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净[古代架空]——BY:池总渣

作者:池总渣  录入:08-24

  吴王举着双手,可怜他堂堂王爷,落到如此境地。他仔细地看宴云何的脸,忽然双眼一亮:“你不是涵正的徒弟吗?”
  祁少连,字涵正。虽然一直知道师父跟吴王有旧,但没想到吴王竟然能认出他是谁。
  吴王小心地把自己的脖子远离了剑刃:“涵正是不是派你来救我?”
  宴云何利落地收回了软剑:“吴王,你想多了,师父远在边境,如何能赶得回来,而且我也不是救你。”
  他要救的,是那个人。
  宴云何步出天牢,将不知道躲到哪去的士兵喊来,令其严加看守,不要躲懒。
  刚迈出数步,宴云何突然停住步子,叫上所在的士兵,都进去看着吴王。
  就在大家不知所以然之际,宴云何道:“我不管你们究竟是谁的人,吴王若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吴王在旁边应声道:“就是,快给我水!”
  看守天牢的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应该是小头目,步出后朝宴云何拱手道:“大人,可是上面吩咐……”
  宴云何不耐道:“按他说的做,有什么事我来担。”
  成景帝再想吴王死,也不会让其饿死。所下的这道命令,折磨的意义更多。
  宴云何不解地想,难道成景帝是猜到有人会替他解决吴王这个麻烦?
  虞钦来这里,是听从太后的安排吗?
  不对,太后如果想要解决吴王,不必等到现在,更不用特意到成景帝面前给人添堵。
  难道是因为吴王那些供词,才导致了太后转变心意?
  虽然也不想管这件事,但他害怕虞钦只是暂时离开,等他走后,又再次下手,那时候谁也拦不住。
  只是现在他横加干涉此事,难免要让成景帝疑心,他的多管闲事,是不是因为祁少连的关系。
  从天牢出来,宴云何再度进宫。
  不过这一次,他没能见到陛下。
  他跪在乾清宫外,严公公穿着厚实的披风,手里拢着袖套,行到宴云何身前,弯下腰轻声道:“宴大人,陛下已经歇下了。”
  宴云何始终没有起身,严公公也没劝他,说罢,便再次进了殿内。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宴云何看着里面倾出来的明亮光线,就知道成景帝没有休息,他是在生气。
  气他的自作主张,气他在牢中肆意妄为,驳了圣上颜面。
  宴云何心里明白,成景帝不会轻易见他,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走。
  深冬夜里,寒风凛冽,刚过冬至不久,马上就要春节,正是最冷的时候。
  宴云何身强体健,但旧疾颇多,这种隐伤最是受不了寒风。
  等跪到后半夜时,他的双膝已没了知觉,但宴云何仍旧笔直地跪在院中。
  来往的宫人无一不偷偷地望他身上瞧,那种感觉让宴云何很熟悉,曾经在这样的冬夜里,他也跪过。
  不过不是在宫里,而是在永安侯府。
  八年前,他曾在父亲门外跪了一夜,宴夫人在旁边心焦流泪,怎么扶他都扶不起来。
  最后心痛地用敲打他的肩膀,哭道:“你是要气死为娘吗,你快起来啊!”
  房门被猛地打开,永安侯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时他虽正值壮年,鬓边却已有了数缕白发,永安侯好像一夜间老了不少,他用颤抖的手指向宴云何:“你想找死,便去找根绳子把自己吊了,别拖累全家!”
  宴云何自小学武,但跪这么久对他来说也有点吃力。
  年轻的,尚还天真的他望着永安侯:“爹,求你了,你也知道,虞…… ”
  话音未落,脸上就被狠狠地抽一巴掌,那一掌力道极重,将宴云何耳朵打得嗡嗡作响。
  巨大的耳鸣声中,他看到永安侯又惊又怒的脸:“闭嘴!你要我说多少次!这件事我们不能管,也不是你该管的!”
  “不要以为外面人人称你一声世子爷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来人,把他腿打断再关起来!”
  “我就不信了,腿断了他还能继续往天牢跑!”
  宴云何艰难地撑起身体,他脸颊迅速地肿了,却还是执拗地望着永安侯。
  宴夫人在一旁无助地流着泪,却没有阻止丈夫的话。
  因为她知道,丈夫是对的。
  永安侯见下人拿着棍子迟迟不敢动手,一把夺了过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尽全力往宴云何腿上挥去。
  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响起,永安侯手里的棍棒折了一半,看着因为剧痛而撑着地面,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的宴云何。
  他颤抖地扔掉了手里的棍子,闭上眼道:“传我命令,把世子关起来,不许叫大夫,谁也不能进去看他。”


第五十三章
  断掉的腿骨,最后是宴云何咬牙忍疼,亲手给自己接上去的。
  永安侯这回狠了心,硬是没管宴夫人的哭闹,不许让任何人进去看宴云何。
  若不是宴云何跟自己那原本跑江湖的武术师父,学过简单的救急处理,真这样拖下去,这条腿说不定真的废了。
  或许废了对永安侯说还是一件好事,他宁愿要一个残废的儿子,残了就能老实,就会安分,也不会拖累全家。
  宴云何靠在屋里的一角,看着窗外隐隐能亮起的火光,永安侯找人看着他,就差没用木条将整间房给封起来。
  不让人送饭,只给送水,折了一条腿还不够,怕宴云何还有力气折腾。
  最后是宴夫人哭闹着寻死,才允许送点心进来。
  宴夫人一进来看到儿子的模样,就忍不住落泪。
  她握着宴云何的手,抽泣了半天,才难过道:“儿啊,别怪你爹心狠。我们侯府只是看着风光,是万万不能卷进那样的事情里的。”
  “东宫之事牵涉太广,和此事有交集的,哪个不赶紧撇清关系,娘知道你不服气,可是有些事情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宴云何沉默地吃着宴夫人带进来的点心,直到腹中半饱,才说:“我知道了。”
  他被饿了几天,腿又折成那样,虽然做了处理,但这几日折断的地方明显肿胀起来,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宴云何用因为憔悴而略微凹陷的双眼,乞求地望着宴夫人:“娘,你帮我和爹求求情,让他放我出去吧,跟他说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宴夫人拭去眼泪,连声道好。
  然而等宴夫人一走,宴云何就拖着那条腿,用磨了几日的木刀,将紧闭的窗子撬开,翻了出去。
  他在雪中狼狈地奔跑着,右脚每一次踩在地上,都疼得钻心。
  嘴里喘着白雾,宴云何脸上沾满雪水。
  他不止一次摔在了地上,却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京城的街道长得好似没有尽头,他步步艰难地挪动着,感觉越来越冷。
  与此相比,他的脸颊却愈发滚烫。
  走到了最后,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每一次吸入的空气,都像刀一般刮着他的肺腑,他被风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远远地,马上就看到了大理寺的大门,但是身体却愈发沉重。
  直到被路上的行人撞了一下,天旋地转,宴云何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最后的视野里,他仍然执拗地望着那个方向,失去了所有意识。
  那一次,宴云何昏迷了将近五日,宴夫人因此险些将眼睛哭坏,等他醒来,一切已成定局。
  他什么也没帮上,正如虞钦所说。过去他帮不了,现在他一样帮不了。
  宴云何猛地睁开了眼,他短暂地失去了一会意识,眼前的仍是乾清宫,面前站的是严公公,他带着几个小太监,将宴云何从地上扶了起来。
  天色仍是暗的,乾清宫里依旧明亮。
  宴云何靠着一个内侍,右腿痛得钻心。
  难怪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原来是旧伤犯了。
  “陛下还在休息吗?”宴云何哑声问。
  严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陛下还没醒,大人且先去内殿候着吧。”
  扶到了内殿,深夜被吵醒的杨御医已经等在那了。
  他是专门为龙体请脉的,深夜被吵醒,还以为是龙体抱恙,慌里慌张地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请他一趟,竟是为了宴大人。果然如外界所言,宴大人深得圣眷。
  杨御医不愧是成景帝专用,简单把脉过后,便为宴云何施了针,有效地缓解了他的疼痛,又给他开了方子。
  说他身体损耗严重,平日里需要好好养着。这番话周大夫也跟他说过,两人的说法大差不差。
  严公公也在旁边劝道:“宴大人,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胡来了。”
  不等宴云何应声,一道声音从殿后传来:“他胡来的事情还算少吗!”
  随着这道声音,殿中的人纷纷下跪,穿着常服的成景帝一把掀开手里的帘子,沉着脸步入殿中。
  宴云何刚想下榻,就被成景帝不耐道:“老实坐着!”
  严公公极有眼力见地带着杨御医下去了,将地方留给君臣二人。
  宴云何虽然还坐在榻上,但也坐得不安稳:“陛下,我……”
  “谁让你去天牢的?”成景帝坐在椅上,仍然满脸不善道:“方知州给的你令牌?”
  宴云何不怕成景帝生自己气,但也怕他迁怒方知州:“是臣一意孤行,陛下恕罪!”
  成景帝说:“你也知道你一意孤行?”
  宴云何犹豫了会,还是道:“可是陛下,如果吴王真因为您下的那道御旨而……”
  “就算他真的饿死了,那又如何。”成景帝冷笑道:“不过是饿上两天,朕没将他千刀万剐,已是格外开恩。”
  宴云何将话语咽了下去,没敢多言。
  可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入成景帝眼中,让其忍不住道:“有话就说!”
  宴云何不安地抿了抿唇:“陛下…… 我今晚是不是坏了事?”
  成景帝身体放松地后靠,脸上恼意渐散:“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刚才跪在乾清宫外头,宴云何才逐渐回过味来。
  果然,成景帝不是因为他让人看着吴王,又驳了御旨,给吴王吃喝的缘故,才这般生气。
  而是他这番行为,会给外界一个信号,那就是成景帝暂时不想让吴王死。
  成景帝究竟想不想让吴王死,他想,但他不会亲自去做。撤了天牢的狱卒,宽松的护卫便可知道,这是让其他人来取吴王性命。
  要不是来取吴王性命的是虞钦,宴云何绝不会多管闲事。
  这下宴云何横插一手,吴王可能真不会死了,而是安稳地被放去宗人府,圈禁一生。
  成景帝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说完成景帝让内侍上前,俯在其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
  等宴云何从宫里出来,手里便捧着一堆赏赐,皆是杨御医药方里,只有宫中才有的稀有药材。
  回到永安侯府,宴云何见到了早早就等在那处的方知州。
  方知州消息灵通,结合宴云何刚去大牢,又在乾清宫外跪了半夜,便知道宴云何坏了事。
  他连觉也不敢睡,连忙过来永安侯府,看到宴云何全须全尾地回来,这才松了口气:“天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宴云何略去了虞钦的身份,只把有人来刺杀吴王提了一提。
  方知州沉吟半晌:“之前你猜测吴王背后还有人在筹谋这一切,我还不是很信。现在看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该说有这样的一个势力。”
  “吴王谋反失败,宫宴便出现刺客,这的确像是要将罪过全部推到吴王身上的行为。”方知州说:“现在派人来刺杀吴王,估计是怕吴王将他们的事情暴露出来,准备杀人灭口吧。”
  宴云何听完,却摇了摇头:“要真这么简单就暴露给吴王,那吴王早就在被抓那日就交代了,何必到现在还扯着陈年旧事不放。”
  “吴王那个面目全毁的谋士,你找到踪迹了吗?”宴云何问。
  方知州摇了摇头:“很难,对方早有准备,几乎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牢里那个刺客呢,你可有瞧见样子?”方知州问,显然他认为,通过这个刺客寻到背后之人的可能性更大。
  宴云何下意识否认:“他易容了,看不出是谁。”
  他无法确定吴王会不会守口如瓶,他和虞钦的那场对话,只要吴王一说,便能让人知道,他是识得那个刺客的。
  但现在也别无他法,能拖一时是一时。
  方知州指腹轻敲桌面:“先是黑火药、再到云洲那利润巨大的运输暗线,甚至吴王谋反,都与这隐在后面的势力脱不了干系。”
  “而且整件事指向都非常明显。”宴云何补充道,他抬手指了指天上:“是冲那二位去的。”
  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虞钦帮他们行凶,是已经接触过对方了?究竟是为什么要答应刺杀亲王这种事?
  等方知州走后,宴云何简单地洗漱,便躺了下去。
  他心烦意乱,久久没能睡下,以至于闻到那淡淡的迷香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有人?!
  这迷香做得相当不错,初一闻只是淡淡的花香,融进熏香里几乎让人无所察觉,但宴云何还是感受到了。
  他动作极慢地伸手至枕头下方,那里放了一把短剑,他随时都能抽出来。
  那人轻轻地进了室内,一步步靠近宴云何的床沿。
  宴云何握紧了剑身,不等他发作,那人却坐了下来。
推书 20234-08-18 :拜师后我成了万人》:书耽VIP2022-05-07完结收藏:4646[双洁he,师尊攻yyds!攻心动而不自知,战力天花板一心修炼高冷剑尊×一颗糖就骗走十分好哄天真美人受]全宗门都以为谢晚是剑尊洛无尘最疼爱的弟子,谢晚曾经也这样以为。直到后来谢晚才知晓真相,原来自己只是剑尊的情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