盘根错杂的关系网终会发生巨变,你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要随便站队?”
林匪的担忧不无道理,在谭宴未来之前已经发生过旺角崖事件,来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把这个深水潭搅起多大的浪。
谭宴这样一个深谋远虑的人又怎么会把李向南扯进来,或许他只是过于担忧了。
李怀西应了林匪的事,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旺角崖的事情的后续,林匪只说有些贪心不足的毒蛇狗急跳墙,至于是哪些人林匪并没有透漏,反而让李怀西跟祈褚远一些。
这一点让李怀西更加坚信旺角崖事件定是与祈褚相关利益体脱不了关系,但是,一想到,林匪在谭宴身边如此危险,心情也变的郁闷起来。
当他抬头看向林匪时,却看见林匪不知道什么时候困的睡了过去,手上却是紧箍着李怀西的腰。
李怀西动了动,手上的力道便更紧一分,不禁怀疑这人是真睡还是假睡,不过,他此刻也没了动弹的心思。
等周边都安静下来,仔细想过林匪这段时间的表现,李怀西才发现林匪为什么会在今天跟自己说那么多事,包括告诉他未来的打算,昨晚会把身家财产都给他,也理解为什么说他不想再等,或许不想等的原因成分之一是因为谭宴的到来,林匪便要回到谭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