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刚才听到什么没有。”
刘兰芳捂嘴道:“你这个小鬼头,娘什么都没听见。”
沈子疏的脸更红了,还是贴着盛渝,跑到盛渝旁边,自己搬个桌子乖乖做好。
“媳妇,你捡到松果我丢到灶房去了哦。”
盛渝这才想到他捡回来的山核桃,连忙去把他的宝贝们捡回来。
沈子疏还是和小尾巴一样,跟着盛渝,“小王八蛋,快去把鱼拿出来,泡起来了,不然就要吃死鱼了。”
“我不叫小王八蛋,而且鱼本来就是死的。”
盛渝扯了扯嘴角,笑得诡异,“子疏啊,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人说你傻呢,下次再有人叫你小傻子,我就揍他。”
沈子疏看着盛渝笑眯眯的表情,打了个冷颤,他怎么感觉媳妇是想揍他。
沈子疏把鱼泡了,也不黏盛渝了,气哼哼的盯着李石头。
李石头也是稀奇,大家都说他这个妻弟傻了,他怎么感觉比之前还好些了,尤其是性格,之前都是冷冰冰的,现在动不动就笑。
晚上盛渝把鱼杀了,做了鲜美的鱼汤,肥嫩的鱼肉炖出白白的汤水,上面一层薄薄的葱花,一家人吃的饱饱。
盛渝下去家里稻田的事情,想着李石头应该知道,就打听了一下。
李石头打小就在地里混的,他听了情况,开口道:“如果不是水不够,那就应该是人为了。”
盛渝虚心请教,“姐夫是说有人故意断我们家的水?”
李石头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还是要看看才知道,李石头说明日陪着盛渝去看看。
盛渝当然是满口答应啊,他们家现在是老弱病残都有,能有一个男人在,也好让人知道他们家也不是孤苦无依的。
刘兰芳听到女婿要留一晚也开心,但是还是担忧,“你爹娘……”
李石头摆摆手,“没事,他们都管不住我了,我把事情搞清楚了,回去也好和婉儿交差啊!”
刘兰芳赶紧去给李石头收拾睡觉的地方,该说不说沈家虽然穷,但是沈父还是很了不起的,把房子修得很大,有一个堂屋,连带着四个小房子,还带了个院子和灶房。
盛渝来到空房间,很快就把该准备的收拾好了,才发现刘兰芳眼睛红红的,连忙问她怎么了。
“阿渝,你不知道啊,你姐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现在你爹死了,他们那边又该磋磨你姐姐了。”
盛渝宽慰刘兰芳,“娘,你别多想,现在姐姐都有喜了,他们怎么会对姐姐不好呢。”
“还有娘你忘了,我们家子疏可是小童生啊,谁敢欺负小童生的姐姐。”
刘兰芳破涕为笑,“什么小童生啊,都变成小傻子了。”
盛渝正色道:“娘,你真的觉得子疏傻了吗?”
刘兰芳抬头:“阿渝,你什么意思?”
盛渝正色说道:“娘,子疏傻了是谁是说的,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以你的了解,你觉得子疏真的傻吗?”
盛渝看刘兰芳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娘,没错子疏有时候是傻傻的,但是正常的孩子也是那样啊,之前子疏不过沉稳一些,但是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刘兰芳细细想想也是,“所以……你是说咱们家子疏没有傻?”
盛渝沉默了,“沈子疏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是问他四书五经什么的都还记得,平常表现也正常。”
盛渝想着沈子疏的平时表现,心想要是傻子都这样,那世界上就没有傻子了。
刘兰芳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愣,然后又忙笑道:“阿渝也困了,你早点去歇息吧。”
目送沈子疏离开,刘兰芳想起之前沈子疏被推下山,是沈二牛送回来的,也是沈外人牛说沈子疏傻了的,现在想想真是全是问题啊。
最开始沈子疏被背回来,满头是血,然后醒了也不说话,大家都说他傻了,加上他爹走了,家里也没钱看大夫,所以她也以为儿子傻了,就一病不起。
刘兰芳平静的盯着地上,脑子里浮现沈二牛背回来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有了判断。
——
第二天,沈子疏一起来就看见刘兰芳在院子里种东西,看到盛渝起来,还笑着让他去吃饭。
盛渝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沈母还是听明白了他的话,有了生的希望,看起来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盛渝吃完饭,就把李石头带去田里了,李石头也不是擅长聊天的人,干巴巴的开口道:“你爹和你娘身体还行,你不用担心。”
盛渝表面镇定,心里万马奔腾,让怎么还会有家人,原著里没写啊!
盛渝笑笑:“他们好好的就行。”心里把作者骂了个底朝天,炮灰也是人啊,炮灰的背景也要介绍清楚好不好!
“他们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你别怨他们。”
盛渝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笑笑然后沉默。
到了家里的水田,盛渝把水沟泥巴扒拉开,让水流下来,水慢慢的流进他们家的水田。李石头让盛渝回去,然后自己躲进旁边的树林里。
盛渝知道怎么回事,刻意走了人多的地方,还热切的和村里人打招呼。
盛渝回家的时候,沈子疏已经乖乖的在敲核桃的看到盛渝回来了,笑得乖巧,“阿渝,你回来了!你看我敲了核桃。”
盛渝轻笑:“怎么不给我丢灶房里去了?”
沈子疏耳朵尖都红了,低头继续敲核桃,不一会儿,就敲了一堆,“媳妇,这个山核桃怎么吃啊?”
沈子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要是早上听刘兰芳说,他都准备扔了。
“等你敲完了就知道了,傻不拉几的。”
沈子疏笑得憨憨的,“好的。”又低下头敲核桃。
沈子疏扬起脑袋,气鼓鼓的盯着盛渝说道:“媳妇,我才不傻呢!”
——
盛渝把自己准备做些小吃的事情,告诉刘兰芳,刘兰芳让盛渝放手去做,又给了盛渝半两银子,这也是家里最后的积蓄了。
盛渝拿着钱,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李石头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就喝了几碗水。
盛渝忙问他找到原因了吗,石头皱眉,“这事啊,还是坏在人心。”
刘兰芳想到沈子疏的事情,开口道:“是不是你二叔?”
李石头眼神讶异道:“关二叔他们什么事,不过是隔壁家的使的绊子。”
李石头细细的把看到的事情交代清楚了,盛渝才走没一会,就看到张家的,把他们家的水堵住,把水引到了张家的水田里面。
其实两边放水也行,就是慢一些,可是这张家的居然堵他们家的水,在这个时代,田里的东西就是命啊。他们这是……
刘兰芳不敢相信,这张家的之前和她关系还可以啊,不然在盛渝做烙饼的时候,她也不能巴巴的让他给她家也送。
刘氏气得脸都红了,闹着要去找他们家讨个公道。
盛渝拉住刘氏,宽慰道:“娘,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办了,咱们家现在势单力薄,咱们在他们走了就把水放了就行,咱们来日方长。”
李石头不敢相信,这是盛渝说出来的话,也对盛渝刮目相看,找到了问题,李石头也要走了,沈婉还怀着孕,他也不放心。
在走之前,李石头把盛渝拉到一边,不好意思的开口问盛渝能不能去他家,帮他照顾沈婉。
当时盛渝就冷了脸,再怎么轮也轮不上他一个弟媳去照顾姑姐,就算沈婉再需要人照顾,也是要生的时候娘家人去啊。
盛深深的看了李石头一眼,然后直接甩手会房间了。
刘兰芳想给李石头拿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拿的,倒是沈子疏,听到姐夫要走了,姐姐怀孕了,他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抱出来。
递给李石头:“你……带回去,给姐姐吃生小外甥!”沈子疏的状态好多了,但是面对不认识的人,还是有些小结巴。
李石头被盛渝拒绝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脱是说不要。
刘氏看到沈子疏怎么懂事,心里更加欣慰,也要李石头收下,说这也是家里的一片心意。
又对李石头说:“石头啊,家里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爹娘现在的肯定就更看不上婉儿了,你记得多护着她。”
李石头连忙答应,送走了李石头,盛渝说要去集上买些东西,刘氏让他放心去,沈子疏作为小尾巴,自然是跟着。
在路上盛渝细细的打听了,李石头的家庭情况,才知道李家人丁兴旺,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待嫁的闺女。
盛渝觉得好笑,李石头是怎样想出让他去照顾沈婉的。尤其是沈家现在这种情况。
第8章 可乐
一路上都乖得不行的,还小心翼翼的,盛渝停下沈子疏也停下,还一脸心虚。
“沈子疏你做了什么这么心虚?”
沈子疏无辜道:“媳妇我没有心虚啊。”又瞟了盛渝一眼,狗狗祟祟的接近,“媳妇你热不热啊?”
盛渝冷笑:“沈子疏你看看现在是什么天气,还有还不老实交代,再给我一脸心虚的样子,我就把你扔了。”
沈子疏不敢相信:“你……你要把我扔了?”又说了一遍:“你敢不要我?”沈子疏又结巴了。
盛渝也没管他,孩子大了不听话,现在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可就难了,万一得罪了就是千刀万剐大礼包了,盛渝径自往前走。
沈子疏自己站了一会儿,看盛渝也没有理他,红着眼睛就跑着跟上,又赌气不和盛渝说话,最后还是绷不住了。
拉住盛渝的手:“你别生我的气。”眼里带着倔强,泪珠马上马上就包不住了。
“说吧,你做了什么,这么心虚?”
“我……不该给姐夫母鸡,以后媳妇没鸡蛋吃了。”
盛渝看小傻子傻傻的样子,一把把他抱住,“傻我哪有说不让你给姐夫鸡,再说了姐姐怀孕了,咱们本来就应该给她拿些东西,子疏很棒,我都差点忘记了。”
沈子疏不敢相信的抬头,小心翼翼道:“真的吗?”
盛渝点点头,沈子疏又高兴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到了集上。
盛渝让沈子疏带他去杂货店,这个时代的杂货店大部分是用具,盛渝看了一圈也没有需要的。
盛渝带着沈子疏出来,又在街道上逛了逛,终于看到了他需要的,芝麻、花生、红糖。
买完这些,盛渝又去买了一些肉,和一些面粉,这次买的比较多,还好他们带了背篓,盛渝本来要背的,沈子疏背着东西就跑了。
盛渝计划先摆个小摊,卖一些小吃,不是他自大,这个这街上的小吃没他做的好吃。
这一下子又花了一百二十文,盛渝真是愁死了,这花钱如流水。
“子疏,是你吗?”方广君高声喊道,又不敢肯定,还不容易才追上。
一看还真的是沈子疏,一把就拍在沈子疏肩上,“子疏,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还好吗?”
沈子疏被吓得一哆嗦,无助的回头看盛渝,盛渝离得比较远,跑了几步才过来。
盛渝把沈子疏拉到背后:“不好意思,我家子疏出了些事情,以前的很多人都不认识了。”
方广君穿着白色的书生袍,很文雅的样子,听到这个,又担心的看了看沈子疏,关切的问:“怎么回事?”
盛渝轻笑:“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和我家子疏是什么关系呢?”
“我和子疏兄在县试认识的,我们是朋友,我叫方广君。”
这倒是让盛渝有了影响,在原著中,这人和沈子疏也算是棋逢对手的敌人,怎么在这里他们还是朋友了。
盛渝疏离的笑笑,“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方公子了,有机会一定带子疏去拜访方公子。”
说着就拉沈子疏走了,方广君拿着扇子,看着沈子疏离开的背影,深感遗憾,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沈子疏呢,怎么就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沈子疏一脸沮丧,“媳妇,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什么事情都要你来帮我。”
盛渝笑道:“那我是不是也特别没用啊,什么东西都提不动,还要子疏帮忙。”
沈子疏摇摇头:“当然不是啊,媳妇这么棒,是我自己要帮媳妇的!”
“所以啊,子疏也很棒啊,早上帮我敲核桃,现在帮我搬东西。”
沈子疏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沈子疏又美了,这次表现得很内敛,也就差点把嘴笑歪了,回到家,盛渝就开始做核桃花生酥。
他想好了,现在把东西做好,等到明天拿到集上去卖,沈子疏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刘氏给盛渝烧的火。
刘氏一直都是温柔的,默默支持着盛渝。
盛渝把红糖放进锅里,然后加水,熬成糖浆,另一个锅炒花生和核桃,之后把花生和核桃切碎,放到红糖浆了,最后加入白芝麻,一起翻炒之后捞出。
盛渝利落的给锅里加了水,把锅洗了,又开始烙饼,在炒馅的过程中,盛渝把核桃切花生酥切成小条,最后一点点不规则的切成小丁,然后用木盒子把核桃花生酥装起来了了。
很快盛渝把饼子也烙好了,洗干净锅以后,又把昨天剩下的鱼汤炖上,加上今天去街上买的豆腐,炖的浓浓的,再加上一把葱花,香极了。
“娘好了吃饭了。”
天色逐渐变暗,沈二丫在院子里叠石头玩,听到吃饭也蹭蹭的跑来端饭,看到还有鱼高兴坏了,之前有什么好东西,嫂子都偷偷吃了,从来不给她吃的。