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净[古代架空]——BY:池总渣

作者:池总渣  录入:08-24

  烛火摇晃,殿内深深,除了隐娘,无人知成景帝究竟给出了怎样的允诺。
  ……
  宋文小心地瞧了瞧门,看到宴云何探出头来。
  “大人,隐姑娘走了,听门房说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有泪。夫人已经歇下了,但我想明日她就会来找你算账。”
  宴云何摆摆手:“知道了,让你吩咐后厨做的吃食,可做好了?”
  宋文提起手里的食盒:“做了,特意在高汤里放了参片,特意给虞大人进补用的。”
  宴云何满意点头,他接过宋文手里的食盒,那是一碗素面,只是侯府即便是素面,那汤也是用各种珍馐熬制而成。
  将面推到虞钦面前,宴云何说道:“先用膳吧。”
  虞钦没有动,宴云何皱眉道:“可要我喂你?”
  说罢他真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往虞钦嘴里送,虞钦却侧过脸,避开了。
  宴云何有些苦恼,回想起他爹哄他娘时,从来都是做小伏低,任劳任怨。
  但今夜虞钦气的不是他,受着这折磨的却是他。
  虽然只要同虞钦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虞寒初,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宴云何故意迟迟不说后半句,如愿地看到虞钦朝他看了一眼,似乎在打量他是否真的在生气。
  宴云何露出笑颜:“我就亲你了。”
  这般不正经,叫虞钦再次转过脸,不再瞧他。
  宴云何站起身,绕到他面前,弯下腰道:“娘子为何不看我?”
  虞钦好像忍无可忍:“宴云何!”
  “诶,娘子有何吩咐。”宴云何应得极快。
  虞钦憋了半天,才说道:“我并非女子。”
  “我知你不是,还有谁能比我更能体会,你到底是不是郎君吗?”
  宴云何认真道:“只是我想与你成亲,想死后与你共葬同陵。我知你做不成我的娘子,也当不成宴云何的夫人。”
  “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想着你,念着你,想同你过度余生。”
  他从不遮掩自己的爱意,他只害怕他表达得不够多,不够让虞钦心软。
  心软到……愿意从原本定好的路上回过头,来到他身边。


第七十七章
  宴云何说完,便瞧见虞钦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耳垂倒是渐渐红了。
  他什么也没说,却乖巧地拿起那双筷子,无需宴云何多言,就低头吃面。
  虞钦看着好像始终没法适应宴云何的甜言蜜语,又意外好哄。
  宴云何肚子酝酿了一箩筐的话,尚未拿出来用,这人就被哄好了。
  也不能说是哄好,毕竟招惹虞钦的人不是他。
  想到成景帝,宴云何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成景帝如今不过十八,却久浸深宫朝堂,历经明争暗斗,又不像从前还有个太子佑仪暗中教导,性子愈发极端。
  任用虞钦和白茵这两兄妹,却一个在锦衣卫,一个放皇城司,还不叫他们相认,这一手棋便落得极差。
  换个脾性刚烈些的,不再管这劳什子江山社稷,于冬狩上调转枪口,即使不叫成景帝满盘皆输,但置身险地亦是有可能的。
  宴云何安抚着虞钦,心里其实也烦,谁能没有私心,宴云何也有。
  只是在大义面前,再多的私心也只能放下。
  他从不问虞钦究竟在为成景帝做些什么,因为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在仇恨面前,一切的情感都会为之让步。
  宴云何不会劝说让虞钦为他放弃仇恨,他能做到的便是竭尽全力地帮助虞钦达成目标。
  在虞钦完成一切以后,怅然若失之时,他来成为他的归处。
  见虞钦吃着面,一举一动间都十分赏心悦目。
  “你真好看。”宴云何由衷夸道。
  虞钦用茶水漱口:“怎么,又想说我是月上掉下来的仙子?”
  宴云何愣了愣,什么月上仙子?
  见宴云何满脸茫然,虞钦用帕子擦拭唇角,却没再继续往下说。
  电光火石之间,一些被埋藏许久的记忆,仿佛都通过这些字眼,再度喧嚣而来,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
  “我……那不是梦吗?我、我以为是梦!”
  宴云何本来拿起茶壶,想要给虞钦续茶,这下也拿不稳了,瓷器哐当地砸在桌上。
  十年前,他在万花楼因为虞钦,同那嘴巴不干不净的杨业打了一架。
  也是那一晚,才遇见虞钦,送生辰礼不成,最后只好下厨做了碗长寿面。
  后来他痛打杨业之事,到底让是让永安侯知晓。
  万花楼那等地方最是人多眼杂,消息传得飞快,不多时东林书院的弟子不但去喝花酒,还未花魁打架的事便传得到处都是。
  书院弟子虽不算正儿八经的官,但对名声的影响还是极大,那时不少夫子都向院长周重华提意,要将带头闹事的一干人等,尤其是那宴云何,逐出书院。
  永安侯听说以后,为了此事,求到了东宫那里。
  于是周重华在一次与太子佑仪下棋之时,听到太子温言劝道:“淮阳年纪还小,难免不懂事。还望先生再给他一次机会,日后我定会叫人严加看管。”
  太子都这般发话,周重华便抬了一手,罚宴云何每日抄书,后院扫地,晚上还要去听半个时辰的教诲,希望以此感化这个顽徒。
  不止如此,宴云何还被永安侯召回府去,请了家法,狠狠打了一场。
  脸上也是青紫交加,被扇的数个耳光,肿胀尚未消下。
  为美人一时意气出风头易,随后而来的苦果承担起来倒是难。
  宴云何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心里自然也有点难受。
  他觉得丢人,幸好外面只传是为花魁打架,没再牵扯出许多事情。
  要不然不只是他,连虞钦也要受其连累。
  宴云何不觉得他为虞钦出头,对方就得感谢他,说不定虞钦还觉得他是麻烦,又给他惹事。
  好在现在伤未养好,暂时不用回东林受罚。
  游良哭哭啼啼地来探望他,他也因为万花楼一事,被他那大学士的爹提到了府里,抄书抄到手都肿了。
  后来还是方知州登门拜访,好好劝说了游伯父,才将游良放了出来。
  难兄难弟凑在一块,游良便提出一醉解千愁。
  他正好从家里偷出了游大学士珍藏的爱酒,叫千日醉。
  这酒的大名,宴云何早有听闻,两人一拍即合,晚上躲在卧房中饮酒。
  宋文劝他们不得,只能出去为他们把风,好不叫旁人发觉,省得宴云何脸上的淤青未消,又要增添些颜色。
  然而等宋文再度进房,就发现只有游良醉得东倒西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本该在房中的宴云何却失去踪影。
  此时从侯府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宴云何,已经出现在东林书院外围,试图从墙上翻进去。
  谁也不知道一个醉鬼,是如何赶了这么远的路。
  他翻墙的时候,反应迟钝,跌进了东林书院的竹林。
  泥地松软,没有摔伤,却还是将前些时日受过家法的地方,碰得生疼。
  宴云何坐在地上,扶着腰低声抽气,昏沉间看到月亮越过竹林,越来越近。
  他迷蒙着眼,自言自语道:“月亮怎么落了下来?”
  “宴云何?”一道声音响在他耳边。
  宴云何揉了揉眼睛:“月亮还会说话?”
  “你在这里做甚?”
  宴云何皱了皱眉头:“我……我要做什么来着?”
  那团白光照亮了来者的脸,仿佛一下撞进宴云何的心里,他痴痴地望着那人:“你真好看,是月上掉下来的仙子吗?”
  虞钦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你不是被罚在家中吗,怎会出现在此处,还浑身酒气。”说到后来,语气变得严厉:“难道还嫌先生罚你罚得不够?”
  宴云何抿住嘴唇,没有说话,脸上却带上了肉眼可见的委屈。
  “我说错了?”虞钦问他。
  宴云何闷闷地点头:“我是为了你才打架的,我知道你不想我多管闲事,可是……”
  可是了半天,宴云何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委屈地把嘴一撇:“算了,你骂吧。”
  那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幼稚又可笑。
  虞钦握紧了手里的提灯:“你乱逞英雄,与我何干?”
  宴云何低下脑袋:“那我半夜来书院,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口才敏捷,半点看不出已经醉得厉害。
  虞钦站起身来:“不过是半夜看到有人形迹鬼祟,过来查看罢了。”
  宴云何强撑着站起身来:“你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说罢他想越过虞钦,有骨气地离开,却还是高估了自己。刚才那一摔,仿佛将酒劲都摔了出来,天旋地转间,便人事不知了。
  再度睁眼,宴云何看见的是书院的床,又不像他的床。
  他撑着床起身,便发现虞钦正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宴云何起身的动静不小,但虞钦没有回头:“醒了?”
  “东西还我。”宴云何闷闷道。
  虞钦将滚烫浓茶端到一旁放凉:“什么东西?”
  宴云何:“我送你的胭脂,还我。”
  虞钦没说话,宴云何也知自己无理取闹。本就羞于见到虞钦,现在又受对方三言两语的刺激,闹着笑话,实在没脸。
  话音刚落,便见虞钦起身行到一旁的柜前,从里间取出胭脂,递到宴云何身前。
  宴云何没想到虞钦真会还他,昏沉的脑海亦想不到虞钦为何真留下了胭脂,只觉得虞钦真是嫌他至极,他又何必苦苦纠缠。
  夺下胭脂,想硬气地说些什么话,又说不出来。
  却听虞钦说道:“宴云何,东林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这一回你运气好,周先生不与你计较,若是下一回你再惹出什么祸事,又该谁来帮你求情?”
  宴云何攥着那盒胭脂:“那不正合了虞公子的意,从此不必再见我。”
  虞钦嘴唇微张,好似也被宴云何激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宴云何转身想走,虞钦却问:“这个模样你想去哪,还要出去惹祸?”
  “我是疯了才来见你。”宴云何低声咕哝道。
  他话说得很轻,却还是叫虞钦听见了。
  虞钦沉默一阵:“别拿前途胡闹。”
  宴云何转过头,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瞧着又伤心又生气,眼都红了,配合着脸上的伤处,看着更加可怜。
  “我没胡闹。”
  这事以后,人人都说他胡闹,可让宴云何再来一回,他也是不悔的。
  “大丈夫若是不能为自己心上人出头,日后还怎么见人。”
  宴云何话音刚落,便看见虞钦的眼睛缓缓睁大。
  这好似是他第一次瞧见虞钦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震惊错愕,夹杂着些许慌张。
  宴云拿着手上的胭脂,粗暴地往手里一抹,按在了虞钦的嘴唇上。
  “上一回便是这般,这里跳得很厉害。”
  染了胭脂的手,按在胸膛处,弄脏了衣裳,他却不在乎。
  宴云何呆呆地望着虞钦:“你知道我那时候想做什么吗?”
  虞钦退了一步,他看着不想知道,醉了的宴云何,却容不得他闪躲。
  他上前一步,狠狠往上一撞。
  莽撞的,心动的,鲜活又浓烈地亲吻,带着血的味道。
  宴云何捂着肿胀的嘴唇,皱眉后退:“好疼啊。”
  虞钦的嘴唇有胭脂,有鲜血,斑驳在脸上,亦掩不住此刻泛起了红潮。
  “梦里怎么会……这么疼啊?”


第七十八章
  原来那竟不是梦?宴云何只记得当年他是在永安侯府醒来,脸上鼻青脸肿,嘴唇也破了,据宋文所说,是从床上摔下来给摔伤的。
  后来因为喝酒一事,宴云何又被永安侯狠狠罚了一场。
  那夜同虞钦的亲吻,逐渐变得像梦一场。
  他回到东林以后,虞钦仍像从前那般冷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宴云何真的趁醉冒犯了虞钦,他想以虞钦的性子,待他回到东林,不杀了他才怪。
  正因虞钦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叫宴云何认定了那不过是场梦。
  现在宴云何才知道,这非但不是一场梦,而虞钦原来早在十年前,便知道他心仪于他?!
  他们的第一次亲吻,竟这样早就发生了?!
  宴云何震惊又错愕:“虞钦,你怎么这般能忍,我都趁醉亲了你,你竟然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瞒我瞒了这样久!”
  虞钦见他模样,便知道这人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尽数想起:“是你将它当作一场梦,我不过是配合你罢了。”
  宴云何回过神来,渐渐觉出不对:“寒初,你瞒着这事,可是因那时便已对我动心?”
  虞钦却道:“什么心,杀心吗?”
  宴云何噎住了,这么想想也是,那时觊觎虞钦的这么多,还没谁像他那样胆大包天,动手动脚。
  虽是自己做错了,但虞钦怎的这么老实,连哄哄他也不愿意,他垂头丧气道:“我错了。”
  这一场迟到十年的酒后算账,却从今夜才开始清算。
  虞钦问他:“何错之有?”
  宴云何老实道:“不该酒后轻薄于你。”
  虞钦颔首,那模样瞧着与当年教训宴云何的夫子,一般无二:“日后不许过多饮酒。”
  宴云何忙抬头:“可是出门应酬,难免有饮酒的时候。我并非不想答应你,只是答应以后若是做不到,岂不叫你失望?”
推书 20234-08-18 :拜师后我成了万人》:书耽VIP2022-05-07完结收藏:4646[双洁he,师尊攻yyds!攻心动而不自知,战力天花板一心修炼高冷剑尊×一颗糖就骗走十分好哄天真美人受]全宗门都以为谢晚是剑尊洛无尘最疼爱的弟子,谢晚曾经也这样以为。直到后来谢晚才知晓真相,原来自己只是剑尊的情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