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一个附上链接的大动作:****】
随着最后一条弹幕点赞人数的飙升,一群吃瓜群众又从直播间涌向微博广场。
广场上此时已经被照片淹没。
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沈淮景和温年同框的画面,可每张关于温年的照片里,都有沈淮景的存在。
乐园录制片场路透图中,沈老师助理手上有一件羽绒服,第二天,这件同款羽绒服就出现在了温年身上。
二夏录制第四期的时候,某次来接温年的保姆车就是沈淮景工作室的保姆车。
第二个夏天最后一期,电视台外粉丝聚集,送温年出电视台的安保团队里,似乎也有沈淮景团队成员的踪影。
……
所有人瞪着双眼从直播间进了微博,又瞪着双眼从微博回了直播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敢说“一年好景”不是真的?!就算他们是假的“一年好景”也不会是假的!
直播间喊麻了。
更麻的是酒店门口一行人。
他们就看着付临撑着伞,把温年从车上接下来,看着付临把衣服披到了温年身上,看着付临把衣服口袋里的暖手宝拿出来,递给他。
更看着沈淮景和温年从左右两侧,迈着阶梯慢步走来,在遮天雨幕中慢慢靠拢,最后站在酒店门口已经被雨水浸透的防滑软垫上。
现场难得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几个年轻人轻声喊了句“沈老师”,然后在反应过来现场气氛的时候收了声,继续看着眼前几人。
付临收好伞,把雨伞放置在酒店备好的伞桶中,极其自然地跟沈淮景说话:“如果雨不停,宴会应该会改在酒店举行。”
沈淮景轻一点头,应了一声。
他面上没什么情绪,身边人更是平静,收伞,对话,进门,一切自然到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他没有和温年说话,视线也没在他身上停留。
就在现场所有人觉得是他们多想的时候,在转身进旋转门的瞬间,温年披在身上的大衣左肩往下一滑。
注意到的几人还来不及说话,自上了台阶起就没太给过视线,还在和临哥说话的沈老师已经伸手,替他拢好。
所有人:“……???”
进电梯,付临按下“12”层,电梯门缓缓关上,又在几十秒后“叮”声到达。
和童从安有说有笑经过酒店长廊,在遇到某家经纪人的时候还停下寒暄了几句,随即慢步走到“1208”,刷卡,进屋,关门,将门反锁。
一切有条不紊,且平静。
然后在反锁扣“砰”地入扣的瞬间,付临猛地冲向飘窗。
“临哥!!!!!”童从安撕心裂肺喊了一声,一个马步死死抱住付临的腰。
“你他妈还拦我?拦我干嘛?!”
“行,还拦是吧,多你一个也不多,我们俩一起!”
童从安安静一瞬,下一秒。
“临哥!!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年年!!年年!!!救救我救救我!”
温年被沈淮景挡了视线,听到童从安凄厉的叫声,想偏头去看,沈淮景把他的视线带回来:“手这么凉,暖手袋呢?”
“大衣口……你先去看看临哥。”
童从安叫声更加凄厉。
等把羽绒服套在温年身上,沈淮景才得空转头看两人。
“行了,”沈淮景笑了声,“要跳自己跳,带着小童算怎么回事。”
温年:“……”
付临总算松手,偏头过来看沈淮景,大喝道:“我这样是怪谁?”
沈淮景:“你说说看。”
付临沉默一瞬,立刻原地暴走。
“除了怪我还能怪谁?!啊?!你给我说说看除了怪我还能怪谁?!”
童从安听糊涂了,临哥这到底是在骂谁?
付临暴走两圈,直到没地走了才在飘窗坐下。
他本来不想抽烟,在屋里抽烟也不是个事,可实在忍不住,就开窗抽了一支。
烟抽了一半,开口:“热搜什么情况了?”
童从安立刻拿着平板看了一眼,没敢说。
付临:“说。”
临哥离飘窗太近,童从安决定说得委婉点:“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人山人海。”
付临:“…………”
付临在12楼寒冷的罡风中扶着自己的后脑勺:“……直接给我说个数。”
童从安知道付临口中的“数”是什么数。
钱的数。
撤热搜的钱的数。
他再度浏览过热搜,小心翼翼:“哥,以一条几万算?”
“位置不一样价格应该也不一样。”
“……前三的话,撤的价格是不是贵一点?”
付临还没听到“数”,已经窒息。
从下车到现在才过去多久?这都冲到前三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人管了?
付临猛抽一口烟:“你就按20算。”
童从安半天没回答。
付临烦躁得不行:“怎么还不算?”
“在算在算,太多了哥,我怕算漏了。”童从安说。
付临:“…………”
“文娱加首页连起来大概……这个数。”童从安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
付临冷笑一声,三两口把烟抽完,狠狠拧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下一秒。
“临哥——!!!”
“你他妈还拦我?!还拦我?!拦一次嫌不够还拦第二次?!”
“行,还拦是吧,今天我还就非带走你了!”
“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年年年年!!!救救我!”
温年:“……”
沈淮景走过来,拿过童从安手上的平板,潦草扫了一眼,扔在床上,转而跟付临说:“抽完了?”
“就一根顶个屁用,我他妈想抽一包。”
“想想就好,把窗关了。”
付临看了感冒刚好的温年一眼,知道让抽一根已经是沈老师的极限,于是把窗关了,又捡着烟头扔到浴室冲走,才走出来。
“热搜怎么办?”付临靠着墙问。
沈淮景打开屋内暖气,淡声说:“随它。”
“不管?”
“不管。”
付临“啧”了一声,虽然早就料到了,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就不怕?”
沈淮景笑了一声:“怕什么?”
“你刚又不是没看到,有些都离谱到家了。”
“假的怕什么。”
“……”
付临自掐人中:“那还有大部分真的呢?”
沈淮景声音更随意:“真的怕什么。”
付临:“…………”
温年从浴室洗完手出来,屋内气氛已经算得上和谐,临哥甚至泡起了茶。
“解决完了吗?”温年看着沈淮景。
沈淮景没答,带着人坐在床尾,俯身去探他西装裤裤脚:“湿了?”
温年:“一点。”
沈淮景掌心贴在温年脚踝上,脚踝冰凉一片。
都湿透了,还说是一点。
“晚宴还要等一会,先换别的。”
等付临和童从安出去,温年把裤子换下来处理,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沈淮景拿着吹风机,坐在身后替他吹被淋湿的发尾。
温年闲着无事,拿过平板,解锁屏幕,界面刚好停留热搜界面。
几乎都在说floraison晚宴的事。
然而与预想中说主办方准备不充分的热搜不同,恰恰相反,目前话题正“爆”着,而“爆”的热搜标题刚好是:这不比红毯好看???
温年点进去一看,底下全是酒店门口的动图截图。
九宫格,最中间两张就是付临撑伞来接他和旋转门中沈淮景替他拢衣服的场景。
温年盯着那两张动图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刚刚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热搜的事解决好了吗?”温年仰头问他。
最后一点发丝吹干,吹风机声音止住。
“怕么。”沈淮景忽然问。
温年:“怕什么?”
沈淮景把吹风机放在床尾,从背后环住他,伸手,在热搜界面上点了两下。
温年:“不怕。”
沈淮景轻笑,在他唇梢亲了一口:“那就解决好了。”
floraison主办方原以为这次庆典要毁在这场雨上了,没曾想这场雨才是最大的东风,热搜爆了,话题度足了,甚至连真正走红毯那天的热度都没能比过那场雨,但借着那场东风,各大平台后继发力,成绩惊人。
最大赢家除了floraison,就是江城电视台,再度赚得盆满钵满,业内更是直接把“今年是二夏元年”改成了“今年是江城元年”。
借着这股东风余劲,二夏全员总算迎来最后一期团综录制。
最后一期录制的时候,已经临近过年,温年寒假刚开始,二夏其他人也没别的通告,吴导破天荒的把录制时常从三天拉长到了五天。
许是因为最后一期,在所有人的殷切期盼下,吴导总算做了个人。
三天两夜的游轮之旅后,他们在沧城靠岸。
沧城,北回归线上的伊甸园,而它最有名的宣传语,就是那句“人间永远有四季,但沧城永远是夏天”。
或许就是因为这句“沧城永远是夏天”,吴光把最后一站定在这里。
吴光总说自己是一个不懂告别的人,但好像没人比他更懂告别。
靠岸那天,一向皮到没话说的官微,发了一张游轮靠岸的照片,配图只有两句话。
还好,靠岸这天是个好天气。
真好,告别这天是个好天气。
第98章 来还愿
自二夏团综开播以来, 粉丝与官博很少有“好好说话”的时候,每次一发微博,评论第一条永远都是:净整些没用的。
可这次不同, 微博发出的瞬间, 第一条评论写的是:这次我不说“净整些没用的”了, 这次我说“净整些没用的YYDS”。
这条评论毫不费劲被顶到前排。
【破大防了】
【众所周知,人被刀, 就会死,这里有人鲨人,我要报警】
【这大过年的, 干嘛整得这么煽情, 就让我在这冰天雪地里独自心碎】
【就这?这也能破防, 我很骄傲, 我和你们不一……呜呜呜呜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猛狗哭泣】
【没事, 我哭一个月就好】
【谁TMD(甜蜜的)要跟你们告别了,这还有人管吗???给老子继续拍,是老子贡献的收视率不够是不是?我再给你买三台电视, 两台手机早中晚重播可以了吗?够了吧?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评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了这一场告别。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沧城永远是夏天”, 一个人跟上,两个人跟上,最后, 评论前排只剩下两句话。
沧城永远是夏天, 净整些没用的YYDS。
在无数告别语中,二夏停航, 靠岸。
沧城的确像他宣传语写得那样,永远是夏天。
一群人穿着花衬衣,戴着草帽,登上了沧城最南端的岬角——热望角。
两海交汇之地,乌黑礁石如林,海浪在岸下撞出滔天巨浪,终年不息,海鸟盘旋,山花烂漫,草木四季常青。
带着点咸腥气息的海风刮过周身的一瞬,所有人慢下脚步,一晃神,真有种回到去年夏天的感觉。
好像已经离他们很远,又好像触手可及。
明明是沧城最标志性的景点,可热望角却不像他们到过的任何地方,没有供人打卡的立块巨岩石,没有供人观光的灯塔,它保留着最原始的模样,唯一证明它名字的,只是一座箭尾上写着“热望”两个字的风向标。
不知道立在这里多少年,已经和地下的碎石土砾长在一起。
沈寒上前,拨了拨风向标箭尾。
吴光:“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热望角吗?”
“在沧城本地古语里,热望,有夏至的意思。”
“只要登上这热望角,无论哪天,都是夏至。”
弹幕上已经满屏的“好浪漫”。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所以现在已经夏至了?”
吴光拿着他那专属的、从第二个夏天第一期起用到团综最后一期的小喇叭,说:“是啊,夏至了。”
气氛开始煽情的时候,夏南乍然“啊”了一声:“那我是真没想到第二个夏天的第二个夏天来得这么突然。”
众人大笑。
当晚,他们就住在热望角不远处的民宿里。
几十号人围坐在篝火旁,天暗下来之前,吴光怕这群崽子吃饱了不想动弹,拖出半人高的移动音响,准备让他们动一动,费老大劲拖出来之后,院子里已经闹得不行,叽叽喳喳,三个音响都没他们闹腾。
跑累了才在藤椅上一一坐下。
篝火噼啪燃着,烧得一片橙红,远远望去,像盛夏傍晚的天空。
他们莫名想起二夏录制结束的那天,有人曾问过吴导,如果要他用一个词来形容夏天,他会选择什么。
吴光的回答是:“灿烂。”
他说夏天,哪怕是即将落下的晚霞,都必须灿烂。
夏天是,告别也是。
告别同样也要灿烂。
吴光把音响重新拖回去,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叠卡片。
“最后一期了,下午的时候临时收集了一些粉丝想问的问题,从直播间留言里随机挑的,也没太筛选,我看着问,你们看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